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段奚落,我就知道,這下麻煩了!
如果,我只是胡攪蠻纏的揍段奚落兩個巴掌的話,有皇上向着我,旁人還真做不起文章。可若是持刀傷人,那可就不一樣了,我總不能跟旁人說,我是在捅蚊子吧?
雖然我沒有傷段奚落,可她就這樣倒在我房間裡面了,我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吧?只不過,這是段奚落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陷害,還是旁人陷害的呢?
都有可能,首先這個段奚落有點變態,這種事情她絕對能做的出來,而旁人,太子妃,慕容玄機,哪怕是文王妃都有可能。忽然間,我想起了那是慕容玄機衝我搖頭,難道那時候。她就知道了什麼?
正想着,就已經有人闖進來了,首先進來的是侍衛,看到眼前的一幕,他們都抽出了刀警戒,但卻沒有格外的動作,而且已經有人離開了。
過了會兒。太子他們就都進來,包括陳道陵在內,他看到這情況後,臉立刻冷了下去,看我的目光中,有些詢問,更多的是關切,而我只能愣愣的看着他們,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是好了。
“老七媳婦。”
首先說話的是太子,他輕咳了一聲,疑惑道:“這,是怎麼回事?”
沒辦法,眼下這種情況,也只能實話實話了。我就說:“我在屋裡鬥兔子玩,然後就聽到聲音,轉身過一看就這樣了。”
“這……”
太子沉吟了片刻,說道:“聽你這意思,是有人故意陷害了?”
“當然了。”
我連連點頭,說道:“若我真想害她,又何必在我屋裡,又怎麼能讓她叫出聲音?”
這時候,澹臺子衿往前走了一步,瞅着我說道:“事關重大,總不能,你說什麼,便是什麼。這種事情,若是處理不當,恐怕會影響兩口和平。所以,我覺得,還是先把老七媳婦關起來,咱們也要仔細的查,若人真不是她傷的,那是最好,可若真是的話……”
話音未落,南詔使團的代表衝了進來,一看到自家的公主倒在血泊中,先是震驚的看着我們,最後看向了太子,說道:“太子殿下,流溪公主是來大慶和親的,可卻發生這樣的事情,這也太辱我南詔了,我要面見聖上,倒是要問問,這事情要怎麼解決。”
太子面色不變,說道:“事情如何,我們會查,你也先不要急。”
然後。一方說如何不急,一方便一個勁說不要急,就這麼說了起來,期間女醫來了,就把段奚落放在牀上,然後開始處理傷口,表示刀傷很深。但卻沒有傷及內臟,所以沒有性命之憂。
“來人啊。”
澹臺子衿突然說話了,語氣盡顯威嚴,說道:“把陵王府帶走,本宮要親自問她,總要給南詔一個交代!”
而這時候,我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陳道陵,他纔沒有動,然後便又看了看過來的兩名皇宮侍衛,淡淡的說道:“要去哪裡,我自然會去,就不勞煩了。”
說着,我就隨着澹臺子衿離開,臨走時,還對陳道陵微微搖頭,他雖然冷着臉,卻是能夠看出,他是很急的。其實我也很急,落在太子妃手裡,指不定會怎麼折磨我,可如今我和陳道陵,在旁人眼裡,可是正在冷戰,所以爲了徹底撕碎顧末,也是不能暴露的。
到了太子妃屋子裡,兩個嬤嬤便一左一右過來,同時按住了我的肩膀,一瞬間。我便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這兩個嬤嬤,竟然不是普通人,單個拿出來,修爲也要在我之上,也就是說,在她們兩個面前,我是絲毫沒有還手之力的。
正想着,只覺得膝蓋彎一疼,隨後便重重的跪在地上,是被她們兩個踢的跪了下去!
“放肆!”
其中一個嬤嬤冷冷的喝了一聲,說道:“在太子妃面前,你只配跪着!”
再看澹臺子衿的表情,她端坐着。用眼睛瞥着我,仿若在她面前,我只是螻蟻而已,而她是那個可以隨便碾死我的人。
只配跪着?
即便,我是個非常能屈能伸,也爲了騙局經常裝孫子的人。
可是,此時此刻。我卻感覺到巨大的屈辱,不是這一跪,而是澹臺子衿的態度,那種完全沒把我當人看的蔑視。
澹臺子衿慢條斯理的拿起茶杯,淡淡的喝了一口,一邊用很平常的語氣說道:“顧傾,你這膽子也太大了。先前都打了人家巴掌了,怎麼還如此的狠毒想傷人性命?”
我冷冷一笑,說道:“此事究竟如何,難道我還需要我再說嗎?你也不要再裝樣了,若沒猜錯的話,就是你派人陷害我的吧?”
同時,我也爲自己的大意感到懊悔,那時候,我是擔心段奚落用蠱術控制護衛嫁禍我,所以才昨晚被下蠱的事情給說了。哪裡想到,這句話倒是給澹臺子衿提醒了,給了她一個陷害我的好機會。
“是本宮又如何?”
澹臺子衿淡淡的笑了,說道:“若你不說中蠱的事情,本宮也找到好機會,但你提了,不就可以說,你是爲了報復才殺人的嗎?”
“你就這麼想讓我死嗎?”
我冷冷的看着她,一邊說道:“可我告訴你,這件事情,即便是段奚落醒來後,說是我行兇的,卻也只是你們單方面的話,只要我不承認,誰也拿我沒有辦法!想殺我,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但是,只要你殺不了我,那就等着看,我會讓你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報復!”
澹臺子衿笑道:“我當然不會殺你了,但製造點意外,比如說你畏罪潛逃,然後摔了。”
我冷笑道:“想殺便殺,但我告訴你,即便沒有證據,可張眼睛的人,就會知道是你下手的,到時候,你就等着我舅舅的報復吧!”
“北宮提壺?”
澹臺子衿淡淡的笑着,隨後道:“的確,我很怕他,只不過,你可是才害了北宮破,你以爲他還會幫你嗎?即便他幫了,即便他厲害,可又如何,不要忘了,這大慶的天下,姓陳,而不姓北宮。他還敢爲了你造反不成?”
說着,澹臺子衿卻是突然起身了,手中的茶杯緩緩倒過來,將裡面的茶水倒在了我的頭上,又順着臉頰滴在了地面上,隨後道:“人,不能死。但卻可以傻,反正陵王府已經有過一個傻子了,再來一個也是可以的。”
然後,澹臺子衿便進了內室。
這時候,一個嬤嬤在我面前蹲了下去,那張滿是橫肉,又盡顯刻薄的臉。讓我想起了容嬤嬤,她獰笑着捏起我的下巴,殘忍的笑着,說道:“我最喜歡的,就是把一張張好看的臉給毀了,用真扎,那你紮成篩子!”
而另外一個嬤嬤。是突然一腳踢在我背上,把我直接踹倒在地,而我趁機催動真氣,想要掙脫,可不管是我自身的真氣,還是體內之物的真氣,卻是都被壓制住了。根本就沒有一點還手的餘地。
隨後,脖頸處一疼,卻是又被踢了一腳,而那個容嬤嬤,也是一巴掌便抽了過來,力道之大,我都感覺整個腦子都在晃,頭暈目眩的感覺襲來,可下一刻,我就又清醒過來了,因爲容嬤嬤正在用針扎我,而另外那個嬤嬤,則是一腳一腳的踢我,仿若我是她殺父仇人一般!
而容嬤嬤紮了一會之後,就離開了,回來的時候,手裡面拿着個黑盒子,她蹲在我面前,很興奮的說道:“知道這裡面是什麼嗎?你肯定不知道,但不要急,因爲我會讓你知道的。不過,我勸你,還是早點招了,就不用受苦了。”
哦。
原來,是要屈打成招啊。
這樣一來,處罰我的就會是皇上了,北宮提壺就算要報復,也找不到澹臺子衿身上了。
而盒子打開後,我卻是看到了一條蛇,容嬤嬤捏着蛇的七寸,將蛇給提了起來,一隻手扯開了我的衣裳,一邊說道:“這種蛇,不會讓人死,但卻會讓人全身潰爛,而且會爛了一層又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