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洛城的路上,陳道陵之所以沒有加快速度趕路,是因爲他纔剛剛吸收了寒域內蘊含的所有力量,還需要很長時間穩固,可他又不想浪費時間,便在來往洛城的路上進行穩固,他的目的是達到了,此時已經完全將力量穩固住了。
可是,陳道陵是忘了一件事情,他在冰臨城的時候,可是把洛無鋒與洛清水都給殺了,拋出洛無鋒這個長老不說,只說說洛清水,雖然是個很不待見的人,唯一的倚仗洛家三長老也已經死了,可畢竟還是洛家人,陳道陵這樣做,便等於是在打洛家的臉。
而且,在冰臨城打了洛家的臉後,你悄無聲息的愛哪哪去行不行?這傢伙卻是一路來到了洛城,瞅着架勢,是要追到人家洛家的領地來打臉了。可陳道陵究竟是怎樣想的?其實陳道陵的想法很簡單,他殺了洛清水與洛無鋒,是因爲這兩個傢伙對他的女人不利過,所以該死。而來到洛城,是要去洛家確定一些事情,至於打臉不打臉的問題,他沒有想過,因爲懶得去想。
而此時,看着眼前的衆位強者,似乎是洛城頂尖高手盡出的樣子,他是自語道:“看來,是來者不善啊。”
可在陳道陵的身後,是有一個身影在緩緩靠近,對此陳道陵似乎沒有察覺,而那個身影隨後也不想隱瞞了,便用清冷的嗓音說道:“似乎,你纔是來者吧?”
“也對。”
陳道陵點點頭,不用去過,僅憑氣息,他就知道是洛冰鸞來了,因爲心法上的壓制,所以他們之間是有某種聯繫的,在距離洛城還很遠的時候,身處秘境之中的洛冰鸞便已經知道了陳道陵來了。而且她是立刻出了秘境,在城外等着,總算是等到了,可她卻是茫然了,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出來,而陳道陵此時卻是說道:“你在洛家,應該還有些地位吧?”
洛冰鸞先點點頭,可隨後便猜到這男人是有什麼意思了,便又搖搖頭,說道:“族中資源我可以隨意使用,但有關你殺了洛家人的事情,這是族中大事了,我做不了主。”
陳道陵淡漠的看了她一眼,說道:“真是沒用。”
洛冰鸞臉色一沉,雖然她很怕眼前這個男人。可被人這樣嫌棄卻還是頭一次,當即道:“甭說廢話了,告知我,你次來的目的,也許我能幫上忙。”
陳道陵說道:“我要進洛家的藏書閣,你可有辦法?”
洛冰鸞說道:“洛家藏書閣,也算是族中資源,我自然可以進去,也可以帶你進去,但如今,我們還是先行離開,不要觸及了鋒芒纔是。”
而陳道陵是約莫了一下雙方的實力,若是一對一,陳道陵自然可以輕易殺掉所有人,可有些時候。數量引起質變,陳道陵是沒有什麼辦法了,而他同樣不是不知道變通的人,當即便點點頭,說道:“離開,要去哪裡?”
對於陳道陵態度的轉變,洛冰鸞是有些詫異的,疑惑道:“我以爲,你會殺進去呢?”
“我傻,還是你傻?”
陳道陵問着,轉身離開了,一邊說道:“洛家滿城強者盡出,我又沒有毀天滅地的能力,而且也沒有到非要拼命的時候,我爲什麼要殺進去?再者說。你以爲洛家爲何會如此安排?其實只是做戲給天下看,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被洛家給嚇跑了,這樣洛家就算找回來面子。難道你以爲,洛家真的想跟我不死不休嗎?不會那樣的,因爲洛家人也害怕我會偷偷殺害洛家族人,不會因此而將我得罪透的。”
洛冰鸞是個不懂人情世故,更不會拿捏人心的單純姑娘,雖說她很不拿旁人的性命當做一回事情,可那與本性無關,而是環境所致,但這個以強者爲尊的極北之地,其實她那樣的習慣,是很尋常的,所以她仍然是個單純的姑娘。所以她聽不懂陳道陵的話。
因爲,在她的認知中,洛家的人被旁人殺了,自然是不能忍的。
當然了,除了眼前這個男人之外。
這二人一前一後的走着,陳道陵騎着冰原花斑豹,而洛冰鸞跟在身後,她很疑惑,這冰原花斑豹雖說她也能獨自獵殺,而且不用廢什麼力氣,但若是想要完好無損的馴服,她是連想都不敢想的,可這男人卻是能夠優哉遊哉的騎着這個大傢伙,她終於是問出了口,說道:“你是如何完好無損的馴服了這大傢伙的?”
陳道陵淡淡的說了一個字:“揍!”
洛冰鸞眨眨眼,說道:“我不懂!”
陳道陵說道:“即便是畜生,即便沒有開啓靈智,可起碼的心智還是有的,只要你能揍它揍到讓它絕望,它便不敢不服了。”
洛冰鸞又是眨眨眼,說道:“可它卻是完好無損的!”
是的,這是洛冰鸞最在意的問題,她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將這個大傢伙完好無損的馴服,因爲她這個層次的強者,對付這種大傢伙定然是要全力攻擊的,而全力之下,別說完好無損了,這大傢伙能活着就不錯了。
陳道陵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而且很不想再說話了,但他知道,想要進入洛家的藏書閣,還是要藉助這女人的身份,所以便打算給她一些甜頭,是拍了拍那冰原花斑豹的頭,讓它去尋找同伴,一邊對洛冰鸞說道:“解釋不清,但我可以演示給你看。”
隨後沒多久,冰原花斑豹循着氣味,找到了自己的一直同伴,而且這一隻顯然是比被陳道陵取名爲“阿花”的要大很多,至少也有兩米半左右,望着那個大傢伙,陳道陵甚至已經在懷疑,是不是這個阿花故意找了一隻如此強大的來解決自己呢?
不過,也只是想想而已,隨後陳道陵便一躍而下,仰着頭瞅着那隻巨大的冰原花斑豹,又回頭看了一眼洛冰鸞,說道:“看好了。”
說着話,只見陳道陵身上真氣瞬間一凝,而後整個人的氣質也是一變,看在洛冰鸞眼裡,是少了一些縹緲之氣,而多了磅礴的力量感,她不禁心驚,這個男人,竟然是將修爲,從通玄境,切換到了不敗境,而且還是不敗境之上。再上兩個層次的不動如山法相,那身體強度是很難再被人傷害到的。
這面洛冰鸞正在想着,那面陳道陵已經撲了出去,利用速度的優勢,繞到了那大傢伙的側面,躍起一腳,便將那大傢伙給踹飛出去了,隨後陳道陵便騎在它的脖子上,一拳接着一拳的打下去,打的那大傢伙嗚咽着,似乎像是求饒一般。
然後,又是一個大傢伙被馴服了,但陳道陵並不是喜新厭舊的人,仍然是騎在了阿花身上,而那隻大阿花。是給了洛冰鸞,而直到洛冰鸞坐在那大阿花身上時,腦袋瓜卻仍然是暈乎乎的,怎麼可能有人,能夠自如的切換兩種截然不同的修爲境界呢?
在洛冰鸞的認知中,不敗境與通玄境,是通往大道的岔路,而不敗境注重煉體,而通玄境注重練氣,她在這兩條路上找不到一點共同性,所以就無法理解陳道陵是如何做到的。而良久之後,洛冰鸞還是把疑問給說了出來,這讓她很是不適,因爲她是千年不遇的天縱奇才,怎麼可以對旁人,拿出請教師長的態度呢?
而對於陳道陵的解釋,洛冰鸞聽了之後是覺得醍醐灌頂,也才知道自己在修煉的道路上走錯路了,是恨不得立刻回到秘境去修煉。
其實陳道陵的解釋也非常簡單,他首先說,不敗境煉體不假,但當人達到不敗境時,真氣也會所有增長的,而且當真氣越來越雄厚,體魄便會越來越強悍,漸漸的便會進入不敗境之上的金剛不敗法相,再就是不動如山法相,而到了這種程度之後,人們便開始有誤區了,覺得繼續走下去。便也一定證道,所以便不會再向着通玄境邁進了。
事實上,不敗境是能夠證道的,而且也很強,但卻是強的有限,因爲少了通玄境這條路的修煉,在真氣上便是此類修者的軟肋,面對真正的通玄境高手時,便會被活活的折磨死了。
而許多通玄境的高手,爲什麼又打不過不敗境的高手呢?
其實原因很簡單,那是因爲這些高手,在不敗境時,是沒有經歷過金剛不敗法相與不動如山法相這兩個境界,便走了一條像似捷徑,可卻是誤區的路,從而踏入了通玄境的境界,在真氣上自然是有許多的優勢,可那些在不敗境停留已久的高手,在體魄上卻是有着更大的優勢。
也就是說,往常人們說的那種理論,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陳道陵說完之後,想了片刻,怕洛冰鸞不懂,便又說道:“你與傾兒一戰爲何輸了?還不是你的真氣,對她的攻擊失去的防禦的效果,而在速度與力量上你卻又有着很大的劣勢,所以輸是必然的。”
洛冰鸞點點頭,說道:“我似乎懂了。”
陳道陵皺眉,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我說的這樣詳細,你只是似乎懂了?”
這種像是師長對弟子的訓話,卻是讓洛冰鸞覺得心中一暖,忽然間,她覺得自己所有的驕傲都煙消雲散了,甚至是還想陳道陵在訓斥她幾句,便脫口而出道:“許多認知,是出生起便印在腦子裡面的,哪有如此容易的推翻?”
陳道陵面色冷了下來,很是不喜的說道:“那便當我沒說。”
完了!
生氣了!
該怎麼辦?
洛冰鸞這樣問自己,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而陳道陵此時也在沉思,有些搞不懂自己的反應怎麼會如此的大,不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嗎?可是,他卻是總覺得,這個洛冰鸞是個需要自己關心並且教導的人,這樣的感覺很怪,即便陳道陵很清楚,他對洛冰鸞是根本不會有男女之情的,但爲什麼會有那種情緒呢?而那種情緒,又是什麼呢?想着,陳道陵恍然大悟,原來是在莫名其妙間,他已經將洛冰鸞當做了自己的弟子看待。
可是,怎麼會這樣呢?
陳道陵想不通,便瞥了眼洛冰鸞,發現她正在出神,便搖搖頭,不再說話了。
而又過了不知道多久,二人又走出去多遠,洛冰鸞終於鼓起了勇氣,忽然道:“你,願意收我做徒弟嗎?”
“嗯?”陳道陵是愣住了,隨後又覺得,其實收個徒弟也是不錯的,或者是說,這洛冰鸞本就該是他的徒弟,便點頭說道:“雖然你資質愚笨了一些,但勉強也還算可以吧。”
隨後,洛冰鸞聽了之後大喜,跳下來,跪在地上行了大禮,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是,此時她的臉上,是洋溢着燦爛的笑容,可她卻從來不是一個愛笑的人。而後陳道陵又問她,那上清冰心訣是從哪裡來的,是不是在洛家藏書閣中所得,而洛冰鸞是搖搖頭,說道:“回師父的話,並不是,弟子有記憶起,便知道了這上清冰心訣,就像是胎裡帶來的一般,所以纔會被稱爲天縱奇才的。”
“這樣?”
陳道陵皺着眉,不再說話,因爲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更是因爲,他所修煉的上清錄冰卷,也不是旁人所傳,而是從有記憶起,便存在腦中的。想着。陳道陵又看向了洛冰鸞,眉皺的更深了,自從在天書閣中出來後,他便知道,自己與北宮小子,是以天下作爲棋盤在下一盤大的可怕的棋,可現在看來,下棋的卻仍有他人。
而且,在旁人的棋盤中,他也只是棋子。
而陳道陵能夠想到的人,卻只有那個女人,北宮雪瑤!
搖搖頭,陳道陵已經不再多想,不管如何,至少在目前。他與北宮雪瑤的目的,應該是相同的,往後的事情,只能靠北宮小子那個傢伙了。
又走出去許久,師徒二人便又向着洛城走去了,師父騎着小阿華,徒弟騎着大阿花,畫面很美,可誰又知道,這其中是不是隱藏着什麼呢。到了洛城附近,師徒二人打發了大小阿花,然後在偏僻的地方,潛入城中,而這個過程中,陳道陵明顯感覺到了許多強大的氣息落在了他的身上,可他卻是毫不在意,因爲那些強大氣息,此時已經沒有敵意了。
就如陳道陵猜測的那般,洛家只不過是想找回一個面子。都說光腳不怕穿鞋的,而洛家可是穿好鞋的,是真的不願意與人不死不休的。
而後,師徒二人便順風順水的進入了宛如皇宮一般的洛家,再進了藏書閣,而陳道陵長達半月的翻找之後,終於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一本書,這本書名爲“太清上聖錄”,寫的像是神話故事一般,可這的確就是陳道陵要找的東西。
看着書裡面的內容,陳道陵似乎是找到了許多遺失的記憶一般。
而在南詔的茫茫大山之中,一個較小的女子正奔跑在樹林之中。而在她的身後,是一隻百米來長的巨型蚰蜒正在追趕着,這女子便是顧末,她與北宮破來到這裡已經很久了,但北宮破口中的萬足邪龍,顧末口中的大蚰蜒,卻是非常難對付的,即便是北宮破已經突破至不動如山法相了,可卻仍然難以抵擋這萬足邪龍的攻擊。
後來,顧末似乎是記起了什麼,叫北宮破突破至通玄境,便應該能夠對付了,可北宮破卻是說,他覺得不動如山法相之後,應該另有境界,所以不肯突破,而又是半月過去,北宮破突然要求顧末引開萬足邪龍,只要三天,他便能戰勝這萬足邪龍。
對於北宮破的要求,顧末是無條件應允的,當即放出許多高腐蝕性的蠱蟲偷襲了龐大的萬足邪龍,成功將她眼中的大蚰蜒給引走了,而且這一引便是五天,可卻遲遲不見北宮破來援,而顧末曾經想過,會不會是北宮破害怕逃走了?
其實顧末是很希望北宮破逃走的,因爲她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只不過,此時的顧末卻是已經想不了太多了,連日的奔跑,已經快要耗光她的全部真氣了,她現在是咬着牙在跑,同時祈禱北宮破是真的跑了,不要回來纔好,因爲想起了很多事情的顧末覺得,自己是死不足惜的,可她卻是不想再連累那個呆子了。
對於曾經的事情,其實顧末早便記起來了,包括在盛京城時的恩恩怨怨,她不覺得自己錯了,可也沒覺得那個顧傾是錯的,因爲對對錯錯的,對她已經是無關緊要了,她只需要知道,這天底下還有關心自己的人便足夠了。
而每次夜裡輾轉反側時,顧末也在後悔,她此生最後悔的事情,便是在把初次給了北宮破之後,自己沒有認命。如果再給她一個選擇,她纔不想要什麼尊貴無比的身份,只要北宮破一個就夠了。
這一點上,顧末已經開始贊同顧傾了,因爲她知道,其實顧傾想要的很簡單,無非就是與自己的男人,過上簡單的生活而已。而這,也是顧末現在最想要的,雖然她還是莫名其妙,像是受了指引一般的來到此處,可若這裡的事情結束了,他們又僥倖都沒有死,那便簡單的活下去好了。
可是,還能再活着嗎?
似乎是一個晃神,似乎是顧末真的懶得再跑下去了,一個踉蹌,顧末摔倒了,她沒有起身,因爲她僅剩的力量,全部用在翻轉身體上了,她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看着那隻追趕過來,近處看不可怕反而噁心的大蚰蜒,是輕輕的嘆了一聲,自語道:“若有來生,破哥哥,我們便來生再見,若無來生,破哥哥,末兒捨不得你……”
說着,淚如雨下。
真的希望會來生,因爲那至少是個盼頭,可若真的沒有來生,天人永隔,這份愛戀又要如何寄託呢?
然而,那萬足邪龍,卻是沒有立刻吃掉這個追了五天的獵物,只是用那無數雙複眼看着,它纔開靈智不久,算是一個好奇寶寶,對這個世間充滿了新奇,可礙於無法幻化成人形,便只能留在林子裡,這讓它感覺到很寂寞,所以在來了兩個獵物之後,它是沒有立刻將獵物吃掉,因爲它覺得有人的陪伴是一件很,嗯,應該是幸福嗎?是的吧。
看着眼前在哭的人,萬足邪龍感覺到一股似乎叫做悲傷的情緒。
可是,獵物終究是獵物,總有要送進嘴裡的時候,所以萬足邪龍緩緩的移動了。
而此時,在幾裡之外的血池中,一道人形沖天而起,那血池中的血液也是跟着激射而出,隨着他的身影而動,那血液的速度要比人快,轉眼間便已經追上,並且將人包裹在其中,可在隨後,那血池中所有的血液,便忽然間蒸發了。
或者說,那血池中早便沒有血液了,剛剛那跟着人影激射而出的血液,只不過是那人影帶出來的殘影而已。
高大的人影隨後落在地面上,大地似乎震動了一下,地面也出現一個深坑,而他是稍稍的感應了片刻,便調整了方向,雙腳用力一蹬,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而隨後地面是“轟轟轟”的破開了,他這一蹬,竟然是有如此的威力。
而此時的顧末,留下了最後的堅強,倔強的不肯閉上雙眼,看着那大蚰蜒似乎是在戲謔似的緩緩靠近,她搖搖頭,思緒又飄遠了,她覺得即便是從前,自己身上也是有許多優良品質的,最少她很堅強,都已經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了,卻仍然在堅持着。
忽然間,顧末便感覺到大地震動的一下。而那大蚰蜒似乎是感到了懼怕,竟然是向後退去了,這讓顧末不解,可她隨後便看到,一道拖拽着紅色殘影的人影從天而降,隨着“轟隆”一聲,便就砸在了那大蚰蜒的頭上,而那大蚰蜒點頭,可是有着一層無比僵硬的硬殼的,但即便是如此堅硬,卻是已經被砸出了一個坑,是的,在顧末眼中,那是一個坑,很大的坑。
隨後,那道身影又躍起,然後落在顧末的身前,他的身上是裹着濃濃的血氣,將那大蚰蜒的污穢阻隔在外,然而如此強大的存在,卻是有着一張傻笑的臉,看到這傻笑的樣子,眼淚還沒有完全乾的顧末是破涕而笑,說道:“呆子!”
被叫做呆子的傢伙,自然是北宮破了,他撓着頭繼續傻笑,一邊說道:“俺就猜末兒是恢復了從前的記憶,聽你叫一聲呆子,果然是如此。”
說着話,北宮破躺在了顧末身邊,散去了身上的血氣,在抓住了顧末的小手,閉上眼不說話,而顧末是忽然間想起了一件事情,也不知哪來的力量,是猛然坐起身,說道:“呆子,你可是將那血池中的血液全部吸收了?”
北宮破點點頭,說道:“俺爹與俺姑交代過我,要讓你吸收了那血液,可俺知道,以你現在的狀況,再吸收了那些血液,畢竟會成爲行屍走肉,所以俺捨不得,便只能自己來了。”
此時顧末心中是萬分焦急,一邊想着補救的法子,一邊說道:“你可知道吸收了那血液有什麼樣的後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