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fengsuwen”、“THIA118”的粉紅票票,╭(╯3╰)╮
接下來的連續幾天,劉氏每天早早出門,中午回來打一頭,一吃完飯又跑出去,直到天擦黑了纔回來。
湯氏問過她幾次在幹什麼,她都神秘兮兮的笑而不語。直到第四天晚上,劉氏一吃完飯便將水志奇拉回房間,關好門窗。
“志奇,來來,我跟你說,我這幾天把咱們村走了個遍,找到不少荒地了”
“你這幾天早出晚歸就是去看荒地?”
“是啊有地纔有銀子啊”
水志奇看她興致勃勃的樣子,知道今天不聽她說完,別想睡覺,便乖乖坐到桌旁,“說吧都有哪些地方?”
“嘿嘿,最近的就是作坊院子後山那片,可惜亂石多了些,又沒多少水,不過咱們好好整整,還是能弄出十來畝的;
然後就是我娘院子後面半山腰那片,那地方好,地勢平、有水源又向陽還沒石頭,只要把樹根清理乾淨就行了;還有就是大雜院後面半山腰那片,跟我娘後面那片很像,也是好地;
張家院子後山也有一片,可惜全是沙地;啊,對了靠近雲霧山那邊好大一片,據說都是無主的山林了,起碼有個幾百畝了,咱們要是能把那塊開出來就好了”
水志奇越聽越皺眉“你一個人還跑到雲霧山那邊去了?”
“是啊看你母親子厲害吧?我連村長後山都去看了呢可惜那山林是村長家的哼,那死老頭兒,平時裝得一本正經,還不是偷偷摸摸佔地盤”
水志奇煩躁的揮揮手,“行了行了,你別東竄西竄的,咱們家那麼多地還不夠你種?開那麼多地出來誰去種啊?你還捨得請短工不成?”
“誰說開出來就非得種了?我就只種水花生,養它幾十頭肥豬,不也一樣是錢?”
“養豬?得了吧?家裡那幾頭豬、你什麼時候去看過一眼?還不是娘和小妹在伺候咱們家也沒那麼多地兒養豬,你別成天想東想西的,小心哪天娘真把你攆回孃家去”
“她敢”劉氏一梗脖子,水志奇不理他,爬上牀睡覺去,不管劉氏怎麼搖他晃他,就是不理,要麼就是潑她冷水
劉氏坐在一旁生了會悶氣,末了一拍桌子“哼老孃就不信了,沒了你老孃就開不出那些地?到時候看你眼紅不眼紅”
第二天一大早,劉氏連飯都沒吃就氣呼呼的出了門,水志奇像沒事兒人一樣自顧自的吃飯,湯氏道:“志奇,你媳婦又怎麼了?”
“沒事兒,她剛纔說要去孃家住幾天,娘,別管她,過幾天她自己就回來了”
湯氏看水志奇那樣子,問也問不出什麼,也就隨她去了。
劉氏一大早氣沖沖的出門,直直向自格兒孃家去,當然這孃家是她親孃家。
劉氏親生父親劉洪文早已去世,劉氏大哥劉家成和二哥劉家華兩兄弟一成親便分了家,劉大娘半年跟大兒子、半年跟小兒子。其實他們家一共也才五間土牆屋、沒院牆;廚房是兩兄弟共用,各自搭了棚子養牲畜,日子過得很是拮据。
不過這兩年劉家成跟他舅舅學了些醫術,就要出師了;劉家華學了好幾年的木匠,現在也可以自己接活兒了,兩家條件正在好轉中
劉家成的女兒劉彩燕已經一歲多了,今年上半年劉家華的媳婦生了個兒子,取名劉彩平,現在才幾個月,於是劉大娘現在的主要任務便是負責照看兩個孩子。
劉氏衝進孃家院子時,劉大娘正在給兩個孩子餵飯。那女娃雖一歲多,卻特別愛哭,一見劉氏氣勢洶洶的模樣,立刻嚇得哇哇大叫,那聲音又尖又細,聽得讓人格外煩躁。
劉氏不耐煩的對小女娃吼道:“哭什麼哭?再哭把你扔出去喂狼”這下小女娃倒是安靜了,卻把她娘招了出來。
劉彩燕的娘唐氏長相有些怪異,就像餓了幾大個月剛剛逃荒出來的難民似的,臉色蠟黃、全身瘦成皮包骨,以至於她那雙賊精賊精、不停溜溜轉的眼睛顯得分刺眼,這樣的唐氏跟白胖的劉氏站一起簡直是組反義詞
“怎麼了,小妹?大清早的,我家女兒惹着你啦?”唐氏懶洋洋的走出來。
“呵呵,哪能啊,大嫂,纔起來啊?”
“是啊,怎麼,小妹,有事兒?”
“是啊,好事,大好事”劉氏經唐氏一提立馬想起開荒的事兒,她滿臉堆笑幾步竄過去,挽起唐氏的胳膊就往裡拖:“大嫂,咱們進去說,絕對是大好事”
劉大娘看着自己那姑嫂倆興致勃勃湊在一起極不搭調的姑嫂倆,嘀咕一句:“大清早的,搞什麼名堂?”
劉氏將唐氏拖進屋裡,道:“大嫂,你想不想家裡多些地?”
“當然想啊?誰家還會嫌地多?可那地一畝就要三四兩銀子,水田一畝七八兩,就算有銀子買人家還不賣了,哪兒去弄什麼地?”
“唉大嫂,這你就不懂了吧,要有地並不一定要買哦”
唐氏一聽,立刻來了興致,她站起來“哦小妹有什麼辦法?先說好,那些強搶豪奪、殺人放火的事兒我可幹不來啊”
“哎呀,大嫂,你說什麼了?你別看我長得壯,我連自己的血都暈,哪敢幹那事兒?我的辦法自然是正大光明的。不過,大嫂,你得了我辦法,得去幫我幹幾天活兒,行不行?”
湯氏眼珠一轉,衡量一下,“只要你辦法可行,幫幾天忙沒問題”
劉氏便將如何開荒、丈量、取地契等等一系列過程說了一通,有了上次的經驗,又有了這幾天的考察,劉氏倒是說得頭頭是道,很有幾分道理。
劉氏道:“地我已經看好了,你們屋後半山腰那片山林就是沒主的,起碼能開出個二十畝左右,你們家和二哥家每家十畝,那地怎麼開我有經驗,我先幫你們開出來,你們再幫我去開,如何?”
唐氏衡量一番,答應了下來。
劉氏又去找二哥劉家成,用前面說服唐氏那套,很快便讓他們夫妻也答應了下來。
至於劉大娘那裡更好說,劉大娘本是個普通的農家婦人,老老實實過了大半輩子,辛苦拉扯大幾個兒女。家中地少一直是她心中一大遺憾,一聽有這種好事,自然沒有反對的道理,還主動攬下帶孩子、做家務送飯的活兒。
既然拉了大哥二哥,自然不能漏了大姐,劉氏又去大雜院說服了劉大姐,並說好大雜院後面半山腰的那片荒地他們倆一人一半。
劉家幾兄妹分配好任務便開始幹活。劉家成兄弟開的那片就在趙家院子左側面與另一小山交叉相連處,因那裡是本村與鄰村交界處,在那地界並不是很明確的地帶,一般人家怕惹麻煩,即便動動心思也沒人敢真去開荒。
這倒便宜了劉氏兄妹,地界不明,另一層意思就是誰先佔誰得這裡進展很順利,幾人幹勁十足,只花了十來天時間便真的將那一大片樹林都開了出來,挖完樹根便請村長來丈量。
村長一看那地界,眉頭皺得能夾死只蚊子,幸好唐氏極會看眼色,又巧舌如簧,村長還沒開口,她就又打包票又保證的。
村長無奈,心想這地開都開出來了,反正地界不明,給自己村的人總比給別村的人好吧,便勉勉強強給他們丈量了。當晚唐氏就拉着劉家華媳婦閔氏跑去給村長娘子送了禮,那地總算定了下來。
接着就是劉氏看重的那片林子了那林子在大雜院背後半山腰處,大雜院在作坊院子對面,離雲舒家這邊並不遠。
大雜院雖只有十來戶人家,卻有七八個姓氏,所以稱爲大雜院。劉大姐家就在大雜院中,夫家姓趙;其中還有戶姓水的人家,那家女兒只比雲舒小一個月,名水雲香,她爹水雲海,母親也姓李,與雲舒娘李氏挺投緣,雲舒以前也吃過雲香孃的奶。
劉氏看重的那片林子據說以前是有主的,原主家姓王,十年前兒子被抓壯丁死了,未成年的女兒生病死了,娘子難產母子雙亡,就剩一四十多歲的光棍男人。
某天晚上突聞他大哭大笑到半夜,第二天他家房門大開,屋裡亂糟糟像是被洗劫過一般,家裡沒一個人影。村人對他的傳言很多,有的說他死了,有的說他發了大財,有的說他重新娶妻生子就住在雲霧城裡。
劉氏纔不管那王某某如何,只要那地無主就行,準備好一切,劉氏兄弟姐妹姑嫂便開始砍樹林,樹木砍完後就是挖樹根除雜草,一切進展順利。
這天劉氏挖累了,跑到地邊去喝水,才喝兩口,突見旁邊蹲着個瘦巴巴的花髮老頭兒,劉氏嚇了一跳。待看清那老頭兒確實是人後,她站起來,雙手叉腰,氣勢洶洶的罵道:“死老頭兒,大白天的,你蹲這兒幹嘛?”
老頭兒不說話,劉氏又罵了幾句,老頭兒依然不說話,連動都不動一下,劉氏有些害怕,放下竹筒就想跑。
“你是誰家的?”老頭兒突然開口。
“什麼誰家的?”
“你這地是誰家的?”
“**屁事”
“誰家的”老頭兒擡起頭,目光幽幽的望着她,劉氏心裡發悚,只得老實回答:
“水…水家的”
“哪個水家?”
“水…水志……”說到這裡劉氏眼珠一轉:“水志誠家”.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