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你爲什麼要同意他們連玥兒一起帶走,”楚厲寒火大,這老爺子老糊塗了不成,“玥兒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寶貝得連全部身家都願意給的人,”,這麼關鍵的時候居然給他胳膊肘向外拐,
“寒兒你給我回來,”南國知厲聲呵斥,“你以爲我想麼,正如你說的那是我的親骨肉,”
楚厲寒氣得渾身發抖,若是換做別人不是這老爺子不是他老岳父,他真想一巴掌拍爆他腦袋就跟破西瓜一樣,
頭疼閉起眼給自己揉揉腦袋,“既是知道玥兒是你的親骨肉還讓她被關進那裡面,不知道那裡面意味着什麼,”
南國知聽着他痛苦的聲音,“爹這也是爲了你爲了大局着想,爹相信你會爲玥兒安排好一切,她在裡面定不會受半點兒皮肉之苦,”無奈的搖搖頭,剛纔的畫面歷歷在目,
“死沒死你讓我檢查看看啊,”站在邊上的南玥看着前面怒不可遏的老不死,
“不需要你,南玥哀家再說一遍,別的事情哀家可以不追究當做什麼都沒有,但打死淺淺的人必須要受到她應有的懲罰,這是哀家的底線,也是律令的底線,”太后也煩躁得要死,爲那麼個臭賤人搗騰出多少破事兒浪費她多少時間,現在還被南玥這賤蹄子死扭着不放,
南玥一時間也說不上來話,因爲煩躁同樣也佔據她大半內心,面前這個老不死驚聲尖叫無理取鬧各種找茬不光讓她耐心消失殆盡,更讓她有種全身乏力的感覺,
這種感覺叫悲哀,當然這悲哀的對象不是自己,而是牀上一直被其稱作死人的陸淺淺,
孩子是個落錯地兒的卵細胞不說,自己的命也如草芥一般,即便剛剛小產掉,拿她做棋子的人也不會看在彼此間都是女人的份上對她有一點半點的人性,即便沒死也要想方設法的讓她死,必須死,
古代的女人,想要不依附別人而好好生存,真的好難,
“怎麼說不出來了,你害了哀家的閨女你理虧了,”太后逮着南玥呆掉做不出反應的時刻步步緊逼,
“嗯……是啊……”聲帶像被人強行扯出對方想要的音節一樣,愣是應出了聲兒,
“好啊磨蹭了這麼久終於捨得承認了,早幹嘛去了你,”太后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得意的同時也將聲音扯得更大更長,好讓等在門口的每一個人都聽見,
“玥兒,”楚厲寒走進來,心疼的抱住有點呆傻的女人,知道她是累了不想再費時間跟這老不死做無謂的爭鬥了,“咱們回去,回去好好休息,”她能爲姓陸的女人堅持到現在,跟自己一直噁心厭惡的老不死爭執到現在,已是不易,
“等一下,哀家說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今天珍珠跟淺淺哀家必須帶走,”
“帶走她可以,那你連我一起帶走,”南玥吶吶的開口,人雖疲憊不堪但態度還和之前一樣,絕不讓人帶走珍珠,
“玥兒,你這樣護着你的婢女到底什麼目的,難道你心眼就這麼……”
“太后多慮,小女沒這麼那麼的彎彎腸子,一個人自己做過什麼沒做過什麼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對得起自己良心,別的,都可不理,”
裡面的人聞聲後紛紛轉頭,都不知何時南國知已經悄悄站在側門邊上,
這人不是身體抱恙跟朝廷告了大假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爹,”楚厲寒第一時間走到門口將外面的人扶進來,“爹坐這兒,”真心想孝敬這老爺子是其一,其二是要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看着,這是他爹,是他罩的人,“去給我爹上茶,”
以後做什麼都得掂量着點兒,尤其是那倆草包母子,心裡憋這不少壞水兒,萬一有自己顧不過來的時候他此刻的言行無疑也是給了老爺子一張護身符,
楓安旬是老早就被打過預防針的,所以見到此景最多也就是被意外了一把,意外厲王對南國知的好比他想象的還多好細,
左將軍陳三寶便直接是雙目圓睜,一副見到什麼嚇人畫面的樣子,簡直不敢相信這督國尉不但平時權大勢大,現在更是連厲王都得對他恭恭敬敬像奴才伺候主子一般,
邊上的倆草包楚厲陽就更沒話說了,直接把前不久纔剛計劃好打到南國知頭上的主意又做好下架準備,他倆親成這樣,只能把這塊兒老肥肉暫時放着不動,等待下次時機,
太后也都甚至都有點碼不準今天能不能把人帶走了,這老東西什麼時候跟那挨千刀的關係好成這樣的,“南親家,這可不是哀家說,而是玥兒她自己承認她做過,”以剛柔並濟的以理服人的路子再賭一把,若實在不行就放棄,浪費這麼多時間就當被幾條瘋狗給攔住了,反正,她還有沒出手的王牌,
“若真是做過又承認,那太后你就將她帶走吧,”南國知捋好自己的衣袍,“屈打成招可以是刑法,也可以是誇大事實無理取鬧胡攪蠻纏的心理戰,心乏了,也就別人說什麼便是什麼,”
太后好意外,確切的說不止是她,而是在場的所有人都很意外,簡直沒想到這是從從他這個親爹口裡說出來的話,尤其是楚厲寒,“爹,”你是不是老糊塗了還是酒喝多了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玥兒既是親口承認,那就該對此事做出一個交代,敢作敢當才爲人,”南國知冷聲道,
“今晚我看誰敢將人從我王府帶走,”楚厲寒環視衆人冷聲道,“玥兒,我們回去,”向他女人伸出手去,
南玥伸手製止住發飆的男人,“爹說的對,做錯事就要認罰,珍珠打人是我這個做主子的沒把人教好,這個我認,不過關於陸淺淺肚子裡的孩子,我沒做過,不認,”
“給淺淺落胎的大夫是誰,讓他來給哀家交代清楚,這關係這皇家子嗣,玩不可馬虎,”
“那個大夫也是我,”她不能隨便找個人去送死,所以索性大方承認,且已經撕破臉她老公已經動了殺心,也就沒再躲躲藏藏的必要了,
太后意外又感到疑惑,南玥這個賤蹄子什麼時候又變成大夫的,還是說她只是亂搞一氣旨在害死陸賤人,但,看那陸賤人身上收拾得整整齊齊的樣子好似又不像亂搞那麼簡單,又比如她身下擦着的那根管子,
而且,若不是因爲那死賤人不管怎麼拖拉扯拽都不動的話,她也定會以爲那只是在熟睡,不過,這些也都不重要了,光她這蓄意謀殺皇室子孫的罪名就夠她擔一輩子,讓她臭上加臭,“你……玥兒……你真的太讓人失望了,這樣一件接一件的事兒,你要要哀家怎麼相信你,”
“我不需要你相信,我只信我良心,還是那句話,我認錯是因爲沒教好珍珠,不是爲別的,”
“珍珠和玥兒你們可以帶走,但陸淺淺須得留在王府,”南國沉聲道,
……
“寒兒,你別怪爹做事沒分寸,爹正是因爲把你跟玥兒一樣當成自己的孩子纔會出此下策,爹不想看到你們當中任何一個有事,若是剛剛就徹底撕破臉,爹相信你是必勝,但也會大傷元氣,且也你也會被冠上弒君弒兄的千古罵名,這樣吃力不討好讓其他人坐收漁翁之利的事爲什麼要做,”
“且你身子現在也經不住這些,別讓玥兒之前對你所做一切前功盡棄,讓他們將玥兒帶走只是暫時的,玥兒也是想護住珍珠,你就依她好了,這樣也能堵住悠悠衆口,你要相信以咱玥兒的本事根本沒人能傷得了她,只要等那姓陸的一醒來,打死人這事兒就會不攻自破,至於拿掉她孩子到底是救她還是害她,就讓她憑良心做事好了,若是她執迷不悟還想要一心害人,就將她偷人與人私通的消息放出去,最後吃虧的還是她跟她背後的蠢貨,”
“可她不是已經斷氣了麼,”楚厲寒聽完老爺子一席話,心裡的不安漸漸放下,
“那種想要害人的鬼,哪兒那麼容易斷氣,”南國知用下巴指指裡屋的方向,“不信她咱們也應該相信玥兒的醫術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