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見秦荽主意已定,便也只能回去覆命。
秦荽旁邊的女子忙打聽是哪位郡主相邀?
“垚香郡主,承蒙她不棄,將我視爲好友,她倒是個有心的人。”
女人聽了,眼裡帶着些許羨慕和憧憬:“聽說垚香郡主結交人,從不看家世背景,只看人品和性情,這纔是個奇女子。”
秦荽知道很多人都不喜歡垚香,可秦荽能感受到,眼前的女人對垚香的喜歡是真心的。
想了想,秦荽道:“待會兒,如果方便的話,我尋個機會讓你見見她,可好?”
女人瞪圓了眼睛,用手捂着脣,小聲地詢問:“真的?”
“真的,不過”秦荽將垚香不喜的地方說了,算是提前提點女人不要在垚香的面前出差錯。
其實秦荽知道垚香不會在意這些,但此舉卻大大緩解了女人的緊張,也對秦荽生出無限感激的心情。
其餘人先前對秦荽多有怠慢,如今見她要幫着引薦垚香郡主,也不好意思湊上去,心裡便更多了一層嫉妒之心。
稍後,又有一個侍女走了進來,恭敬邀請秦荽去見王妃。
垚香要見秦荽便也罷了,爲何新王府也要見秦荽?這秦荽是怎麼巴結上這新王妃的?
秦荽不能拒絕王妃的邀約,便起身跟着侍女走了。
蔣月着一身紅嫁衣,端坐在牀邊,頭上的蓋頭已經取了下來。
秦荽進來後,對着蔣月行了大禮,蔣月端坐着受了秦荽的禮,這才站起身將秦荽攙扶起來,並且攜手走到屋子中間的圓桌前坐下。
桌上擺放了許多的食物,蔣月讓身邊侍女倒了酒,一杯遞給秦荽:“這一杯,謝你!”
秦荽笑着說:“王妃已經謝過了。”
蔣月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面上卻並無多少新婚的喜悅和如願以償的得意。
“雖然做了王妃,可今兒是王妃和側妃同時入府,未來的路,依然艱難。可這一步是我所求,更是我所願,所以,我無怨無悔。”
說到這裡,蔣月停了片刻,擡起眼眸看向秦荽,眼神平靜:“我希望能繼續和蕭二太太成爲朋友。在我需要的時候,朋友能幫幫力所能及的忙,可好?”
“您如今貴爲王妃,想要結識您的人大有所在.”
“但是,我只信任你。我知道你雖然做事也很功利,但是你答應的事,就不會反悔,而且,你的能力我很認可。”
秦荽哭笑不得,她被認可的能力並不是多拿的上臺面來說的事情,而且,王妃所謂的朋友,其實就是說要維持之前的合作互惠的關係。
也許,純粹的利益交換,纔是蔣月能放下心來的。
讓秦荽意料不到的是,蔣月當即便給秦荽提了個要求:“我想要了解李側妃所有的情況。”
“王妃難道只需要瞭解李側妃?”秦荽笑着問。
“當然不止,不過,她的最急,也最重要。”
因爲身份的不同,蔣月已經不用隱藏她的真實性情,她知道,如今最大的威脅,便是這個能和她同一天入府的女人。
在秦荽面前,她更沒有打算掩飾她的野心。
“好不容易做了這個王妃,我便要坐穩當,絕不讓給旁人。”蔣月說這話時,眼裡有着笑,卻讓秦荽覺得有些膽寒。
蕭辰煜是跟着皇上來的,這算是他第一次在衆人面前亮相。
雖然說不上玉樹臨風,容貌俊美,但五官硬朗、雙眼乾淨,身板挺直,態度卻不卑不亢,神情穩重;站在跟隨皇上的一衆人中,卻也並不會被淹沒。
大家知道有個年輕人搭上了九王爺的線,又被王爺舉薦給了皇上,心裡多少對這人有些各色猜疑。
如今見了,竟然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蕭辰煜掃視了一眼,並未看見秦荽,知道她應該在別的地方落座,心裡稍微有些遺憾。
皇上來,不過是給弟弟面子,其實,在座的很多人,基本上是不太容易能看見皇上的,如今能共處一處飲酒,便也是覺得沾了光了。
皇上雖然年輕,可自有他的威嚴,又含笑跟大家說話,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很快,皇上就離開,蕭辰煜和隨皇上來的人自然也跟着走了。
垚香微微垂眸,看着杯中的瓊漿,終於明白了祖父的安排用意。
祖父說會安排蕭辰煜在朝廷站穩腳跟,算是給垚香找個靠山。
可垚香知道,一個官員要升遷很難,等到他熬到能給垚香母子做靠山,還不知道猴年馬月去了。
可今日,垚香有了非常直觀的感受,雖然是祖父引薦,可蕭辰煜確實是個人物,這個捷徑,算是走對了。
即便祖父不在了,她將來的路,未必不能一帆風順。
其實,垚香太清楚祖父了,若是隻爲了自己這個孫女,他不可能做到這一步。
或許,她該多去蕭家走動走動,去看看那個沒有被認回來姑姑。
蘇氏自然不曉得這些,她還在爲奇叔要離開而難過不捨,當然,也忙着收拾行李。
奇叔說不需要那麼多東西,可蘇氏如何肯答應。
“要知道你來了京城會變成這樣,我倒是寧願呆在富水鎮好些,至少,咱們一家人齊齊整整在一起。”
“等這邊的事兒忙完了,咱們帶着孩子回去。”奇叔爽快的給了承諾,其實,這也是他所向往的生活。
“真的?你可不要反悔!”蘇氏高興地反問,見奇叔鄭重點頭,便笑得更開心了。
“唉,我也不曉得你們一天天的忙些什麼?”蘇氏高興了一陣,又開始嘮叨起來:“女兒在家,我也極少見到她,女婿呢,以前讀書要住在書院中,不能回家我能理解,後來高中了,做了官了,剛開始還能天天回家。可現在也時不時的不回家過夜。”
說到這裡,她放下手裡的活兒,走到奇叔的身邊坐下,側過頭道:“你說他年紀輕輕的,總是在外面住,會不會”
“你瞎擔心什麼,你的女兒不比你厲害,蕭辰煜敢在外面胡來,我看秦荽能剝了他的皮。”
蘇氏不滿的白了奇叔一眼:“我的女兒哪有那般厲害?你可莫要壞了她的名聲。”
“是是是,是我胡說八道,我錯了.”
蘇氏現在越發愛嘮叨,奇叔願意聽,更願意哄,兩人相處非常融洽和愉悅。
奇叔鄭重地再次表示:“等我忙完最近的事,我就帶着你和孩子回富世鎮去,這裡,就交給他們年輕人去折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