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至堯不即刻回京而是轉道來此……,那你到底是爲了什麼?”冉冉輕聲自語了一會兒,突然凜凜問道。
“爲什麼?爲了枉情花的種子!”姬君長生的牙齒咬得吱吱作響。皇兄現在昏迷不醒,徘徊在生死邊緣,而這一切都是緣於他的一時大意。他無法去恨眼前的女子。只好恨他自己,將所有的過失都攬到自己身上來,不顧一切的要登上雪寶頂去找那傳說中的續命草。
冉冉的心猛然一震,囁嚅道:“姬君南瑾,他……”,
“蘇冉冉,你好大的膽子啊,竟然敢直呼陛下的名諱……”
“哪來那麼多廢話,趕緊上山!”不待姬君長生狠完,冉冉扯起他的袖子就要往山上拽。是她讓姬君南瑾無辜受累的,她必須要負全責。枉情花的種子是嗎?她去找來。
反手握住冉冉,姬君長生急忙問道:“你知道枉情花長什麼樣子嗎?”
“我在書上見過……”在風吹別調的時候,冉冉見過某本醫書上有記載,雖然描寫的不是很詳盡,但是卻有手繪的圖畫。
姬君長生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一直陰暗的臉色也一掃陰霾:“那你不早說,早說本王就不用找赤臻了。”
“可是這裡……”冉冉被扯着走出幾步,恍然想起剛纔的兇險,不由得憂心忡忡起來。
姬君長生只顧着向前趕路,並沒有留意到冉冉神情的變化,只是在焦急的心中生了幾許特別的防備而已。
再往上就是那處可以休息的空地了,兩人的腳步忽然有默契地加快了不少。
“這個給你。”快到平地的時候,姬君長生忽然停住腳步,解下腰間流光,不由分說地塞進了冉冉的手中。而他則抽出環在腰際的軟劍,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冉冉的前面。
越往上,頭頂盤旋的怪鳥越多,並且在發現二人登上來的時候,叫聲越發的悽慘犀利,刺得耳鼓生生地疼起來。
“怎麼會這麼多?”姬君長生躍上平臺,擡頭只望了一眼,頓時擰起了眉頭。除了頭頂上,旁邊的石壁也趴了不少,那東西長得半猴半鳥,身上還時不時的散發出一股難忍的惡臭,讓人不想靠前。
“它們好像還不太適應光線,如果白天不能都解決了,只怕到了晚上會更困難。”冉冉飛身上了平臺,看着那些黑壓壓的東西,心裡一陣堵得慌。如果有暗器就好了,不用近身就能解決。
“你怎麼知道它們懼光?”姬君長生捉到冉冉的言語間的漏洞,挑眉問道。
自知失言,冉冉連忙腦筋一轉,敷衍道:“你忘了,我剛跟它們中的一隻交過手。”
姬君長生半信半疑的看了冉冉一會兒,雖然勉強,但是也沒時間追問到底了。
“真是噁心!”姬君長生不情願地緊緊了錦袍的領子。然後對着冉冉使了讓她靠邊兒的眼色,像模像樣的拉開架勢準備大開殺戒了。
“這麼多,你一個天黑之前收拾得了?”冉冉不領情,不僅沒有後退,反而上步站在了姬君長生的身邊。
兩個人,兩柄劍,第一次爲了同一個目的肩並肩的站在一起,一切兇險就那樣在他們堅定的眼神中慢慢的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