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過後,駐紮在泯水河畔的鐵騎開始陸續拔營集合,馬車已經修葺完畢,冉冉收拾好東西站在馬車邊,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見侍衛攙扶鐵焰過來。
“鐵焰在哪兒?”冉冉站在鐵焰的帳篷前攔住四清,質問道。
“他呀——,喏,在那裡!”四清嘟着脣,仰起頭望向冉冉身後。
不……
脆弱的聲音衝口而出,冉冉眼前一黑差點昏倒在地。
鐵焰被死死的綁在十字木樁之上,由兩名鐵騎舉出一人多高。一身白色衣衫,血跡從她的純白麪具下蜿蜒出猙獰的痕跡,墨發飛揚。堅定無比的眼神好似黑曜石一般灼的人不敢直視。
“放開她!”冉冉嘶喊着就要衝過去,不想被四清一把拖住。
“來人啊,把她綁了!”四清的專屬護衛都不是吃閒飯的,三下五除二就把冉冉綁了個結結實實,口裡塞上東西,扛在肩上就扔進了車廂。
丫的,鳳流殤這個僞君子,表面上道貌岸然像個人似的,背地裡竟然是個卑鄙小子,冉冉靠在車廂上,氣的小臉通紅。
車輪轆轆,隊伍開始朝南挺進,馬鐵踏在齊膝的泯水河上,濺起無數漣漪,就像冉冉此刻氣憤難平的心。
在夜幕深垂之前,鐵騎大隊平安地繞過了墨雲海山脈。離烏圖木格城只有一天的路程了。
馬車慢慢停了下來,冉冉又餓又渴地倚在車廂上聽着自己的飢腸轆轆,聽着外面的腳步匆匆,根據這些日子的經驗,她知道,鳳流殤的鐵騎要在這裡駐營休息了。
“四清參見相爺!”
“嗯。”
冉冉餓得思想明顯慢了半拍,當她意識到外面有人時,車簾一動,李慕鬆舉着燈籠拎着食盒已經鑽進了車廂。
“難怪一路這麼安靜了,原來……”李慕鬆手中的光亮剛好照在冉冉的臉前,“四清這小子膽兒真大,連他主子相中的人都敢綁。”像是戲謔的話,但是從冰山口中說出來卻是硬邦邦地,調侃都變了味兒。
“我要見鳳流殤!”冉冉嘴中一鬆,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捨得給自己。
“用鐵焰去要挾姬君長生的主意是我出的。”李慕鬆眼光平淡,絲毫不覺得自己身爲右相,卻做了一件很無恥的事情。
冉冉嚥了下口水,驚詫道:“是你?”
“是我,就算姬君長生不會爲了一個侍衛放棄墨雲海,動動他的軍心也好。”終於在說到“姬君長生”這三個字的時候感受到了他激憤的情緒。
“你的計謀不會得逞的,鐵焰纔不會給你這種機會,快放了她!”冉冉一想到鐵焰的愚忠心裡頓時一急。
“他現在想動一下都困難,更別說尋死了。”
“我要見鳳流殤,他答應過我不會讓鐵焰死的。鳳流殤!你出來!鳳流殤!你個不守信用的卑鄙小人!鳳流殤——”
李慕鬆皺着眉將手中的布條又塞回冉冉的口中,“有力氣喊這麼大聲,看來你還不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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