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被灼燒的感覺,是讓我已經失去了理智,我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對的,可卻偏偏停不下來。
而北宮小子此時卻也是備受煎熬的,好歹也是個正常男人,可這種便宜,要是不佔就是王八蛋,可要佔了,就真成王八蛋了。
所以,一咬牙,北宮小子是釋放出真氣,是將她牢牢的禁錮住,然而看着她身上越發明顯的詭異紋身,他是凝重的皺眉,知道時間不是很多了,便一把抱起她,一邊對喊道:“準備好之後,到觀天塔找我!”
然後,身影一閃,人便消失了。
再出現時,是已經到了觀天塔上,而此時的我,在北宮小子的真氣作用下,終於清醒了許多,也才發現此時自己是衣裳半敞的,想要馬上將衣裳穿好,卻是不自覺的被那紋身給吸引住了,而我也是感覺到了,看着紋身時,就會有很危險的感覺,便立刻收回目光,將衣裳穿好。
然後,我就有點無顏面對北宮小子了,想起剛剛自己說的話,是真的太丟臉了。
要說點什麼轉移尷尬呢?
好在,低下頭後。我發現這觀天塔,中間並不是空的,而是有一塊巨大的透明水晶,踩在下面還能看到下面像是懸空的,有點嚇人呢。
我就趕緊說:“表哥,你看,透明的呢。”
北宮小子被這生硬的轉移話題弄的扶額,表示很無奈,一邊說道:“雖然,觀天塔沒有神廟吹噓那般神奇,但畢竟是夠高,空氣中也帶着些靈氣,是可以起到壓制你體內金丹的作用。”
“哦哦。”
我點點頭,其實也感覺身體好了許多,而且也沒有被支配的威脅感了,便往地上一坐,仰着頭看天,觀天塔的頂端不大,所以天就那麼小小的一塊,但就是觀天塔對準的這一塊天,竟然密佈了很多星辰,而且排列似乎也有着獨特的順序,我眯眼看着天,一邊說道:“表哥。你怎麼會從那塔裡面出來,而且出來時,是跟個冰人一樣,你是去哪裡了?”
“說到這個,我差點把正事給忘了。”
北宮小子似乎有意轉移話題,便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袋,又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小盒子,打開後伸到我面前,說道:“永凍蓮,傾兒吃了,便能將金丹暫時壓制住,至少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用再擔心了。”
我看着那朵只有三瓣冰藍色花瓣的小花,小心的拿了起來,選擇相信了北宮小子,將那永凍蓮放入口中,而那永凍蓮也是入口即化,我還沒感覺到什麼味道,就已經化作一股冰涼的小溪流進了身體,而那小溪似乎是澆在了金丹之上,並且隨後便凝結成冰了,而我同時也感覺到,身上的紋身似乎正在消退,一邊說道:“這,也太神奇了吧?”
北宮小子往地上一趟,搖頭說道:“拓跋向南曾經修爲被鎖,就是因爲這永凍蓮,但只要解開,就能恢復修爲,懂得如何解的人在這世間並不多,即便是神廟之人,也只有幾個而已,不過你表哥我可是老厲害了,等需要時,便給丫頭你解開。”
丫頭?
這個稱呼,很奇怪。
我仍然看着天,琢磨天幕上的星辰排列,一邊說道:“表哥,你爲什麼喜歡叫我丫頭?”
北宮小子愣了一下,隨後說道:“都叫你傾兒,我若還這樣叫,豈不是跟旁人一樣了,你表哥我這麼特別,當然也要與衆不同的稱呼了。”
我點點頭,說道:“表哥,初次見面時,你與我相約江湖再見,那時我只以爲,你認爲我合適江湖,可後來我發現,你,還有梨紅藥,或者是也許還活着我的我娘,你們所做的事情,是都跟我有關呢。那麼表哥,你能告訴告訴我,你們究竟在做什麼呢?”
北宮小子說道:“是跟你有關,但每個人的目的都不同,只有你表哥我是真心對你好的。”
我說道:“不肯告訴我嗎?”
北宮小子說道:“暫時還不能說,否則便是害了你。再就是,若傾兒往後再遇到梨紅藥,也一定要記得,你娘已經死了!”
我雖然不解,但還是點點頭,說道:“你們啊,一個兩個的,都說是爲我好,可有時候我真想問問你們,可曾真的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或者說表哥,你就真的認爲,我就是你的表妹嗎?也許,你的表妹早就死了,而我是一個冒充她的人呢。”
北宮小子笑道:“你是我的丫頭。”
說完了這句話。北宮小子便睡着了,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睡着了,還是在避開我的問題裝睡。而看着他熟睡的臉孔,我卻是怎麼都覺得看不夠一樣,這跟對陳道陵的感覺不一樣,沒有那種心動的感覺,可卻是有着濃濃的眷戀,像是在思念親人一樣。
也許,他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上,最先對我好的親人吧。
然後我就繼續看着天,沒多久便發現,那些星辰似乎是人體的經絡圖一樣。可又有些不同,因爲多了許多支流,又少了許多支流,又或者是有些轉變,而星辰閃爍時,又像是真氣在經絡中流通一樣,反正是很奇妙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沉沉的睡了過去,夢到了很多事情,先是夢到了和陳道陵的過往,他裝傻時佔我便宜的樣子,又或是他死乞白賴的往我身上湊的樣子,可纔沒多久,夢就回到了更久遠的時候,寒冬臘月的年三十,我只能流落街頭,然後有個傢伙把餃子灑在了我面前,我把餃子都吃了,然後就牽着他的衣角,跟着他一路走着,最後卻是死在了他的手上。
可是,那真的是死嗎?
難道,不是一種重生嗎?
至少,我的生命還在延續,而他當時也被我拽下樓了,是死是活呢?
應該,活不了了吧。
隨後我的夢戛然而止,我猛的起身,卻是已經看不到北宮小子了,而周圍的景物,卻是已經變了,此時的我是在一間石室之中,奇怪的是這間石室是密封的,又沒有等,但卻有着夜光的光芒,後來我才發現。是這搭建石室的石頭正在發光。
而且石室內,沒有任何擺設,只有正中央斜插着一座石碑,上面寫滿了我不認識的文字。
這時候,北宮小子的聲音想了起來:“丫頭,你所在之處名爲天書閣,石室中的石碑,乃是上古先民留下來的石碑,文字也是上古文字,你可能認不出,但只要你去用心感受,便能知曉其中含義。天書閣共九十九層,你沒參透一座石碑,石室門纔會開啓,至於能走到第幾層,全屏你的造化了。另外,在你身上,我放了足夠多的丹藥,這樣你不吃不喝也不是問題了。”
看來,我所料不錯,上古先民是真的存在的,就像是地球存在史前文明一樣。
只不過,這不認識的字,要怎麼知曉呢?
無可奈何之下,我便只能坐在石碑前看着,可看了很久,都沒看出個所以然,也不知過去多久,就又睡着了,醒來後就繼續看,但卻仍然毫無頭緒,便只能繼續看,期間也想過乾脆放棄算了,但我知道,這是北宮小子爲我爭取的機會,我可不能白白浪費了,便咬着牙繼續堅持。
直到時間已經模糊了,忽然有一天,我就突然看懂了石碑上的文字,也不是認識那字了,而是在內心深處,知道石碑上在寫什麼了。
這是一塊記錄一個叫做道玄之人生平事蹟的石碑,講訴的也的確是上古時代的事情。
說那時空氣中的靈氣還很充足,而人們生活的環境,也與現在有很大的不同,是生活在茫茫大荒之中,在羣山之間,有着一個個小小的村落,又或者是大大的城市,可卻很少有人敢走出村落或城市,因爲在大荒之中,有着許多可怕的野獸,也不知是有意誇張,還是事實如此,石碑讓我知道的,是有些巨獸,竟然比高山還要龐大百倍,只要輕輕一腳踩過去,便能將大山給碾碎。
而這個道玄。原本是個生活在小小村落中的普通人,後來因爲家人被巨獸屠戮,才一步步走向了強者之路。
但至於是如何變強的,卻是沒有寫,但卻詳細的描述了一段他與巨獸戰鬥的經歷,他所用的招式都很強大,可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招式,我卻是隻知道一個頭緒而已,就是那種心中明明知道它的輪廓,偏又不知道它是什麼的感覺。
然後,我還來不及細想,石室的門就開了。但我卻是不想離開,因爲我還沒搞明白這座石碑究竟是什麼意思,可我卻已經再也看不懂那石碑了,便只能起身離開,走出石門後,驚訝的發現,我竟然是置身在羣山之中,那山高的可怕,高聳入雲,讓人根本就看不到盡頭一般。
這又是怎麼回事?
正想着,我忽然就感覺到了大地在震動,似乎有什麼龐然大物正在靠近。當我看過去時,卻是嚇的差點坐在地上,因爲在遠處,我看到了巨大無比的肢體,它看似緩慢的一動,可每動一步,就是很遠的距離。
我的媽呀,這是什麼鬼?
難道說,因爲看了那石碑,我就進入了那個石碑所描述的世界嗎?
而此時,北宮小子正靠在石壁上,看着自己的丫頭正在空曠的地上打坐。而在丫頭身邊,是數不清的石碑,在這個龐大的地下空間中,似乎處處是石碑,一望無際。
白袍老者站在北宮小子的身邊,見他久久不語,才說道:“閣下請不要擔心,她只是進入幻境之中,並不會真的有危險。”
北宮小子撇撇嘴,說道:“你以爲,我會不知道這是上古先民的一種秘術嗎?”
白袍老者點點頭,說道:“閣下究竟是何人,怎麼會知曉如此之多?”
北宮小子說道:“我啊,只是一個很想回家的人。”
白袍老者說道:“閣下是否已經悄無聲息的,從這天書閣走過了?”
北宮小子說道:“是走過了。”
白袍老者說道:“閣下走了多遠?”
北宮小子說道:“很遠很遠。”
隨後,北宮小子便不想多言,轉身而去,一邊說道:“丫頭就先留在這裡,若不想我拆了神廟,你便保護好她。”
等着北宮小子離開,白袍老者砸砸嘴,自語道:“很遠,是多遠?”
算了,還是不要想了,爲了避免神廟被拆,還是在這守着好了,白袍老者想着,就坐在了地面上,他這一輩子見過的事情太多了,卻是發現一個真理,那便是從前的發生的事情,遠沒有將來發生的事情精彩,那些曾經留下傳奇的人,他們若是不想死,誰又能讓他們死,比如說那個曾經險些真的拆了神廟的女人。她的身上有太多輪迴的痕跡了,她若是不想死,便是上古先民活過來,又能如何?
而漫長的歲月,讓他知曉的另外一個道理,則是不要與真正的強者爲敵,除非真的做好了去死的準備,比如說黑蓮那樣不知所謂的,他可不想做那樣的人,因爲還是活着好,只要還活着,即便成不了傳奇。也會是傳奇的見證者,這世界永遠都要有見證者,否則便失去了傳承。
就像是這神廟,這天書閣,不就是上古先民留下來的傳承嗎?
可這傳承,究竟又有何意義呢?
是要讓現在的人變得如先民們一樣強大,然後再走向毀滅嗎?
又或者,是給現在的人,留一個警鐘?
想不通,那便不去想了,勞心勞神,可活不了太久的。
而北宮小子出了天書閣後,是找到了在外等候的拓跋向南,見到了北宮小子,拓跋向南露出了警惕之色,即便得知他是顧傾的表哥,也沒辦法放鬆,因爲他太過強大了。
北宮小子僅僅是瞥了他一眼,才說道:“你要知道,你現在之所以還能活着,是因爲她沒有出事!”
拓跋向南聽到這樣的話,立刻是升起擔憂,說道:“難道,是黑蓮對顧傾不利了?不可能的,明明是拓跋胭脂留下的信,難道她沒安排好,就讓顧傾來神廟嗎?”
北宮小子搖搖頭,說道:“總之,如今她不會再有事情,但我也奉勸你,就你這修爲,往後也不要再打她的主意,因爲現在的你,是連保護她的資格都沒有,若你還想保護她,也要好好的修煉才行,真是弱的可以。”
拓跋向南皺眉,但卻沒有反駁,因爲他很清楚,在這個人面前,他是真的弱的可以。
隨後,北宮小子離開,幾天之後,便到了巨巖城,又悄無聲息的進了皇宮,再進入了冰泉的入口,纔剛一進去,面前便聳立起一道冰牆。可他只是隨手一指,便給破掉了,一邊緩步向下,一邊說道:“沒想到,最後有所成就的,竟然是你陳道陵,也算是丫頭的眼光不錯吧。”
赤着上身的陳道陵隨後便出現在了他面前,冰冷的臉上沒有絲毫情感,就像是公正無私的神邸一般,他看着眼前的人,緩緩的出了一口氣,臉上纔有了一些表情。隨後躬身一禮,說道:“想來,你此來找我,也是因爲傾兒的事情吧?”
北宮小子微微皺眉,很不喜歡陳道陵身上剛剛那種氣息,可隨後卻是咧嘴一笑,摟着陳道陵的肩膀往下走,一邊說道:“看你剛剛的樣子,想來是透過冰泉看到了許多東西吧?”
陳道陵點點頭,說道:“你知道的很多。”
北宮小子一撇嘴,說道:“當然了,你們如今所經歷的每一步。都是我曾經走過的。”
陳道陵皺眉道:“你究竟是誰,又爲何待傾兒如此好,究竟有什麼目的?”
北宮小子嘿嘿一笑,說道:“甭說這個,你給我說說,你所看到的那種力量,你覺得着迷嗎?”
“很不好。”
陳道陵搖搖頭,說道:“雖然很強大,可我知道,再探究下去,就會變得不一樣,甚至是把傾兒都忘掉吧。”
北宮小子想起了某個騎青牛的道士,就搖頭說道:“所以,很多人就是因爲無法忘掉,所以才死去活來生生世世的。”
陳道陵說道:“你該回答我的問題了。”
北宮小子說道:“想知道的話,先打贏我吧。”
陳道陵卻是搖頭,說道:“若要打贏你,就要用那種力量,可我不想。”
北宮小子眼珠子一轉,說道:“可你也要想想,若是你連那種力量都掌握不了,往後又怎麼保護你的好傾兒?你可要知道,此次梨紅藥竟然是找到了燭鱗,而且那燭鱗已經化作粉末,被你的好傾兒吸入體內了。所以,會發生什麼,我想你心裡也有數吧?”
陳道陵皺眉,說道:“梨紅藥究竟要做什麼?”
北宮小子又極具誘惑性的語調說道:“打贏我,便告訴你,來呀,打贏我吧!”
可陳道陵卻是微微搖頭,帶着淡淡的笑意,說道:“你想騙我真的成了那個樣子,然後把傾兒搶跑?我可不會上當的,你還是省省力氣好了,有着時間,還是說正事要緊。”
北宮小子詭計沒有得逞,顯得有些不太高興,便說道:“前幾日,出關不久的獨孤斷劍給我傳信,他在南詔羣山中,遇到了顧末,此時的顧末很奇怪,而且似乎正在做一件會威脅到你家傾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