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問問?
意思是,不放我走,然後還讓太子妃收拾我嗎?
剛剛我之所以跟太子妃來,是覺得,她最多是爲難我,卻不會真的把我怎麼樣,哪成想她根本就是想我死,知道這點後,除非我傻了,否則是絕對不會留下來的。
所以,我是直接躲在了靖王爺身後,探出腦袋瓜看着太子,一邊指着自己的臉,說道:“你們是不是太欺負人了?都把我打成這個樣子了,還要把我留下來,是想殺我嗎?雖然您是太子。可即便段奚落的事情,真的與我有關,你也沒有權利處置我呀,甚至連審問的權利都沒有吧?”
“不准她走!”
澹臺子衿此時怒不可遏,已經失去了一些理智,咬牙道:“不要聽她說胡話,明明就是她行兇在先,又用蛇毒害我們!”
“你少了顆牙齒,就可以血口噴人嗎?”
我就躲在靖王爺身後,毫不客氣的頂了回去,一邊說道:“而且,你怎麼能說我害你呢,明明是你自己把牙摔掉的,我還想救你來着,都怪你自己撞在花瓶上了。哦,對了,以後說話要注意哦,畢竟掉了大門牙,太激動的話,會把舌頭塞在裡面拿不出來的。還有還有,吃東西的時候,儘量要把塊切大一些,萬一塞進去一個花生什麼的就不好了,總不能睡着睡着掉進嘴裡。當夜宵吃了吧。”
“哈哈哈哈哈……”
憋了半天的靖王爺終於忍不住了,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隨後看到太子兩口子面色實在難看,趕緊說:“大哥大嫂,我不是故意笑的,就是想想到那個畫面,就忍不住了,哈哈哈哈……”
“呵呵……”
這時候,陳道陵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隨後說道:“我也不是故意的,畢竟,在禮儀方面,我們從小就接受過嚴苛的教導,所以再好笑,都不會笑的,除非,嗯,忍不住……”
其實,在場的,敢笑的,也就陳道陵和靖王爺了,反正靖王爺從來就沒把太子當盤菜,而陳道陵更是把所有人都不當盤菜。所以,他們倆笑了,其他人還在忍,而且看樣子,忍的很難受。
“夠了!”
太子終於怒了,冷着一張臉,說道:“總之,顧傾不可以走!”
我眨巴着眼睛,說道:“我不走呀,但我也不會留在你這裡的,先不說你們會不會害我,就說你把我留在這裡,回頭別人又說我勾搭你怎麼辦?上次就是跟二哥說了兩句話而已,就被人家罵成這樣,同樣的錯誤,可不能犯兩次呢。”
“哼!”
這個聲音,自然是來自成王妃了,但我看出來,其實她很想笑,這一哼,差點就破功了。
“大哥。”
這時候,成王爺卻是先說話了,“你這樣,的確不合規矩,不過你也不用擔心,老七媳婦是不會跑的。而且她又能跑到哪裡去?”
“誰說不是。”
靖王爺擺出他那副混不吝的姿態來,說道:“再說,傾兒爲什麼要跑,那個什麼段奚落,又不是傾兒傷的,即便是又如何,區區南詔的落魄公主,殺了又能如何?”
“老四好大的口氣!”
澹臺子衿冷冷的說着。“即便南詔公主的事情暫時不追究,可是,她傷了我,又如何說?”
“若說口氣,你少了顆門牙,那才叫大呢。”
我探出頭吐槽一句,隨後瞅了眼被我廢了手腳的嬤嬤,她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了,可還是在向一個方向用身體蹭,以人的求生本性,那個地方,一定是有解藥的,我看過去後,就看到那面有個小櫃子,我便跑了過去,隨後便找到一堆小瓷瓶,一邊說道:“剛剛那個嬤嬤說,要到這裡拿解藥的,這裡面,一定有那蛇的解藥,如果有,就可以說明,蛇是你們的!”
說完後,我便要回到靖王爺身後,可澹臺子衿突然大喝一聲:“抓住她,竟敢當着面,偷本宮的東西!”
“我看誰敢!”
靖王爺冷冷一聲,那些侍衛,就都不敢動了,他又走過來,從我這裡把瓷瓶手下,一邊說道:“大嫂這般急。可是被說中了不成?”
“我……”
澹臺子衿無言以對了,最後還是勉強道:“分明就是她偷我東‘七’的,老‘是’你還這麼護着!”
“是西和四!”
我又探出頭,很認真的說:“別說話了,漏風了……”
“哈哈哈哈……”
然後,在靖王爺和陳道陵的笑聲中,我們離開了房間,雖然我一直都表現的很輕鬆,可我的衣裳,都快被冷汗給打透了,實在是後怕,若不是陳道陵給了我香囊,此時恐怕已經被蛇咬了,然後像那兩個嬤嬤一樣,慘的沒有人樣,而澹臺子衿最後大可以說。是蛇咬的,跟她沒關係,我就算白死了。
真的,還是不夠警惕,往後可要更小心些了,回去也要多纏着孟煩了學藝,否則總是受制於人,也不是辦法。
而且。這件事情,現在看着算是平息了,可其實並沒有,相信在回去之後,肯定又是好多麻煩的。
去了一個新房間後,我讓人放了水,可一想到那蛇,就有點不敢洗澡。可隨後,陳道陵就進來了,當時我已經脫光了站在外面的,所以被他嚇了一跳,而他看着我身上都是傷痕,眼睛都要快噴火了一樣。
經過這麼久的觀察,我發現陳道陵生氣有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冷冰冰的,但這時候是可以忍的,第二個階段就是雙眼噴火的樣子,幾乎是忍不了了,而第三個階段,就是一種深深的漠視,那時候恐怕是我,都會勸不住他的。
我連忙拉住了陳道陵,說道:“我都受了這麼多折磨了。你若再去,我豈不是白捱打了?”
“可是……”
陳道陵嘆息一聲,隨後把我抱進懷裡,語氣極盡溫柔的說道:“這次之後,往後再不許這般演戲了,明知道你會有危險,我都不敢去護着你,這種感覺。真的好難受。今日,若不是有四哥在,我又不能暴露,你可怎麼辦?”
“傻。”
我摸着他的背,一邊說道:“若真的沒有辦法時,就算暴露,我也會喊你來救我的,而你也會的。所以還是沒事情的。”
“總之,往後不能讓你再受委屈了。”
說着,陳道陵就把我抱了起來,隨後放進水裡,而傷口遇水,是給我疼的直咧嘴,他按住我,沒讓我起來,隨後將一包藥粉倒入水中,又一邊幫我處理傷口,一邊說道:“這件事情,回去之後,定然還會再追究,除非段奚落那面,能向着我們說話,可若想讓她向着我們,只能……”
“不行!”
我知道陳道陵又要出賣色相了,就立刻拒絕了,說道:“這件事情,我已經想好了把水攪渾的法子了,所以就不用你跑去美男計了,也不怕被人下了情蠱,到時候再被人吃幹抹淨了!”
“傾兒吃醋了?”
陳道陵笑着,從身後抱住了我。手也順手伸到了水下面,又開始使壞了,“倒不如,七爺先把傾兒吃幹抹淨好了。”
不過,他也只是撩了一下而已,畢竟我現在渾身是傷,他也捨不得,所以,隨後就又起身,繼續幫我處理傷口,可卻也時不時使壞,給我弄的無可奈何,男人啊,長了一輩子,都也是個孩子一樣。
在穿衣服的時候,陳道陵皺眉看着我身上的金絲軟甲,說道:“這金絲軟甲,我記得是宮裡的,原本是賜給了皇后,怎麼在你這裡?”
“嗯?”
我收拾着金絲軟件,一邊說道:“是皇后的?可是,這是前不久,父皇讓小周送來的呀?這種東西,也不是那麼稀罕吧?”
“不稀罕?”
陳道陵無奈的搖搖頭,一邊說道:“這金絲軟甲,全名是凝氣金絲軟甲,每一根金絲,都是由鍛造大師,用真氣煉成,以爲對真氣的把控要求非常高,所以天下就只有三件,父皇那裡有一件,賜給皇后一件,另外一件在燕國。而你身上的這個,是女式的,你說會是誰的?”
娘呦。
皇上對我也太好了吧?
把這麼珍貴的東西都給我了?而且,還被我一直扔在箱子裡,即便是穿在身上了,也沒當成是好東西……
想着那天皇上那聲“傾兒”叫的情真意切,我的思緒。也在飄遠,總是覺得,皇上對我很不尋常,而皇上似乎也不是我所想的那樣,最初時,我是覺得,皇上是個難成大器的,因爲他對自己兒子都那般猜疑。可後來我卻發現自己錯了,皇上是睿智的可怕,而且以他那睥睨天下的氣勢,當真會怕別人嗎?
晚些時候,靖王爺來了我的房間,想要把水攪渾,那就必須要靖王爺幫忙了。
這件事情只要做成了,倒是要看看。回京之後,愁的是我,還是她澹臺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