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吟擡起頭看着老夫人,沉着嗓子道,“祖母,這不是我做的”
二夫人聞言叫道,“不是你做的?那子黎爲何不說別人單單說你?”
岑子吟笑笑,“你讓她擡起頭來瞧着我眼睛說是我做的,她可敢?”
二夫人冷笑,“便是不敢這還沒怎麼呢就被撓破了相,要是真有什麼,還不丟了小命?”
岑子吟道,“可有證人證據?”
岑元漢突然插嘴道,“證人就是子黎,證據就是她臉上的傷岑子吟,想不到我岑家出了你這樣的子孫,驕橫跋扈,死不認錯,今日我就要替你父親好好的管教你來人,取家法”
大郎二郎驚呼一聲,跳到岑子吟面前將她護住,方大娘見真有下人去取家法,再瞧老太太只是關心子黎的臉,二夫人只是哭,三夫人則是一言不的坐在那兒彷彿一切都與她無關,不由得冷冷的笑了,一把拉過岑子吟,“不勞二伯動手我的孩子,我自己能教”說罷深深的看了岑子吟一眼。
啪火辣辣的巴掌打到岑子吟的臉上,所有的人都懵了。
這一巴掌打的很重,岑子吟的頭偏了過去,那巴掌打在臉上,只覺得一下子就蒙了,半晌扭過頭來的時候正好瞧見方大娘滿臉的淚痕。
“看什麼看?還不服氣是不是?”方大娘叫道,又是一巴掌摔了下來,臉上的淚痕卻是越的密集。
這一巴掌卻是讓大郎和二郎猛然驚醒過來,撲過來拉着方大娘的手叫道,“娘,要打就打我們,三孃的傷還沒好全呢”
方大娘狠狠的甩開兩人,“打死了了賬被我打死總比被別人打死的好誰讓她做錯事,我這個當孃的也沒本事護着,早死了早生,下輩子投胎找對好爹孃,橫着走也沒人管得住”一邊說,一邊又是一巴掌。
岑子吟承受着來自方大娘的憤怒與心疼,淡淡的看着老太太,老太太已是沒有再去看子黎的臉,現岑子吟的目光以後露出些許不忍的神情,奈何二夫人還在她懷裡哭着。岑子吟嘲諷的笑了笑,又看向岑元漢,岑元漢的表情有些煩躁,下人取來了家法被他一把揮開了,卻還是沒有阻止方大娘。
大郎叫道,“娘,即便你打死了三娘又能如何?這是根本就沒有的事,你要打就打兒子好了。”
二郎則是叫道,“娘,打死了三娘只能讓別人開心自己傷心,沒瞧出別人就是容不下咱們麼?咱們家去”
方大娘一愣,卻聽見二夫人叫道,“誰容不下三娘了?她自己離經叛道,咱們不也沒有多話麼?只求她別惹禍事回家便好,元漢替大嫂管教她也是爲了大嫂好你們這兩個孩子怎的這般不懂事?”
方大娘聞言又是一巴掌打在岑子吟臉上,這時候岑子吟的臉已是又紅又腫了,方大娘的力道不由得小了許多,岑子吟卻是事突然一時沒有準備好,讓牙齒撞到了,一絲血跡從口角溢出。
三夫人見狀走上來拉住方大娘道,“好了,大嫂也別跟自己過不去。”扭過頭對二夫人道,“二嫂,子吟的臉都成這樣了,子黎也不一定會有事,就罷了?”
二夫人別過頭去望着老太太道,“婆婆,我……”
老夫人見二夫人的臉色已經好轉,岑元漢也裝作視而不見的摸樣,嘆息一聲道,“大嫂,罷了罷了,這孩子也只是不懂事,好好教她便是了,沒必要打的這般厲害,這身上還沒好透徹?”
方大娘本就不捨岑子吟,打了一巴掌就開始隱隱後悔了,卻是沒臺階,如今得了臺階下,順勢讓三夫人給拉了下來,大郎和二郎連忙上去扶着岑子吟。岑子吟輕輕推開兩人的手,將身體站的筆直,望着被三夫人拉着的方大娘道,“娘,我們家去。”
方大娘看了岑子吟一眼,驚訝的突然現這個往昔受了這樣委屈定會暴跳如雷的孩子今天竟然沉穩的不像話,眼中閃動着清冷的光芒,彷彿對這一些都不甚在意,不由得心疼的伸出手想去替她撫平臉上腫的高高的傷處。
岑子吟拉住方大娘的手,另一手拉住二郎,對大郎道,“家去”
幾個人不由自主的點點頭,都不看身邊的人便徑直向外走去,廳內的衆人都驚訝的望着四人,沒有哭哭啼啼,沒有大呼小叫,就這麼走了?連老夫人這邊也不說一聲,便這麼旁若無人的走了?這是什麼情況?
待四人都邁出了大廳,老太太才拍着桌子低叫道,“胡鬧胡鬧”
岑元漢追出門來喝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方大娘不啃聲,大郎和二郎就要饒過岑元漢,岑子吟卻是停了下來,今天不過半天生的事讓她心裡面憋的慌,有些話不吐不快,擡起頭看着岑元漢道,
“你們用有成見的眼光看待我們母女,不管是生了什麼事,別人說的你們就無條件相信,而我們母女所說的話就要我們拿證據。真真是可笑,偏聽偏信到這個地步,竟然拿子黎的話來當證據,沒錯,她是說了是我抓破的,以往也許你們真沒有現過她說謊的記錄,可是,你們能拍着胸口說她一輩子都不說謊?官府要定一個人的罪也會有證人證據,同樣是親人,你們連一點點想證明我清白無辜的想法都沒有就直接判定了我的罪過,那麼,以往我的所作所爲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那是被你們逼出來的”
頓了頓彷彿沒看見岑元漢扭曲的臉繼續道,“如今我們自成一家了,我有什麼過錯我娘自然會教我,至於你們,恕我難以接受這樣的管教。”
“放肆”岑元漢氣的鬍子都翹起來了,瞪大了眼睛道,“大嫂就是這般教孩子的?”
岑子吟笑笑,大郎和二郎憤憤的道,“不用人教,我們也有眼睛的”
岑元漢道,“偏見?何來的偏見?若不是你們自己行爲不端,會讓人留下如此成見?不尋思着修正自己的行爲,偏生在別人身上找原因,還敢頂撞長輩真是要翻天了”
岑子吟嘲諷的笑了笑,“真不是偏見麼?那我想問問今天她臉被抓破一事,若是我做的,我固然拿不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若不是我做的呢?我連是什麼時候生的事都不知道,請問,我該如何證明與我自己無關?這跟一開始就定了我的罪有何區別?”
嘆息一聲道,“我和大郎二郎都已經是十多歲了,自己有眼睛去看,也有腦子會去想,別把什麼事都推到我娘身上。我的話到此爲止,我不能保證以往我的所作所爲,只能問心無愧的說今天的事跟我無關,至於我從馬背上差點摔下來那件事,你們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我只有一句話,從今日開始,只要一天岑家人對我們還有偏見,這道大門我們一家人不會再踏入半步,該是我們的,我們會要回來,不是我們的,我們會還回去”
本不想撂狠話,事到臨頭偏生嘴快了,岑子吟自嘲的想到,這樣也好,她也是個好面子的,說出了這樣的話必然要做到才能甘心,也算是給自己添加點壓力。
方大娘卻是乘着人不注意拉了拉岑子吟的手,岑子吟沒有理會她,轉頭看向大郎二郎,問道,“大哥二哥,今天的話我已經說出口了,若是做不到,日後就要受人嘲笑,別人也更會把這些過錯歸咎到孃的身上,你們願意與我一起努力麼?”
大郎與二郎不由自主的點點頭,“好三娘說的就是我們心裡的想法”
岑元漢有些呆了,往日的岑子吟只會惱羞成怒後的哭泣與彆扭,跟方大娘是差不多的,怎麼會說出如此有志氣的話來?他雖然容不得方大娘,對這個大哥的女兒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屋子裡默默瞧着外面生一切的幾個人也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光看着岑子吟,心中都有些不明白到底生了什麼,這種事說來其實不過是生活中微末的小事罷了,至於說出這樣近乎決裂的話嗎?
走出岑家大門,方大娘有些埋怨的道,“你這話說的過了他畢竟是你的長輩,即便你不爲你自己考慮,也要想想你大哥二哥日後的前程。”
大郎與二郎同時叫道,“娘他們做的這樣過份,您還想那麼多幹嘛?”
岑子吟扯着嘴角含糊不清的道,“娘,您就別多想了,大哥和二哥必然能爭氣的,沒了族學上,便沒其他地方可以附學了麼?”
方大娘聞言深深的嘆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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