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焰!”敵視了許久,姬君長生突然發泄般的高喊一聲。
一個白影從屏風外飄然而至,鐵焰沒有行禮,而是直奔姬君長生的傷處查去,瞧着那大片的傷口,神色間微微有些慌亂。
“是腐肌粉。”姬君長生咬牙說道。
鐵焰的功夫在四人中最弱,但是專習醫術,是靖王的貼身御醫。聽到自家王爺報了傷情,鐵焰不敢怠慢,立刻從懷裡取出生肌止痛的藥膏小心敷上。
“她房間裡不知道還藏了多少算計人的東西,你跟本王去搜出來。”疼痛稍微減弱了一點,姬君長生就氣沖沖的出了書苑,直奔後院廂房。
鐵焰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冉冉,然後搖搖頭追隨姬君長生的腳步也出了云溪書苑。
“糟了……”冉冉扶着脫臼的左臂,蹣跚起腳步,一路叮鐺地朝後院趕去。姬君長生那個瘋子一定會把廂房翻個底朝天來泄憤,搞不好真的就搜到自己幹活的傢伙,毀了那些不要緊,倘若碎了孃的天寶琵琶……
冉冉的腳下的步伐不禁又急了些,可是現在不同於平常,多了玄鐵鏈的束縛,速度完全不受控制,每走上三五步,冉冉就得摔一次跟頭,等到了廂房門口,冉冉的膝蓋已經破得血肉模糊了。
“砰——”冉冉跪在門檻外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了,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姬君長生挑着劍,在牀上chuang下,衣櫥裡,抽屜中不斷的翻找着,最後三個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了牆上掛着的琴匣上。
“拿開你的髒手,不要碰我孃的琴!”冉冉聲嘶力竭地呼喊道。
“這是你自找的。”姬君長生話音剛落,舉劍劈開了琴匣。
隨着一串激憤無章的旋律,天寶琵琶攔腰折斷,琴身內藏着的東西頓時散落了一地。小瓶嘩啦嘩啦地滾得到處都是。
“鐵焰,把這些帶回去,查查都是些什麼東西,怎麼個解法,三日內報給本王。”姬君長生盯着癱坐在門口的冉冉,沉聲命令道。
收了東西簡單打個包裹,鐵焰躬身一禮,倒退出房間,在經過冉冉的時候腳步也沒敢有所停留。招惹了姬君長生的下場如果不是死,那就是生不如死。他有心幫這個可憐的女子,但是卻沒有立場與自己的主人抗衡。
“你……你……”冉冉氣得說不出一句整話。姬君長生實在欺人太甚,竟然當着她的面把她最珍視的母親的遺物劈成了兩半,這一劍就像破開了她的心一般,痛不欲生。
“再有下次,本王碎的就不是琴了。”姬君長生嘴上雖然如此威脅,可是心裡卻明白得很,這個女人不僅不會就此放手,還會變本加厲的跟自己最對。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對了,竟然會一再的對她手下留情,就算她父母的死與自己脫不開干係,他堂堂的靖王又何苦爲難自己去就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冉冉一言不發,只是死死地瞪着姬君長生,她現在終於知道底線是可以一再壓低的。當心中的仇恨積累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它反而會戰勝衝動,清醒地不想瞬間迸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