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個故事

眨眼間,陳曉曉已經迎來了上學季。我和其他父母一樣,送她到學校門口。

女兒問我:爸爸,媽媽爲什麼沒來?我告訴女兒:媽媽今天有很多的學生需要輔導,所以早早的就去忙碌了,他們都是你的姐姐和哥哥,不過雖然媽媽不能來送你,但是晚上媽媽會來接你,爸爸晚上要去咱們家的咖啡廳工作,所以不能來接你了,你要聽老師的話。我正了正女兒的書包,示意讓女兒走進教學樓。女兒回答我:好。

“和爸爸說再見”

“爸爸再見”

目送着陳曉曉走進了教學樓,我這才放心的離去。對於我來說,陳曉曉就是我的掌上明珠,我對她真是百愛交加。

小兮將我們一家三口的合影立在牀頭櫃上,我看着我們三個人燦爛的笑容,現在的我終於能體會到有家的地方纔有溫馨。因爲有家,讓我們全身洋溢着溫暖,充滿着幸福。家不是用來互相傷害的,夢不論在何方,一生的愛唯有家。

我和小兮會在忙碌中盡力抽出更多的時間去陪伴女兒、陪伴彼此。一家三口會時不時出現在附近的廣場中散步,女兒夾在我們中間雙手各牽着我們的手,宛如一幅濃厚的詩情畫意。一個帶着特殊墨鏡的年輕女孩讓我有了片刻的注意,不光是我,小兮和女兒也發現了她,女兒說着要去女孩正在坐着那幅長椅上休息,女兒首先跑到了,並坐在上面離那位女孩很近,恐怕是女兒的好奇才會讓她選擇過來休息片刻,這個女孩身邊並無其他的人,隻身自己。女兒突然開口問向她:姐姐,你的眼鏡很漂亮。這位女孩朝着曉曉微笑着說:HI,小朋友,真的嗎?謝謝你。女兒霎時蹲在地上,雙手捂着下巴好奇的望着女孩的眼鏡。小兮將女兒抱起來,示意她不要這樣做,這不是禮貌的行爲。一個從遠方走來的男孩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扶起。

“小朋友,姐姐要先走了,拜拜”

“姐姐再見”。看着這個女孩緩慢的在男孩的指引下前行,我猜測應該是有什麼疾病。凡是在這個廣場中,就會接二連三的遇見這位女孩。女兒比較喜歡這位女孩,也許在女兒心裡女孩是這廣場的影子,每次來到這裡都會去找這位女孩玩耍,雖然女孩只坐在椅子上,而且動作比較少。她的舉動讓我猜測到了什麼。

和往常一樣,身邊的這位男孩一如既往地扶着她離開。沒過多久,一個滑板少年踩踏着滑板疾馳經過這位女孩的身邊,將其撞倒在地,女孩身邊的男孩被突如其來的速度也是一驚,趕忙將女孩扶起,沒想到撞人的少年先開口說話。

“你瞎啊,你不會躲啊?”,“瞎怎麼了,明明是你撞人在先,還這麼理直氣壯?”就這樣,男孩和少年開始了爭吵,身邊的女孩一直勸着男孩不要繼續爭吵,似乎在告訴他既然沒事就離開吧。我們順勢領着女兒走了過去,想看看究竟。

兩人越吵越兇,一個不怕天不怕地的少年,一個年少輕狂理據七分的青年,眼看男孩出手要揍這個少年。周圍有不少的圍觀者攔住了他的舉動,有些圍觀者呵斥這個不懂事的少年,被大家羣舌壓制,少年轉身抱着滑板跑開了人羣。然而事情並沒有了之,不過一會,當男孩即將領着女孩再次離開之際,那位離開的少年再次出現在了大家眼前,不過這次並不是自己,旁邊還有一個看起來比我年齡還大的中年人。這時我知道,這孩子是找老子來尋仇了。

這中年人嗓門很大,一句話將快要將離開的羣衆又拉回了其中。即使我們圍觀的人多,但這中年人依然穩如泰山,怒氣衝衝看着他兒子指着的這位男孩。

“就是你欺負我兒子是嗎?”中年人看樣子要動手了,男孩護着女孩往後退了幾步。在場的圍觀者彷彿被中年的魯莽所震住。這時我走了出來試其制止這位中年人。見到我的舉動,中年人勃然大怒。“有你什麼事,給我走開!”

圍觀者中一位看起來有四十多歲的中年女子說道:明明自己孩子做得不對,站出來也不弄清楚是非,就要動手打人,當着自己孩子的面這麼霸道,難怪有其子必有其父!

這一句話瞬間點燃了這中年男子的怒意,和中年女子糾纏在一起,圍觀者混在一起拉架,場面開始混亂。我怕傷到小兮和女兒,將他們拉在不遠處,不過不知道是誰報了警,兩位警察走了過來,將大家都分開。

在警察瞭解了事情的緣由後,在一旁訓斥着這位衝動的中年男子,當怒火消去,這位中年男子也認知到自己的過錯,不好意思的向那位女孩道了歉,領着自己的兒子離開了。

女孩身邊的男孩非常感謝大家的幫助,我也知道原來這位女孩是個盲人。接下來每當我們遇見這位女孩,也和男孩適當交談起來。關於這盲人女孩,她的名字叫小玉,雙眼失明並不是先天,而是在一場大病後雙眼失去了光明。男孩在此之前就認識了小玉,兩人也是一對戀人,並且在得知小玉雙目失明後並沒有離開,反而更加的珍惜眼前的小玉。單憑這個舉動,就讓我感慨萬分。男孩曾經向小玉求婚,但小玉堅持着說要用雙眼見證兩人的幸福,經過商議後小玉也即將出國醫治雙眼。

聽男孩的描述,小玉從來沒有放棄希望,哪怕在北京的專家說即使做手術成功率也不是很大。凡是隻要對眼鏡有益的食物和事情,她都會去嘗試。小玉告訴自己也告訴我們,即使有百分之零點一的可能性也絕不會放棄希望。

她說,人世間有舍就有得,當她被捨棄光明,也恰巧得到了很多東西。雙眼是最直接的接觸,而身體上還有很多間接接觸的器官,只不過有心人才會發覺。眼明目亮的人往往連眼睛底下的事物也看不到,或許他們要看的東西太多了,而看不見的人恰恰能用其他感官確切的留意身邊的事物。我雖然沒有了雙目的光明,但也能用其他的感官注意到世間的美。

一個年紀在二十多歲的盲目少女,能看到人生這麼深奧的東西,讓我非常吃驚,並且她的毅力絕非一般人所能比。

她說的不錯,世界上這麼多明目的人,又能有幾人看得到世間的美,又能有幾人看透生活,看透人生。

小玉沒有被一扇窗戶所打敗,她的話讓我想到了一本書,那裡說:人不是爲失敗而生的,一個人可以被毀滅,但不能被打敗。在人生的道路上,有多少堅持不懈走向成功的例子,有多少百分之九十九的失敗,下一步就是成功。

一段時間過去後,我們再也沒有在廣場中遇見小玉,也許她已經出國爲那一絲希望而努力着。我堅信,只要她不放棄不拋棄,光明總有一天會射入她的雙眼,願她早日恢復光明。

小玉的話鼓舞了我以後的人生。

女兒的成長很快,六年的小學生活讓她不僅個子長高了,也懂事了很多。相對於剛步入初中學堂的她,課程沒有那麼緊張,她也會自動的來咖啡廳幫忙,看到她的身影我彷彿感覺我老了很多,也很欣慰,女兒長大了。

女兒的發展方向,我和馬小兮溝通了很多次。再過兩年多她就會迎來中考,選擇一個好的學校就讀是每一個父母的心願。但我和小兮都是以不同的方式度過了自己的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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