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恐怖的一封信(轉5)

——

我忽然有種衝動,要殺了那隻貓!殺了那隻貓,所有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了。殺了那隻貓,所有的一切都將過去,麗就會跟我和好如初的。要是那隻黑貓現在就出現我的面前,我一定會毫不手軟地殺了它!我想。

磊全然沒有留意我心情的變化。他還不時地回頭跟後面兩個女孩子搭兩句。爲什麼?難道我在你的心中連磊的地位也不如嗎?我心裡這樣對麗說道。對!就是那隻貓!我要殺了它!

那三人忽然爆發出笑聲,麗清脆的聲音還在笑聲中繼續,似乎在講什麼趣事。但我連一個字都沒有聽到。我感到心象是被壓在一塊滾燙的鐵板下,煎熬着。

殺了它!一定要殺了它!第一次就因爲避開它而爆胎的。我爲什麼要避開它?如果當時就撞死它,哪裡還有後面的事情?要它還敢出現在車前,就開車撞死它好了。要是在車後?就掛倒擋將它碾成肉醬!對,就這麼辦!我熱切地四下搜索着黑貓的蹤跡。磊察覺車速放慢了,回頭拍拍我的肩,似乎說了一句對就是要開慢點,又回頭跟兩個女孩子說話。我冷冷一笑,他當然不可能知道我的計劃。

一直走到家門口的路上,也就是第一天出事爆胎的地方。我有種預感,貓就在那裡,在那裡等着我!

減速,拐彎,打方向盤。果然,那隻黑貓出現在路的中央。它蹲坐在地上,兩隻碧綠的眼睛在車燈下閃爍不定,發出墳場鬼火一樣的光。

你死期到了!我得意地大叫,一腳猛地將油門踩到底!另外三人齊聲發出一聲驚呼,我絲毫不加理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黑貓往右一後竄,躲過了。沒那麼容易!我迅速地輕點剎車,往有猛打方向盤,又是一腳油門。黑貓向左一竄,回頭看了一眼。還敢看!

我狂怒了,跟着向左,貓又復向右一竄,往排有大樹的人行道奔去。我連忙跟了過去,再一腳狠狠的油門。伴隨着發動機“轟”的一聲轟鳴,汽車眼看就要追上貓。

黑貓瘋狂的向前奔跑逃命,但卻離我越來越近,我甚至已經聞到壓死它後的血的味道,但忽然間它的身體在急速奔跑中不可思議的在空中轉了個彎,閃開前面的一棵大樹。我卻閃避不及了,甚至連剎車都來不及。

“砰!”一聲巨響,汽車直直地撞在大樹上。我的頭被一股大力狠狠地甩向前方,鼻子正好撞在方向盤上。頓時,一股鑽心的疼痛讓我眼皮都擡不起來。我用手摸摸鼻子,鼻子周圍麻木得不象還在臉上一樣,沒有任何感覺。順着往上摸,還好,鼻樑沒變形,只是手馬上就被什麼東西滲溼了,虛眼一看,是鼻血。

磊沒什麼事,我的鼻子也沒有什麼大礙,簡單包紮一下止住血就好了。汽車竟然也沒什麼大問題,只是保險槓凹下去一大塊。兩個女孩子卻在鬧脖頸痛。我和磊連忙把兩個女孩子送去醫院,折騰了半天,才診斷出是肌肉拉傷,沒什麼大問題,休息幾天自己就會好的。

從醫院出來,四人都默默無語。離醫院停車場還要步行一段不短的路。我邊走邊爲剛纔自己瘋狂舉動後悔不已,但沒有人說話提及剛纔的事,也沒有人問我那麼瘋狂的原因。

我察覺到似乎每個人都心懷戒心,對我保持一段距離。磊看我的眼神和上一回看我瘋狂開車時的眼神一模一樣,我張嘴想解釋,但他向我使了個眼神,我馬上反應過來不能讓兩個女孩子知道內情。我試着挽麗的手,被她毫不留情地甩開了。

路過醫院的一處煙囪,一股股白汽從煙囪口慢慢地搖擺晃悠着出來,星光下象一個又一個橫空出世的魔鬼。煙囪下的鍋爐房在嗚嗚作響。通過窗戶可以看見裡面昏暗陳舊的黃色燈光。

忽然,一陣奇臭透過包紮的棉布直鑽進我鼻孔裡,我頓時想作嘔,偏偏又覺得這味道在哪裡聞到過。我回頭看看三人,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捂住鼻孔快步前行。

“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磊忽然開口問我,我略感奇怪,因爲他剛剛還給我打了眼色不要說話,看來他已經激動得不能自已,終於忍不住了。

我茫然的看着煙囪,想到了什麼,但說不出來。

“這是焚屍爐,燒病死了的人,”磊儘量用平靜的聲音說,但他聲音隨着嘴脣的顫動而顫動,“也燒他們的——衣服!”

瞬時間,我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了!我也明白我在哪裡聞到過這種怪異的臭味——那是從我們的衣服上!焚屍爐裡的臭味竟然和我們衣服上的臭味一模一樣!

那是屍臭!

回到車上,麗對坐在駕駛座上的磊說:“麻煩請你送我去一家最近的旅館。”磊剛想張嘴說點什麼,但麗馬上回頭對頭腦一片空白的我說:“對不起,我們分手了。明天我來取我的東西。不過,”她頓了一下,“衣服是用不着了。”她的眼光冰冷如刀。

如果說前面發生的事情是有驚無險的話,這回發生的事情就實實在在地影響到了我的現實生活。我相信,前面幾次事情並不是有驚無險,而是後來的鋪墊。那麼這回的事情,會不會是下一回更大的災難的前奏呢?現在看來,答案無疑是肯定的。

麗要媛陪她住旅館,於是只有我和磊回家過夜。路上我儘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努力不去想麗已經離開我這一事實。於是我開口問磊:“出門前,我看見你坐在電腦前發愣,一臉被嚇壞了的樣子。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東西?”

磊既不回答,也不看我,似乎根本就沒聽見我在說什麼,只默默地開着車。我忽然感到一陣恐懼充滿了我的心。

直到平安到家,熄了火,磊才緩緩開口:“剛纔撞車是怎麼回事?你好象想要壓死那隻貓,是嗎?你是怎麼想的?”

我慢慢回憶,將剛纔的心理活動告訴他。

磊喃喃道:“沒想到是這樣。看來筆仙跗身還能控制住思維。”他嘆了口氣:“其實你不講我也已經猜得不離十。剛纔我不回答你的問題,是因爲我不敢。我是怕我也出什麼亂子,要知道我們都是外地來讀書的,要是出了車禍連個收屍的都沒有。”

背後雷山上又傳來貓叫聲,慘烈淒厲:“喵嗷——喵嗷——”尖銳的聲音象是刺穿了我的耳膜,直接磨在我的耳聽骨上。我坐在車上一動也不敢動,權當身體不是自己的。

待貓聲歇過,磊續道:“剛纔我關上電腦,從顯示屏的反光裡,我看見,我背後,”他吞了口唾沫,“站着一個黑衣男人。他……他的臉只能從顯示屏上看到一半,他的嘴,在笑。”

我看着他,感到背上有點發冷,我將眼光繞向他的背後,卻什麼也看不到。磊慘然一笑:“所以我執意要你開車。因爲我知道鬼已經來了,至少已經上我的身了。我就是害怕我開車出事,想不到你也……不過,有一點,我不是想嚇你,但從這幾次發生的事情來看,好象你的情況要比我嚴重些。”

那夜我們去超市買了數不清的酒,兩人相對大醉一場。

第二天麗和媛一起回家拿行李。出乎意料的是,麗還帶了一個男人來。我痛苦得不能自已,拼命壓抑衝上去將哪個趾高氣揚的傢伙按倒在地的衝動。不料麗的一句話讓我啞口無言:“你不要那樣看着我,這是媛的新男朋友。”

這句話猶如一盆冰水傾頭而下,澆熄了我的怒火。但我知道這對磊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我回頭看看磊,他的眼神仍然鎮定自若一如既往,彷彿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只是他的臉色稍微蒼白了些,不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媛新的男朋友大搖大擺地跟了進來,居然還在各間屋裡走來走去象參觀一樣。我緊跟着他,眼角瞟着磊,只要他給一點點示意我就會馬上一腳把這個傢伙的腰踢斷。但磊始終沒有看我,只是冷冷地叉着手,好象整個事情跟他沒有任何關係。媛新的男朋友走進臥室,看到牀頭上的鏡子,忽然倒抽一口冷氣:“啊?有沒搞錯啊,你們怎麼會把鏡子掛在這個地方?這個地方掛鏡子可是邪得很啊。一般來說,”他好象想賣弄什麼,“這個位置都是掛些吉祥的東西,即使什麼也不掛也強過掛鏡子。天哪,這間屋也有一扇!

咦?還是鑲在牆上的!不得了,大凶啊!還不趕快想辦法把鏡子摘下來!”他以命令的口吻說道,但看到我眼神之後連忙換上一幅笑臉。“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他訕笑道,“我可是爲你們好耶。”又不懷好意地笑道:“再不聽我的,說不定會遇見更倒黴的事哦。”

磊從後面一把拉住我揚起的拳頭,食指點着那傢伙的胸口,又向門口一比劃,說了一個字:“滾!”

一直在一旁收拾行李的媛站了起來,麗扯了她兩下,於是兩人又埋頭收拾行李。磊自回到沙發上,緊鎖眉頭,盯着牆上的鏡子,好象在思考什麼。一直到走,兩個女孩子始終沒有給我們說一句話,象避瘟神一樣離我們遠遠的。磊也坐在沙發上沒有再動一下。我注意到,自始自終,他沒有看媛一眼。

我獨自一人送兩個女孩子出門,媛瞟了我一眼,提着行李頭也不回地走了,邊走邊扔下一句:“有什麼了不起?就是看不慣那傢伙一臉萬事不驚自以爲是的樣子……”

麗放下行李,回過頭來,我才猛然發現原來她的眼圈竟然是紅的。

“我……走了,”她低着頭說,“你自己保重,好好照顧自己……”

我想說點什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開車當心點,”她頓了一下,續道,“這個房子,我看你們最好還是別住下去了。”

我忍不住伸手想摸摸她掛着淚珠的臉,她象忽然驚覺一樣偏頭避開,提起行李轉身離去,匆匆走了幾步,又回頭最後看了我一眼:“走了,拜拜。”

我目送着他們的汽車遠去,直到臉上的眼淚自行幹了纔回屋。

磊還是坐在沙發上,好象打算永遠這樣坐下去。他會感到痛苦嗎?我心裡不禁疑問。好象那個一聲招呼不打就跟別的男人跑了的女人和他沒有半點關係。對我來說,儘管麗已離開,但和媛的絕情絕意相比,我心裡好過了很多。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我心裡嘆道。眼光掃落,才發現茶几上的菸灰缸不知什麼時候滿了。

從那天以後我和磊兩人再也沒有去過學校。磊不知從哪裡弄來一大堆書,書名全是“易經”、“太極”、“八卦”之類我不大懂的名詞。每天從起牀到睡覺磊就一直埋頭伏案閱讀不綴,還做了老大一本筆記。若是渴了他便喝點自來水,餓了就只吃方便麪,過着足不出戶的生活,我怎麼也看不出他有把女朋友另尋新歡的事放在心上。我也足不出戶,但我是喝酒,有時邊看電視邊喝,有時不看電視也喝。天天喝,時時喝,只除開醉

得不省人事的時候。

鼻子被撞之後染上了一個毛病,就是不能遇冷,稍微一遇丁點冷就不停地打噴嚏。不過喝酒可以解決這個毛病。這也是我不停喝酒的原因之一。

偶爾我難得有清醒的時候,磊便過來和我搭幾句,似乎想跟我討論一下什麼。但他說的大多是他那些書上的東西,我一來基本上聽不懂,二來也沒有什麼興致去鑽研。我只是一心想跟他聊麗和媛的事。兩人話題扯不到一塊去。最後,他只好苦笑着搖頭走開,任由我大醉塗地。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一種東西,那叫作無奈。

又到了這一天,這該是第五個星期五吧。下午我故意將自己灌得酊酩大醉。醒來,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客廳的地毯上。磊手裡拿着個菸灰缸正坐在我旁邊,眉頭緊鎖地抽着煙。

我懵懵懂懂,懶得去管他想幹什麼,回頭看看窗外,天竟然還沒有全黑,嚇得我連忙伸手又去摸酒,想再醉一場混過今晚。磊卻一腳踩在我手背上。

“啊——,痛死我了!你幹什麼?”我把手縮回來,手背都紅了。

“今晚有工作要做。”“很重要嗎?”

“很重要,”他的兩隻眼睛閃閃發光,“說不定可以救我們倆的命。”

救我們倆的命?我打了個哆嗦,難道這一切還不夠嗎?“難倒我們要死?”我失聲問道。

“那倒不一定。”磊笑着吐了個菸圈,神情中竟然充滿自信。“來,”他拍拍我的肩膀,“坐起來,咱們聊聊。”

“聊什麼?”

他沒有立即說話,卻又吸了一口煙,吐出來,煙霧在沒有風的房間裡繚繚升起。天已盡墨,屋外陰森的樹影搖擺不定。我又聽見風颳過屋頂的嗚嗚聲。他終於開口道:

“我們第一次請筆仙到今天已經整整三十五天了。五七三十五,剛好五個星期。”

是嗎?我記不大清,腦袋還有點沉。只聽他又道:“我仔細想了一下這五個星期以來發生的事情。發現了一個模式。”

“模式?什麼模式?”

“每到星期五,也就是我們請筆仙的那天,就會有怪事發生。一次比一次厲害。七天似乎是一個週期,一個恐怖事件發生的週期。在這七天之間,卻絕對的風平浪靜,沒有任何事情發生。而每一次,在事情的末端,都有黑貓的蹤跡。請筆仙是在星期五吧。從那時開始,第一個第七天,星期五,我們見到了黑貓,然後差點翻車;第二個星期五我們迷路了,也見到了黑貓;第三個星期五我們在家,你夢見了鬼,也看見了上我身的鬼,

黑貓也出現了;第四個第七天,也就是上個星期五,我看見了我背後的鬼影,你毫無疑問被鬼上身,要殺黑貓。應該說,我們看到的鬼影,一個白衣女鬼和我背後的黑衣男鬼,是我們請筆仙召來的吧。”

“是啊,但這我也想到了。”

“恩哼。但鬼上身,和那隻黑貓又有什麼聯繫?我敢肯定,那隻黑貓絕對不是偶然出現的!它一定和這七天一次的劫難有某種現在我還想不到的關聯。玩過筆仙的不止你我,我問過一些請過筆仙的人,也在網上留言求助,但所有玩過筆仙的人都只是說遇見一些倒黴事而已,並從來沒有想你我這樣倒黴法的。不,應該不能說是倒黴,是邪門。”

“那些,請過筆仙的人,怎麼說?”

“沒有有用的東西!從來沒人聽說過黑貓的事情,以及七天一次的劫數。連那些破書裡面也完全沒有記載。嘿嘿,也許是我們倆運氣最不好,召了兩個最邪的、從來沒有人遇見過的惡靈。”

“那怎麼辦?”

“怎麼辦?知道問怎麼辦就不要再喝酒了!”磊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臉一紅。

“還有,”磊續道,“每次黑貓出現,似乎都給我們帶來厄運。但奇就奇在每次發生的厄運都似乎在最後時刻,在黑貓出現之後止住!沒有給我們帶來災難性的後果。我是說,那種上的災難性後果。”

“比如說呢?”我有些聽不大懂了。

“比如說,”他盯着我的眼睛,“死!”

我心中打了個突結,不敢說話,磊又道:“從頭說起吧。第一次黑貓出現時,汽車爆胎,似乎要翻車,但最終沒有;第二次迷路,走到那陰森森的黑路上,若一直走下去天知道會走到哪裡去,但黑貓出現了,路被莫名其妙斷了的大樹阻擋了,結果我們反而不可思議的回家了;第三次你做了噩夢,我們聽見了廁所裡的怪聲,黑貓一出來就再無事情發生;上個星期五,我看見了我後面的黑衣男鬼,你中了邪也是不用置疑的,黑貓出現後雖然撞了車,但也再無事情發生。甚至連汽車都沒什麼大礙。”

“你想說什麼?”我心裡隱隱約約想到了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我的意思是……唔,怎麼說呢?還記得嗎,我們其實搬進來的第一天就聽到了貓叫聲。”

“對,但那種溫柔的貓叫聲後來就再也沒有了。從請筆仙一直到現在,再也沒有過。”

“對了。問題就出在筆仙上!我相信,如果我們沒有請筆仙的話,我們也許還會聽到那種溫柔的‘咪咪’聲,而不是後來的‘喵嗷——’聲。我想,第一次聽到的貓聲和後來的‘喵嗷’聲其實都是源自同一只貓,就是後來我們看到的那隻黑貓發出的。”

“爲什麼?”

“因爲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你有沒有印象,我們五個星期前請筆仙那天的天氣和今天一樣。”

我不明白他爲什麼提到天氣,擡頭看看窗外,一片黑暗,沒有半點星光。只有風搖晃着模糊昏暗的樹的影子,發出的殺殺聲和刮過房屋的嗚嗚聲重疊在一起。磊好象說得沒錯,第一次請筆仙好象也是這樣的天氣,月黑風高。“那又怎麼樣?”我問。

磊忽然激動的高聲道:“那麼大的風,颳得屋響樹搖的風,爲什麼我們聽不到風鈴聲?”

一股寒意驟然從我的腳底升起。是啊,爲什麼沒有風鈴聲呢?難道是……

磊象變魔術一樣從身後提起一件物事。風鈴!“你從哪裡找到的?”我失聲驚叫道。

“不要緊張,我剛纔才從門口取下來的。你仔細看看,這風鈴和以前有什麼不同?”

我將風鈴拿在手裡仔細端詳,只見上面繡跡斑斑。很久沒有仔細看了,上面的紅褐色的鏽跡似乎比以前增加了許多,顯得更加的破舊,但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不對,似乎少了一樣東西。是鈴墜!是那個貓型的鈴墜!

“看見了吧,”磊說道,“鈴墜不見了——那個貓樣的鈴墜。”

我仔細地看,鈴墜似乎是被什麼外力拉斷的,但斷口已經長了鏽,看不出已經斷了多長時間。但我清楚地記得搬進來的第一天我看到過那個鈴墜,我當時還仔細地端詳了下那隻小貓的形狀。

磊將風鈴提起來,搖晃一下,長短不一的鈴碰撞在一起,也許是鏽了的原因,聲音有點怪異。“儘管沒有鈴墜,但風鈴仍然應該響,”磊說,“鈴墜只是個裝飾而已。可奇怪的是自從我們請了筆仙后,鈴就再也沒有響過,慘烈的貓叫聲也開始出現。鈴墜,多半就是從我們請筆仙之後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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