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訓斥了好半天,蘇清淺就當沒聽見似得,氣的她胸膛起伏,指着蘇清淺的鼻子,正要罵,又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長公主知道,哪怕罵到明天,蘇清淺也是這幅樣子。
“讓你給孤練的藥呢?”
蘇清淺想了好久纔想起來,之前長公主要她練生子藥。
“藥,沒煉。”蘇清淺壓根就沒打算給長公主藥。
長公主對她一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憑什麼要給她藥,讓她去博好名聲。
“你——”長公主氣的將手裡的茶盞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手指着蘇清淺的鼻子,怒叱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拿休書來。”
蘇清淺輕輕咳嗽了兩聲,提醒長公主,“殿下,我是二房的媳婦,要休也得公婆開口吧!三爺沒有休妻的打算,那就只有請我的公婆給休書。”
長公主聞言,頓時氣的渾身發抖,“反了,都反了,還沒見過這麼不受教的兒媳婦。來人,把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給我拉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蘇清淺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用詫異的表情望着長公主,“殿下,你不是讓我回蘇家給我父親賠禮嗎?你這三十大板打下去,那隻能擡着我去賠禮。”
長公主險些氣的暈死過去,幸好劉嬤嬤在一旁扶住。
“還有,我是正一品誥命夫人,殿下是鎮國公夫人,也是一品。同品階好像你不能處置我吧!”
長公主一口老血差點沒吐出來,顫抖的手指着蘇清淺,半天沒說出話來。
“滾,現在就給我滾!”
蘇清淺等的就是這句話,“哎,我這就滾。”
眼睜睜看着蘇清淺蹦蹦跳跳地離開了她的房間,好半天長公主纔回過神來,瞪大了眼睛拉着劉嬤嬤問:“你可聽見剛纔那個女人說什麼了?”
劉嬤嬤陪着十二分小心安撫着。
“一個五品小官的女兒妄想跟本公主平起平坐,找死!”
眼見長公主動了殺機,劉嬤嬤趕緊勸道:“殿下,三夫人現在是陛下和皇后跟前的紅人,動不得呀!”
裴煥正在書房裡研究三月的七國會面時邊界部署圖。
“爺,妾身做了您最喜歡的雞皮酸筍湯。”
聽到小林氏的聲音,裴煥將部署圖收好。
小林氏扭扭捏捏地走了進來,身後的蕊兒提着食盒。
“給爺請安。”
小林氏走到裴煥身邊,接過食盒將精心準備的吃食放在桌上,還貼心地給裴煥盛了碗湯。
“聽說姐姐在上房給長公主請安,姐姐一走殿下身邊的嬤嬤就傳話請太醫,說殿下犯了舊疾。”小林氏一面說,一面打量着裴煥的臉色。
“姐姐也真是,爲什麼不能順着公主殿下呢?”
裴煥接過湯,聞了一下,脣角勾起,“這湯聞着就不錯,爺一個人也喝不完,不如......你陪爺一起如何?”
小林氏聞言,臉上立刻浮出兩團紅雲,羞怯怯地點了點頭。
裴煥神色驟然變冷,端起湯,用袖子擋住,悄悄倒了,一仰頭,將空碗放下。
他輕浮地捏了下小林氏的下巴,打量着女人的表情,“剩下的你要喝完哦!不然今兒不許離開書房。”
小林氏嬌滴滴地用手帕打了男人一下,“討厭!”說着,端起湯一口喝下。
“真乖,你到後面書架上給我找一本孫子兵法過來。”
小林氏正愁找不到藉口留下來,正好,乖乖找書去。
裴煥咳嗽一聲,初五從門外進來。
“在門口看着,不許外人進來。”
初五有些疑惑,不過也沒問什麼。
蕊兒也乖巧地離開書房,把空間留給二人。
小林氏只覺渾身燥熱,這藥效果來的也太快了點吧!
找了半天沒找到,她擰了擰領口,扶着書架緩緩地走了出來,裴煥還在看書,男人一身黑衣,髮束金冠,五官剛毅,黑白分明的瞳三分柔情七分冷漠。
“爺——”女人低低地喚了一聲。
男人擡頭,滿臉寫着冷漠,不見絲毫情,欲。
看見小林氏這幅樣子,裴煥便知道那湯裡面多了什麼東西。
“妾身好熱,夫君,替人家寬衣好不好?”
小林氏媚眼如絲,身若無骨,跌跌撞撞地朝男人靠了過去。
裴煥沒有拒絕,小林氏落進了懷裡。
小林氏呼吸沉重,雙手在男人身上亂摸。
男人卻一把將人推到了地上。
“爺,你摔疼妾身了。”
小林氏吃痛,卻沒有起身,反倒扭着身子誘惑着男人。
男人坐在輪椅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女人,眸底只有厭惡。
對他用這種藥的女人,沒有十個也有九個,還來這套,真是愚不可及。
小林氏嚷着熱,身上的衣服也一件件褪下。
男人的輪椅到書架旁,取下一個盒子,從裡頭拿了一點香出來,扔進香爐裡。
小林氏還在扭着,喊着熱。
男人卻不爲所動,從書房的後門出去。
蘇清淺正在教萱草花語玩牌,男人闖入,女孩們的笑聲頓時收斂。
兩個丫鬟從炕上下來,規矩地站在一遍。
“你身上什麼味道,有點奇怪。”
裴煥知道是香的味道,沒說話,讓兩個丫鬟出去。
人一走,男人起身將女人抱在懷裡,“蘇清淺,我可以相信你嗎?”
蘇清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想推開男人,卻怎麼也推不動。
“可以。”女人有些無奈,但還是認真地回答。
“那淺淺能信我嗎?”
男人的語氣變得有些輕,聽着有些無助的感覺。
“那你會害我,或者是利用我嗎?”
男人抱緊了懷裡的人兒,“淺淺,我裴煥向你保證,無論到了何種地步,絕對不會利用蘇清淺。”
蘇清淺輕輕拍了拍男人的背,無聲地安撫着。
良久,良久,裴煥才鬆開女人,他認真地看着蘇清淺,越看越覺喜歡。
蘇清淺被看得心裡發毛,往旁邊挪挪,“你......看着我做什麼?”
“淺淺好像長大了呀!”
記得第一次見時,蘇清淺瘦弱的像個野貓,純粹是個小孩子,現在該長大的長大了,人張開了對男人也多了幾分誘惑力。
男人認真的眼神裡多了點蘇清淺看不懂的東西。
蘇清淺抱着自己,躲遠一點。
“我才十六,你不許打我的主意!”
裴煥用手指點了一下女人的額頭,清了清嗓子,“小丫頭不許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