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什麼意思?”小粉拳輕輕地敲了兩下昏沉沉的腦袋,冉冉勉強站穩了雙腳。
“忙裡偷閒。”慕容雲海一字一頓的說着,一邊摟起冉冉的雙肩就往門口走。
“我的酒,我的酒……”冉冉想掙扎可是身上沒有氣力,只好回頭望望爐火,有氣無力地在慕容雲海懷中嚷起來。
“你回去歇歇,今晚我幫你看着。”男子眉眼彎彎,笑着說道。
他真的是偷偷跑出來的,錦娘把他牢牢地看在風吹別調,像守護一樣金貴的瓷器兒一樣,寸步不離的守着他,若不是有人說發現了白巫族的蹤跡,只怕自己真的要擊暈那個執着的女子才能出來見她一面。
“他昨天真的來過?”站在釀酒間,看着已然冷卻的火爐,剩下的果木,還有一隻只已經蒸煮完畢,封存完畢的酒罈,冉冉的眼前莫名其妙的溼潤了。
怪自己醉得太沉了,怪他來得太不是時候,她有很多話要跟他說,還有很多事情要與他商量,可是現在又剩下她自己了,剩下她獨自一人面對三日後的花盞節。倔強如她,只好脣角輕扯,無奈一笑,順下眉眼,出了酒窖,讓那夏日的暖風吹散了身上淡淡的酒氣,以及心頭斑駁的顧慮。
背月山莊花盞賞寶的帖子就像雪片一樣撲進了傲天國的每一座富貴之宅,天子管家之名更是早已遠播四方,不管是好奇湊熱鬧也好,誠心來鑑賞寶物也罷,反正,響水鎮今晚的客棧是全部滿員了。
——“背月山莊到底還藏了什麼寶貝?能比得上金羽霓裳?”
——“雖然金羽霓裳已經是極品了,但是月緋衣既然敢搬出天子管家的稱號相邀全國貴胄富紳前來賞寶,那寶物定然稀罕,咱們就拭目以待吧。”
——“聽兄臺如此一說,我等還真是期望之極,希望明日花盞賞寶能夠名副其實啊。”
月緋衣憑藉金羽霓裳一夜成名,不服之人比比皆是,此刻竟然有人出來替他說話,客棧雅間裡的貴人們不僅都探頭望向了大廳中央的那名詭異男子。只見男子長了一張白嫩嫩的娃娃臉,身上鬆鬆垮垮的套了一件粉紅色的寬袍,袍面上繪了層層疊疊的桃花,每朵花還都繡了金邊,冷眼一瞧,直晃得人一陣眩暈。這裝束未免太扎眼了,不過跟男子的相貌結合在一起卻有着無以言表的和諧。
“這個人好奇怪啊。”姬君南瑾放下門簾,饒有趣味地望向對面的姬君長生,這麼與衆不同的人靖王一定知道他是誰。
“他就是陳喬暮。”姬君長生自然知道皇兄這一眼的目的,他第一眼瞧見陳喬暮竟是如此裝扮的時候也着實吃了一驚。
“他就是傲天國的藏寶第一人陳喬暮?!有點兒意思。”姬君南瑾先是一驚,緊接着燦然一笑,雖是同胞兄弟,可是姬君南瑾的笑容比靖王的可要柔和多了。
陳喬暮爲何會來?這就要從月緋衣被封爲天子管家的消息傳到陳府那日說起了。金羽霓裳失竊後,陳老爺連續失眠了好幾晚,捨不得是一方面,更多的則是對自己與陳府命運的擔慮,好在皇上沒有追究,金羽霓裳順順利利的在四國鬥寶宴上勝出,而盜竊之人也如願以償地獲得了天子管家的榮譽,只是這位偷走金羽霓裳的人竟然是個沒名沒號,無根無靠的年輕小子,他不服,非常不服,連續不服了一個月。於是,在收到月緋衣的請柬時,陳喬暮絲毫沒有猶豫的就趕到了響水鎮,他要親眼看看夜闖陳府盜走金羽霓裳之人究竟長的是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