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近南判斷得沒錯,別墅中那個色狼只是受傷昏迷了,他和陳北北迴去見他還躺在地上冒血,當下就把他送到醫院。
只不過,陳近南總有些淡淡的遺憾。
這樣佔他妹妹便宜的色狼,怎麼命就那麼長呢。
不過,這個好像不是關鍵。
關鍵是,不管怎麼樣,陳北北砸傷了一個“富二代”,雖然是正當防衛,但現在這些有錢人不都喜歡官商勾結,要輕易的讓他們認罪是太容易不過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陳近南真的憂傷了。
該怎麼拯救你,他的妹妹?
陳北北也害怕。
雖然那人沒有死,她鬆了一口氣。
但想到後面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她的心又提起來了。
男人進去很久一直沒動靜,直到天亮了都沒有醒過來。
媽蛋,不會砸成個植物人了吧!
陳北北焦急如熱鍋上的螞蟻,一直揪着陳近南的手,“哥……他不會死了吧?”
陳近南心中也拿不準,不會真的有問題吧。
要知道腦袋挺重要的,聽說穴位神經挺多的,要是一下子砸壞了,那就真的壞了。
就當兩兄妹惴惴不安的時候,走廊上匆匆忙忙的趕來一個年輕精英狀男人。
“請問昨晚上送過來的叫陸終的病人在哪裡?”
“還在手術室。”
那精英男人迅速的朝這邊走了過來,本來是直接的走到手術室門前,但走了幾步,他忽然又回過頭來。
見到陳北北,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錯愕。
又是一個色狼。
陳近南不動聲色的擋在陳北北的面前,“你好,你是?”
“我叫陸斯。是裡面這位的……表弟。對了,是你們送他過來的吧?”那個陸斯似乎挺好說話的,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陳近南老實的點點頭:“是我們。”
“哦……那謝謝啦。”
陸斯笑着和陳近南握了握手,“對了,你們那時候怎麼在那裡?”
陳近南雖然老實,但不至於蠢。
考慮了一會兒,他才說道:“我妹妹在他家做鐘點工,不知道他怎麼……”
“哦……”陳近南還沒說完,陸斯拖長了語調,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陳近南,“原來是這樣……好吧,謝謝你們。”
陳近南鬆了一口氣。
現在那個富二代還沒醒過來,如果是醒不過來最好了,雖然這樣有點惡毒,但是起碼陳北北安全了。
看這位陸斯先生貌似挺好的,也挺好騙的。
果然是錢多人傻嗎?
陳近南見他家來了人,真準備帶着陳北北撤退。
這時候,身後的陸斯又笑了起來。
“兩位還不能走。”
陳近南額頭上的冷汗都落了下來,“既然你已經來了,我們這邊沒啥事了……”
陸斯搖頭,看了一眼陳近南身後的方向,微微的笑了起來。
“你可以走,你妹妹不能走。”
“爲什麼?”陳近南急了。
“原因很簡單。”陸斯走到旁邊,看了一眼陳北北,心中感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但面上卻迅速的冷了下來。
“因爲,令妹傷了我表哥。”
果然,陳近南就知道不能這麼輕易的相信這些有錢人。
哪怕前一秒他還對你笑,後一秒馬上就翻臉不認人。
“你……你胡說。”老實憨厚的漢子撒謊起來,結結巴巴,“我……我妹妹沒有……”
“那就是你了。”陸斯閒閒的吹了口氣,“看來這算是一起案件了……這樣我們只能找警察了……”
“不用。”聞言,陳北北從陳近南身後站了出來。
“對不起,是我傷了你表哥。我……我會負責的……”
“負責?”雖然不確定面前這個女人和潘蕾一模一樣的長相卻不認識他,但想到能傷陸終的人大約只有那個人,陸斯心中雪亮。
“好,要的就是小姐這句話。對了,小姐貴姓?”
“陳北北。我哥哥……陳近南。”
“幸會。”陸斯笑,然後掏出手機發了條短信。
不幸中的萬幸,陸斯來了沒多久,陸終就醒了。
不過,醒來又是一場風暴。
陸終睜眼,就要找人。
尤其是看到躲在其他男人身後的陳北北,陸終大怒,也不顧頭上的傷,猛地要翻身下牀。
陸斯見狀這貨的病又要犯了,立刻走了過來,俯在陸終耳邊輕輕的說了兩句。
陸終僵硬的面色慢慢的緩和下來,一雙黑漆漆的目光卻死死的盯着陳北北,怎麼都移不開。
“你放心,這個簡單。你只要記住,不要亂來就行了。”
兩兄弟在這邊打啞謎,陳北北和陳近南兩隻土拔鼠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好不容易等陸斯那隻笑面虎轉過身來,陳近南的腿都軟了。
“你們想怎麼樣?我……我妹妹是無辜的!是……是他先欺負我妹妹的!”
陳近南努力的挺起胸,想要撐起一點氣勢,來保護身後的妹妹。
陸斯見狀,依然是那招牌的笑容。
“事情的經過我都清楚了。我表哥喝醉酒了冒犯了令妹,我表示很遺憾。”
這算什麼,完全不是咄咄逼人的要他們認罪就範的樣子啊,陳近南懷疑的看了陸斯一眼。
果然,陸斯變臉比翻書還快。
“你叫陳近南吧,我知道你。”
“你……你知道什麼……”
對方忽然咄咄逼人起來,陳近南往後退了一步。
“你今年二十七歲,未婚。家有老母親一個名叫陳如玉,前段時間摔斷了腿,還查出了癌症。你自己在工地上打工,掙的錢根本不能給母親治病,現在令妹還傷了我表哥,你們一定拿不出錢來賠償……”
“你……你想怎麼樣?”陳家兄妹沒有想到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對方已經查出他們的底細,頓時臉上的汗珠迅速的落了下來。
“不怎麼樣。我表哥的確是做錯了,不過令妹把他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也是事實……這樣吧,我們各自退一步,你……陳北北是吧,你過來,把他照顧到痊癒,我們就一筆勾銷。”
“不行!”
陳近南想也不想的拒絕。
把他妹妹送到這個富二代身邊,無疑是羊入虎口。
他堅決不幹。
“不行?”笑面虎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陳先生還有更好的辦法?比如我們去警察局仔細的談談?爲什麼令妹傷了人,你這個做哥哥的也在身邊,是共犯,還是另外有所圖?”
“我……”
老實憨厚的漢子哪裡是商場狠手陸斯的對手,很快的被逼到角落動彈不得。
倒是陳北北,這時候站了出來。
“好,我答應。不過……我怎麼知道他會不會……”
陳北北臉有些紅,雖然看那個陸先生的樣子,不一定會看上她,但是她還是覺得渾身毛毛的。
尤其是此時他還盯着她,讓她好像是一隻被蛇盯住的青蛙一般,命在旦夕。
倒有點小聰明,不過意料之中。
陸斯笑,同時軟了聲調。
對女人,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啊。
“不瞞陳小姐你說,我表哥一直都有病,喝醉酒了就發狂,所以這些年才一個人孤獨長大到現在。”
“這……”
見陳北北仍然有些懷疑,陸斯甩下另外一個餌,“陳小姐,我表哥不會說話。”
“嗯?”
“他是啞巴。從小爹不親孃不愛的,也沒人喜歡他,所以這些年一直很苦很孤單的長大。脾氣是暴躁了點,但不喝酒就絕對沒事。所以,上次的事情完全是意外……他喝醉酒了就喜歡和人玩,大約昨晚上只是把你當成了其他人吧。”
“是麼?”陳北北仍然有點懷疑,陸斯又說道:“再說了,陳小姐,你傷了他是事實,我們已經決定不再追究,難道陳小姐還有什麼顧慮麼?還是你想我們親自去拜望你的母親?”
真是威逼利誘,每一樣都佔齊了。
陳北北沒辦法不答應。
“那我回家收拾東西,明天過來。”
陸斯正準備點頭,眼角餘光看到陸斯的臉,又嘆息一聲說道:“我送陳小姐回去拿東西,應該很快的。”
“……好。”
人家的話已經說到這裡,陳北北沒有辦法,只好答應。
一路上,陸斯開車,陳近南和陳北北都相對無話。
倒是陸斯心情很好,是不是的和他們閒聊。
“對了,以前我記得沒有在鐘點工公司見到陳小姐你,是最近纔來的麼?”
“原來是我媽,後來她病了。”
“陳小姐也不用擔心。”陸斯笑,遞給陳北北一張名片。
“我認識這方面一個專家,相信他對你母親的病應該很有幫助。”
陳北北捏着那張名片,不知道這個陸斯的真實用意。
說他仗勢欺人吧,還真是的,明明他表哥欺啊辱她,最後卻讓她來服侍他。
但說他是個壞人吧,他又這麼熱心腸的來給她母親介紹醫生。
一時間,陳北北拿不準陸斯的想法,只能遲疑的看着一邊的陳近南。
陳近南更加迷茫,也不懂這個陸斯到底是怎麼想的。
陸斯手搭在方向盤,從後視鏡可以清楚的看到兩兄妹的遲疑,頓時眉開眼笑。
“只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等陸斯到了陳家後才真正的明白什麼叫真正的“舉手之勞”。
兒子女兒一夜沒有回來,雖然帶了信回來,但陳如玉還是一大早就等在了家門口。
“北北,近南,你們回來了?”
“媽……你怎麼在門口?”陳北北迎了上去,扶住陳如玉,有些擔心,“不是說你身體不好,不要在門口等我們嗎?”
“沒事。媽知道分寸的。對了……”陳如玉也看到了身後一直跟着的陸斯,“這位是……”
陳北北和陳近南都不善撒謊,這會兒不知道怎麼說。
倒是陸斯大大方方的走了過來,“阿姨好,我是陸斯,北北小姐幫了我一個大忙,所以我送他們回來了。”
“幫忙?”陳如玉有些迷惑,“她……她能幫你什麼啊?”
陸斯笑,“說來也巧,我表哥是北北小姐工作的那間房子的主人,昨天晚上我表哥喝醉酒從樓梯上摔下樓,差點掛掉,是北北小姐救了他。我代表我表哥上門道謝來着……”
一聽是好事,陳如玉頓時也放下了心防。
“只是幫忙而已,沒關係的,沒關係的。”
陸斯笑,扶住陳如玉,“滴水之恩,涌泉相報,當然,阿姨對我們家可不是滴水之恩。”
如果陳北北真的是潘蕾的話,那這個恩情可大了。
不管陸斯先前怎麼樣,但這一刻陳家兄妹都挺感謝陸斯。
感謝陸斯幫他們瞞住了陳如玉。陳如玉身體不好,可受不了太大的刺激。
沒有多久,陳如玉就把陸斯當成兒子一般了,親熱極了。
陸斯更是不要臉,一口一句阿姨,叫得可甜了。
不過,陸斯的淡定在陳如玉抱起陳呆呆的時候,全部破裂了。
“這……這孩子……”
陳如玉把陳呆呆交給陳北北,“呆呆一晚上都沒睡好,大約是想媽媽了。”
“媽……媽媽……”陸斯的下巴都快掉下了。
這年頭還興買一送一的麼?
“這孩子……”眼看陸斯還在旁邊,目瞪口呆的看着陳呆呆,陳如玉以爲是陸斯見到這孩子乖巧聰明可愛呢,於是生了獻寶的心,“這是我孫子,叫陳呆呆。”
“陳……陳呆呆……”
這會兒陸斯完全看到了陳呆呆的模樣了,頓時有種戳瞎狗眼的感覺。
媽蛋,這呆貨不是陸終的種,他一定跟着他姓。
不對……
他本來就跟着他姓。
“呆呆……他……他叫呆呆麼?”
陳如玉點點頭,想到孫子都快兩歲了還不會說話,也有點心酸。
“不知道爲什麼,呆呆生下來有八斤多,十足的大胖小子。不哭也不鬧,是個好孩子,可就是不會說話……”
“……”陸斯沉默,這小子還和他爹一模一樣,天然呆萌。
不過,還挺可愛的。
陸斯眉開眼笑,伸手想抱一抱陳呆呆。
矮油,他可愛的小侄兒呢。來,╭(╯3╰)╮一個。
陳呆呆看到生人也沒啥害怕,只是在陸斯伸手過來的時候,無情的別開了臉。
很嫌棄的樣子。
陸斯伸開的手,一直停在空中。
他的心情,略複雜。
不管怎麼樣,最後,陳北北不得不去照顧那個叫陸終的男人了。
陳近南雖然不願意,但沒有辦法。
況且,陸家對他們並不壞。
陳近南一到工地就聽到自己漲工資了,不但漲工資了還長級別了,現在是個小頭頭了。
陳近南剛開始還不明白,等到工地上的大頭目擁着陸斯出來的時候,他就算老實也明白了。
出工地的時候,陳近南追上陸斯。
“陸先生,你是什麼意思?”
陸斯叼着煙,又給陳近南遞了一根。
“我說過,只是舉手之勞。”
“可……我們……沒有什麼功勞……那個話不是說,什麼功什麼受惠的……”
“是無功不受祿。”
陸斯笑,哥倆好的拍了陳近南的肩膀,似笑非笑的問了一句。
“你認真的看過我表哥麼?”
陳近南仍然一頭霧水,陸斯也不勉強。
調出手機的一張照片,遞到陳近南的面前。
陳近南仔細的看了看,別說,這有錢人還長得真不錯。昨晚上,那個人滿頭血,他又害怕沒來得及看清楚,這會兒看清楚了,長得真不錯,好像電視裡出來的人一般。
“看出了麼?”陸斯雖然有點懷疑這個老實漢子的智商,但這會兒仍然帶着希望的問了一句。
果然,陳近南老老實實的搖頭。
陸斯嘆息了一聲,對待這種實誠人,他只能直接了當。
“我已經和阿姨聯繫好醫院了,所有的手術費住院費我們都會承擔的。”
“陸先生,我,我不懂……”陳如玉從小教導,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會兒這麼大個甜頭扔下來,到底需要他們付出多大的代價啊!
“這樣吧,近南,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我這個表哥,叫陸終。這個你知道的。但你不知道,我表哥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三年前,他的妻子被仇家綁架,最後丟進了海中,我表哥找了她三年都沒找到。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更不知道,她丟的時候已經懷孕了。”
陳近南眨了眨眼睛,這似乎有點耳熟啊。
這隻大蠻牛,戳都戳不動。
陸斯擰滅掉了菸頭,直接了當。
“陳北北是你三年前從海里撈起來的吧,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她當時失去了記憶,所以你才把她當妹妹養起來。”
話說到這個程度,陳近南也懂了。
“你……你是說北北是你表哥的媳婦?”
陸斯點頭。
“原本還不確定,今天看到那孩子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那孩子,簡直和我表哥一樣的德行!”
陳近南還是有些不能接受,“不行……我不能因爲你的一句話,就……”
“陳大哥……”陸斯怕了拍他的肩膀,“我們很感謝你救了蕾蕾,我可以說我表哥不是酒後亂性的人,除非那個人是他妻子。或許,你現在還不能接受,這樣沒關係,我只希望你能讓他們相處相處,等到時間到了,真相一定會出來的。”
陳近南迴來的時候,一直魂不守舍。
陳如玉洗完衣服出來的時候,陳近南腳下已經一層的菸頭了。
“近南,你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
陳近南是有事情瞞着陳如玉。
比如陳北北,不是陳蓓蓓。
當年,因爲唯一女兒的死,陳如玉的精神狀態近乎瘋癲,把誰都當成陳蓓蓓。
後來,陳近南帶了陳北北迴來,她似乎失去了那一年的記憶,精神狀態大爲好轉,徹底的把陳北北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可現在,他要怎麼和母親說,陳北北不是她的女兒,也不是他們家的妹妹,人家的丈夫已經找上門來了。
見到陳近南不說話,陳如玉擦了擦手,狀似無意的說道:“我去看見那個陸先生了,長得真俊啊,就和那畫上的人一模一樣。”
“媽,你去那邊幹什麼?”
“我去看看我女兒救的人是誰?或者說,我去看看我女兒把誰弄傷了?”
“媽……”陳近南大驚失色,“你……你都知道了。”
“媽是有些看不見了,但心裡卻明鏡一般。”陳如玉嘆息了一聲,在陳近南的面前坐了下來,“在看到那俊小子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呆呆的爸爸來了。”
“媽……”
陳近南眼眶有些熱,“你……你一直都知道?”
陳如玉一直都知道。
最開始,她是把陳北北當成陳蓓蓓的,可當她病情漸漸的好轉,她也發現不對勁了。
這個陳北北雖然和陳蓓蓓有幾分相像,但女兒是她自己的,她養了二十幾年的女兒怎麼會忍不住來。
陳北北不是蓓蓓,她知道。
可那又怎麼樣,她是真心疼愛陳北北,疼愛這個失去了記憶,沒有過去一切痕跡的北北。
她甚至覺得這是上天的安排,讓蓓蓓女兒重新回到了她的生活中。
“媽……我們該怎麼辦?”
陳近南很苦惱。這三年,他也是把北北當成親生妹妹養的,甚至還有呆呆,那個不會說話卻很可愛的孩子。
“先看看吧。如果北北想不起來,她永遠都是我的女兒,如果想起了……她不願意要我們也沒關係,我們以前不也過過來了……”
“……嗯,我知道了。”陳近南點頭,和母親說開了他也想通了。
如果這是命運的安排,那就把一切都留給命運好了。
“倒是你,聽說陸先生給你安排了好工作,你可要好好的工作報答人家。”
“媽,我知道了,我會的。”
這一切,在遠方別墅的陳北北一點都不知道。
她只是覺得她要服侍的男人是一個奇怪的人。
她甚至覺得,他有點變態。
因爲,他總是用一種很熱烈的眼光看着她,偶爾還有幾分哀怨。
奇怪,一個大男人難道還會閨怨嗎?
這就算了,當他看她的時候,她十分不自在,找藉口要離開。
但沒出門,那原本還精神萬分的男人已經虛弱的躺在地上,一副馬上就要掛了的樣子。
那副又賤又蠢的樣子,讓陳北北心中莫名的浮現了兩個字。
賤狗!
ps:陳近南不是蕾蕾的親哥。。。人家的親哥是個高富帥來着。。。。大霧。。。。。。
pps:我去送積分了。。。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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