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轉瞬即止,與此同時,我還沒等有任何反應,後心處便是一陣刺痛,想來已經被那名速度驚人的暗衛得手了。
隨着強大的衝力,我的身體被向前推動,撞在了身前的一位女眷身上,嚇的她都一聲驚叫,然而我卻只是刺痛而已,就像是被尖銳的物體紮了一下,但卻沒有扎破的感覺,隨即我才反應過來,我身上可是穿着金絲軟甲的!
而就在我反應的時間,身後的暗衛上前,將刺殺我的那個暗衛給制服了,對方的人也都圍了過來,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我猛然間回過頭,黑月已經出鞘,直接刺入那名暗衛的喉嚨,並且繼續推着那名暗衛的屍體向前。直到透過去的劍尖,指在了澹臺子衿的喉嚨處才停下,我冷冷的看着她,聲音中透着一絲冰寒,說道:“澹臺子衿,都這種時候了,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你都還要內鬥,真不知道,你是不是讓北宮破給睡了,否則你怎麼會這麼蠢?”
說着,我也不想廢話了,實在氣急,就想直接殺了她。可北宮洛陽卻是拉住了我的手臂,衝我搖頭道:“傾兒,乖,聽表姐的,表姐知道你委屈,可你若殺了她,從此後。你和老七就都沒有好果子吃了,也會讓皇上爲難,懂嗎?”
“好,那便不殺!”
我咬着牙,的確,如果真的殺了澹臺子衿,皇后家族、太子妃的家族,以及東宮所屬勢力,就會將矛頭指向我們,到那時,即便皇上想保我,也會非常爲難的,可這口惡氣,卻是非要出了才行,“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說着,我抽出了黑月,手腕一抖,便反握黑月,用劍柄衝着澹臺子衿的嘴就搗了過去,隨後便是一生慘叫,澹臺子衿捂着嘴不敢說話了,但鮮血卻是已經滲出來了,我冷冷的說道:“既然已經是缺了門牙的太子妃了,便不怕再少幾顆了,這次倒是要看看,你還怎麼補!”
“烏拉我拉唔……”
澹臺子衿捂着嘴也不知道在說什麼,但我卻已經不在意了,在場的人,也不都是東宮的人,其中也不少人是靖王爺這面的,今日之事,即便鬧大了,也是我佔着理,在這種情況下太子妃還要殺我。而我只是打掉她的牙,已經很仁慈了!
短暫的風波過後,我們已經到了前院,跟在我身後的暗衛,怕澹臺子衿再玩陰的,乾脆就將他們給隔開了,並且十分的警惕。
而前院的混戰仍在繼續。雙方實力都相差無幾,所以打的很焦灼,時間過去越久,便對我們更有利,畢竟這是盛京城,是天子腳下,救援還是會非常快的。
在靖王府的主建築上,陳道陵負手而立,月光灑在他的冷峻的側臉上,將他那種睥睨天下的漠視,表現的淋漓盡致,而站在他對面的,是一個黑袍持劍老者,想必陳道陵的從容,此時的他面色煞白,顯然已經不敵了。
黑袍老者舒緩了一口氣,抖了一個劍花,說道:“果然是二十年後再無敵手的陳道陵,可今日你勝了又如何,待青衣到了,你又有自信勝了他嗎?”
“青衣?”
陳道陵略微皺眉,隨後露出凝重的神情,說道:“看來‘塵埃’今日真的是下了血本,竟然把青衣都給請了出來。不過,沒打過,你又怎麼知道,我勝不了?”
說着,陳道陵便身影一閃。速度快到就像要消失了一般,再出現時,已經是在那名老者身後了,而那名老者只能徒勞的捂住胸口的血窟窿,沙啞着說不出一個字來,隨後便癱軟在地,而陳道陵只是輕輕的將長劍上的鮮血甩掉。
雖然看似輕鬆的取勝了。不過,這是因爲,在我來之前,他們已經打了很久了,所以陳道陵絕對沒有看上去那般輕鬆,我心中憂慮,但也不敢再做停留,隨着北宮洛陽進了正殿,將女眷們送進去保護起來後,便又隨北宮洛陽出去。
剛剛出去,北宮洛陽的神情便冷酷起來,揮舞着兩把狼牙棒,一路殺向了被圍攻的靖王爺,而此時的靖王爺。正獨自面對二十幾名頂尖殺人,雖然不會真的有危險,可卻也無暇分身,然而北宮洛陽殺到之後,形勢就徹底發生了轉變,她那簡單粗暴的戰鬥方式,簡直是摧枯拉朽的碾碎了殺手們。
仔細想想。曾經陳道陵說過,靖王爺與他只差一線,而靖王爺又打不過北宮洛陽,豈不是說,北宮洛陽的修爲,與陳道陵不相上下?
而這時候,陳道陵已經飄然來到我身邊,近了我才發現,他的臉色煞白,連忙詢問,他舒緩一口氣才說道:“我所修煉的心法,正在突破之際,剛剛的戰鬥,有些超負荷了,所以有些吃不消。”
“七爺等等哦。”
我忙從懷裡拿出小瓷瓶,倒出一粒固元丹來,說道:“雖然這個對你的用處不大,但多少會管些用的,而且經過幾次的實驗,這一次的固元丹藥效要更強呢。”
然而,陳道陵卻是有些不懷好意的往我胸口瞥了一眼。隨後纔拿過去吃掉,一邊笑着說道:“果然,有傾兒體香的丹藥,吃了後就活力無限啊!”
這個混蛋,都這時候了,還想着佔便宜。
我白了他一眼,隨後問道:“那個老頭說的青衣是誰?”
陳道陵搖搖頭,說道:“據說是‘塵埃’隱藏的高手,但沒人見過真面目,不過,既然舅舅已經回來了,來的是誰,其實都無所謂。”
我四周看了,終於找到了北宮提壺,只不過,他此時正蹲在一邊,吧唧吧唧的抽着旱菸,就像眼前的戰鬥,跟他沒關係似的,“七爺,舅舅怎麼不幫忙,剛剛四哥很危險呢。”
陳道陵搖頭道:“因爲,暗處還隱藏了不止一個高手,所以舅舅不能貿然動手,這種時候,先動手的,就已經輸了一半,所以舅舅不動,他們也不敢動,然而時間卻是站在我們這面的,再拖上一時三刻,他們也只能無功而返了。”
似乎是爲了印證陳道陵的話,忽然間,我便感覺到幾道強烈的氣息,隨後三道身影飄出。其中一人直奔靖王爺與北宮洛陽而去,另外一個是衝着北宮提壺去了,而最後一個衝着我們來了,或者說是衝着陳道陵來的。
“傾兒小心些。”
陳道陵囑咐了一句,便已經衝了出去,迎上那人便打在了一起,而那人的修爲。顯然是與陳道陵不相上下,幾招過後,是不顯敗跡,陳道陵曾經與我說過,像他們這個層次的高手,其實戰鬥是非常短暫的,只有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時,纔會難解難分。
而另外靖王爺那面,他們兩個圍攻一個,但卻也沒佔到什麼便宜,但卻也不會吃虧就是了。
然而,面對絕頂高手來襲,北宮提壺卻仍是蹲着吧唧着旱菸,等到那人殺到面前時。他只是看似隨意的用菸袋鍋一敲,那銅製的菸袋鍋,便精準,而又輕而易舉的砸在那人的腦袋上,隨後那人便趴在面前一動不動了。
“真他孃的。”
北宮提壺罵了一句,彷彿是在心疼灑出去的菸絲,隨後又很不耐煩的用菸袋鍋敲了敲地面,把裡面的菸絲敲了個乾淨,隨後起身,往腰裡一別,張口便罵:“青衣,你他孃的還能不能出來了,再不出來,老子可就不等了,你他孃的!”
也不知道是攻擊他的那個很弱,還是他強的不像話,反正就那麼輕飄飄的一下,那人便死球了。
然而,隨後北宮提壺的罵聲,一襲青衣,面戴面具的人,似乎是憑空出現一般,靜靜的站在了人羣之中,隨後便是數十青衣劍士到場,氣場強到讓我不自覺的退了幾步。
即便是舅舅能打贏那個青衣客,可這幾十名青衣劍士的加入,卻也是讓我方陷入了絕境。
可是,孟煩了哪去了,東孝陵衛哪去了,援兵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