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真給大少奶奶奉茶時,大少奶奶沒有立即去接,待阮真行禮行實了後才接過茶盞,沒喝一口就給撂在了桌几上,低罵了一句,“騷娘們。”
阮真怎肯吃這口氣,回敬道,“你罵誰?”
大少奶奶柳氏別看身子文弱,外表賢淑,眼角卻是犀利,罵人更是不含糊,“我還以爲二少爺房裡的人都聽不見呢,原來還有一個能聽得懂人話的?”
阮真氣的嘴脣發抖,礙於首次交鋒不知深淺,卻不敢發作。
依座次,阮真該給杜若錦敬茶,可是阮真卻跟沒看見這個人是的,直接越過去就走到了高紙渲身邊,嬌笑得靠過身子來說道,“三少爺請喝茶。”
高紙渲懶洋洋的,也不避開,眼神肆無忌憚得上下打量着阮真,說道,“長得真不賴,比怡紅院的欣月姑娘還要**。”
阮真面上一紅,收起笑容,咬緊牙關說道,“三少爺到底要不要喝茶?”
“二嫂都沒有喝上你敬的茶,我怎麼就敢越禮了呢?”高紙渲這時有意無意得看了杜若錦一眼,杜若錦緊忙轉過頭去不敢對他對視。
阮真僵在那裡,不知如何進退,叫她給杜若錦敬茶她是如何也不情願的。大夫人不耐道,“她好歹也是二少奶奶,她在一天,你就要伏小,這是高家的家規,還容得你這個妾室張狂?”
此話一出,二夫人的臉馬上拉長了,大夫人話裡的另一層意思明顯影射的事她。
杜若錦大刺刺坐着那裡,只做聽不見這些話,擡眼看見阮真已經氣得渾身顫抖,端着茶就往杜若錦懷裡窩過來,高紙渲手疾眼快一把抓住茶盞,遞到杜若錦手裡,說道,“二嫂,喝茶。”
大少奶奶柳氏冷笑,譏諷道,“三弟,今天怎麼竟護着你這二嫂了?”
高紙渲邪邪笑道,“大嫂,如果大哥娶了妾,三弟我也會這麼護着你的。”
大少奶奶吃了一癟,剜了高紙渲一眼不再吭聲了。
阮真總算將茶敬完,大少奶奶招呼大家入座吃早飯。高老太爺首先入座,扶着他的徐姨娘站在他的身後,侍候高老爺用膳。餘下衆人依次入了座,阮真卻發現大少奶奶根本沒有安排她的座位,脫口而出問道,“我坐哪裡?”
大少奶奶頭也不擡,說道,“高家歷來沒有讓妾室入座一起用膳的禮數。”
阮真壓不住心頭火,指着二夫人,質問大少奶奶,“難道她不是妾嗎?她怎麼就可以坐在桌子上一起吃飯?”
大少奶奶卻跟沒有聽見這話一般,不理會她。她不出口相辯,明顯就不給二夫人顏面。高紙渲只顧着喝湯,頭也沒擡。杜若錦卻發現他握着湯匙的手格外用力。
二夫人因爲阮真的無禮,處處被大家指桑罵槐的影射,現在阮真竟然都指着她的鼻子問到她頭上了,她如何忍得下這口氣,喊道,“小賤人,你吃了豹子膽了?我能坐在這席上,是因爲我肚皮爭氣,能爲高家生出兒子續香火,等你生得出兒子的時候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