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定,我非常的心平氣和,不淡定的那個人是你。”江沅一字一句的說,“從開始到現在,你一直惦記着要和我分開,這樣的狀態,和你之前剛剛跟我結婚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簡兮想說她沒有想着要和江沅分開,可是話還沒有出口,就被江沅生硬打打斷了。
“我知道,你不記得我了,你把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情都拋在了腦後,所以你恢復了一開始的狀態。可是我不一樣,那些事情我還記得,所以我還停留在過去,我付出了那麼多才和你走到今天,所以我是不可能會放你離開的。”
江沅長篇大論的說了那麼多,總而言之還是一句話,他不會和簡兮分開,也不允許簡兮有和他分開的念頭。
“江沅,你誤會了。”簡兮突然覺得有點解釋無力的感覺,“我沒有想着要和你分開,最起碼的,我們之間還有溫溫,我不會這麼輕易的就離開你的。”
簡兮的話意在寬慰江沅,意思是,她有留在江沅身邊的理由,比如溫溫,比如他們之間的感情。
這麼淺顯易懂的話,要是放在從前,江沅肯定是立馬就聽出來了。可是在現在,江沅的心裡極度沒有安全感,聽到這句話就以爲,簡兮留在這裡的原因,僅僅是因爲他們之間還有一個溫溫而已。
忽然又想起之前簡兮不肯給溫溫和母乳的事情,江沅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簡兮已經在掐斷和溫溫之間的聯繫了,這是不是說明,早晚有一天,簡兮會不顧一切的拋下他們離開呢?
臉色逐漸變得鐵青,江沅閉了閉眼睛,儘可能的壓制住蓬勃升起的怒氣,轉身大踏步離開了。
看着江沅離開的背影,簡兮動了動脣瓣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選擇了一言不發。
她不知道該怎麼和江沅相處下去,她很愛這個男人,可是無論她怎麼表達她的感情,江沅都好像感受不到一樣,這讓她覺得很是挫敗。
低低的嘆息了一聲,簡兮眨了眨眼睛,把眼眶裡的酸澀感逼退了。
從江沅的語氣裡判斷,她當初似乎是做了很多想要離開江沅的舉動,所以江沅現在纔會這麼敏感。
可是她到底做了什麼呢?簡兮想不起來,越琢磨腦袋就覺得越痛,隱隱有一些片段不停的從她腦海裡閃過,可卻快的讓簡兮抓也抓不住。
一隻柔軟的小手忽然覆蓋在了簡兮的眼瞼上,很輕的力道,柔和的讓簡兮瞬間舒展開了眉間的褶皺。
她知道,這是她的寶貝溫溫。
被溫溫這麼一碰,簡兮這才感受到,原來在剛剛思考的時候,她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掉了眼淚,也不知道是痛的,還是被江沅給氣的。
溫溫還這麼小,就已經這麼貼心了,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有一種痛在她身,疼在兒心的感覺。
輕輕吻了吻溫溫柔軟的掌心,簡兮覺得,溫溫簡兮就是她的致命毒藥啊,相處的時間越久,就讓她越離不開。
原本她留在這裡的原因只是因爲她看清了她對江沅的感情,現在,她留在江家的理由好像更加充分了一點。
只是,好像江沅和溫溫的關係很一般啊,江沅現在是初爲人父,而且這個孩子還是他們之間愛的結晶,江沅怎麼就對這個孩子喜歡不起來呢?
她必須要調節好這個家裡詭異的相處氛圍,突然的,簡兮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重了好多啊。
攏了攏耳後有些亂的碎髮,簡兮抱着溫溫走出臥室,站在樓梯口上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到江沅的影子,不由得有些失落。
“阿姨,江沅呢?”簡兮揚聲問。
“先生剛剛出門了。”廚娘一邊說一邊把早飯端到桌子上來,“怎麼,先生沒有跟夫人說一聲就離開了麼?”
“是啊。”簡兮勾了勾脣角,笑的有些勉強。
江沅還真是一生氣就離開了啊,怎麼這麼小孩子氣呢?而且還沒有跟她說一聲,讓她還要詢問外人才能知道他的情況,真是太讓人討厭了!
要是在平時,江沅.肯定是不會一個人一聲不吭的就離開的,所以廚娘當即就明白了過來,這是小兩口又鬧彆扭了。
“夫人快下來吃飯吧。”廚娘招呼着,巧妙的把剛剛的話題掀了過去。
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簡兮抱着溫溫下樓了,現在溫溫黏她黏的緊,她真的是一刻都不能鬆手。
把溫溫放在一旁的嬰兒車上,簡兮坐在餐桌上開始吃飯,只是吃了幾口之後就忍不住皺起了眉。
“阿姨這是什麼啊,怎麼味道怪怪的?”
“這是專門給坐月子的女人吃的,作用是……”廚娘說到這裡,悄悄的壓低了聲音,“是給母親催/奶用的。”
“噗……”簡兮一口湯直接噴了出來,差點把自己給嗆到。
“阿姨啊,您是不是,想的有點多了?我不需要這個的,真的不需要!”
“可這就是專門用來給坐月子的女人喝的,是大補的好東西!”廚娘低聲嘀咕着,“要是不用催/奶,夫人昨天怎麼不肯給小少爺喝母乳呢?”
簡兮:“……”原來廚娘以爲她昨天不肯親自喂溫溫的原因是*不夠,所以今天才會這麼費心思的給她準備早餐。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簡兮閉着眼睛把碗裡的湯一口氣喝乾。
雖然這個味道是奇怪了點,雖然這個效果也不是她需要的,可這無論如何也是長輩的一番心意,她怎麼也不能浪費的。
看着簡兮把湯喝乾淨了,廚娘這才滿意的笑了笑,起身把碗筷都收了起來。
端起水杯來一連喝了幾大口,簡兮這才把那股不習慣的味道壓了下去。
“寶貝,我爲了你可是遭受了太多非人的待遇了。”當初生溫溫的時候就是九死一生,現在好不容易活過來了還要喝這種奇奇怪怪的湯,她真是覺得有點受不了了。
抱起溫溫來打算出去溜達幾圈,簡兮還沒有邁開步子,管家就風風火火的走進來了,手上還拿着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