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萱萱只要一撒嬌,周予鈞幾乎沒有任何底線的驕縱。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啊?!
心裡頭是這樣的想法,阮海藍卻也只能按照周予鈞說的,將藥遞給顧萱萱,顧萱萱接收到阮海藍那暗含怨恨的眼神,卻只是皎然一笑,伸手接過藥後,轉身去照顧周予鈞。
阮海藍對艾弗森使了個眼色,他跟在她的身後出去。
“WHY??”阮海藍一出來便忍不住問了出來,“怎麼會這樣?你告訴我艾弗森先生!”
艾弗森其實也有點莫名其妙,他歪着頭問她,“我想請問,在周先生沒有這段記憶之前,他和自己的未婚妻也是這種相處模式??”
阮海藍被艾弗森的話提醒,瞬間反應過來。
這不就是還原當初的顧萱萱和孟華韶之間的相處模式?她阮海藍即便是替代孟華韶成了周予鈞的未婚妻,可終究敵不過顧萱萱在他心裡的一根一毫?
這不可能!!她絕對不信!!
艾弗森微微皺了下眉,而後無奈的笑了笑,“MISS阮,我想我只負責幫你完成你的要求,至於後續的事情,那應該不是我能控制的。事實證明,即便不斷暗示MISS顧只是他的小侄女,但如果這小侄女的地位還是比你高,這就不是我的問題了對吧?”
艾弗森的話令阮海藍的臉色漸漸發白,她下意識的看了看門內,清俊的男人靠在牀上,顧萱萱正小心的端着水送到他脣邊,那一幕依舊如同往昔,似乎不曾有過任何的改變。
阮海藍雙脣緊咬,再發不出一個字來。
艾弗森回身用英文和沈知行溝通了一些話,而後才接過周延遞過來的紅包,轉身離開。
等艾弗森離開後,周延才拍拍站在一邊看起來很聽話的於晨,“識時務者爲俊傑啊小子。這次辦的很好,將來不會虧待你的。”
於晨笑了笑,“是是,周先生您纔是,要多關照我纔對。”
周延去送艾弗森和沈知行,於晨便還是回到角落裡待着,他的手還有些許的發抖,微微閉了下眼睛才鎮定下來。
顧萱萱給周予鈞喂完藥以後,才頗爲眷戀的收回手,周予鈞注意到她的臉色還很蒼白,頭上有許多的汗,便從旁邊拿過自己的毛巾,輕輕的替她擦着,“身體不好就再繼續休息休息,彆着急過來,小師叔沒有生命危險。”
顧萱萱點點頭,但很快又搖頭,嬌嗔着說了句,“燒退了就肯定能來,我怎麼可能不顧着你。”
眼睛微微眨了下,將些許即將涌出的淚水憋了回去,顧萱萱知道接下來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可能待在這裡,便起身準備出去。
正好柯夢綺進來,他剛纔沒跟着顧萱萱,是去買慰問品了,他將捧花放在旁邊,接替顧萱萱的位置坐在周予鈞身邊。
顧萱萱走到門邊,想了想便將門輕輕關上,隔絕了兩個空間。
當走廊裡只剩下她和阮海藍後,顧萱萱忽然間伸手就狠狠摔在阮海藍的臉上,打的這女人瞬間蒙了。
“你打我?”
“我當然打你。”顧萱萱眼底都是心痛,“你想要小師叔我理解,你爲什麼要用這種下作的方式??你知道不知道車禍差點要了他的命?!!!”
阮海藍被顧萱萱拍的那一巴掌拍的有些沒回過神,等到聽完顧萱萱的話,阮海藍冷笑了聲,“你有證據麼?沒證據的事情你在這裡黃口白牙,這可是當初你和我說的。顧萱萱,現在我是你小師叔認定的未婚妻,你最好給我放尊重點。”
顧萱萱原本以爲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她會很傷心,結果事實在看見周予鈞的那一刻,她反而淡定下來,她的周予鈞曾經說過,顧萱萱是他的命——所以他們無論爭吵冷戰,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二人磨合而已。
她壓根不懼阮海藍。
所以她挑了挑眉,忽然間愉悅的笑了,“哦是麼?未婚妻?哪門子的未婚妻呀?不過阮海藍,今天顧萱萱在這裡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一件事,我可以讓周予鈞愛上我一次,就能讓他愛上我第二次,你是不知道,我這個人別的不擅長,就擅長撬牆角。”
顧萱萱囂張氣焰的話令阮海藍氣的心肝脾肺腎都跟着揪了起來,她狠狠地盯着顧萱萱,恨不能把這漂亮的小臉蛋給燒灼出一個窟窿來。
阮海藍居然害怕這樣的顧萱萱,爲什麼她自己做到這樣的地步,她還是害怕這個小女孩?
就在二人對峙的時候,顧萱萱忽然間聽見身後一聲顧安童略帶心痛的聲音,“萱萱。”
顧萱萱的背微微一緊,有點倉皇的閉了下眼睛,難道她剛纔說的話,媽媽都聽見了麼?
司振玄和顧安童站在樓道里。
因爲萱萱突然間和柯夢綺一起消失,兩個人正找着的時候那個叫喬喬的人才可憐巴巴的告訴他們,顧萱萱跟着柯夢綺來找周予鈞了。
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別說顧安童這會心裡頭都在打鼓,連司振玄那遲鈍的神經也開始隱隱作痛——其實從顧萱萱生病的時候一直低低喊着周予鈞的名字,兩個人便已經漸漸有了擔憂。
女兒的病一好,不管不顧的跑到周予鈞的醫院,這種狀態你要說她不是喜歡周予鈞,你信麼?
顧安童之前在女兒昏迷不醒的時候過來看過一次周予鈞,那會周予鈞正在做手術,她交代於晨和阮海藍好好照顧周予鈞,便先回來盯着女兒。
顧萱萱一天不醒過來,她和司振玄根本沒心思去管其他人的事情,何況周予鈞的手術很成功,只是早晚來看看的問題。
結果讓兩個人沒想到的是,顧萱萱居然剛醒過來就偷偷跑到周予鈞這裡。
這個事實令顧安童有點不敢相信,險些暈倒在司振玄的懷裡。
接住自己妻子有些趔趄的身子,司振玄的面色有些黑,“顧萱萱,你真的和周予鈞……”
顧萱萱囁嚅了下雙脣,現在門被關着,周予鈞也不記得那段事情,她這個時候回答爸爸媽媽還有什麼用,周予鈞都不會承認!
尼瑪怎麼事情就到了這個破地步,顧萱萱簡直恨不能當,眼底滑過阮海藍略有些得意的面容,她又有點上火,直接掉頭就回答:“是,我喜歡小師叔,怎麼了?喜歡他還不行嗎?”
“那……那個照片……”顧安童現在腦子一片混亂,如果真的是周予鈞,那可要怎麼辦纔好……
顧萱萱的嘴巴囁嚅了幾聲,正要回話,病房的門被打開,柯夢綺從裡面走了出來,微微笑了下說:“伯父伯母也來了?那照片的事情不要計較了,我想,我也不會計較萱萱這一時的衝動。”
顧萱萱一下子愣住,瞬間臉都漲得通紅,“柯夢綺!你在胡說什麼?!”
柯夢綺神情正經的看了眼顧萱萱,示意她這個時候不要多說,因爲司振玄和顧安童不會因爲顧萱萱醒了就放過那件事,畢竟這已經對司家造成了極大的影響,甚至於對顧萱萱本人的名譽也有極大的考驗。
何況剛纔顧萱萱和阮海藍說的那些話,已經被司振玄和顧安童全數聽了去,柯夢綺原本還想說照片上的男人是自己,但考慮到顧萱萱的烈性子,恐怕她最後鬧個魚死網破也不願意把這種事情栽到別人的頭上。
所以柯夢綺採取了這種的辦法。
顧萱萱接收到柯夢綺這樣的信號,她很不情願的垂下眉梢,到底是一句話沒有再多說。
柯夢綺才微微鬆了口氣,把病房的門打開,讓司振玄和顧安童先和自己進去看周予鈞。
顧萱萱狠狠瞪了眼在牆角站着的阮海藍,那氣勢依舊囂張,阮海藍本來正在看好戲,可瞧見這樣的顧萱萱卻還是有點瑟縮。
她發覺自己是真的被顧萱萱欺負狠了,只那一個眼神她都覺着瘮的慌。
顧萱萱起身往衛生間走,她這次高燒昏迷三天,身子骨本來就虛弱,後來從一樓往樓上跑,更是用了太多力氣,現在鬆懈下來,那股子反上來的虛弱感令她渾身難受。
她想去衛生間洗把臉清醒清醒。
至少她必須要理清楚接下來的思路。
剛晃晃悠悠的走到衛生間外,顧萱萱正好看見在樓道盡頭似乎等了很久的沈知行,那一刻她好像看見救星一樣快步走了過去。
剛到窗邊,腳又有些軟綿,她扶着窗欄喘了口氣,問:“現在什麼情況,還有康復的可能性嗎?你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你師傅幹這種破事吧?這是犯法的知道嗎?”
“我知道。”沈知行清清淡淡的回了顧萱萱一句,但見她臉色有點發白,還是關心的問了句,“你還好吧?”
“說重點。”顧萱萱揮了揮手,她沒力氣和沈知行較勁,就想聽到她最關心的事情。
“你知道催眠實際上是通過是運用心理暗示和受術者潛意識溝通的技術,施術者通過語言、聲音、動作、眼神的心理暗示在受術者的潛意識輸入信息,改變其思維模式和行爲模式。催眠的深度因個體的催眠感性、催眠師的威信與技巧等的差異而不同,準確說,我這師傅,是一位非常厲害的催眠師。”沈知行略有些歉意,“我作爲他的助手,需要幫助他施術,我不可能干擾他的進展,但我可以介入一些其他的暗示作爲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