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雙空洞的雙眼,我都感覺心臟停止跳動了一瞬間,是嚇的我往後跳了一步,險些就尖叫出來。
可是,當我在看時,卻是發現,澹臺子衿的屍體,竟然是恢復了原狀,就像沒有動過一樣。可是,那麼真切的畫面,我又怎麼能看錯,明明就是發生了,絕對不會有假的!
因爲我的動作太大,附近的暗衛都跟了過來,其中一個,便是一直跟在陳道陵身邊的阿壽,我忙問道:“阿壽,你看到了沒有,她剛剛睜眼睛了,還看我了!”
“王妃……”
阿壽是黑衣覆面,明亮的眼眸閃過一絲疑惑。看了屍體,又看了看我,猶豫了片刻才說:“您,您是不是眼花了?”
我搖搖頭,說道:“她真的動了!”
阿壽撓撓頭,很耿直的說道:“王妃,這裡太過陰暗。也許真的是您看錯了。”
好嘛,根本就不信我啊。可是,這種事情,若是他沒看到的話,又怎麼信呢?不信就算了,即便是他信了,又能如何?
“傾兒。”
這時候。陳道陵聽到聲音走了出來,看到我驚魂未定的樣子,連忙走了過來,關切的問道:“面色這樣難看,怎麼了?”
“嗯,那個……”
我有點害怕陳道陵也不信,所以是猶豫了片刻。然後就抓住他的手臂,說道:“剛剛,澹臺子衿動了一下,還睜開眼睛看我了,我是說真的,沒騙你,而且也不是我看錯了!”
“嗯?”
陳道陵有些疑惑,順着我的目光看了過去,皺着眉許多,可卻也沒看出什麼來,便對身邊的阿壽說道:“阿壽,屍體反正已經沒有用了,現在就拉出去埋了,不行,要燒掉,因爲她可能是被蠱蟲咬死的,所以不能只是埋了。”
說完後,陳道陵便拉着我出了牢房,一邊說道:“好了傾兒,別想那麼多了,甭管她是不是動過,燒掉了,就一了百了了。”
似乎是看我還不放心的樣子,陳道陵就沒在走,而是等阿壽把屍體拖了出來,就扔在院子裡,他才說道:“若還不放心,便看着她化作灰燼吧。”
坦白講,我真的沒興趣看澹臺子衿被活化,可我卻是真的不放心,因爲我剛剛明明是看的很清楚,她的確是動了,而且用那雙空洞的雙眼看我了,這一定不會錯的,即便牢房裡面很暗。但以我現在的目力,又怎麼會看錯呢?
正想着,火把已經扔在了澹臺子衿的屍體上,我死死的盯着看,可直到化爲灰燼,卻也沒看到她再動一下。
罷了。
就當是我看錯了,也免得我心慌。然而陳道陵也會擔憂了。
然而,就在我們想要走的時候,陳道陵卻是突然停了一下,耳朵動了動,便一個閃身出去,隨後便在空中一抓,再回來是,伸出掌心在我面前,只見他的掌心中,有一隻非常小的黑色甲蟲,此時正在陳道陵的真氣護罩內亂撞着。
我皺眉,說道:“這是,從屍體裡面出來的?”
陳道陵點點頭,說道:“應該只是其中一隻,去找孫鬍子,讓他看看便知。”
隨後,我們便回了溪風苑,找到了孫鬍子,把黑色甲蟲給他了,結果他當即便倒吸一口涼氣,皺眉道:“這是奪心蠱。一旦進入人體內,便會立刻產卵,而卵遇血,又將快速孵化,區區十幾只,施蠱者便可操控中蠱之人。嘶,想來太子妃那日如此怪異,便是因爲這奪心蠱了。”
“等等!”
我立刻想到了剛剛澹臺子衿“詐屍”的事情,連忙說道:“這奪心蠱,在死人身上是否有效?還有,施蠱者要操控時,有沒有距離限制?”
孫鬍子拔着鬍子,一邊說道:“據我所知,奪心蠱對死人也是有效果的,而施蠱者若是操控,定然不會離的太遠就對了。”
這就證明了,剛剛澹臺子衿動了這件事情,是真的發生了,而且施蠱者,應該就在陵王府,可是陵王府戒備森嚴,又怎麼被混進來了?仔細想想,慕容玄機的修爲不高,卻也是靠着下毒混了進來,而那日襲擊我的女子,與冒充秦經綸的是一個人,而獨孤斷劍說,那女子肯能是昌平的弟子。那用蠱自然是個高手了,想混進來,應該並不是難題的。
還沒等我說話,陳道陵便出了丹房,但卻沒有親自去找,而是讓獨孤斷劍帶人去找了,想來也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了。
蠱術這東西。原本是用來救人的,可害起人來,卻也是格外的可怕呢。
不過,如今我倒是可以確定一點了,那便是澹臺子衿並沒有“詐屍”的,而是施蠱者在背後搗鬼。畢竟,身爲女人,我也與其他女人一樣,對神神鬼鬼的東西充滿了好奇,可卻又非常害怕的。
但是……
想着,我看向了陳道陵,說道:“你說,那施蠱者好端端的,爲什麼要讓屍體動一下。只是爲了嚇嚇我嗎?”
陳道陵搖頭笑着,說道:“不去想這些了,天也不早了,還是回去休息吧。”
看着陳道陵自信的笑容,我便知道,他是又瞧出了什麼端倪,而沒說,是怕萬一施蠱者是個隱匿高手吧。
回到了房間之後,陳道陵便站在門口那裡感知了片刻,才走到我身邊,用很小的聲音說道:“如果沒猜錯,那個施蠱者對陵王府應該是瞭若指掌的,所以才故意引你注意,目的可能就是讓我們看到奪心蠱。然後拿給孫鬍子看,當我們清楚之後,定然會派人去找,或者是我親自去找,這樣溪風苑的守衛就會空虛,而傾兒你,可就要有危險了。雖然不清楚。我猜測的對不對,可我當時便想到這些了,所以沒有親自去追。而且,溪風苑的守衛雖然看上去薄弱了,但其實是增加了。所以,若是被我猜中了,就等着施蠱者自己撞進來好了。”
仔細想想。還真是陳道陵的猜測最合理,我是有些自嘆不如了,在某些時候,這個傢伙是真的比我的反應要快許多。
我點點頭,說道:“可是,你說這施蠱者,究竟會是誰呢?”
陳道陵沉吟片刻。說道:“段奚落,前段時間就消失了,而她是施蠱高手,也許會是她吧。”
“段奚落?”
我哼哼了一聲,想起那個狠毒的小丫頭,說道:“還不是你,淨在外面招惹爛桃花!”
陳道陵尷尬的撓撓額頭。說道:“可是,我都不認識她的……”
看他那有些呆萌的樣子,我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也不再鬧他了,只是說道:“我卻是覺得段奚落的可能性不大,就以她那性子,若是有那種本領,那是我修爲又低,恐怕早就被她給殺了,但也不排除她另有目的所以隱藏修爲了,但我還是覺得,是她的可能性很小,因爲她那個人,心裡已經魔障了。”
陳道陵不是很想談段奚落。便說道:“管她做什麼,也許今夜便能見分曉了。”
想想也是,有想這些的時間,倒不如去修習心法,想着有陳道陵守着,我便擺擺手,跑去修習心法了,這兩日陳道陵索求無度的,都影響我進步了,也不知道這個傢伙,哪來的活力,每次都跟吃了炫邁似的。不過,似乎想到我們那些羞人的事情,身體就隱隱發熱了,趕忙默唸心法,不再去想那些事情了。
後來,是陳道陵見我修習的太久了,才緩緩的叫醒我,而我被疼痛折磨了許久,也沒說什麼話,便倒頭去睡了,臨睡前卻是看到陳道陵仍然端坐,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我知道,他這樣都是因爲怕我受到傷害,否則就以他狂傲的性子,又哪會這幅樣子?
可能是因爲我的處境從來沒有好過的原因,所以我的覺也特別輕。正睡着,便聽到了外面有異動,是立刻起身,卻看到陳道陵已經走向了外間,見我醒來後,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外面,表示人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