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4 反擊

家和月圓 704 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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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霞郡主冷哼一聲,走了幾步卻停了下來,她站在花廳門口,既是請我們母子來作客,別指望到了三月十四我會幫襯半分。不是說讓她來幫忙預備青霞的嫁妝、嫁宴事宜,這會子又說是讓她來作客的,紫霞滿是怒容,他們不讓她滿意,她自不會幫忙。

前世記憶裡的宇文琰與崔珊貌合神離,如若不是靜王登基爲帝,迫於靜王與大公主的壓力,崔珊只怕還在失寵中。在他們的夫妻情緣裡,二人的離心是否與老王妃母女有關?

素妍隱隱覺着,只怕這一方面的原因是有的。早前的青霞待他們夫妻還算不錯,不知從何時起,青霞看着她和宇文琰時,眼裡便多了一抹看不懂的意味,有厭煩、有算計、有怨恨。

素妍的感覺從來騙不了人,最初以爲是她瞧錯了,可青霞的所爲得以證實。

送走紫霞郡主,素妍回到書房練字繪畫,這些日子又繪成了幾幅,她幻想着到了夏天時這幅《百花圖》就能完成。到時按照花的不同風格再拼合起來,那一定是花的海洋。

天色轉暮後,素妍坐在內室的小榻上,一手執黑子,一手執白子,獨自奕棋,倒也悠閒自如。

白芷與白鶯靜立一側吹奏樂曲,百般煩心事此刻都歸於一片祥和靜寂之中。

白鶯,你吹錯了。

白鶯微愣,捧着壎回想之前的音律。

白芷倒是吹得越發地熟絡,得了素妍一個讚賞的眼神,面露喜色。

白鶯往窗外望望去。低聲道:王爺回府了。

素妍望向院子裡,目光停落在箭漏上,已近二更二刻時分,只見宇文琰走在前頭,後面跟着幾名護衛,擡着兩口大箱子。

那麼大的木頭箱子,由孔武有力的護衛擡着,壓得擡箱子的木棍顫顫微微。

素妍扱上繡鞋,正待轉至花廳,宇文琰已進來。暖聲道:你且歇着。

素妍關切地問:用過晚膳沒?

宇文琰脫了外袍。白鶯將袍子搭放在屏風上。又打了熱水進來。

還沒。他洗了把臉,道:讓大廚房給下幾碗陽春麪,護衛們都還沒吃呢。

瞧着狼吞虎嚥,將面吃得倏倏直響的宇文琰。仿似餓極了,不過是尋常的陽春麪,吃到他嘴裡,竟比山珍海味還要可口。

你今兒中午沒吃麼?

宇文琰想說沒吃,又擔心素妍心疼,故道:在外面喝了茶,又吃了烤餅、點心等,倒也不餓。

那些東西哪能當飯吃,就算再忙。這飯還是要吃。

他脣角一揚,露出醉人的笑容,彷彿春日最溫暖的陽光,今兒不是很忙麼。

小安子風風火火地進了偏廳,彎腰道:稟王爺。你吩咐的事都辦妥了。

宇文琰嘴裡包着面,讓大夥先歇着,三更時分再去。

小安子應聲,出門傳話。

素妍一臉好奇,這一整日神神秘秘的,他到底在幹什麼去了?

話到嘴邊又咽下,素妍想等他吃完。

白芷收拾了碗筷,白鶯出去準備浴足的熱水。

素妍低聲道:你要做什麼?

宇文琰仰頭想了片刻,你將養好身子。

你到底要做什麼?

宇文琰見四下無人,只得他們夫妻,指了指大木箱子。

素妍走近大木箱子,啓開箱子,不由得捂住嘴巴,這麼多。她彎腰捧起一尊白玉觀音,這一尊與被青霞郡主拿走的可不能同等而語。這一尊只是尋常的漢白玉石頭雕刻,人物不如那尊的細膩,刻工粗糙,你……你不該會是想把那尊換回來吧?

宇文琰面露怒色,昨晚,我令人將大庫房、珍寶庫的管事都關到別苑柴房裡,連夜覈查了賬目,沒想到,我視青霞爲最疼愛的妹妹,她竟是虎狼之心,她……他連連咳嗽,素妍遞了杯茶水給他,他大飲一口,依舊咳着,又飲了兩口,方纔咳得緩些,她吞下的東西還不止那日我拿回來的。

他視青霞爲妹妹,可青霞居然算計起他們夫妻,宇文琰的心裡很是難過,也難怪那日素妍因這事失聲痛哭。同是兄妹,爲甚江家的兄妹能真誠以待,偏他的妹妹竟是如此回敬他的。

素妍是說過要把大庫房的好東西留給青霞做嫁妝的話,可是青霞呢居然私動了珍寶庫。

珍寶庫都是極爲珍貴之物,青霞竟敢動那裡的,還有許多原是先帝賞賜的物件。

素妍問:你想怎麼辦?

他心痛,只隱在心下,在痛過之後是莫名的失望。

宇文琰也曾傷心過,就在素妍哭的那天,他和素妍都同樣品嚐到被至親算計、利用的滋味。

青霞郡主當真是個笨的,她若想得長遠,就應與宇文琰夫婦處好關係,無論是尋常百姓還是豪門世家,都得有孃家的太太、奶奶才能走得更遠,當她們受到委屈時,孃家便是她們最大的依仗。

宇文琰低聲道:原是不想鬧大,可眼下瞧着不成。青霞屋裡只怕還有旁的東西,這些珍寶大半是先帝賞賜之物,她竟敢吞了去。大庫房也好、珍寶庫也好,但凡是好的,都被她弄去了。

他不會是一個縱容妹妹任意胡爲的兄長。

或者說,在他的骨子裡,他有着皇家男子大多數的果決與無情。

今兒黃昏,我讓小安子帶了包親手配的迷藥,估計這時候憐星院、惜月閣上下都已睡熟了。

小安子之前回稟的事定是此事了。

明明是自個家裡,居然要使這樣的手段。

說是親兄妹、親姐弟,竟到了這等地步。

羊脂白玉觀音是在靜堂小庫房裡,宇文琰上回入小庫房就換回了一箱子的珍寶。

素妍道:你要再入靜堂小庫房,把值錢的東西都換出來?

知夫莫若妻!他微微一笑。

既然青霞郡主不在乎傷了他的心,他也不會在意這個妹妹。

宇文琰總隱隱覺得自己與紫霞郡主、青霞郡主越發生疏。她們待他不像是唯一的兄弟,更像是仇人,尤其是青霞郡主,她做的事也太貪婪了一些。紫霞是打小就與他生疏的,紫霞待葉家表兄弟遠比待他這個弟弟還要親厚,宇文琰一早也是知道的,因爲沒有抱過期望,也無謂失望。

素妍給他蓄了茶。他捧在手裡,依是大口地喝着,我得把靜堂小庫房包好的箱籠全部拆開重新歸攏。就照紫霞郡主的例給她置備嫁妝。

他原是想過要給青霞郡主風光體面的陪奩。可現下沒這必要了。

他信任青霞。所以把王府各房的鑰匙交給她。

沒想青霞卻藉着這機會,想將所有值錢的好東西都變成她的嫁妝。

如果不是素妍身邊的陪嫁婆子、丫頭們多了個心思,這事連他也被騙過了。若是明說,他不介意多給幾樣好的。但像賊一個地算計他和素妍,宇文琰就覺得窩火。

老王妃沒拿素妍兒媳,他就覺得夠對不住素妍了。他着實不明白,爲甚老王妃要那樣刻薄地對待素妍,這換作哪家也都是做不出來的,更讓他心痛的是老王妃居然說出要詛咒他和素妍過不得老的話。

既然她們無情,他也勿須客氣。

能伴他一生的,到底是身邊的愛妻素妍,他還指望着素妍爲他生兒育女呢。

哪怕被旁人罵成是娶了媳婦忘了娘。他也都認了。

素妍看着那兩箱子東西,這些值多少銀子?

宇文琰比劃了三根手指頭,紋銀三千兩,因要得急,心腹護衛、小廝跑遍了全城才置備齊全。日月劍是一早令鐵器鋪子裡打造的。這樣算來,青霞的陪奩不會超過一萬五千兩銀子。

素妍很是訥悶,前世的她雖然刁蠻些,可也沒有要掏空孃家的意思。

今生的她,更是偏護着孃家,虞氏原想備得更多,被她給拒了,她總得給那幾個年幼的侄兒、侄女作想。

她不解地道:以前的青霞郡主也是這樣的?

宇文琰回想過去的青霞,在他失意時,她總是陪在身邊,還寬慰他,甚至還進入院子裡爲他清掃庭院、整理內室,真真是一個好妹妹。

青霞好像是在母妃離開後變的……又覺得不貼切,似乎在我們成親後開始變的。總之,連我也說不好。

素妍憶起上次見青霞郡主,她說要幫自己打理王府,明明笑着,可青霞郡主眼裡卻有着深深的怨毒與嫉恨。

她以爲自己在與青霞郡主演戲,青霞郡主何嘗不是在應付他們夫婦。

這一切又是什麼緣故,難道青霞郡主其實和老王妃一樣厭惡她,不願她嫁到王府來。

素妍面露痛色,千一,你心裡一定比我更難受吧?

被自家的妹妹算計,甚至還與母親鬧翻……

宇文琰面露凝重,片刻後又是他帶着諷刺的笑,從小到大,母妃的心幾乎放在紫霞和青霞身上。父王管我更多些。母妃嘴上說疼我,可我卻極少能感覺到。我五歲那年要啓蒙去宮裡讀書,旁的孩子都有母親親手縫的小書袋,可我沒有。

是不是老王妃太忙了?

宇文琰搖頭,我的小書袋是父王從宮裡帶回來的,後來我才知道那是賢妃娘娘給我做的。我問母妃,爲什麼不給我做書袋,母妃說她的女紅不好。

他認真地回憶着,以前不覺,可是近來他每每追思時,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而他自個又說不上來。

別的孩子都有母親做的新衣服,可母妃從來沒有給我做過。我瞧過她給紫霞和青霞做的衣服,針線極好。她總說男孩子穿的得讓最好的繡娘做,這樣穿出去才體面。小時候,我最大的期望便是有朝一日,也讓她給我做件新衣服,可一直到現在,她都沒做過。

素妍心頭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愧疚,她不會女紅。

他雖是男子,可有時候也有自己的虛榮,他不過是想讓母親給他親手做件新衣服。

還記得那次,她做了個難看的香囊,他給收下,即便不好,可他視若珍寶。可見,宇文琰不是一個在乎外表的人,他更在意的是那件東西的內在意義。

這一刻,素妍覺得自己真的該學女紅了。

之前因爲前世不會,今生也不肯學。

前世她也一樣不會書法丹青,現在一樣學得很好。

就如青嬤嬤說的,針線活做得多了,自然就有經驗。

素妍笑道:你去靜堂小庫房也帶上我好不好?

宇文琰沒想帶她去,這事他可以做,但不能牽扯上素妍,他不想事後素妍被青霞郡主責備、斥罵。

她索性坐在他的腿上,半是撒嬌地道:帶上我吧,我會安安靜靜的,不給你惹麻煩。我……就是好奇,陪奩裡到底還有什麼貴重東西。

宇文琰很想拒絕,可她執意要去,伸手攬上她的腰身,目光鎖定在她的腹部,不知過了多久,宇文琰呢喃道:小時候,有好長一段時間,我懷疑母妃不是我親孃。

素妍微愣,很快笑道:娘逼我學女紅時還伸手打我,我曾一度懷疑她不是我親孃。那次虞氏打她,她竟逃出家裡,躲到朱宅,不是因爲怕學女紅,而是因爲虞氏當着聞雅雲、沈詩寧等人打她,讓她覺得顏面盡失,彷彿只有離家出走,才能尋回自己的顏面一般,或者又是藉着出走要逼母親退步,從此再不逼她學女紅。

這一刻,素妍方纔知曉曾經的自己是怎樣的固執與幼稚。

宇文琰道:在別人家,做爲家裡唯一的男孩子,母親總會偏愛一些。可母妃從沒給我做過一件衣服,也從沒給我親手做一頓飯。她最疼的是紫霞,其次便是青霞。

老王妃不止一次地說過,要宇文琰娶葉家小姐爲側妃,可宇文琰到底還是娶了素妍,並許諾了素妍,給她一生一世一雙人。

三更時分,宇文琰喚了小安子、幾名心腹護衛,又有二管家、大管家的女人、青嬤嬤、白芷與素妍一行進了靜堂,小安子一早開了小庫房門。

宇文琰一一問了青嬤嬤和大管家女人:這一擡是什麼?

大管家的女人拿着陪奩簿子,有印象又能查到的就念一遍,要是回想不起那一擡裡裝的是甚時,宇文琰着人打開。

當一擡擡的陪奩被拆開時,宇文琰直瞧得一陣心痛,他昔日給江家的聘禮是兩擡當作一擡歸整成箱籠,而青霞郡主竟也學了,有的甚至是三擡爲一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