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總有要獨自面對困境的時候。
畢竟,陳道陵不可能永遠保護我,而暗衛也不可能永遠跟着我,這也是我急迫的想要提高修爲的原因。
簡單的觀察了一下,十餘個護衛,應該沒有什麼修爲,只不過是比普通人厲害一些,會一些把式而已,但他們都手握長刀,人數上又有了壓制,所以也是不小的威脅。
而那個高手,比剛剛在屋裡見到的那個要弱上一些,感覺他的修爲,應該跟我在伯仲之間。
哦,對了,還有一個不會武功的顧北遊,他又站的比較靠前。倒是可以擒賊擒王,只要制住他,想必就沒有人敢動手了!只不過,那個高手似乎猜到了我會如此做,默不作聲的往前了一步,站在了顧北遊的身後。
這樣一來,擒賊擒王的念頭,就要打消了。
看來,只能拼命了!
“姑娘!”
小椿突然擋在了我的面前,紅着眼睛喊道:“您先跑,小椿給您頂着!”
不得不說,小椿待我,的確是真心實意的,甚至是有些愚忠的,我心裡感動,但也很想說,眼下的情況,小椿連做肉盾的資格都沒有。
“跑?”顧北遊冷笑一聲,指着我們喊道:“今個兒有本少爺在,你們誰都跑不掉!”
忽然間,我想起渣男的行事作風了,跟人打架的時候,如果他佔優勢,他就會一言不發的痛打落水狗,因爲他覺得有廢話的力氣,倒不如先把敵人打到,而在劣勢的時候,他卻是連珠炮似的打嘴炮,儘量拖延時間,並且尋找機會。
眼下,不就是劣勢嗎?
而且,顧北遊還在那跟我廢話,這擺明是要給我機會呀!
“誰說我要跑的?”
我就站在小椿身後,一副明明很害怕,卻還要裝堅強的樣子,只有說話時,纔會把頭探出去,“還本少爺?你一個庶出,還有臉說自個兒是少爺?告訴你,今個兒若是你放我走,回頭我找舅舅說一說,便不再管你們家的事情了,可你若傷我分毫,便讓你一輩子都是庶出!”
“你說誰庶出!”
顧北遊最恨的,就是旁人說他是庶出,他明明是身份尊貴的侯府大少爺,可卻要頂着這樣屈辱的頭銜,“便是庶出又如何,怎麼也要比你高貴,你與人私通,嫁了人,又去勾引成王爺,如此賤人,即便是嫡女,又如何?”
我探出頭,同時小心的掏出了手弩,然後一臉氣死你不償命的表情,說道:“不管你說什麼,你都是庶出,就是庶出!”
顧北遊氣的跳腳,大罵道:“你是賤人!”
我說:“你娘是侍妾,你是庶出,你弟弟是庶出,你姐姐也是庶出,你全家都是庶出!怎麼,不服呀,那你過來咬我呀,來呀,互相傷害呀!”
“給我殺了她!”
顧北遊只覺得要氣吐血了,不帶這麼拖家帶口罵人的,“殺了她,把她剁碎了喂狗!”
殺了她?
那個高手心裡暗笑,在侯府的話,出手教訓一下,還是因爲知道陵王妃不管陵王妃了,可這樣,他都是極不情願的,所以怎麼可能殺了,最多是制住了,然後自個兒就不管了,出了什麼事。也跟自個兒無關。
“王爺,您怎麼纔來!”
我突然看向了角門處的院牆大喊了一聲,而那個高手聽了卻是一驚,下意識的回頭看去,我連忙將手弩透過小椿的手臂,集中精神瞄準,然後射出弩箭,只聽“嗖”的一聲,如今近的距離下。弩箭幾乎是下一刻便射中了那個高手,因爲在之前跟顧北遊罵街的時候,我就已經在做模擬瞄準了,所以終於是射中了!
只不過,弩箭卻只是射中了高手的手臂,還是偏了一點。
“嘶……”
那個高手一驚,隨後折斷了弩箭的一頭,然後一拍手臂,便將半截弩箭拍了出去,他也只是微微皺眉,看上去好像都沒感覺到疼似的,“竟然暗箭傷人,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等等!”
我連忙擺手,一臉歉意的說道:“這位大哥,我與你無冤無仇,怎麼會傷你,我明明是要射那個庶出子,沒想到射歪了,你看我一個弱女子,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
顧北遊最初聽到我說話時,也是嚇了一跳,隨後見我是騙人的,而且又罵了他庶出,氣的大叫:“給我殺了她,還愣着幹什麼,侯府拿錢給你們,不是用來養廢物的!”
然而,此時我已經將小椿拉到了身後,已經沒有了懼怕的神情,只是冷冷的看着顧北遊,說道:“好好看看你身邊的高手,看他還能不能幫你了?”
“你當我還會上當?”
顧北遊往後退去,怕我再偷襲他,冷笑道:“今個兒,你再說什麼都沒用了,都給我上。還愣着做什麼!”
可是,沒有人靠前,因爲那個高手,已經搖晃了起來,隨後便用長劍支撐着地面,很是不可思議的說道:“弩箭上淬毒了!”
說着話,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了,直接就栽倒了。
我用弩箭指着顧北遊,緩緩向前,一邊說道:“識相的,就讓開,否則我就要殺人了。”
說着話,我的速度也快了起來,腳尖一動,便把那高手的長劍挑了起來,隨即長劍出鞘,鏘的一聲輕吟,顧北遊是嚇的直往後退。最後竟然就那麼屁滾尿流的跑了,而勝於的護衛,少了那個高手壓陣,又哪敢留下來,畢竟在他們眼裡,前不久我可才殺了侯府幾十號人呢。
唉,還好我機智,也多虧了顧北遊太蠢,否則有這個高手在,情況就會完全不同。不過,這只是小聰明而已,用一次兩次還可以,真碰到如陳想年那樣上來就打的,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所以,回去後,還是要努力提高修爲。
虛驚一場後,我和小椿趕快就溜了,而剛出侯府不久。便有暗衛過來了,告訴我附近安排了馬車,我搖搖頭,雖然我跟顧末撕破臉皮了,可她還不知道,我跟陳道陵其實是演戲的,所以我一出門就坐馬車,就看到的話,還是會起疑的。
渣男曾經跟我說過。一旦做局了,就要時刻都小心,不允許出現一絲紕漏。
所以,我很小椿,是步行回去的,而且回府的時候,陳道陵還給我安排了一點麻煩,是又吵又鬧了好久,最後是蕭破軍帶護衛來接,我才能順利回到溪風苑,可真的是戲如人生啊。
終於回到了溪風苑,我也輕快了許多,洗了澡,便又修習功法去了。
醒來的時候,發現陳道陵是躺在我的腿上的,而且我只能看到他一隻手,因爲他的另一隻手,是藏在我的衣裳裡面!
這個混蛋,昨晚的事情還沒跟他算賬,一回來就又佔我便宜!
所以,我是沒好氣的把他的手給拉了出來,想想很不解氣,在他身上掐了好幾把纔算作罷,一邊說道:“現在還疼呢,你怎麼還要摸,都不知道心疼我啊?”
“因爲,很舒服。”
陳道陵一本正經的給了我答覆,可是,誰要你的答覆啊,這種事情還說的這麼認真,而後他的神情更認真了,說道:“很,滑嫩的感覺,還有……”
“沒有還有!”
我紅着臉把他的嘴給堵上了,一邊道:“不要再鬧了,如今已經確定。顧末會在二嫂生日那天,在成王府動手,我初步猜測,是要下毒,但也不排除其他可能,所以我們要在成王妃儘量多安排人手。過會,七爺便去找孟先生,把你和四哥的人,用玲瓏館的人做掩護。還有就是。若是用毒,廚房是必須要查的,所以這方面也要注意才行。另外就是,若是刺殺,會不會請殺手呢?這些都要查,所以七爺不要再鬧了,把手拿出去!”
混蛋!
虧了我在這認真的講事情,他卻又把手伸進來了!
而且,再我說完後。他還意猶未盡的摸了一把才罷休,真的是要被他氣死了!
仔細想想,男人似乎總喜歡動手動腳,似乎女人身體的任何部位,他們都很感興趣,可女人要怎麼辦,難道也要摸回去,可又摸哪裡呢。
總之,我是趕走了陳道陵。可絞盡腦汁,也不知道該怎麼報復。
而安靜下來後,我就又在想顧末與北宮破的事情了,顧末給我玩了那麼一出,又有什麼目的,只是爲了讓北宮破更加厭惡我嗎?不會的,她一定有其他目的,而從我身上,顧末最想得到的東西。恐怕只有嫁妝了?
可是,她總不會指使北宮破來搶嫁妝吧?
仔細想想,就北宮破那種沒腦子的,恐怕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可能性不大,畢竟他是衛國公府的繼承人,而這裡是陵王府,即便再傻,這種可能會牽連到衛國公府的事情。他也不會做吧?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也要小心,所以我吩咐了蕭破軍,讓他晚上機靈點。
然而,我還是低估了北宮破的愚蠢,半夜時,我是被外面的喊殺聲驚醒的,而小椿也立刻進了屋子。我是立刻意識到,應該是北宮破真的犯傻了,便讓小椿給我找了輕便的衣服穿着,小椿也一邊說道:“姑娘,外面來了一夥蒙面人,蕭大哥帶人頂着,可來人太多,又很厲害,我怕要頂不住了。”
“別慌!”
我沉聲吩咐了一聲。如果真的是北宮破,了不起就把嫁妝給他好了,但也是實在沒有辦法的選擇,“你找兩個護衛,你去玲瓏館找王爺,再讓人去靖王府找四哥,這面有我拖延時間!”
小椿是個機靈的,也沒多說,轉身就跑開了。
我拿了黑月便出了門。看到院子裡每個地方都在打,而蕭破軍正與幾個人,一起圍攻一個大塊頭,雖然蒙面了,可那塊頭,出了北宮破又會是誰?
“住手!”
我眼看着護衛們不是對手,也不想再多犧牲,等他們停手後,我纔看向了蒙面的大塊頭。說道:“北宮破,你此來的目的,可是爲了嫁妝,若是,你拿走便是,不要傷及無辜!”
“原本,只是要嫁妝而已!”
說着話,北宮破就把面罩給摘了下來,露出他那張愚蠢至極的臉龐,冷聲道:“可是,既然被你們看到了,那便不能留活口了,否則豈不是會連累北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