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瑤貴妃非常年輕!
初次見皇后時,看容貌,像是隻有三十不到的樣子,便已經讓我很驚訝了。
但沒想到,瑤貴妃看上去,不僅容貌,便是神態,看上去都如少女一般,笑起來時的那種單純,就如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一樣。
可最讓我驚訝的,是瑤貴妃的雙眸。竟然與我很相似,都是那種天然媚的桃花哞,不同的是,她眼中的單純更多一些,而我卻是媚意更多一些。
所以,看到瑤貴妃,我便驚住了,以至於忘記了行禮。
而陳道陵又要裝傻,所以都不敢提醒我,最後只能用嚷着要撒尿的辦法提醒,卻是被皇上狠狠的瞪了一眼。
“傾兒給父皇、母妃請安!”
回過神後,我連忙跪了下去,心中有些忐忑,畢竟皇上也在,我這樣也太過失禮了,便只能低着頭不敢說話了,好在,坐在上位的皇上並沒有怪罪。瑤貴妃更是直接走下來,將我扶了起來,我便又靦腆的喊了聲,“母妃,傾兒失禮了。”
“無妨的。”
瑤貴妃笑着,露出了兩個酒窩,眼中溫柔與關切之色不多,卻是像少女般,閃着幾分好奇,打量着我,一邊用略甜的嗓音說道:“都說傾兒模樣有傾國之姿,今日總算見到了。果然是好漂亮呢。傾兒傾兒,你快與母妃說,平日你都如何保養,還有你這眉又是如何化的,真好看!”
誒。
這哪裡像母妃,簡直是要做我閨蜜的意思啊!
“瑤蕖,你好歹也是長輩。”
皇上淡淡的說了一句,眼中卻沒有責怪之意,隨後道:“你這般,會嚇壞傾兒的,且先吃了飯,若想與傾兒多說話,便讓他們晚上留宿在宮裡。”
瑤貴妃有些調皮的,竟然衝我吐了一下舌頭,隨後道:“陛下,好歹傾兒也在,你也不給我留點顏面呢。”
皇上笑呵呵的說道:“朕又沒責怪你。”
然後,瑤貴妃便回到了皇上身邊坐下,而皇上的手,則是很自然的放在了她的腿上,便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卻是讓她羞紅了臉,仿若未經世事的處子一般,哪裡又像生過孩子的。
不過。皇上卻是很喜歡的樣子,笑意更濃了。
等陳道陵撒完尿回來,宮女便進來佈菜,整個過程,我都沒有說上幾句話,因爲瑤貴妃一直在照顧陳道陵的同時。與我們歡快的分享她在碧瑤宮的生活瑣事,比如說有宮女抓蝴蝶的時候摔倒了,又比如說某個太監走路的時候被另外的太監踹了屁股,然後兩個人便打了起來,門牙都打掉了呢。
似乎,日理萬機的皇上,很喜歡聽這些瑣事,打我進來起,他臉上的笑容,便沒有消失過,看着瑤貴妃的目光,也盡是寵溺,而時常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卻是有些複雜。
一頓飯結束後,皇上喝了些茶,便早早離開了。我很奇怪,皇上不管怎麼看,都是格外喜歡瑤貴妃的,可爲何不留宿?而且,我聽旁人說,皇上似乎有很多年都沒來碧瑤宮了,可他們見面,卻又如此自然。
雖然很疑惑,但我也沒有多想。倒不如得空了,問問陳道陵呢。
等皇上離開之後,瑤貴妃便拉着我和陳道陵去了她的屋裡,剛一進去,陳道陵便直挺挺的跪了下去,也說話,便那麼瞧着瑤貴妃,也不知是想表示什麼情感,可能是對母親的思念之情吧。
而瑤貴妃卻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陳道陵,便說道:“快起來,傾兒還在,你這樣。倒顯得我很嚴厲了。”
“母妃。”
陳道陵低聲喚了一句,然後便起來了,還很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又撓頭說道:“只是,太過想念了一些,便不由自主的想跪下請安,以表孝心。”
呦,我們高冷的陵王爺,還有這一面呢?
當真像個大男孩一樣,不過孝順的男人,纔是最可靠的,當然了,我說的孝順,並不是那種對母親盲從的孝順,因爲似乎很多婆媳關係,都是因爲兒子對母親的盲從引發的。
“也是辛苦你了。”
瑤貴妃笑着,便過來拉起我和陳道陵的手,走向了小桌旁坐下。一邊說道:“本是想,你這般處境,就不應該有個讓你動心的人,因爲那會害了人家。可近些日子,我也聽了許多傾兒的事情,所以便也放心了。”
聽過我的事情?
“母妃。”
我有些緊張了。該不會是要拿我那些被陷害的罪名說事吧,“傾兒並非如傳聞中那樣,那些都是被陷害的,母妃可莫要信了……”
畢竟是見婆婆,所以我難免有些緊張,竟然都忘記思考了。瑤貴妃既然知道陳道陵裝傻的事情,便也會知道很多其他的事情,若我仔細想了,便能想到,她其實都知道的。
“傾兒,莫要擔心。”
瑤貴妃笑着,把我手放在她的掌心,說道:“被陷害的事情,我自然是知道的,而剛剛我所說,其實是知道傾兒你很聰明,而且也是真心待道陵,所以才說放心的。”
這樣一說。我才放下心來,也不再那麼緊張了。
不過,正經話說了沒幾句,瑤貴妃那少女心性便又氾濫了,拉着我看她的手勢,還有一些西洋來的小玩意。反正是一刻都閒不下來的樣子,倒是給我都有些折騰累了。
但,似乎不用擔心所謂的婆媳問題了。
聊了很晚,最終我和陳道陵還是準備出宮了,臨走時,瑤貴妃要特意囑咐。此次暮雲莊的事情,我們本就是以身犯險了,所以萬萬不能逞強,若有不對勁的地方,便要立刻退出來。
對此,我和陳道陵都應了下來。
而我對瑤貴妃的印象。卻始終有些拿捏不準,因爲她那天真的少女心性,並不像是裝出來的,可說起正經事來,她又那般的認真,而且分析問題也很準確。
所以,我拿捏不準。
但我也沒有太過擔心,畢竟是陳道陵的母妃,難道還會害我們不成?
碧瑤宮內。
瑤貴妃站在院內,雙手交疊放在身前,目光中帶着濃濃的眷戀,淡淡的說道:“沒想到,已經長的這般大了。”
站在身後的白髮老嬤嬤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後道:“娘娘,她身上可是有許多疑點,最讓人疑心的,便是那場事故前後,她性子轉變的太多。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很奇怪。”
“奇怪?”
瑤貴妃淡淡的笑了,目光看向極遠的地方,喃喃道:“若是你經歷了當年的事情,便不會覺得奇怪了。罷了,若道陵身邊是其他女子,便是道陵會恨我,也要將那女子除去。可如果是她,便就不一樣了。也許,這便是天意吧。”
然而,我和陳道陵還沒等出宮,便被匆匆趕來的陳想年給攔了下來,原本只是說在馬車上與我說說話,可聊着聊着,小丫頭便揉着肚子,可憐兮兮的說道:“嫂嫂,想年知道你要進宮,所以連飯都沒吃,就想吃些嫂嫂做的美味,要知道你這一走,想年也要回棋劍樂府了,再見面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好啦。”
看她那裝可憐的樣子,我便捏了她鼻子一下,說道:“那便去了你母妃那裡,想年要吃什麼,只要食材夠,便給你做了就是!”
“就知道嫂嫂是最好的!”
陳想年歡呼了一聲,然後吩咐馬車調頭,稍時又換乘了嬌子,一路上也是喋喋不休,要吃這個,要吃那個的,天色都這般晚了,她也不知道該少吃點。
而皇后的福澤宮內,美豔的皇后正在悠然的品茶,一邊問道:“皇上,可又去了那個女人那裡?”
“是在皇貴妃那裡。”
一個嬤嬤應了一聲,隨後道:“不過,今日陵王爺與王妃入宮,皇上是先去了碧瑤宮,吃過了晚膳才走的。剛剛有人回報,陵王爺與王妃在出宮時內九公主給攔下了,聽着是要去宸貴妃那裡給九公主做菜吃呢。”
皇后眉毛一挑,冷冷的說道:“這倒是個不錯的機會,毒殺宸貴妃,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呢?”
嬤嬤說道:“反正那陵王妃曾經也做過毒殺後母的事情,若再有一樁,也不會叫人意外。”皇后點點頭,說道:“那便吩咐人去辦吧。”
第七十三張 見過師兄
眼看着,便要到地方了。
卻是跑來一個嬉皮笑臉的小太監,還嚷嚷着要見我,撩開轎簾一看,竟然是小周。
要說,皇上身邊服侍的人,便是小周這種活潑的,也不該是如此莽撞的,所以我覺得,他突然來,一定是有要緊的事情,所以便下了轎子,與他走到一旁。
“王妃呦,您不知皇宮是是非之地嗎?”
周圍沒人了,小周便翹着蘭花指有些誇張了,眼珠子左右瞧着,一邊說道:“前些時日,您在行宮遇刺。九公主被急急叫回皇宮,不就是宸貴妃落水了,您怎麼還敢往宸貴妃身邊湊呢?”
“想年,又不是害我的。”
我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可馬上想到,陳想年雖然不會害我,可在後宮之中,卻是有太子的生母,皇后娘娘在,上次的事情,矛頭便都指向了皇后娘娘,我怎麼還這般不小心,想來,也是對陳想年沒有戒心,“這次是我不謹慎了,這便辭了想年出宮去。”
說這話,我目光一凝,看着小周,正色道:“只是,小周又爲何要提醒,莫不是因爲那幾袋金豆子?”
坦白講,皇帝身邊的,哪個不是旁人眼中的紅人,我從未想過,就那區區幾袋金豆子,便能真的讓小周爲我辦事情了,所以小周這般殷勤。也是讓人感到疑惑。
“自然是皇上命我前來了。”
小周看了眼面色不善的陳想年,才又回頭說道:“現如今,宮裡是多是多求,您眼看着眼離京的人了,便不要再久留了。而有些事情,皇上並非不知,只是也要顧忌許多,所以能免的,便儘量要免了。”
早前行宮行刺的事情,皇上偏袒太子,但私下裡,卻是把太子的嘴角都打破了,便是入小周說的這般,不是不知,而是要顧全各方面的關係。
待小周走後,我便與陳想年告辭了,她有些不高興,我便跟她說。這次去邊疆,返程時,定要抽出時間去棋劍樂府看她,這樣她才很不情願的放我走了。
回陵王府的路上,我還有些後怕,若是真的去了宸貴妃手裡,定然會給陳想年做些吃的,而皇后若真想動手腳,便只要命人下毒即可,到時不管是陳想年中毒,還是宸貴妃中毒,便只是試毒的宮人死了,我都難脫干係,指不定又會鬧出多大的亂子呢。
“莫要多想了。”
馬車內,裝傻的陳道陵淡淡的說了一句,拿着我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低聲道:“今日也是我有疏忽,可能是許久未見母妃的關係吧。傾兒,若是你往後再有機會進宮,無論在哪裡,都不要去碰跟飲食有關的東西。”
“傾兒明白了。”
我點點頭,其實是有些惆悵的,上一世我雖然走南闖北的行騙,總是在算計人心和勾心鬥角,可在沒有騙局的時候,卻也能得到消停的時光,哪像如今,似乎每走過的每一步,都是在算計中度過的。
也不知,這樣的日子,何時纔是個頭。
真的很想,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每天嘻嘻哈哈,吃吃喝喝,高興了便呲牙咧嘴的笑,不高興了便大吵大鬧的哭。時而春暖花開,時而陰雲密佈,生活不就該如此嗎?
回到了溪風苑時,小椿與王婆子已經行裝都收拾妥當了,又被小椿服侍着洗了澡,然後便準備睡下了。
不過,小椿卻是捨不得離開的樣子,站在牀邊可憐兮兮的望着我,看着就像是要哭出來一般。瞧着她那可憐的模樣,我便有些心軟,便問道:“小椿,可是誰欺負你了,幹嘛這個樣子?”
“姑娘!”
小椿委屈的叫了一聲,隨後便抹眼淚了,說道:“您是不是不喜歡小椿了,平日裡都不愛與小椿說話了,這次要走,也不想帶着小椿,是不是小椿哪裡做錯了?”
“哪有的事情,就知道亂想。”
我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說道:“一來,此次出行,不適合帶着你,再就是,你若留下,不就有大把的時間與你的蕭大哥相處了嗎?”
“姑娘……”
小椿不哭了,一臉的扭捏,可隨後卻又很苦惱,說道:“蕭大哥從前也是大門大戶的,又飽讀詩書,小椿在他面前,總是覺得擡不起頭,覺得配不上他,也害怕他會嫌棄小椿呢。”
“無妨的。”
我笑着說道:“蕭破軍這人,是有些書生習性的,但就是這樣,所以他會很欣賞有意讀書的女子,明日我走後,你便纏着他教你讀書,到時你也認真一些,讓他對你刮目相看,然後便會日久生情了。”
總之,說了好久,小椿纔算去守夜了。小臉上洋溢着幸福小女人的神情。
平靜的一夜過去。
隔天一早,梳洗之後,便與陳道陵坐上了馬車,臨行前是與蕭破軍見了一面,吩咐了他一些事情,告訴他,王府人手不夠,便讓他以招匠人的名頭,多招些可靠的人進來,他說從前蕭家的許多舊部,現在多以沒落,是最好的人選,我告訴他這些都由他做主便可,若是卻錢,便去找小椿要。
另外便是,讓他小心瞧着沈云溪提過的那個潑皮,便是頂撞過劉夢嬈那個。
而在小椿那裡,我是告訴她。若是蕭破軍要錢,她不能輕易的給,要讓蕭破軍多說些好話才行。
唔。
只能幫她到這裡了,成與不成,只能看造化了。
然而,我卻不知,此事的蕭破軍,心思卻沒有在小椿身上。
趕車的人,都是靖王爺的親信,隨行的護衛裡,更是有四名靖王爺的暗衛,而且每個護衛,都佩戴了軍用弩,所以安全問題,是不用多考慮的。再者說,便是有人想要刺殺我與陳道陵,恐怕也沒那個機會。
因爲在出了盛京城沒多久後,我們便在一個小村子下了馬車,只帶了四名暗衛,還有兩名會武藝的靖王爺女親信,再準備一番,便要混進暮雲莊了。而馬車,則是繼續前行,讓旁人都以爲,我們已經去往邊疆了。
在靖王爺事先爲我們安排的民屋中,我先爲陳道陵改變了容貌,先是用調製好的顏料。把他的膚色改變爲古銅色,面部則利用化妝技術,讓他的五官更加深邃,又弄了精緻的鬍子,眼睛也把眼角往上提了一些,這樣一來,他看上去,便非常像西域某國的王子一樣,果然是盤子好。怎麼打扮都迷人呢。
然後,便是我自個兒了,首先是聽從了陳道陵的建議,與其換成別的模樣,倒不如干脆女扮男裝,所以首先便要束胸,這個過程有些遭罪,也很羞澀,因爲都是紅着臉的陳道陵在幫我的。
不過,在大慶國,女扮男裝是很流行的,許多世家小姐跑出來玩,便會穿上男裝,其實旁人看了,一眼便能認出來的,只是有了這一層掩飾,便會少了許多人說三道四的,若不然家教甚嚴的世家,又怎能容許大家閨秀隨便跑出去玩?
所以,女扮男裝,其實就是一種潛在規則而已。
這面我們裝扮好了之後,四名暗衛也已經換上了尋常的短打服飾,而那兩名女親信,則是做丫鬟打扮,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了,接下來便要去探一探暮雲莊了。
因爲暮雲莊的規矩森嚴,想要進莊。是需要有人引薦的,但暮雲莊外圍的鎮子,卻是隻要有錢,便能去享受的,那可是個紙醉金迷的地上,聽聞盛京城許多世家紈絝,便是進不了暮雲莊,也願來此揮霍,之後便覺得自個兒的身份高了許多。
所以。我們的第一站,便是這個鎮子。
雖說只是鎮子,但看上去,卻是如同繁華的盛京城一角一般,酒家、花樓、賭坊,還有許多賣西洋物件的雜貨店,總之是熱鬧非凡,而我鮮少外出,此時當然是看花了眼。歡脫的性子也有些收不住了,到哪裡都會停下看看,陳道陵卻只是暗暗搖頭,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弧度。
瘋玩了一日之後,一行人進了暮雲客棧,住進一個院子裡,也是來的巧,如今的暮雲客棧,便只剩下這一座院子了。
住進院子後。兩個丫鬟簡單的收拾了一番,便被陳道陵給打發出去了,屋裡就剩下我們兩個後,氣氛是有些詭異了,因爲他的目光很火熱,讓我想起了那日與他說的話,現在他又這樣看我,難道是忍不住想在這裡跟我那個了?
想想,就讓人有些臉紅心跳呢。
然而,這面我的臉纔剛剛火起來,便聽到外面有吵鬧聲,我和陳道陵對視一眼,然後趕忙錯開目光,總是覺得,我們一對看,便會有火花似的。
外面吵鬧,我們總要出去看的,但我跟陳道陵說,以防萬一,他還是少說話的好,若我真的無法應對了,再由他出馬,他也應了。
很快,我們走到遠門處,卻間客棧掌櫃的,正在極力協調着,原來是剛來的一夥人沒地兒住了。聽聞最後一處院子剛剛有人住下,便過來商量,讓我們相讓,而丫鬟與暗衛,知道此次出行不能多生事端,便於那面的人說,要通告了主人才能做決定,可誰成想,那面的人卻是跋扈的可以,竟然連通告的機會都不給,不僅開始罵人,推搡之後,竟然又要動手。
好在,掌櫃的來的及時,這才勸阻下來。
我看了一眼陳道陵,見他面色沒太多改變,便也放心了,就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稍後我便走了過去,面容淡淡的說道:“掌櫃,便是你說再多好話,也是拿不了主意的,所以還是對他們主人出來,有什麼事情,我們自個兒商量便是。”
那掌櫃也是沒有辦法,便與外面的人說了,過了沒多久,那面也同意了。
然後,我便看到,一襲紫色衣衫的英氣女子走來,她手持着一把長劍,看上去像是個江湖人,可又面帶貴色,便又不像普通的江湖人了,她走到我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流露出不屑之色,最後卻把目光落在了陳道陵的身上,隨後抱拳行禮,語氣中夾雜着欣喜,說道:“玄機見過師兄,不知師兄近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