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晴雨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中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只屬於他們兩個的臨時的家,這裡是安平爲了他們兩個約會方便而租下的一套公寓,房子設施一應俱全,而且偏離市區,這兒的環境也十分的幽靜、清雅,安平和晴雨都很喜歡安靜,所以就選在了這裡,沒事的時候他們就會在這裡住上個三兩天,晴雨多希望這裡能是她和安平永遠的家。
打開房門這裡的一切依舊是原來的樣子,安平關上門,便迫不及待的一把抱住了晴雨,狂熱的吻着她,好像一件失去了寶貝又失而復得了一般,死死的抱住晴雨,晴雨被他吻的有些喘不過起來,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掙脫開,說了聲我去洗洗澡,剛到浴室脫完衣服,安平卻推門而進了,晴雨知道安平對她一向性急,也就沒有讓他出去。
夜晚晴雨躺在安平的懷裡,安靜的像只小貓,安平就逗她說,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一起單獨出去時的情景嗎?晴雨說怎麼不記得,安平說那時候我差點被你給嚇個半死,晴雨摟着安平的脖子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安平看到她這個嬌羞的樣子,不禁又有些心神盪漾。。。。。晴雨連連求饒,打鬧了一陣以後,他們兩個就都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了,晴雨的思緒又慢慢的回到了三年前。
那時晴雨和她丈夫林軍的感情還可以,剛剛結婚一年多,林軍是一家藥店的銷售經理,爲了工作就免不了經常出差,而且一走有時就會一個多月,也正因爲他經常出差的緣故,他們一直沒有要孩子,但是林軍每次回來都會給晴雨帶很多很多的禮物,晴雨也是很愛他的,林軍出發的日子她就在家裡等,雖然他一走自己一個人在家裡就會很寂寞,她也未曾想過要去背叛他,雖然人們常說距離會產生小三,但是晴雨總是給予林軍充分的信任;即使安平堅持了一年多,晴雨也都不爲之所動。有時實在覺得孤獨的時候,晴雨就會搬到父母那裡住,一直等到林軍出差回來,她纔再回家。
那次也是林軍剛剛出差回來,晴雨知道以後,下班專門買了很多林軍愛吃的菜,她知道林軍在外面很不容易,總是有很多應酬,是吃不好的,所以每次林軍回到家,她都會爲他做滿滿一桌子的菜,她的手藝很好,每當看着林軍狼吞虎嚥的樣子,她都會很滿足,覺得幸福極了。她天真的以爲幸福會一直這樣延伸下去…..
那次當晴雨回到家的時候,林軍已經提前到家了,正在浴室裡洗澡,晴雨推開門撒嬌的叫了聲:
“老公,辛苦了,今晚想吃什麼呢?”
林軍色迷迷的說道:“今晚就想吃你,”:
“討厭,你慢慢洗吧,我去做飯。 ”晴雨朝林軍做了個鬼臉就去洗菜了。
就在這時林軍的手機響了,平時晴雨是從不檢查他的手機的,因爲她覺得兩個人在一起就必須要相信對方,而且要給對方一定的私人空間,但是看看林軍還沒洗完澡,就想先幫他接了吧,也就是這一個電話,直接就讓晴雨從幸福的天堂打入了陰冷的地獄。電話裡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接通了就嬌滴滴的問:“老公你在哪裡,怎麼才接我電話啊?”
晴雨只覺得血往上涌,一時間就有些天旋地轉,雖是夏季,竟覺得冷得渾身直哆嗦,她努力的平了平心情,儘量用平穩的語氣問:“你是誰?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只聽電話裡的那個女孩也驚奇的問道:“你是誰,這不是林軍的電話嗎?我一天打三遍怎麼會打錯呢?”
聽到這晴雨就明白了所有,原來她一直堅信的丈夫也沒能免了俗,那一夜就在晴雨的質問聲中和林軍的不斷解釋中度過了。
天亮以後晴雨就回了孃家,她沒有告訴爸媽,如今外遇比國家義務教育普及的都快,她不想讓爸媽跟着操心,她只告訴了自己唯一的好友阿倩,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阿倩哭訴了她的委屈,阿倩的反應卻出奇的平靜,說:“你家林軍要是沒有那才叫不正常呢?你應該看開些,容忍的了就繼續過下去,若不能忍受就離婚,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晴雨簡直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恨恨的說:“你這算什麼朋友啊,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
阿倩說:“我說的都是實話,本來婚外戀就比正常的談戀愛都正常,有什麼好稀奇的嗎?是你對自己太自信了,要不你就以牙還牙自己也找一個,氣死他。”
晴雨哭哭啼啼的說道:“找了個老公就夠讓我寒心的了,連朋友都這麼狠心,我真是遇人不淑,我現在死的心都有,你還說這樣的話。”
阿倩依舊平靜的說:“你去死吧,你前腳死了,他後腳就把那個女孩子娶進來了。”
晴雨恨恨的說:“他敢,我就是做鬼也得拉着他,他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
:“嗯,有力度,這纔是我認識的晴雨,就看你的了,別哭了,我們出去散散心,想想怎麼對付你那位花心的老公。
那一陣子,晴雨知道自己不能失去林軍,所以在林軍的一再保證之下,表面上是恢復到了從前,但是心裡的那道裂痕卻永遠的烙在了那裡,而林軍的保證在那個女孩子找上門來的時候再次冰封瓦解了。從那以後無論林軍說什麼她都不會再相信,她的疑心病最後讓林軍懶得解釋,甚至懶得理她,再到最後戰爭就升級到了大打出手的地步,夫妻的關係已名存實亡,就差一步沒離婚了,不是林軍不想,而是晴雨死活不同意,她怎麼甘心呢?她甚至發誓要用一輩子的時間來折磨他,怎麼可能讓他就這麼輕而易舉的離開。當愛情在婚姻裡消失的時候,不願放手的那一個其實都只是爲了心中的那份不甘心而已,是絕對與愛無關的。
也就是在和林軍大打出手的第二天,晴雨接到了安平打來的電話,晴雨當時就冒出來一個想報復林軍的念頭,她想知道自己在他的心裡是不是就真的不存在了。她主動提出要和安平一起出去旅遊,安平自是喜出望外,兩個人商量了好久應該去哪裡,可是當時春節剛過沒多久,也沒什麼地方好去的,最後還是安平提議去一個溼地公園,晴雨本想去杭州,因爲那裡從來沒有去過,最主要的是想去那裡問問法海,爲什麼把許仙全給教化成了西門慶,可是當時車票很難買,晴雨只好和安平去了那個溼地公園。
那天安平很早的便就起牀等在了晴雨家的附近,當時晴雨還沒起牀便接到了安平打來的電話,她只好匆匆的爬了起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和安平一起出發了。走在路上的時候晴雨知道這即將發生什麼,但是她在心底還是很猶豫的,她不喜歡安平,這一點當時她很清楚,所以她就告訴安平,今天我們出去可以,但是你必須尊重我,不許向我提無理的要求,不許有非分之想,就連過分的話也不能說,希望你的思想像那藍藍的天一樣純淨。安平自是滿口答應,晴雨自是不信,但心裡矛盾加痛苦,也就懶得和他爭辯了。
晴雨因爲起的匆忙,便沒來的及吃早餐,就告訴安平:“你等一下我去買點早餐,要不然我坐車容易暈車。”
安平說:“我去買吧?”晴雨說不用,便下車買了兩杯豆漿和幾個雞蛋,晴雨把雞蛋全給了安平,她自己只留了一杯豆漿,因爲沒胃口,也因爲豆漿太熱,晴雨喝了兩口便放在了車門的旁邊。
安平告訴晴雨自己天沒亮就等在那裡了,晴雨說:“你爲什麼起的那樣早?”安平說晚上夢見你很生氣的在催我,所以沒睡着,就早早的起來去等你了。晴雨也想起了昨晚她也奇怪的夢見了安平,她夢見安平把她一個人扔在了一個沒有人的山腳邊,說讓她等着他,他去洗車,但是卻一去再也沒有回來。
晴雨就恨恨的想天下的男人的花心都是複製的,沒有幾個會有真心實意的,當初的愛也只是停留在他追逐的那段路上。以後的路上也只不過留下他的腳印讓你看着,告訴你他曾在你的心裡走過,只是走過了,沒有看到你;其實不是沒有看到,而是懶得再看了,因爲繼續往前走下去,路上的風景會不斷的變換,有誰會爲了那枯了的斷枝,而放棄整片的綠蔭。
安平又說這一年多你總會在我夢裡,我夢見抱着你,真想讓夢變成現實。晴雨就覺得安平說話時的語氣好假,其實安平平時就是少言寡語的人,心裡想的總是一兩句話就蓋過了,晴雨懷疑他也不去解釋。所以晴雨就認定他只不過是爲了得到她故意那樣說的;就說道:“最近的天氣這麼幹旱,你說的話裡含有的水分都能達到99.9999%,趕明個你帶我到山區多對着我說幾遍,估計就能解決那裡的乾旱了,國家會感激你的。”
安平聽晴雨如此說,他便有些惱怒,一個急剎車便停住了,結果晴雨放在車旁的豆漿便灑了她一身,安平還沒有開口說話,便被晴雨狠狠的搶白了一頓,:“誰讓你亂說話了,無緣無故的剎什麼車啊,不是告訴過你不允許說過分曖昧的話嗎?現在你看看,連豆漿都開始抗議了。”
安平欲言又止,只是找到了毛巾把車裡擦了擦,又讓晴雨擦了擦身上,此時晴雨反而覺得自己話說的有些過了,突然就不安了起來,也幫着安平擦起了車。安平卻笑了笑說:“不用你擦了,你看你也太奢侈了,竟用豆漿給我洗車。”晴雨也笑了笑說:“還說呢,我早餐都讓你的車給喝了,看來要餓着了。”安平就要去給晴雨再買些吃的,晴雨說:“我說着玩的,本來就沒什麼胃口,還是別買了,趕路吧!”
一路上安平倒也沒再說些什麼,他怕無緣無故的又惹晴雨不開心,晴雨讓他打開車裡的音樂,閉着眼想開了她的心事,心想林軍如果知道了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他一定很難過,她彷彿看見了林軍歇斯底里的痛苦的模樣,不禁就有了種報復的快感,但又想到如果林軍什麼反應都沒有呢?反而給他離婚又增加了一條籌碼呢?想着想着晴雨就哭了起來,她突然之間就有些後悔了。
安平看到晴雨哭了,就有些慌亂,忙問怎麼了?晴雨只是一個勁的哭,似乎這輩子就沒哭過似的,一邊哭一邊抽抽噎噎地說:“要是眼淚能哭成河該有多好,就能淹死那些負心的男人。”安平沒好氣的笑了起來說:“如果那些負心男人都會游泳呢?那淹死的豈不是你了嗎?”一句話說的晴雨破涕爲笑:“我也會游泳好不好?我要活的好好的,纔不能先死了,讓你們這些負心的人稱了心如了意呢?”
安平就問:“是不是你老公做了什麼對不起的事?”
晴雨憤恨的回答:“做了和你今天一樣的事。”
安平看了看晴雨知道她今天是怎麼一回事了,自己如果再多說一句話,還不知道她會怎樣的刻薄他呢?他可是嘗過她那張小嘴的厲害的。所以只聽晴雨咬牙切齒的指責她老公種種的罪行,而他則閉口不言。晴雨開始的時候是說,到後來就開始罵,安平還就只是聽,但過了一會晴雨竟安靜了下來,他以爲她說累了,誰知一看她竟然睡着了。安平搖了搖頭,繼續開他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