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管怎麼着,陸家現在已經是孩子的天下了。
所以陸修遠從公司回來,一看到飯廳的桌子上坐着一排小腦袋時,不由得看了看一邊眉頭不展的靈溪:“季承和天天來咱家做客拉?怎麼他們的父母卻沒在?”
靈溪撅着小嘴,對陸修遠說一句:“老公,季承和天天不是來咱家做客,是以後要住在咱們家。”
這倆小東西要住在家裡?那家裡還不是要雞飛狗跳。
不過人家人小也是客人,所以陸修遠自然是好好款待。
“小姑姑,你家的飯菜好豐盛哦,我要天天都在這兒住,不走了。”天天看着滿桌子的菜餚,興奮的說道。
“好啊,那天天就在這兒住着不走了。”靈溪說道。
“小姨,你不要讓天天在這兒住。他是屬豬的,會把你家好吃的都吃光的。我不饞,我在這兒住的久一點沒事。我還要看着果果妹妹長大呢。”季承誇獎自己的同時還不忘踩天天一腳。
天天頓時生氣了,“季承,臭哥哥,你說誰是豬?你纔是豬!而且是一隻小眼睛的豬!”
“臭天天,你敢說我?看我怎麼揍你!”季承筷子一扔,過來就要打天天。
天天雖然比季承小很多,但也不是省油的燈,袖子一擼就跳下椅子:“你想打我?我還早就看你不順眼了呢。”
兩個小傢伙的戰事一觸即發,果果就在椅子上坐着看熱鬧,看的哈哈大笑。而小宇就好像完全看不到,聽不到一樣,繼續剝着魚裡面的刺,然後小心挑出一點肉,塞到果果的嘴裡:“果果吃魚,吃東西的時候不能笑。”
靈溪頭大如鬥,急忙拽開兩個小東西。
“好了,季承和天天都不是豬,都是聽話的小朋友。而如果想在我家住呢,你們倆就要和平相處,若是再打架,只能……”
“我聽話!我要再小姑姑家住。”天天就是反應快那夥的,直接先舉手。
“我也替聽話,保證再也不管教弟弟了。”季承也是眨着小眼睛慧黠的說道。
靈溪忍不住好笑,就季承那眼睛平視不眨巴都有種做壞事的感覺。如今再眨巴眨巴,頓時是小老鼠一樣,特別可愛。
“嗯,聽話,那就坐下好好吃飯吧。”靈溪管教了兩個小搗蛋鬼,看一眼老公。
老公也瞧着她,但笑不語。
在這方面,陸修遠很聰明的報出緘默。
因爲他的關係在這兒很敏感的,對於季承和天天來說,是姨父和姑父,也就是接着靈溪的光才能做他們的長輩。好好伺候疼愛行,若是管教的話,深了淺了都不好說。小孩子萬一回去告狀,說自己對他們嚴厲,傷了大人的感情就不好了。
好吧,吃飯繼續。
季承見小宇喂果果吃飯喂得很好,就夾起一塊腐竹房果果的嘴裡塞:“果果,吃這個,可好吃了。”
果果閉着嘴搖頭就是不吃。
小宇伸手打掉季承筷子上的腐竹,說道:“果果還不能吃那些,只能吃豆腐,魚肉,軟爛的食物。”
季承看着小宇很憋氣,接着就用小勺舀了一點雞蛋羹,可是果果還是很不給面子的不吃。
“果果中午吃了雞蛋羹,現在不想吃了。”小宇又說道。
季承兩次示好果果都被小宇給成功絞殺,這給季承氣的,簡直要氣死了。但是他卻沒有立即就發火,因爲剛和小姨保證她要做聽話的好孩子。
一頓飯總算是在風起雲涌裡吃完。
小宇帶果果去玩,季承和天天就隨後跟着:“小宇哥哥,我們一起玩吧,我們一起和果果玩吧。”
小宇沒反對,應該就是默許。於是四個人一起歡歡樂樂的去完了。
靈溪略顯憂愁,眉頭始終就沒有解開過。
陸修遠過來攬着靈溪的藥離開飯廳,說道:“其實小孩子就要找小孩子玩的。以前就小宇和果果在,兩人相差那麼多,小宇可能也寂寞吧。如今有季承和天天來,說不定可以讓小宇學會怎麼和人相處。”
靈溪倒沒想這個,就是悶悶的說:“老公,我是擔心這幾個孩子到一起打架。”
“打就打唄,我們不要攙和。小孩子的世界其實和我們的世界一樣,也有勾心鬥角,也有爾虞我詐。反正吃一塹長一智,打哭了,過一會兒就好了。我們就作壁上觀,不要去幹涉,看看他們四個小東西到底能作出什麼禍事來。”陸修遠可真是心大的很。
靈溪就是分分鐘都提着心緊張着。說在門口的臺階上看一會兒,四個小東西玩踢球玩的還算融洽。
靈溪稍稍放鬆一點,就去房間洗澡換家居服。剛脫了衣服,就聽樓下傳來哭聲了。靈溪是穿也不是,脫也不是。
陸修遠就直接把窗戶關上:“洗你的澡去吧,裝聽不見就好了。”
靈溪咬咬牙,就縮回頭繼續洗澡去了。
也許老公說的是對的,小孩子之間的矛盾,大人也斷不輕官司,向着誰,不像着誰都是事。手心手背都是肉,隨他們怎麼折騰去吧。
不過還別說,這樣的處理方式顯然是正確的。
等靈溪洗完澡主來,去樓下看看,四個小東西又在一起玩呢,好像之前就沒有人哭過似的。
從這件事,靈溪明白了,孩子的事,大人不插手。
誰有本事誰就做老大,誰沒本事就做小跟班。自己小時候也是這麼過來的,自己做僞淑女,陸修遠做老大。
這一晚上,靈溪即使睡覺,耳朵都豎着呢,就怕那幾個孩子再鬧起來。
不過一切都風平浪靜,四個孩子沒有一點點聲音到天亮。
這是靈溪看到的事情表面。其實事情本身的真相是……
小宇洗哄着果果睡着,洗完澡,上牀。然後很迅速的下來,用力掀開被子一看,被窩裡不知被水潑了水。
小宇看着溼溼的輩子,眸中閃過一片冷笑。
幼稚。
小宇輕哼一聲,接着將被子牀墊都在窗口晾上,抱着毯子躺在牀邊的地毯上睡了一夜。
早上,被褥已經乾的差不多,小宇重新鋪好,也不告狀,一切就若無其事的當做沒發生。
早飯的時候,傭人招呼季承,季承沒睡夠的不起來。招呼天天,天天有起牀氣,賭氣就不吃早飯。
這下靈溪都學聰明瞭。
不吃早飯是吧?那是不餓,餓了就吃了。
不起來是吧,那就遲到好了,反正老師是不會輕饒你的。
小宇按時下樓,吃了早飯,背好書包,跟媽咪說再見。
省心的孩子和不省心的孩子,現在真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今天果果要打防疫苗,所以靈溪不去公司。陸修遠吃完飯,親了親靈溪的腦門:“我上公司了,你在家要和孩子和平相處。”
……
靈溪橫陸修遠一眼,自己可是大人,難道不和孩子和平相處,還能打起來?
又過半個小時,果果醒了。靈溪將果果洗漱穿戴好,在飯廳正餵飯,季承匆忙的跑下樓,一邊跑一邊喊:“啊啊啊!我都遲到了,你們怎麼不喊我!”
季承的咆哮聲中,靈溪不緊不慢的繼續喂果果:“季承,不是阿姨不叫你,是叫你了,你不起,我也沒有辦法。”
“嗚嗚……我是好睏才起不來啊?平時我媽都是直接給我抱起來,幫我穿衣洗漱,然後早餐帶到車上,吃着,就不會遲到了。”季承哭喪着臉,這個時候想媽媽了。不僅如此,起來的匆忙,身上的扣子都扣錯了兩顆。
靈溪繼續不緊不慢但是說道:“但是怎麼辦呢?我不是你媽媽,我只是你的姨媽。我沒有幫孩子料理好一切,還把早餐帶到車上去吃的習慣。不然你看小宇不是吃完走了?就連你笑話的天天小豬,也早早的上學去了。而你,還在家,這能怨我麼?”
一個五歲的孩子被說的啞口無言。臉紅紅的,只能拿起書包就出了門。
儘管是司機送季承去的學校,但還是晚了一個多小時。
季承的老師是出了名的冷血無情,遲到就會晚退的。今天,估計季承會度過一個永生難忘的下午了。
靈溪帶着果果去醫院打針,很意外,以前小宇也跟着的時候,果果哭的那叫一個驚天動地,上氣不接下氣。但是這次,奇了怪了,果果打防疫針根本就是一聲都沒哭。甚至還瞪着倆大眼睛東看看西望望。
靈溪暗暗想,着小丫頭可真是得了自己真傳了,想不到那點黏糊男人的心思都一絲不漏的遺傳來了。
想當初,自己要是和陸修遠在一起,摔倒了,都會哭半天,然後陸修遠就百般的哄自己,還揹着自己。而陸修遠不在的時候,摔倒了,即使都破皮了,也是爬起來接着跑。
心愛的人不在,就是苦了給誰看呢?
可是那時候,自己都五六歲了好不好。
而現在,果果明明週歲生日纔過去不久!
這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給果果扎完疫苗,靈溪就抱着果果去找季青,想先跟姐夫通個氣,別到時候說季承在他家受委屈了。
季青一聽靈溪說完這些,絲毫不在乎的說道:“那臭小子皮的很,溪溪,你就給我好好管。我和你姐姐都對他要放棄治療了,是季雲說,你家的家教好,這不,我們纔想着吧把孩子放你家麻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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