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業今天可是從地獄到天堂從天堂到地獄的走了好幾圈,咋也沒想到當年自己伸了伸手指給人指了指魏徵的大門,今天居然成了自己的出路,再想想這張成才一無所有進長安,連衣服都是借的農家的,如今竟然官居高位,還被封了國公,一時間是感慨萬千。
張成才倒沒那麼多感概,也沒再和長孫無忌廢話,反而拉着李治噓長問短,一塊呆了那麼多年,李治象人間蒸發了一樣突然不見了,現在看見,這師兄弟豈能不嘮嘮嗑。
“師弟這幾年難道是在長孫伯伯這裡居住,怎麼也不給爲兄說上一聲,你可知道我與你姐姐多記掛你嗎?”張成才埋怨着李治,還沒忘了給那長孫無忌一個白眼。
“是母后說我學的科學已經夠用了,可儒家典籍卻沒有好好的涉獵,以前沒當太子也就算了,如今當了太子就要多學一點,趕緊補上,所以就把我放在舅舅這裡。”李治一臉的委屈,糯糯的訴說着原委。
“原來如此,這幾年師兄也是忙的要死,卻是誤會小治了。”
“師兄別這麼說,師兄對小治的好,母后都告訴小治了,小治忘不了師兄的好的。”
“奧,你母后都跟你說啥了?”張成才一聽長孫皇后誇自己,不由得就起了八卦心思。
“母后說師兄兩眼如炬洞悉萬里,還說我能當上太子,一半的功勞都得歸你,讓小治以後好好待師兄,不要薄待了功臣。”
“唉!說起來,我也是很久沒去看娘娘了,不知道皇后娘娘的身體可好啊?”
“母后身體倒是安康,可是比起以前卻是不如了。”
“不知道小治何時有空,也好陪我去探望一下娘娘?”
“這我恐怕得問問舅舅,他管小治管的可嚴了,動不動就打手心,我也不敢和你偷偷跑回去。”
“也罷,你明天問問你舅舅,然後讓人通知我一下就好。”
“嗯,小治知道了,師兄,我姐姐好嗎?”
“她倒是能吃能睡,沒發現什麼不對,怎麼,想你姐姐了?”
“嗯,在你家的時候,每次小治惹了禍事都是姐姐護着我。”
“回頭我把她叫回來,咱們一起聚聚。”
“好啊好啊,可我要出不去咋辦?”
“你去忽悠長樂公主和長孫衝啊,他倆幫忙你舅舅肯定沒招,我跟說啊,你舅舅也就欺負你,連你姐姐長樂公主他都不敢惹,分明是欺負你好脾氣,哎吆!!!!”
張成才說着說着就禿嚕了嘴,忘了長孫無忌還在旁邊站着呢,聽到這話那長孫無忌老臉一紅,衝着張成才就是一腳,想想不解氣,看看周圍也沒合適的傢伙什,脫了只鞋就要打張成才。
張成才一看自己又說多了話,拉起王承業是撒腿就跑,這長孫無忌有心追他少了只鞋,不去追他卻是一肚子的氣,竟然把個鞋子衝着張成才就扔了過去。
張成才這幾年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軍中度過,那身手是相當的靈活,一把抓住了鞋子是抱住就跑,直氣的長孫無忌蹦躂着喊了半天的不爲人子。
王承業一看自己抱住了條大粗腿,那是非要繼續抱下去,心說話這夥計可真是不得了,太子那是隨便揍,國舅他也敢調戲,動不動的就要去看看那皇后娘娘,這麼硬的背景,還愁沒個前程。
眼看着張成才一個人在家悶的慌,竟然跑到了公爺府天天和個張成才廝混,時不時的還把那劉煥明給叫了來,這下子張成才纔不至於給悶死,看來時從來就沒有白當的好人。
這天三人正在吹牛皮,突然門子來報,說是薛仁貴王玄策求見,張成才這心裡咯噔一下,莫非是高句麗那起了啥變化,怎麼這哥倆突然回來了,連忙讓把人請進來。
“啊呀師兄,想煞我也!”薛仁貴一向的豪放,進來就要抱那張成才,張成才連忙躲了開,心說話就你胳膊那力氣,勒不死我就是好事了。
“兩位師弟如何回來了,那高句麗現在誰在駐守?”
“哦,聖上令我二人回來的,說是有事讓我們去辦,高句麗有劉仁軌在那,出不了啥事的。”
“劉仁軌??倒是個好人選!你二人肯曾進宮面聖?”
“一路風塵,唯恐失儀,還沒去面聖,帶我等沐浴更衣後再去。”王玄策做事還是那麼中規中矩,有他跟着薛仁貴是很少會犯錯。
“那高句麗情況如何,可還穩定?”
“那三國現在都已經亡了國,還能玩出什麼花花來,有幾個地方豪強想要反抗,也被我們一氣掃平了,現在倒是穩定的很,只可惜了席君買將軍,唉!!!!忠烈之士啊!就這麼被個張亮給殺了頭,到死都是罵不絕口啊!”
“可惜了我大唐的一員勇將啊,沒死在戰場上,卻讓這個宵小之輩給要了命,聖上已經把那張亮滅了族,也算是對得起席君買的在天之靈了。”
一提起席君買,三個人是唏噓不已,各自嘆息了一陣子,這二人要回家沐浴更衣,還要入宮面聖,約定回來以後再續舊情。
張成纔在家等了也就一個多時辰,那薛仁貴和王玄策果然回到了家中,三人往一塊一湊,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原來是龜茲侵掠鄰國,李二想讓他們兩個帶着史那社爾、契苾何力、郭孝恪等率大軍攻擊龜茲。
這劉煥明聽了還沒啥反應,王承業卻是一臉的興奮,看那架勢好象自己要去討伐龜茲一樣,張成才忍不住的問了問,誰知道這王承業卻毫不推諉,把個龜茲的地形特產說的是頭頭是道,原來這小子家裡以前是商人,經常在這條道上混,他從小耳濡目染,自然也是熟悉的很,薛仁貴王玄策正好沒個領路的人,見師兄家裡有這麼個活着的寶貝,那豈能就此放過,眼巴巴的等着張成才張嘴。
張成才一看這兩夥計那眼神整個就是兩個搶劫犯,猛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可這王承業只是來陪自己玩的,要這麼把他給塞到了軍中,誰知道人家願意不願意啊,可是爲了兩個師弟,再爲難他也得張張這個嘴啊!
“承業兄既然熟知龜茲的情況,何不爲國出上一把力,跟兩個師弟去那龜茲轉上一圈?”張成才肚子裡冒着壞水,在那試探這王承業的態度。
“國家興亡匹夫有則,按說有此機會承業自當效力,只是先如今承業遞了行卷,若是當時不能去科考,豈不是要惡了長孫大人?”
“啊呀就這點破事啊,包在我身上了,長孫大人那我去說,至於你嗎?玄策啊,你想辦法給承業弄個出身,正七品上就行了,就先隨着你們倆揍揍那個龜茲,等有了戰功再提撥也不晚。”張成才大包大攬的就把個事接了過去。
“啊呀師兄啊,你也太看得起玄策了啊,我現在纔是個六品下,你讓我去哪給你弄七品啊。。。。”
王玄策聽完了是叫苦連天啊,當年張成才相中的這三個人,就王玄策進步的慢,爲啥呢?一是張成才發現的晚,都封賞完了才知道是他;二是這小子不消停,半道上武將改文官,這一換地方就要熬資歷,他進步不慢誰進步慢啊!
“那你說,咋弄啊!總不能又讓馬兒跑又讓馬兒不吃草吧!”張成才兩手一攤,意思很明白,老規矩,你出主意我辦事,咱倆誰也別想消停。
“公主還知着鬆州事。。。。”
“太遠!”張成才一聽這傢伙又打自己老婆的主意,把臉一拉就給擋了回去。
“要不讓師弟操操心!”
“太子?不大好吧!他現在正在個關口上,能不給他惹麻煩就別給他惹麻煩,萬一陛下誤會他結黨,豈不是弄的都不好看!”張成才猶豫的解釋着。
“成才兄不要爲難,只要此去不會得罪長孫大人,我王承業走上一遭晚考兩年又有何妨,何況此去乃是爲我大唐開疆擴土,就算沒有封賞,也是我大唐子民的榮光。”
王承業倒也光棍,直接就喊上了口號,其實這小子心裡有數的很,只要跟着這幫東西混,那前程啥的根本不用自己操心,去的時候沒空弄,回來肯定是加倍給。
“壯哉斯言,我大唐烈士竟有如此之多乎,既然你有此志向,這事交給老夫如何!”
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了進來,大傢伙回頭這麼一看,得,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