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
就像是孫鬍子、宇煌紫微和北宮雪瑤,他們看似目的相同,可卻是都在各懷心思。
而看似謙和,又很憂鬱,所以顯得人畜無害的宇煌子期,事實上卻也存着諸多心思,而那他最執着的,便是胭脂了。
這一種執着,其實與宇煌家的秘法有關,而這秘法,是傳承自九宮老人,便是每一代家族,都會以傳承記憶與修爲的方式來延續生命,你可以說第一代宇煌家主便是宇煌子期,因爲他們有着同樣的記憶與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可實際上,除了那些記憶之外,其實每一代的宇煌家主,也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只不過,有些執着的事情,卻是傳到了如今。
比如,其中某一代宇煌家主對胭脂的執念,就這樣一直傳到了宇煌子期這裡。
當初胭脂來到極北之地的時候。偶遇了宇煌子期,就被纏上了許久,若不是胭脂採用了暴力手段,他不可能還能像現在這樣老實,也許早就跑去抱着胭脂的大腿不鬆開了。
而此時,身在上古圖騰內部的我們。雖然聽不到聲音,可卻是能夠看到東西的,此時便看到圖騰內壁正在一節一節的旋轉着,而且不斷亮起暗金色的神秘文字,越轉越快,直到我們眼花繚亂。
然而,我明顯的感覺到了空間似乎正在扭曲,可這種感覺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因爲在下一刻,我卻是感受到了蒼茫的風吹打在臉上,而面前的景色也便了,這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草原,周遭竟然還有不怕人的野兔跳來跳去,不遠處有波光,似乎是和水,而在極遠處還有大山,在距離那山不是很遠的地方,似乎還有大片的森林。
衆人面面相覷,根本不知道這是哪裡。
於是,我看向了陳道陵,知道這個傢伙一定知道一些什麼,因爲之前他問過我爲什麼不問問要去哪裡這樣的問題,“你師父那麼神通廣大,想必你也差不到哪裡去,說說吧,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陳道陵撓撓頭,略表尷尬,隨後說道:“這裡叫忘川,是極北之地通往主宰所在世界的一個過渡。也可以說,這裡便是大荒最終的樣子,雖不至於一片荒蕪,可卻已經沒有一絲靈氣。也就是說,我們在這裡所消耗的真氣,是得不到補充的。而且,因爲忘川早已經遍體鱗傷了,過於強大的力量,便會毀掉這裡。而作爲主宰流放罪人的所在。主宰是不能讓這裡毀滅的。所以,這裡已經被主宰設下了禁制,只要我們動用超過不敗境的修爲,就會立刻遭到禁制的反噬。”
我皺眉,說道:“也就是說,在這裡我們只是再平常不過的人而已?”
陳道陵點點頭。很是認真的說道:“而且,這裡流放的,可不只有人而已,還有一些原本強悍,但卻犯了錯的巨獸,雖然巨獸的身形與力量已經被削弱了,但即便如此,也有遠超不敗境的力量。而我們所要找的東西,卻大多都是巨獸身上的部件。所以,我們此行真的很兇險。”
在來之前,我之所以沒有明確的打聽這裡,是因爲我很清楚。陳道陵對這裡是很有了解的,再一個就是,即便這裡真的很兇險,是我們很難應付的,我也是要來的。可我卻是沒想到會是如此,早知道就多做一些準備了。
不過,情況也並沒有想象的那樣糟糕,雖然我們無法使用全力,但我們這一羣人,可沒有一個是吃素的,而且也做了許多準備,只要小心應對便可。
可是。就在我想這些的時候,是忽然覺得腹中很空,這明顯是餓了的感覺。
照理說,在進入不敗境之後,我就已經很少感覺到餓了,吃東西也只是嘴饞。或者是習慣而已。
現如今雖然不能動用全力,但也不至於會感覺到餓啊。
我只能再次不解的看向了陳道陵,問道:“我怎麼會餓?”
“很正常。”
陳道陵自顧自的在前面走着,彎腰揪着一隻野兔的耳朵,隨後便塞進了我懷裡,一邊說道:“每一個世界,都有獨特的法則,我們身在忘川,就會被強制遵循這裡的法則。這個很難解釋,我說的簡單一些,比如說在極北之地時,我們想要走路,是有腦袋瓜下達指令的,想着往前走,步子就邁到了前面,而在另外一些獨特的空間內,你想要往前走時,恐怕就會後退,甚至是摔倒了。”
我並不是很理解他所說的,但也知道了一個大概,也沒太當做一回事,看向了揹着一口大黑鍋的北宮破,得意洋洋的說:“還是我有遠見,要不然你們就要餓肚子了!”
衆人無語。
不過。北宮破與顧末顯然是很沒心沒肺那種,正在看風景,興致勃勃的。
而拓拔向南顯然也並不擔心,不過尚清卻是有幾分憂慮之色。
倒是金球兒很是擔憂,但卻礙於面子沒有說什麼。
還有就是小綠了,此時正食指抵在下巴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良久後才說:“哎呀呀,怎麼會忘記帶桌椅,我還要打麻將呢!”
……
總之,餓的不知我一個,大夥都餓了。而在前方就有喝水,我們便向着那面靠攏,隨後便生火造飯,吃的自然是那些可愛的小兔兔了,但這一羣人,卻沒有誰是矯情的。誰也不會說“怎麼可以吃兔兔,兔兔這麼可愛”之類的話。
衆人圍在河邊吃着,陳道陵卻是靠在一塊石頭上,一邊慢悠悠的爲我們講解這裡:“忘川原本也是一個靈氣充沛的地方,是從前主宰們所生活的地方,但卻因爲修者太多導致靈氣枯竭。最後又因爲大戰,才成了眼下這種狀況。所以,主宰們如今纔會在新開闢的地方控制修者的數量,也儘可能的避免戰爭。”
我說道:“你這樣一說,好像那些主宰是維護世界和平的正面人物似的。”
“其實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陳道陵點點頭,隨後卻是說道:“不過,說白了,還是權利慾在作祟,他們想要統治,否則會有很多方法避免這種情況發生。比如說現在的外界,修者數量夠多,但卻不會對靈氣造成影響,可卻也沒有主宰天下的存在。”
似乎是覺得這個話題有些沉重,陳道陵便換了一個話題,說道:“師父以前說過,忘川的人們,其實也已經形成了秩序,建立了文明。只不過仍在被統治。但主宰的目光卻不能永遠留在這裡,所以還是有很高的自由度的。所以,我們只需要找到人們的聚集地,就可以借用這裡人的力量,去獵殺巨獸了。也就是說,其實說兇險,指的是沒有腦子蠻幹的人,我們顯然不是。”
我點頭說道:“那麼,你知道這裡的人在那裡嗎?”
陳道陵起身,看向了遠方的高山,說道:“如果他們沒有換聚集地的話,那片林子裡面就應該有一個部落,師父說過的。”
我說道:“那麼,我們就繼續向前,目標聚集地。”
吃過飯後,衆人上路,沿路上遇到了不少動物,其中野兔頗多,但後面遇到的野兔,卻都是五彩斑斕的,看着非常詭異,而且也有攻擊性,甚至是會主動攻擊我們,但卻都被陳道陵遠遠的給嚇退了,他告訴我們,這些野兔都是有劇毒了,而且這種毒雖然不致命,但卻會蠶食人的真氣,而且是持續時間非常久,即便是我們用全力化解,也會造成不小的麻煩。
我默默的記下這些,覺得以後會有用得到的地方。
一路跋涉到了那林子前,我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因爲這一路雖沒有兇險,可無法使用全力維持體能的我們,卻是異常的疲憊。而我們所帶的丹藥其實並不多,所以也沒捨得吃。
如今終於到了目的地,小綠更是直接坐在地上說什麼都不肯走了。
嗖!
而就在這時候,我忽然聽到了一聲破空聲響起,隨後聲音越來越密集,我看過去的時候,一陣箭雨已經覆蓋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