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頭看向九貞那張氣的都快要扭曲的臉,對她說這話不是應該我對她說的嗎?
白錦繡沒了以前的記憶,但是九貞有,不管她是爲了救白錦繡還是爲了和白錦繡在一起,給白錦繡喝了鮫人粘液,但是她也應該清楚,我和白錦繡有婚在先,她再怎麼說,也是小三拆散我們婚姻的人吧,她一個神靈都不要臉,我還要什麼臉?
九貞被我這麼一罵,立即也反應了過來,而白錦繡看見九貞進來後,手也一直都握在我的腰上並沒放開我,擡着頭,和我一樣的眼神看着九貞。九貞在白錦繡這裡找不到任何的可依靠的感覺,氣的渾身都在發抖,想說話,但是又一句話都說不出口,最後氣呼呼的跑了出去了!
我轉頭看了一眼白錦繡,從他身上起來,問白錦繡說不去追嗎?
白錦繡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你在我身邊,我爲什麼要去追一個將死之人?”
我頓時就笑了起來,說真是好久不見,白錦繡這嘴真是越來越甜了,白錦繡看着我笑,說遇到喜歡的人說的每一句話都帶着甜的。
白錦繡說這話笑的時候,我竟然是第一次看他笑的這麼純真的模樣,不管是他失去記憶前還是記憶後,或許也是因爲我是女人,女人哎聽甜言蜜語,所以白錦繡在和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還覺的他失憶後,變得也比從前要真誠,從前他只會對我冷着一張臉,哪會對我說這些話。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穿好衣服洗漱完下樓打算吃個早餐,九貞和白錦繡已經醒了,正好開門出來,白錦繡看了我一眼,我看向九貞,九貞臉都有些腫,估計是昨晚哭的,看着她哭,我想起我從前的時候,我從前也總是這麼每天以淚洗面,那時候的堅苦,真的是永世難忘。
或許是因爲昨晚的刺激,九貞今天在車上要比昨天安靜多了,什麼話都不說,說話的反倒是我和白錦繡,白錦繡在講他從前遇到的一些妖魔鬼怪的事情,我對這個感些興趣,聽的倒是起勁,白錦繡估計也是好久沒這麼說這麼多話,講的也十分的樂意!
不過偏偏天空不作美,在快到傍晚的時候,下起了暴雨,前面的路段的山體發生了泥石流,堵住了所有車前進的道路,現在都傍晚了,這離城裡又遠,而且害下着雨,白錦繡就打算在附近找戶人家裡先住一晚,等明天再找其他的路開過去。
我倒是沒意見,九貞因爲昨晚的事情,對白錦繡的決定也沒任何的意見,這離我們最近的是個小鎮子,鎮子四面環山,從北面的山下流出一條不大不小的河流。
我打傘下車,詢問周圍的人家,能不能住宿的,白錦繡下車的時候,也給九貞打了一把傘,他對九貞倒是和之前沒什麼兩樣,說好不好說壞也不壞,九貞也樂意這樣,再白錦繡給她打了一把傘後,她就挽着白錦繡的肩膀,和白錦繡一塊走。
看着白錦繡對九貞那副平淡的樣子,也不知道他昨晚對我說的話是真是假?
我們詢問了幾家後,最後只有鎮長家裡肯留我們,畢竟整個鎮子還是比較破的,連敲了好幾家人的門,只有鎮長家裡條件稍微好一點,他見我們投宿,又是外地人,就迎着我們進了家門。
這個鎮子叫李家鎮,鎮子裡的人都姓李,九貞進來後挽着白錦繡的手臂抱怨了一句說爲什麼這鎮子看着挺大,可是怎麼沒多少人氣呢?
九貞是地仙,對人煙味比較敏感,畢竟有人煙味的地方就能吃香火。
說到這個事情,李鎮長對我們嘆了口氣,額頭上的皺紋又深了好幾圈。
“我們鎮子啊,風水不好,種莊稼莊稼種不好,搞養殖養殖也不好,這麼一窮下去,就沒人在鎮子裡了。”
鎮長是個有點微胖四五十歲的男人,光頭,嘴邊又兩撇小鬍子,看起來十分滑稽,就連他抱怨的時候,那兩撇小鬍子一動一動的,就像是兩隻跳動的小鳥。
鎮長說這裡的風水不好,正好白錦繡生前就是看風水的,九貞估計也沒見識過白錦繡的本領,就要白錦繡看看這裡的風水好不好?
這看風水,特別像是這種鎮子或者是城市的風水,一般都要跑到高山上看的,站的高看的遠,所以纔會知道地形,而在我們低窪處是看不出來的。白錦繡解釋的時候,對九貞說要是她真想看的話,倒是可以選個晴天帶她去看下。
白錦繡對九貞說這話的時候,我頓時感覺有點接不上話了,白錦繡像是故意似得,眼尾瞟看了我一眼,而這時外面的門口有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大老李大老李不好了,又出怪事了!”
進來的也是個男人,和鎮長差不多的年紀,只不過那個男人看起來比較瘦,大概是遇見了什麼驚慌又不可告人的事情,他對鎮長說完這些話的時候,才注意到我們,可是事情有十分的緊急,於是壓低了聲音對鎮長說:“這可怎麼辦啊?這已經是第五次了,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鎮長裡最後剩的這麼一點人也會走光的!”
我有些好奇這到底是一件什麼事情讓這些人這麼慌張,於是問了鎮長一下?
鎮長點了支菸,似乎也不想管這件事情了,看着外面的瓢潑大雨,又見我問的好奇,於是長長的嘆了口氣,對我們說:“是我這個鎮子不好,估計是遇到什麼邪靈了,最近這十來年,總有怪事情發生。”
“怪事情?”白錦繡隨口問了一句。
鎮長點了點頭:“沒錯,怪事情。我們鎮子北面那條河叫秀水河,都是山裡面流出來的水,早些年啊,我們的鎮子裡的婦女孩子,都在河裡洗衣服洗澡,這秀水河上游的水,還可以喝,可是怪事就發生在十年前……。”
什麼怪事呢?
鎮長告訴我們,在十年前的時候,也是一個現在這麼下大雨的天氣,當時他也還年輕一點,和着鎮子裡的一羣后生從莊稼地裡冒雨趕回來,在經過秀水河後,只見秀水河雨水爆漲,渾濁不清,本來這水是從山上流下來的,下雨漲點水渾濁不清也是應該,但是他們其中有個人在秀水河裡發現了一個閃着點光的東西正在膩着河流往上漂,往山裡面漂。
當時他們幾個人就覺的納悶了,就用長長的竹竿將那個放光的東西從河裡撈出來,發現這是鎮子裡菩薩廟裡的菩薩頭,那菩薩頭逆流而上,在被他們拿在手裡後,那嘴巴忽然就張開了,咬住了當時拿着這頭的後生的手,足足把一個手漲給咬下來了,後來又帶着血掉進了水裡,繼續逆着水游上去。
這要是說逆流的東西,還真是少見,又不是魚,難道說是有菩薩真身,附在了那菩薩頭上,所以那頭纔會逆流?
鎮長繼續和我們說,可是那個東西不僅那一次出現,接下來的以後每年裡,每年必須有一場大暴雨,而每次暴雨,菩薩廟裡都有一個菩薩的頭向着秀水河的上游游上去,而且他也是懷疑是因爲這件事情,讓鎮子裡的風水越來越不好,如果再這麼繼續下去的話,恐怕鎮子裡真的就沒人了!
鎮長說着的時候,動了動兩撇鬍子,又抽了一口煙,這動作,竟然讓我想起了動畫片裡的那種誇張的老鼠,姿態十分搞笑。
我也不知道這菩薩逆流是怎麼回事,轉頭看向白錦繡,白錦繡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點了下頭,像是在對我意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