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只走了半個時辰便到了峰頂了。紫衣從小在青丘長大,大大小小的山峰走過無數回,自然毫無障礙。巫龍幾千年的功力在身,自然也不在話下。美鳳自小便在朱天門長大,這裡再高的山峰對於她來說也不過就是回家的路。美鳳心中暗暗驚奇,巫龍是大師尊早就認定了的弟子,想來是前途潛力便無量的,這少女看起來瘦弱不勝春風,沒想到,竟也是這般厲害?
此處並不是朱天門最高的山峰,另有一座山峰屹在遠處,周圍仙霧飄緲,看起便猶如天外飛峰,更有一股世外仙源的感覺。
這是赤珠峰,朱天門第二高峰,峰頂蓋了所硃色的大院落,氣派地立在山頂,顯示出一股威嚴正氣。
美鳳拉着紫衣的手便進了這院落的大門。
這是一作爲議事用的大廳,門內所有的事務都會在這裡處理。廳裡放了最起碼上百張的梨花木椅,一一排好,整齊羅列。
最前端是一排十來張的椅子,雕着各種珍奇異獸的圖案,着金色的漆,黑紅色的底,想來便是那數位長老與師尊護法們的坐位了。
只見大廳裡此時卻有幾個人正在說着話。
美鳳便拉着紫衣和巫龍站立在一旁乖乖等侯。
一個穿着絳衣的少年正聽前面三位老者訓話,低着頭,臉上卻帶着不服的倔強神色。
“姚飛遠,你尚未到資格,卻冒然上劍峰,還好此次由二師叔發現你了,若是遇上什麼危險,你可知道後果是什麼?”
那稱作姚飛遠的少年小聲回到:“弟子知錯了。”
爲首的一個穿着黑紅袍子的老者便拂了拂袖子,說:“知道便好,下次不敢造次了。下去吧。”
少年便低着頭,退下去了。
美鳳便拉着紫衣在廳中跪下來,乖巧地說:“師叔們好!”
一個瘦小的老頭便廳道:“鳳丫頭,你不是和飛雨去虔州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美鳳乖巧地說道:“三師叔,姚師兄他們去虔州尋那奇才童子
去了。不過我這邊也領回來個奇才哦。”
那三個老者均是饒有興趣地看着她。
美鳳得意地將紫衣往前推了一推,後者擺出一副驚慌的模樣。
“這是小紫,我們在大漠時救了她,誰知她竟也是個天生真氣的人呢!”美鳳一臉賣乖的表情。
那瘦小的三師叔便忙地上前,細細地圍着紫衣看了半響,仍是不住搖頭,不信道:“這副面相,這副骨骼,卻是一點也無道骨的模樣。”
紫衣心中暗笑不已,我要是有了道骨,那才奇了怪呢!本姑娘可是全身上下都是一副妖骨。只怕你不出來罷了。
另一個老者一臉嚴肅地看過來,那眼睛裡卻藏着一股陰梟之握,直看紫衣不由地心裡緊張。
三師叔忙說到:“叫掌門師兄出來看看便知道了。”
誰想那一臉陰梟的老者冷聲道:“不用勞煩掌門師兄了,我試試便知一二了。”說着便踱到紫衣面前,伸手便握住了她的手腕。
紫衣只覺得一陣涼意直入進來,剛想運起元力,不料耳邊卻響起巫龍的聲音。
“蠢狐狸,先別運元力。”
紫衣看去,只見巫龍那醜孩子蹲在角落邊嘴巴卻沒動一下,看來用的是千里傳音密語。
紫衣便忙地收起元力,將腹中丹田處的妖丹也停下來。只覺得體內的涼意越漸越濃,直凍得她不由地打了個哆嗦。
那陰梟老者冷笑一聲,甩開紫衣的手,道:“哪有什麼真氣,姚飛雨那小子是看走了眼吧。”
美鳳忙說到:“不會的,師兄當時也驗過的。”
正說着,從後堂處走來一個老者,墨紅色的衣袍,上面繡着大團的金色花紋,一臉的嚴肅表情。
餘長生一出來便看見美鳳那丫頭正對着三位師弟嘰哩咕嚕地說些什麼,身邊立着個長相頗爲清秀機靈的丫頭,那丫頭卻不似美鳳那樣聒噪,只是安靜地微笑,看起來倒是乖巧。
於是輕咳了一聲,往前
方走去。
美鳳聽到那一聲輕咳倒嚇得立馬收聲,猶如耗子見着貓一樣,忙低了個頭,往旁邊靠邊站立,乖乖地跪了下去。
“弟子拜見師父!”
餘長生一向是出了名的嚴厲,姚飛雨是他的得意門生,不是因爲其它,卻是姚飛雨那穩重的性子討他歡喜。
餘長生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美鳳。
“先起來吧。你不是隨你師兄去虔州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美鳳乖乖地站了起來,乖巧說到:“我們路過大漠時救下了小紫,姚師兄發現小紫是有天生真氣的人,於是讓弟子送她回來,請師父過目。”
餘長生訝異地看了紫衣一眼。
“哼,不過就是個冒牌貨,我已經驗過了,根本就沒什麼真氣!也不知道那姚飛雨,就這麼點修行,就敢隨便往門內帶人。”一旁的二師叔冷哼一聲,頗爲冷傲的樣子。
紫衣看着他就覺得眼煩。
餘長生哦了一聲,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條斯理說道:“既然師弟已經過目,那我也不需要驗了。從哪裡來,就送回哪裡去吧。”
美鳳急得滿頭是汗,又不敢說什麼,只好使勁地朝紫衣使眼色。這個小師妹長得又漂亮,乖巧,更重要的是跟她說話又合得來,莫名其妙她就是喜歡這個小師妹,怎麼能讓她就這麼走了?
而且姚師兄明明驗過是有真氣的,都怪這二師叔,總喜歡跟師尊做對,但凡師尊說了好的,他偏偏要挑出個刺來。而師父也總是讓着他。
紫衣見美鳳一臉着急的樣子,巫龍卻一臉漠不關心,心想待在這裡,也應該會很有趣吧。
於是便上前一步,跪下,正聲道:“小女子名叫小紫,是汴州鎮城將軍的女兒。本隨父參軍在關外駐守,被敵軍破城後便擄去充作軍妓。正好遇上美鳳師姐和姚師兄救下小紫。我父當年請過師父教導我習武防身,那師父也是半個修仙之人,卻不精熟。師父曾說我天生有真氣,而他卻不精通如何築基,所以導致真氣時有時無,所以不能符成基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