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遠的眉頭越蹙越深,眼眸隱隱有火光出沒。他嫌惡的一把打掉靈溪抓着他的手,平時最是喜怒不形於色的淡漠的臉,也難掩鍋底灰一樣的顏色。
靈溪吶吶的收回手不敢再抓着陸修遠的衣袖,憋着嘴窩囊的嘟囔:“你憑什麼嫌棄我,說到底還不是因爲你。我的例假可是一向很準時的,是你的出現讓我這段時間精神高度緊張,成天都繃着一根神經,所以……所以纔會亂了日子,提前了……”
陸修遠真是見識了靈溪的巧嘴利牙,想不到這事也能賴到自己身上。
現在怎麼辦?只能去幫她解決了,誰讓自己現在是她老公!
“你等着!”陸修遠從牙縫裡扔出一句話轉身就走。靈溪縮着肩膀只能好好等着。後來想想,也不能幹等着,就起身去衛生間,找到衛生紙先對付一下。回頭看看雪白裙子上的大紅花,欲哭無淚,看來還要打電話讓陸修遠給自己買一件衣服才行。
陸修遠下樓跟沙發上坐着聊天等吃飯的人說,他媳婦睡了,不想叫醒,晚飯晚一會兒再開。接着人就走了。
這一句話,惹得瓊佩笑的滿臉皺紋:“臭小子看着冷冰冰,沒想到娶了媳婦就會疼人了。”
陸修梅心不在焉附和一句:“是啊,看來修遠是從以前的事裡走出來了。不管怎麼樣,這是一個好的兆頭,看來媽你很快就能抱孫子了。”
在一邊陪外公下棋的蘇默澤已經隱忍了太久太久了,聞聽他媽說的這句話,再也忍不住,回頭低吼一聲:“媽,你是不是也想孫子想瘋了,明天我也給你生一個!”
陸修梅本來就有氣,如今被兒子無端端頂撞一句更是氣的很:“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這還有你外公外婆在呢,真是沒大沒小!”
回頭想想,又怕兒子是想和喬靈溪生孩子,生米做成熟飯,急忙又說一句:“告訴你,男人沒有事業不能成家。什麼時候你和你舅舅做的一樣好了,才準娶媳婦,生孩子!”
又是和舅舅比!
蘇默澤手心裡緊緊攥着棋子,手背上青筋一條一條繃着。以前舅舅是自己崇拜的偶像,以後,舅舅就是他要打敗的敵人!
奪妻之恨,不共在天。
陸修遠在開車去超市的時候,接到靈溪的電話,接通,是她還需要一件衣服。
真是麻煩的臭丫頭。
陸修遠第一次買女人的東西,那個心情就不用形容了。
俗話說,一分錢憋倒英雄漢。如今是一包衛生棉逼瘋陸修遠。他好幾次流連在女性用品區的周圍,終於逮到一個沒有人機會,纔去貨架上不管什麼牌子,拿了一個就走。那動作,就跟賊似的。
到了賣衣服的地方,就跟服務員說,只要是黑色的裙子,隨便一套最小號的就行。拿了衣服又想,是不是還需要給她買一條底褲。
咬咬牙,只能又去內衣區拿了一盒女性內褲。
當年新兵入連,十公里負重跑的時候,也沒有把他弄的這麼狼狽。
特意找了黑色的袋子裝這些東西,驅車回來。路過客廳,一句話都不說就上樓。進了臥室把袋子往牀上的某人身上一扔,轉身就去書房了。
靈溪吶吶的拿過袋子去衛生間,也不能怪人家這個臉色,是自己犯錯在先。
不過看到袋子有內褲還是給了陸修遠一個贊。老男人彆扭是彆扭,想的還挺周到的。
換好一切之後,就是新買的裙子有些瘦。好容易套上,拉鎖還在後邊。翻過手一拉,‘嘶拉’一聲,腋窩處開線了。
靈溪胸口氣得起伏不定,老男人就這麼看扁自己,買最小號的衣服給自己。自己起碼也是個34b好不好!
怎麼辦?怎麼辦?新買的衣服泡了湯。
靈溪在浴室急的團團轉,一下子看見剪刀,來個靈感。
拿起剪刀就把身上裙子的腰部以上都給剪了,就留下裙子還不算瘦。把之前的雪白裙子也剪了,上身套身上。對着鏡子照照,居然拼接的衣服也不錯。
“我好了。”靈溪站在書房門前喊一聲。
陸修遠出來一看她身上的衣服就皺眉。
靈溪低着頭咕噥一句:“我穿m碼的,不是s碼。你買的衣服太瘦了,撐破了,就剩下裙子勉強穿。”
陸修遠心氣還沒消,張嘴來一句:“你不說我哪兒知道!”
“你不知道不會問啊。”
“打電話的時候你不會說啊。”
陸修遠說完,一臉懊惱轉身就走。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和女人還嘴了,想聽就聽不想聽就走不是自己一貫的行爲麼。
靈溪急忙小跑跟着下樓,心裡暗暗自責:對啊,自己都不說號碼,讓人家怎麼買。喬靈溪你不是不講理的人,怎麼到了陸修遠這兒,就開始不講理了呢。
兩人一前一後到樓下,距離飯點都好久了,但是那些人都還在等着。
瓊佩一看見兒媳婦下樓了,滿臉的紅痕還以爲是剛睡醒,“靈溪睡得好不?看來不認牀,不認牀是好事,說明註定就是我們陸家的人。”
靈溪滿臉尷尬的笑着,臉更紅了。偷眼看看沙發上安靜低頭玩手機的蘇默澤,心稍稍放下一點。轉眼看見已經震驚的不能用詞語去形容的蘇默澤的媽媽,靈溪默默收回眼角,唯有對婆婆陪着笑臉:“媽,我不小心睡過了頭,讓你們大家等我們吃飯真是不好意思。”
“什麼話,都是一家人,還有什麼好意思不好意思的。”欽佩說道。
“咕咕……”這時候,靈溪的肚子居然很不爭氣的叫喚兩聲。那聲音之大,估計滿客廳的人都聽見了。
靈溪一把按住肚子,真想一頭撞死算了。自己生平的糗事,真是在這一天全發生了。
“呵呵,靈溪是餓醒的吧。”瓊佩打趣一句,接着拉着兒媳婦的手就往餐廳走:“走,我們吃飯去。周媽還給你煮了大棗紅糖水呢。你那時候睡着,都沒喝。”
婆婆兒媳和陸振業一前一後的去飯廳了。蘇默澤在這兒每一分鐘都是煎熬,所以想快快吃完飯,快快走,於是也去飯廳了。
後面,陸修梅一把拽住陸修遠,刻意壓低聲音問:“你和那狐狸精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娶她!”
陸修遠一聽陸修梅說靈溪是狐狸精,本來清淡眉眼頓時變得冷沉下來,面無表情的說道:“姐,你操心好你兒子的事就好,我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其實這樣,你應該高興不是麼,至少默澤不會和靈溪在一起了。”
陸修遠說完就去飯廳,留下一臉青青白白的陸修梅胸口氣得起伏不定。
喬靈溪,你小小年紀,倒是好狐媚子本事,讓默澤對你神魂顛倒茶不思飯不想不說。如今又把冷靜自重的修遠也拿下。喬靈溪我到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是什麼妖精變得,敢來我們陸家興風作浪!
飯桌上,蘇默澤和靈溪坐對面。
蘇默澤忍着不想擡眸,卻總想擡眸。看着舅舅不時給靈溪夾菜,嫉妒叢生,吃在嘴裡的飯,就好像嚼在牙齒間的沙子。
靈溪看着對面的蘇默澤也是滿心的不自在,可是一天沒吃東西,真的是很餓啊。尤其是陸修遠的故意,婆婆的疼愛,夾的碗裡好像小山求一樣高,就只能笑納了。這一笑納不要緊,惹得蘇默澤怒火叢生,想不到他這麼傷心的時候,她還那麼有胃口。
瓊佩看見兒媳婦好餵養,高興啊,“靈溪多吃點,多吃才能長胖,長胖才能給修遠生個大胖小子。”
“咳咳……咳咳……”靈溪一把捂住嘴,吃嗆了,咳嗽了。
我親愛的婆婆啊,吃飯的時候不帶說這樣驚悚笑話的好不好。
蘇默澤想也不想就遞上紙巾,陸修遠無聲的遞上一杯水。
同時伸到面前的紙巾和水,靈溪臉頓時嚇得咳嗽都沒了。在兩人都暗中較勁,誰也不肯收手的時候,靈溪接過水杯喝一口水。然後面色含笑的對蘇默澤說着:“謝謝,不用。”
蘇默澤吶吶的收回紙巾,一張臉鐵青,他還是敗給了舅舅。
陸修梅進兒子吃屈,暗恨,喬靈溪憑什麼讓她兒子難堪?於是便皮笑肉不笑的問一句:“靈溪,你父母是做什麼的?”
“我……”
“靈溪父親是大學教授,母親是資深古箏藝術家。”靈溪剛要回答,陸修遠幫着回答了。
陸修梅輕哼一聲:“原來靈溪還是書香門第,藝術世家。可是你小小年紀就急着結婚,你父母就沒反對?”
陸修梅這麼一說,瓊佩也附和:“是啊,靈溪,你和修遠結婚,我們雙方父母卻還沒有見面,真是我們做的不對。不然靈溪你找個時間,我們請你父母吃頓飯?”
一句話嚇的靈溪手腳冰涼,筷子都一下沒拿住掉在桌子上,發出一聲脆響。
陸修遠伸手把靈溪掉在桌上的筷子擺整齊,然後用厚重的大手包裹住她冰涼的小手。一股溫暖和踏實瞬間讓靈溪的心又恢復跳動。似乎只要是陸修遠在,就有了依靠。
“她父母不同意她現在結婚,說畢業才考慮婚事。是爸媽着急,我也歲數不小了,更怕三年的時間夜長夢多。所以我就和靈溪先登記,婚禮以後再辦。”陸修遠這一番話,給靈溪解了圍。
陸振業皺皺眉:“修遠,你的意思是,靈溪的父母不知道你們結婚?”
陸修遠看看父親:“靈溪是成年人,婚事爲什麼要她父母同意才行?”
陸振業不說話了。想起自己當年和瓊佩的婚事,更是離譜。瓊佩那時候還沒成年,才十六就跟着自己私奔到這兒。現在這麼些年過去了,兩人風風雨雨不是都過來了。
陸振業看看老伴,瓊佩也似乎想起往事,看看陸振業,兩人相視一眼,便是濃濃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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