致在英國曬着久違的陽光的媽媽,
您習慣扎馬尾的女兒被搶走了緞帶,然後謠言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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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遠緒,你有頭繩嗎?”下課鈴聲剛響,船越就走出班級,朝A組喊道。
“小都?你怎麼了,今天忘記扎頭髮了嗎?還是說你聽了我的勸告,我就說嘛,你這樣是很啊!”雙手捂住頭,千葉黑色的眼睛裡凝出薄薄一層水霧,粉脣不滿的嘟起,“小都真是過分,明明是誇你啊我不會說了。”
船越已經不想和這個說話不過腦子的笨蛋溝通了,真是的,自己怎麼認識這麼個天然呆啊,看見千葉的那張臉,少女還是忍不住吐槽道:“不要用你那和智商一樣高的請上來揣測我的想法,天然呆的遠緒小姐。”
千葉:=口=
“呵呵,遠緒和船越的感情還真是好呢。”花崎走到兩人身邊,笑着道。
拍了拍手,船越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正在可憐兮兮的望着自己的黑髮少女,緩緩開口:“是啊,要是某人可以不那麼呆,我想我們的感情大概會更好吧。對了,花崎有沒有頭繩,借我一個吧。”花崎的銀色長髮看起來真是漂亮極了。
被點到名字的少女面上微露難色,“不好意思呢,我今天也沒有帶多餘的呢。”
“這樣啊,沒事,大不了堅持一天吧。”揮了揮手,船越朝兩人笑道,突然視線之中瞄到某個身影,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
“那個,彌生,你有沒有感覺溫度突然變低了,是起風了嗎?”
“應該不是…吧。”
前面的三節課上的格外的順利,當然,如果忽略掉那些驚異而又畏縮的視線就更好了,明明感覺有人在盯着自己看,但視線掃去,卻所有人都在各幹各的,似乎沒有人在注意自己,當然,衆人臉上的表情請自行想象。
想到了之前那些謠言,終於,在第四節課改爲自習課之後,越來越多的注視令船越腦中名爲忍耐的弦繃斷了
“請問金井同學,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麼?”終於,在把第三個鉛筆掰斷之後,船越朝身邊的橘發少年露出一個笑容,輕聲問道。
但回答船越的是少年的一陣猛搖頭。
看着頭搖得像波浪鼓一般的少年,少女繼續問道:“那我臉上是開花了?”
少年的回答依舊是一陣猛搖頭。
船越感到自己的太陽穴附近有青筋在跳動,不由得輕吼出來:“那你們都盯着我做什麼?!還有提醒你身邊的那位同學,他看的那本書已經五分鐘沒有翻頁了。”說到後半句話的時候少女的視線微微移動了一下。
金井明顯的挺直了一下後背,他感覺自己的頭上流下的汗絕對是像瀑布一般了,眨了眨眼睛,抿了抿嘴脣,支支吾吾的解釋:“着,這這是因爲英他看的慢,他一向這樣,看得比較仔細呵呵。”
“哦,這麼說他倒着看也是他的習慣了,真是漲姿勢了。”少女的話音剛落,就看到拿倒了書的少年手忙腳亂的折騰了一下。
嘆了口氣,少女再一次問道:“說吧,幹嘛那麼看我,是又有我的傳言了嗎?”
“我,那個,我…”
啪!隨意的將手中報廢的第四根鉛筆扔在桌子上,船越重新看向少年,“繼續說。”
少年深吸一口氣,大腦飛速運轉着:說了也許會死,但不說是絕對會死,反正怎樣都逃不了,賭一賭吧。
“那個,船越同學今天沒有扎頭髮,很漂亮呢,呵呵。”少女朝金井比了個繼續的眼神,少年嚥了口口水,繼續說道,“那個,據知情人士透露,委員長今天來學校時心情很不錯。”
那是因爲他在路上咬殺我了,那個禽獸,揍別人之後會讓他很有快、感嗎?船越腹誹道。
“而且,有目擊者稱,今天從委員長的口袋裡露出了緞帶的邊,而且是女生用的。”少年看着少女的臉,一點一點說着,生怕一句話說錯少女就向解決那根鉛筆一樣解決了自己。
廢話,因爲那就是我的,誒,不對啊,雲雀沒有扔掉嗎?船越在心中給雲雀新貼上了一個標籤:緞帶收集癖(大概)。
“船越同學,船越同學,你還在聽嗎?”看着少女似乎信不字啊燕的樣子,金井試探的問道。
“當然,你繼續。”船越此刻已經有最開始的淡笑面爲面無表情。
“那個,委員長今早咬殺人的時候,緞帶剛好掉了出來,是酒紅色的呢。而且,據專業人士稱,那個緞帶,應該是,應該是…”
“應該是我的吧。”船越接下下半句,少年立刻變爲一副苦瓜臉,甚至連聲音都變了:“船越同學,真的不是我說的,大家都在傳你和雲雀前輩的是,還說之所以你上次毫髮無傷,也是因爲委員長對你手下留情的緣故,甚至還有人說,說你今天之所以披着頭髮來,是吧緞帶送給雲雀前輩當定情信物,讓雲雀前輩睹物思人。”
砰!
金井抽搐着嘴角默默後退三步,最後竟嚇的坐到了地上。而這邊的響聲也成功驚動了全班,所有人一起回頭,看着眼前發生的事。
橘發少年十分可憐的坐在地上發抖,被傳爲不良少女的船越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她的面前是被劈成兩半的桌子,所有人一起後退半步,這是,這是怎麼回事啊?老師,我們要轉班!!
掃了一眼衆人,船越冷哼一聲,衆人一齊抖了一下,隨後聽見少女無比冷咧的聲音:“我和雲雀恭彌那傢伙沒關係,如果說真要有什麼關係的話,那就是敵人哦,誰再傳這種無聊的謠言的話,後果你們自己知道的。”說完還附贈了全班一個甜美的微笑,然後殺氣騰騰的離開了。
躺在天台上,感受着輕柔且舒適的風撫在面頰,看着藍藍的天空,偶爾卷舒的雲朵,船越竟不自覺地想到京都的天,哪裡的天都是一樣的吧,但果然啊,她還是更喜歡京都,雖然幷盛這個小鎮也很好,她也在這裡遇到了千葉,花崎還有澤田他們,但不管怎樣,總的來說,在這裡的生活還是很令人不舒服。
如果說在京都的生活是無聊的話,那麼在幷盛的生活就是太刺激了,前者會令人乏味,後者會令人恐懼,雖然現在還談不上什麼,不過,在幷盛的這段日子,因爲遇到了雲雀恭彌,所以一切都變得令人喜歡不起來,真是的,要是沒有遇見雲雀就好了。
“喂,草食動物,你是在逃課嗎?”這段日子無比熟悉的稱呼,令船越幾乎不用思考就知道說話人是誰,想到剛剛的謠言,船越不由得苦笑,他們兩個這種狀態,哪裡像是會在一起的樣子啊。
“吶,雲雀,我的緞帶是不是還在你那裡,還給我吧,披着頭髮很不舒服呢。”看着緩緩飄過的白雲,穿越的心似乎也一齊變得柔軟,說出的話,也沒有了那麼多的利刺。
“哼,上課期間在這裡,你是在逃課嗎?”注意到某人緩緩走近,腳步聲也越來越清晰,船越無奈的攤手,“委員長,那你呢?”
“哼,我在巡視校園,況且,你是在質疑我麼?草食動物。”狹長的鳳眸看着眼前坐在地上的少女,白色的校服,短裙,風,輕輕吹起少女披散着的發,令少女此刻的樣子顯得格外柔弱,但少年知道,眼前的人,可是曾經打斷了自己的下頜骨的女人,纔不是什麼風一吹就倒的花朵。
少女起身,擺好姿勢,擺出很誠懇的表情說道:“有你這個風紀委員長在,誰還敢違反風紀啊,所以,放過我這一次吧,雲雀委、員、長。”
“你見過拿着武器討論這種事的人嗎?不用多說,我將在這裡,把你咬殺。”說完雲雀就掏出雙柺攻了過來。
躲過迎面而來的攻擊,船越似乎想起什麼一般,彎了一下嘴角,對着攻勢凌厲的某人說着:“對了,雲雀,你聽沒聽到那個流言啊,估計你也是聽不到的吧,哪有人敢笑你啊。”
“你很強嗎?竟然還有空說話?!”少年的鳳眼中氤氳着風暴,手上的力道加大。
往後跳了一大步,少女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樣子,繼續說道:“他們都在傳我和你在一起了的事呢。”
少年的動作一個踉蹌,被少女抓住,集中力氣一個側踢,將雲雀左手中的柺子踢飛。
微怔的看了一眼自己空空的左手,虎口處傳來的麻痹感令雲雀竟不自禁的笑了,看着雲雀臉上的笑,船越突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哇喔,真的是很不錯呢,草食動物,你很強啊。”說完,雲雀就拿起手中剩下的柺子,展開新一輪的攻擊。
被雲雀一柺子抽飛到一米開外,船越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糾結到一起了,真是痛死了,不遠處的少年,此刻在船越的眼中,就是長着黑色翅膀的惡魔,這麼強的戰鬥力而且怎樣都不能打擊他的氣勢,這傢伙是怪物嗎?
視線剛好瞄到不遠處某個反光的東西,船越咬着下脣,強忍住身上的疼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撿起那泛着銀光的柺子,重新擺好架勢,警惕地看着一步一步走進的黑髮少年。
“哇喔。”兩個柺子相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然後,船越手中的柺子就飛出去了,跟着一起飛出的,是少女的身體。
今天,天氣很好,空曠的天台上靜靜的躺着一位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