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李治被他姐用兩塊糖忽悠到姐夫家,又被姐夫拿大棒子威脅了半天,非要他學急救知識,要說是別人這李治是真不放心上,可偏偏這張成才他是真不敢惹,這兩口子在長安那是惡命遠揚,鬼見鬼怕、神見神愁,平時跟誰都客客氣氣的,一旦翻臉那是山河變色,日月無光,那手段是陰狠毒辣、層出不窮,連著名的程老妖精都退避三舍不敢爭鋒。
爲了自己幸福的童年生活不會留下什麼陰影,李治決定放下一切包袱,埋頭苦學,反正字也沒幾個,動作就那些,學了也少不了自己一塊肉,不學鬼知道自己會有什麼悲慘的下場,想想程處亮聽見李敬的名字就渾身發抖的樣子,再想想程處亮離開長安縱馬疾馳的情形,小李治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寒顫。
這李治被逼得三天一小考七天一大考,不光要背全還要拿個木頭人在那做示範,雖說那木頭人一看就是女性,可拿拳頭砸胸脯,拿嘴巴不是吸氣就是吐氣的也是萬分的噁心,活的是苦不堪言還不敢跟爹媽說,其中辛苦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這長樂公主果然是深得帝后之寵,自從這李麗質裝病這皇宮和長孫無忌府裡就亂成了一團,長孫無忌那是發動了一切可以發動的力量,使用了一切可以使用的手段,非要把個孫思邈挖出來不可,這李二直接發了密旨,令各府道官員仔細巡查孫思邈下落,要不說團結起來力量大呢,孫思邈還在嶺南悠閒自得的採藥時,已經陷入了一場轟轟烈烈的人民戰爭,而他,就是被抓捕的對象。
孫思邈被迷迷瞪瞪押回長安時,時間已經到了五月底,沒被扔進官府卻被拉到了公主府,在公主府連坐都沒坐穩,就見病了一個月的李麗質從牀上竄了起來,把老頭又運到了張府,雖然是高接遠迎客氣非常,可就是不說給誰看病,看看天色晚了也沒有多問,想回道觀那張成才就是不讓,硬是把他留在了張府,睡覺時門口守了兩人,窗外還睡了只熊。
第二天這老神仙實在是憋不住問了問張成才,得到的答覆卻是給娘娘複診一下,要說這長孫皇后的病孫老道那是知道的,本來就有氣疾的毛病,兩年前一場風寒以後這身體是大不如前,可這皇后的身子骨弱是弱了點,也不是啥大毛病啊,用得着這麼興師動衆把自己綁回長安啊?
“道友啊!這皇后身體雖弱,可也用不着這麼緊張吧,老朽正按道友之方配置雲南白藥,可來了幫兵痞二話不說,把我是塞馬車裡拉着就走啊,一路上連歇都不讓歇息,難道這是道友的安排不成?”
“這個,成才也不好說,不過請道長看在長樂公主一片孝心的份上,給皇后娘娘複診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就好。”
“這個倒不妨事,貧道進宮看看便是。”
“道長六月就不要出門了,在成才府上住着就好!”
“道友這是何意,莫非要軟禁貧道不成?”
“這個!!天機不可泄露,成纔是有說不出的苦衷,還請道長莫要誤會。”
“如此,貧道就信你一回,不過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這孫思邈跟着李敬進宮給皇后看病不提,這李二見孫思邈一進長安,這長樂公主立即活蹦亂跳心中十分喜歡,要不說是吳剛下凡呢,這醫術,真他孃的沒得說。
“啊呀道友啊!我今日給娘娘診脈,雖是氣血有虧,可也未發現什麼大的異常啊!道友莫不是消遣老夫?”
“成才怎敢消遣道長,不知皇后這身體會不會因外因,引起什麼急變而危及性命?”
“這個,氣疾最怕痰涌,可這就不是我等所能預料的了,道友難道?”
“成才確實有此擔心,還請道長住上一月,待事情一過,成才自當給道長賠罪。”
“無妨無妨,道友治療瘟疫澤被蒼生,打擊佛門興我道教,爲道友出點力氣,貧道那是十分的榮幸啊!”
“如此多謝道長!”
“無妨無妨。”
李治想哭,想媽媽,想爸爸,自從被姐夫忽悠得學習急救知識,天天跟個木頭人嘴對嘴的練來練去,弄的身邊的太監都躲着李治走,宮女更是噤若寒蟬,生怕這王爺出了啥毛病,小色狼的稱呼也是隨之而來,被李二嚴加訓斥了一回,有心改邪歸正,可又怕姐夫不依,沒奈何從地上轉到了地下,從皇宮轉到了張府,爲了不挨大棒子,爲了會跳的紙蛤蟆,練的那是爐火純青,口水橫流。
這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眼看長孫皇后大限將至,急忙忙讓長樂公主帶着孫思邈進了皇宮,直接就住在了公主府,張成才兩口子也進了宮住進了李敬的府中,孫老道見大家面色沉重也是和衣而眠,這李治更是連哭加鬧非要和父皇母后一起睡覺,搞的李二兩口子只得把他放在中間,可這小子咋不脫衣服睡覺呢,從進門就拿兩眼珠子直勾勾看着長孫皇后的嘴巴發呆,那架勢好象要上去咬上幾口,李二也沒多想,只是笑呵呵的催他快睡。
前半夜平安無事,一干人等鬆了口氣,張成才也希望自己是錯的,低頭沉吟,覺得自己來了以後,身邊之人不論生活習慣還是喜怒哀樂都被改變不少,難道自己已經改變了長孫皇后的命運?正猶豫間,一聲大叫在皇宮漆黑的夜裡傳了出來。
“皇后、皇后,來人,快傳御醫!”這白天還好說,這晚上一大幫女兒女婿想進皇后的寢宮可真不容易,張成才李敬帶着長樂孫思邈長孫衝就往裡衝,心說話第一次衝皇宮老子救了李二,這一次皇宮不用衝了,改成衝後宮救皇后了,還好這次專業了很多,不是大白天往裡闖了,侍衛不多,被他兩口子嘿唬的嘿唬電翻的電翻,一路衝到長孫的寢宮。
“兒臣張成才、長孫衝拜見陛下!”
“女兒李麗質、李敬參見父皇!”
“貧道孫思邈參加陛下!”
“你們如何會在此處,孫道長速速與皇后診治。”
“皇上,臣也想進去看看!”
“也罷,成才也隨朕一起進去吧。”
這張成才進去一看,心叫不好,這孫思邈還在那診着脈,這長孫後已經是憋的兩眼發直臉蛋通紅,眼看着就要變成紫色,要不說小孩就是不靠譜,平時訓煉那是口熟的很,到了關鍵時刻哭的是哇哇亂叫,竟然沒有及時搶救。
“李治,不許哭了,再哭我拿黑棒子電你,給我閉嘴”張成才情急失態,也不管李二咋想了,直接衝着李治就嚎上了。
“師兄,快救救母后,快救救母后啊!”
“道友,果然是痰涌,這可如何是好啊!”
“孫道長快快給皇后用藥啊,嗯,你怎麼說果然是?”李二疑惑的問道。這張成才顧不得解釋,直接衝這李治就喊上了,
“小治,別哭了,快,吸痰續命。”你別說這李治是真孝順,再加天天對着個木頭人,都吸得嘖嘖有味像模像樣,今天要拿這本事救他老媽,那是衝上去二話不說抱住就吸,看的孫思邈李二是口瞪目呆不敢出聲,這李敬姐妹倆在外面等候,到了此時也是急忙忙跑了進來,張成才見李治那效果不大,眼珠一轉,跟李敬姐倆偷偷說了幾句,只見這姐倆臉色一苦那是哇哇大哭啊。
“母后,母后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小治可咋辦啊,都說有了後媽就有後爹,是個男的就靠不住啊!”
“母后,母后啊,是敬兒對不起你啊,父皇天天下午都偷偷跑去臨幸別的女人,女兒怕你生氣,沒敢告訴你啊!”
“一派唔唔唔唔”這李二剛一張嘴,就被張成才用手給捂住了,一看成才眼神,心裡明白了大半,也就不再計較了。
這長孫後就是一口痰上不來憋的,放以前這病真不好治,要是等到御醫來,那基本上就不需要治了,今天搶救的雖然有點晚,可大家從早上進宮就一個個人不卸甲馬不離鞍的等她犯病,準備的那是相當的充分,李治光吸痰就練了一個多月,人雖不大可肺活量現在可是槓槓的,只要她自己不放棄,那就肯定死不了。
這長孫皇后憋的難受可意識還有,話還是能聽見的,本以爲自己大限已到,沒曾想倆女婿倆閨女二半夜裡能把個孫思邈給弄來,登時有了活下去的信念,再加上李治在那吸得嘖嘖作響,雖然還未湊效不過憋悶已好了不少,耳聽得兩閨女在那掀李二的舊賬,不禁有些氣惱,這一生氣就覺得有了力氣,奮力的想把痰給咳出來,無奈身子骨虛了兩年,實在是用不上多大的力氣,心想着孩子們這麼孝順,就別讓他們爲難了,心中一寬就想放棄,這時候一聲天籟傳進了耳朵。
“小婿恭喜岳父大人,賀喜岳父大人。”這張成才一邊說一邊給李二使眼色,這李二不知道他要幹嘛,眼看孫思邈束手無策只好配合他。
“你,皇后病的如此嚴重,何喜之有?”
“這升官發財死老婆,乃是男人一生最大的三件喜事,皇后今日就要歸天,陛下以後可以遍失雨露,恩及後宮,這難道不是大喜嗎?”
“這個,升官發財死老婆,此言倒也有些道理哈。”
“臣請陛下令太子鎮守鬆州,魏王回封地居住,這小治嗎,就交給微臣,微臣定然讓他和熊孩子一起刻苦鑽研學問,決不懈怠,絕不辜負皇后娘娘囑託,哪怕把小治的手心打爛了,也要把他教育成才。”
“這個,人都說屍骨未寒落井下石,此事是否等皇后。。。。。”
“母后啊,有了後媽就有後爹啊,女兒和小治以後可怎麼活啊!!!”長樂倒是見機的挺快,竟然還知道改詞。
這長孫後聽的是越發的生氣,想想走了以後這三孩子悲慘的下場,拼命一咳,這李治聽着張成才的話,也是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想想老媽去了以後自己悲慘的人生,把氣一提,奮力一吸,就只聽“噗”的一聲,大功告成。
這長孫後緩過勁來,眼看臉色好轉了許多,衆人連忙過去問候,誰知道這長孫皇后鳳目含淚,大叫一聲“張成才,我和你拼了”張成才那是拉着李敬撒腿就跑,跑出去了二里地還得聽見李二的慘叫聲和長孫惡狠狠的審問聲。
“說,都偷偷睡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