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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的人,包括素妍在內,似乎已經記不得有孟氏這麼個人。真正能記得的,只得小六江傳堂了。

素妍伸手止住孟氏,“大三嫂見外了!”

凌薇笑道:“我與孟居士早前見過幾回,也算舊識,我是個笨的,在庵堂裡呆了那麼多年,一點佛性也沒有,反倒是她,去了不到半年,竟比我這個呆了近二十年的還要通透得多。”

素妍道:“婆母是掛着阿琰,掛着耀東和我,有這麼多的牽絆,自然不同。”沒說孟氏,孟氏也是有牽絆,這個人就是小六。

凌薇道:“耀東正睡着呢,我得把他叫醒,否則到了三更就醒了,再不肯睡。”小孩子就得多睡,白日睡多了,夜時就不睡了。

凌薇每天除了打理內宅的事,管着一府人的吃食、衣着,一大半的時間都花在帶耀東身上,忙忙碌碌,倒也過得充實,許是這府裡最忙的一個。

素妍請孟氏在一邊坐下,又倒了杯涼茶給她。

孟氏目光平和,沒了以前的怨恨,也沒了昔日的不甘。只有平靜,如鏡子般的平靜寧和,雖靜卻處有一股明亮,那是埋藏在心底的希望。“禮兒端午節前寫了一封信來,說他在江南很好,還跟着慕容家的舅舅們去了好些地方。長了許多見識。”

提到小六時。孟氏的眼裡有了一些光芒。處心底泛出流露出喜色。她低頭捧着茶杯,喝了一口,道:“你是疼着禮兒的,就是禮兒和鎮國公府嫡孫女的婚事,也是因着你的緣故才這麼順利。文馨郡主我在郊外見過,是個知書達理的好孩子。”

她想說感激的話,卻又想着,素妍是小六的親姑母。爲小六做這些她會覺得應該,說了感謝的話反倒生分了。

素妍點頭道:“大三嫂安心,待小六將來成了親你就回江家,像我婆母這樣,幫着他們帶帶孩子。”

孟氏想到了何氏,那個女人許是不願她回去的,而江家已經很難容得下她。

那是多遙遠的事,孟氏從來不曾想過,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小六能健康、平安地長大。

紫鵲進了花廳,手裡拿着一隻小錢袋。低聲道:“白燕照王妃的意思取了一千兩銀票。”

素妍瞭然,拿着錢袋塞到孟氏手裡。“大三嫂在庵堂過得不易,拿着花用。”

孟氏凝了一下,很快道:“我在庵堂也用不着這些,你還是收回去。”孟氏將錢袋推還給素妍,“我真用不着,再說早前你給我銀票都還有呢,又有禮兒上回給我的錢,手頭還多着呢。”

素妍推送了幾回,又都被孟氏給塞回來。

她知孟氏是再不肯收了,不再強給,將錢袋又遞給了紫鵲收好。

孟氏道:“今兒來,我就是想問問,宇文軻一家會被朝廷寬赦釋放麼?”

素妍微愣,憶起上回有人拿着書信來見自己的事。

見她不答,孟氏心下已明白幾分,悠悠輕嘆一聲:“素妍,你覺着朝廷會治他們什麼罪?”

素妍垂首,她不屑騙人,尤其是被她視爲親人的人,孟氏也算是她的親人。“大三嫂,宇文琮起兵造反,洛陽龍虎山莊內雲聚了一千多名門客,八成曾是宇文理的人。他們早前住在晉陽候府、受宇文軻恩惠收攏。”

這些人爲什麼在宇文理死後又做了宇文琮的人,很顯然,宇文軻在這件事裡起了極大的作用,至少暗中替幕僚、宇文琮牽線搭橋。

他不僅幫着宇文理心懷不軌,行叛亂之事;也同樣助了宇文琮行叛逆之事。

如果宇文理的妻小該死,宇文軻可比她們更該死!同樣的罪,宇文軻等同犯了兩回。

孟氏眸光裡掠過絲絲憂傷,這麼說,孟桑青再無活路了!

素妍道:“大三嫂,犯下兩次叛逆重罪,朝廷和皇上怎會輕恕?”

那一回最慘烈的天牢暴亂,其實新皇和中順王最想殺的就是宇文軻,而他竟沒有隨衆多欽犯逃出天牢,竟因此避過了一劫。

既然新皇要殺他,就沒人會救他。

要是放過宇文軻,連素妍都覺得不可思議。

孟氏聽得明白,此刻反而釋然,“我猜到了,只想求你幫幫忙,我想見見他們母子最後一面,也算全了姐妹之情。我就探望他們一回,只一回……”

宇文軻可不是輕犯,是朝廷的重犯、要犯、必死的欽犯。

這一回,算是最後一次見面。

素妍面露難色,宇文琰不在,她要去一牢探人,只怕還得多一番波折。

孟氏要探的是朝廷的重犯!

“素妍,我知你爲難,可我除了求你幫忙,再也沒有別的法子。”

孟氏若去江家求旁人,也沒人會幫她。

對於江家人來說,她的身上有恥辱的印記。

再則,江家不能幫她入天牢探人。

素妍不喜歡宇文軻,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只因爲她不喜歡孟桑青,要不是孟桑青嫁給了宇文理,孟氏就不會如此痛苦,也不會嫁給江書鵬。“大三嫂,我知你不是一個輕易開口求人的人。我說兩件事,你任選一件。一,我知你孟家有後人充軍梁州,我可以幫你救人,也算爲你孟家保全後人。我既說幫他們一家,他們回到皇城後,我可以替他們置上百畝良田、一座屋子,讓他們過上溫飽生活。二,你去天牢見宇文軻母子。”

孟氏不解地望站素妍,轉眼變成了驚喜。

她想見孟桑青母子。可素妍卻給她一個難題。

孟氏年輕時曾想過有朝一日爲孟氏平反。如今瞧來。她和孟桑青都做不到。

是與孃家的幼弟一家見面,得以團圓,還是去天牢見孟桑青。

孟桑青只是她的堂姐,她們一起做宮婢,在宮裡相依爲命,有着好多年的情分。

可是,她又曾答應過死去的父親,會好好活下去。會想辦法還孟家清白。

活下去,她能做到。還孟家清白,今生她都不能了。

素妍爲什麼要將這兩件事放在一起讓她選擇?

孟氏懷揣着疑惑,卻見素妍雲淡風輕地喝着涼茶,彷彿與孟氏說了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她的這個小姑子,當真讓她刮目相看,素妍用這種方法告訴她,帶她進天牢,是與救被充軍發配的孟氏後人一樣艱難,而素妍的語調似更願幫孟氏後人。而不是帶她去天牢見宇文軻。

孟氏想到深處,想到幾十年沒見的幼弟許能見面。一顆心怦怦亂跳起來,“你……你真能幫我尋回尚鈞、尚孝?”

尚鈞,孟氏的弟弟,那一年分別,尚鈞才十歲,尚孝亦才八歲。尚鈞與她皆一母所生,尚孝是姨娘所生。

她最掛念的莫過於尚鈞。

孟家因靖王案受累,祖父、父親被殺,最長的哥哥那年還不到十五歲。母親、姨娘隨着兄弟們被髮配梁州爲官奴,再後來,她經過多番打探,聽說兄弟們年滿十五後,在梁州充軍。

素妍神色認真,“大三嫂選哪個?”

孟桑青母子就要死了,就算有些事還沒弄明白,可有什麼比與弟弟見面更重要的。

父親被殺,母親做了官奴,這許多年來,便是夢裡,她也想站再見他們。

孟氏道:“我……我選救尚鈞!”

一些未解的疑惑,不問也罷!

哪有比與親人相聚來得重要。

素妍問:“大三嫂決定了?”

孟氏道:“是!決定了!”

素妍道:“把孟尚鈞的事細細告訴我,我好爲你尋人。”她呷了口茶,“大三嫂怎麼放棄見宇文軻母子?”一出口,心下多少也猜到了幾分,“不說便罷,當我沒問。”

孟氏心情激動,“我不是見宇文軻,而是想見孟桑青,就想與她說說話,有些事我想問問她。”

這麼說,孟氏心頭一直有疑惑,而這個疑團困饒了她太久。

素妍舉着茶杯,示意她喝茶。

孟氏沉陷在往事的追憶中,那時的她已不小,一切都是知曉的,一些是她知道的,一些是聽旁人後來提起的。“尚鈞與我分開時,年僅十歲,他最是頑皮,幼時上樹掏鳥窩,從樹上摔下來,額上留了疤痕。與我的眉眼相似,但他像我父親更多些。當年,因祖父支持靖王爲儲君,靖王逼宮自盡,德宗皇帝給靖王定罪,說他是叛臣逆子,祖父據理力爭,德宗皇帝龍顏大怒,當即將祖父、父親打入詔獄,而我們孟家也因此獲罪。”

她勾脣一笑,苦澀的、辛酸的。曾經的孟府幾易其主,唯有春燕年年築巢,真真應了那句“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我姑母是靖王府的迎春夫人,亦是我祖父最疼愛的嫡長女。”

靖王的十二妻妾,個個非同尋常,她們的姓氏名諱少有人知,倒是她們的雅號卻名動當時。

素妍驚道:“迎春夫人是你姑母?”

“是。”孟氏應答,“靖王府的庶長子,是我姑母所生。”

昔日的孟家也算是大戶,迎春夫人居然甘居人下,不是正妃,不是側妃,是承儀的位份。還是因育有庶長子才封了承儀,嫡長女甘爲侍妾,可見她對靖王之情有多深,深到令她不計較名分地位。

“我原還有一位嫡長兄名喚尚禮,嫁入江家前,我得到消息,說他在梁州軍營傷重病亡。臨死前,是與尚鈞、尚孝一處的。”孟氏此刻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素妍身上,巴不得多告訴素妍一些關於自家兄弟的事,“後來嫁入江家,再也沒有打聽到他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