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會兒,看着冉冉依然堅持的眼神,姬君長生輕嘆了一聲,妥協道:“嫁可以,但是我要在旁邊守着你。”
冉冉眉頭一皺,心下登時想不明白了,但是此時也由不得多想,於是,想了一下開口笑道:“不用吧,我這三腳貓的身手對付幾個普通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那他們若是使壞呢?”姬君長生拉起冉冉失了半隻衣袖的小臂。掌中細膩的感覺讓他有一瞬竟悄悄的怦然心動了。
“在他們面前,我可是使毒的祖宗,況且念及同族他們不會傷害我的。”冉冉假笑着敷衍道。姬君長生這是怎麼了,她又是怎麼了,兩個人現在這般說話的感覺竟沒了以往的火藥味兒,仇恨似乎也在不經意間被什麼給刻意擱淺了。
姬君長生沒有接話,而是半眯起眼睛,定定地看着冉冉的臉。對於冉冉的話他只能信一半,還是一小半,也罷,剩下的就全由他來親自守護好了。
雪族果然民風樸實。嫁娶這種事完全是族長拍板住主,沒什麼準備的,今晚就辦了吧。
這麼快正合了冉冉的心意,在看到坎兒送來的聘禮時,冉冉更是覺得這樁婚事算是應對了。
兩件皮襖,一大一小,雖然只是草繩縫獸皮,但是看得人一下子就暖到了心底。
“丫頭啊,雖然那個纔是你心尖兒上的人,但是坎兒也不差,有模有樣的,還聰明的緊,若是族中還有女子……”桑卡說到這兒,忽然喉嚨裡哽了一下,默了好一會兒,才又喃喃地繼續道:“跟他不委屈你。”
嗯?誰是她心尖兒的人呀?姬君長生嗎?冉冉根本沒留意桑卡後面的話,一直糾結在這句心尖兒指的怎麼會是姬君長生。
“今晚怎麼說也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舅舅沒什麼好東西,這個你留着戴吧。”桑卡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布包,一層一層的打開,裡面竟然躺了一隻晶瑩透體的海棠花,乍一看,還以爲是冰雕的呢。
“這個太貴重了,冉冉不能要,舅舅快收起來吧。”這花一瞧就是礦石的結晶,如此完整大塊的只怕在這山中是極品了,冉冉不想奪人所愛。
“留在我身邊也就是陪堆白骨,送給你倒也是它的緣分了。”桑卡硬是將東西塞進了冉冉的手中,然後不由得冉冉推搡站起身就出了洞穴。
“神秘兮兮的……”姬君長生抱着雙肘靠在洞口,望着桑卡離開的背影,不經意的嘟囔了一句。
“唉,我終歸是要讓他們留有遺憾了。”冉冉一邊說着,一邊將包好的海棠花掖進了身下的草甸子。也許孃親隱晦不提雪族的事情,就是怕她有朝一日尋了回來,會被親情牽絆,左右爲難吧。
“處處小心,我會看着你。發現蹊蹺千萬不要留情。如果他們敢對你不仁。本王也就沒有必要對他們手軟了。哼,讓他們說點兒真相的法子,本王有的是。”姬君長生壓低嗓子在冉冉耳邊輕聲唸叨着。
這句話聽得冉冉乍寒實暖,望着姬君長生眼底一閃而過的陰狠,不由得愣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