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錦聽見桑菱的話,不由得心裡一緊,頓時覺得胸口悶了悶。
桑菱說完自知失言,慌忙說道,“我,我不過是說……”
杜若錦打斷她的話,問道,“不知道,文謙現在如何?”
桑菱說道,“我已經將她送回高家,她看見高筆鋒的靈柩哭的撕心裂肺,連我也有些不忍了。”
杜若錦輕輕“哦”了一聲,文謙回到高家也罷,最起碼大夫人看在她肚子裡的孩子的份上,也不會爲難與她。
杜若錦退了一步,正色說道,“今日巧遇之事,還是不要再叫別人知道的好。”
桑菱脫口而出,問道,“連他也不能說嗎?”
杜若錦暗歎,不叫別人知道,自然最不想的便是讓他知道,於是點了點頭,欲回身上馬車,就聽見桑菱急道,“那你何時回高家?”
杜若錦眨眼一笑,說道,“等我過幾天清靜舒心的日子再說吧。”隨即上了馬車,衝怔在那裡的桑菱招招手瀟灑而去。
可是將身子掩進車廂後,杜若錦的臉上又似沉了下來,心事重重得回道落錦山莊,琥珀說綠意至今未歸,杜若錦一怒讓殘歌繼續返回去找,務必將她帶回來。
杜若錦看天色極好,便讓人搬了把椅子放在院子裡,自己半躺在上面閉目不語,或許是上午趕路有些乏的原因,差點就要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殘歌帶着綠意回來了,綠意灰頭土臉的,一身衣服上面佈滿塵泥,杜若錦疑惑問道,“綠意,一大早你就不見了,現在回來了怎麼又成了這副模樣?”
綠意接過琥珀遞過來的帕子拭了臉,朝琥珀笑了笑就沒說話,琥珀識趣得離開了,這時,綠意才急急說道,“昨天下午,綠意和殘歌去錦州城的時候,綠意便聽那掌櫃的說,高家出了大事了。綠意昨晚上便想跟您說一聲,可是您……”
杜若錦突然憶起昨晚的事,也有些不好意思,一揮手便說道,“撿重點的說。”
綠意說道,“綠意畢竟呆在高家六年多了,如今高家出了事,綠意心裡也不是個滋味,雖然明知出不上力,綠意還是一大早回到了高家,偷偷從側門溜進去的,竟然看見文謙在院子裡走動,她的身子已經臃腫不堪,有些失神落魄的,看到我時,竟然一時之間都反應不過來,等到回過神來便撲了上來,一直嚷着讓綠意帶她走,離開高家,綠意又不敢推搡她,竟然被她抓得手腕都青紫了……”
綠意將手腕亮了出來,果然,上面還有青紫之色,那文謙看來是用盡全力去抓綠意了,可見她想離開高家的迫切之心。
杜若錦問道,“那你後來是怎麼掙脫開的?”
綠意一邊握着手腕,揉着青紫之處,一邊說道,“綠意看那會實在脫不了身,正要說話勸她,就聽見遠遠得大夫人在叫她,文謙當即慌了神,似是極怕她,鬆開了綠意的手,綠意想從側門出去已經來不及,只好躲在假山後面,聽見大夫人呵斥她爲什麼亂跑,懷着高家的子嗣還不知道小心,文謙沒敢說話,就只是低低應着,大夫人還說,要不是筆鋒死了,我也不會爲難你,誰叫你就懷了個丫頭,不能給高家傳宗接代,廢物。”
說到這裡,綠意口乾舌燥的,先給杜若錦和殘歌斟了茶,後又看了杜若錦一眼,再去動手給自己倒茶,杜若錦一把奪過茶壺來,將自己的手裡的茶杯塞到她手裡,不悅道,“綠意,我就看不上你這唯唯諾諾,我們現在都似是一家人了,你還在我面前期期艾艾的,我看着不喜歡。”
綠意麪上一紅,不依道,“綠意始終還是服侍您的丫鬟呀。”
杜若錦暗歎,知道一時半會跟綠意扯不清這個問題,當即一揮手問道,“你接着說,大夫人呵斥完文謙後,又如何了?”
綠意接着說道,“或許是文謙低聲說了句什麼,綠意也沒有聽清,就聽見大夫人大聲喝道你提她做什麼?這會子功夫,她早不知跑哪裡去了,走了也好,省得再給高家招災招難的……大夫人便說着話,便帶着文謙遠遠走開了,綠意從假山探頭去看,文謙始終不停得朝我這邊望過來,眼神裡都是不甘和忍耐,綠意怕再多生枝節,心裡害怕便回來了。”
杜若錦暗自嘆息,文謙現在無人庇護,又有身孕在身,所以才被大夫人壓制得死死的,不過大夫人說文謙肚子裡懷的是女孩,所以對她沒了以前那麼上心,這件事倒是令人頭疼,即便是先進的儀器也有誤差,何況是把脈?
不過就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不是男便是女,隨口一猜也能有準的時候。
“綠意,你就沒有聽到點別的事情?”
綠意有些茫然得搖搖頭,說道,“什麼事情?”
杜若錦將自己與殘歌去高家大門前,聽到的話說給綠意聽,綠意更加茫然了,說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我見府裡幾個下人都幫着搬東西,難不成是要搬離高家?可是即便是別人拿着房契來,高家也可以……”
“高家沒錢了,或者說是高筆鋒私吞了後,那些錢都沒了下文。”杜若錦說得很平靜。
綠意卻久久回不過神來,在看眼裡,高家一直是富甲一方,難道現在要落到搬離高家的地步?畢竟是住過六年的地方,一旦離開也是傷感,綠意跟着也有了些嘆息,倒是殘歌不以爲意,只是聽兩人說着,自己一言不發,似是沒有聽到心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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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被人惡意砸了蛋,35個,心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