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遺愛現在是就聽張成才的話,而且是好賴都聽,可關鍵的問題是這個祖宗他分不清哪是玩笑哪是真事,也不會看啥臉色,就聽得懂話,見張成才讓他拿大杖教訓李治,那是高興的不得了,可有機會揍人了,還是師兄讓揍的,找個半天沒都沒找到箇中意的棍子,這小子竟然把個車軸給卸了下來,也不管那邊捱揍的是誰,對着腦袋“嗚”的一聲就掄了過去。
這李治一看不是路,有心跑吧膝蓋腫着也跑不動,再看那大杖粗的跟碗口一樣,這一傢伙掄腦袋上可怎麼活啊!嚇的是一聲慘叫往後就倒,張成才反應倒是不慢,一看李治躲不開,直接撲到了李治的身上,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杖,這棍子掄的那叫個有勁啊,直接把張成才砸的吐了血,噴了李治一臉。
房遺愛一看打到了張成才身上,知道自己惹了禍,把手裡的棍子一扔,趕緊過去看張成才,邊看還在那邊唸叨,說要不是張成才礙事,肯定能打到李治了,李治在旁邊聽的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腿一個勁的哆嗦,侍衛一看太子沒事公爺趴那了,倒也沒難爲房遺愛,只是趕緊跑回去找太醫,要不說什麼人什麼命呢!一夥子人在那忙活的時候,有個人晃晃悠悠的就過來了,大家一看就樂了,這會可省了大事了,誰啊?孫思邈。
這孫思邈採了藥剛回長安,正準備去青羊宮配藥試方,遠遠的看見這邊有人打架負傷,趕緊的跑了過來,原以爲不知道是誰家的公子頑皮吵鬧起來,誰知道過來一看卻是房相的兒子揍了本觀的高功,這一驚驚的可不輕,連忙上去給那張成才把脈看病,配藥致傷,其他的人都在旁邊幫忙,張成才卻不願意回家,就在個長亭點了把火,由着這老神仙折騰。
“公爺如何不肯回家,這一棍子傷的可不輕,實在不應在外面再受風寒啊!”孫思邈語重心長的告誡着張成才,知道他有心事,也不願意去問。
“今日仁貴與玄策去了西域,要和那龜茲國開兵見仗,我這心裡老是覺得不舒服,想在這多待會,也好多送他們一程。”張成纔想到回家後的冷清,禁不住的搖了搖頭。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道友何必如此執着啊!難道此次征戰我大唐要吃虧不成?”孫思邈見張成才神情悽然,悚然一驚。
“我大唐軍馬現在天下無敵,如何會吃什麼虧,可是不吃虧,就不會死人了嗎?誓掃敵頑不顧身,多少貂錦喪番塵。可憐大漠沙中骨,猶是春閨夢裡人。”張成才仍然提不起什麼精神來,喃喃的在那嘟囔着。
“道友悲天憫人之心,貧道十分的佩服,可是不打,我大唐的百姓也未必會有好日子過,我勸道友還是快些回府歇息去吧。”孫思邈可管不了那麼多事,就知道在這呆着,對這貨的身體沒啥好處。
“呵呵,道長莫要催了,讓我再看一會吧,要是知道席君買會死在高句麗,我想我一定會先和他痛飲三百杯才放他走,可惜啊!!一員良將竟然死在張亮的刀下,這次,您就別讓我有什麼遺憾了。”張成纔想起了席君買,想起了熊孩子,心中一陣陣的疼的厲害。
“道友之心,貧道深知,只是再不走,這天可是要下雨了,這冬天的雨可是冷的狠啊!。”
“冬天的雨??”張成才走出長亭,把手伸了出來,接了接天上偶爾掉下的雪花,這才發現,下的竟然是雨加雪。
“小治,你和孫道長先回吧,有遺愛在這裡陪我就好了,我想靜一靜。”
“師兄,你別生氣了,是小治不好,小治以後再也不拿師尊的書墊桌子腿了,嗚嗚嗚嗚!”
“???我只是想起了席君買,心裡有些難受,你哭什麼啊?”
“嗯!我怕你不認我這個師弟了。”
“瞎扯,只要你認我這個師兄,我就永遠認你這個師弟,不管你做了什麼,你都是我師弟。”張成才現在才知道,有幾個朋友是多麼的可貴。
“太子,咱們快些回去吧,您要是病了,我們可擔待不起啊!”侍衛也呆不住了,紛紛過來勸李治,順便在心裡問候了一下張大公爺。
“既然如此,那師兄,小治告辭了!”
“道友,貧道也告辭了,記得早早回家,莫要耽擱了病情。”
“如此,二位走好。”
“師兄,你不會生我的氣吧?”房遺愛見別人都走了,燦燦的走到張成才身邊問到。
“不會,你又不是故意的,不過師弟啊,以後有些話,一定要想想再說,想想再幹啊!”張成纔想起今天這小子賣了自己兩次了,熱不住就是一哆嗦,這貨要天天跟着自己,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張公爺,一向可好?”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承業兄,你怎麼沒跟仁貴他們在前面走,卻跑到隊伍最後來了啊?”
“小弟目下負責大軍的錢糧供給,自然要在後面,等到了龜茲,我要做嚮導的時候,就會去前面了。”
“哦,賢弟此去路途遙遠,爲兄就不多說什麼了,不過謹記一事,龜茲易勝難平,糧草一定要多準備些,特別是攻克龜茲以後,一定要多備糧草,以防敵人反撲啊!”
“這個,公爺何不跟薛將軍交代一下,我雖在軍中,可權利有限啊!”
“你以爲我不想跟他說嗎?還沒等我說話,他就被陛下三大碗酒給灌趴下了。。。。。你只說是我交代的就好了。”
“成才兄放心,承業定不辱命。”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那小弟就此告辭,成才兄保重啊!”
“承業兄保重。”
張成纔看着遠去的軍馬,心中是感概萬千,這支隊伍了有兩個師弟一個好友,也不知道自己來了以後把歷史改變了多少,更不知道他們此去是兇是吉,只能站在這長亭之中,默默的爲這支遠征的隊伍送行。
“師兄,啥也看不見了,咱們回去吧!”房遺愛努力的翹了翹腳,不無遺憾的提醒着張成才,看來這貨凍的也着實不輕。
“嗯,我們走,回家,回家!!!!”張成才努力的不讓淚水掉下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咋混的,上輩子有家混沒了老婆,這輩子是有老婆混沒了家,難不能自己就是個獨守空房抱着枕頭睡覺的命?
懷着滿腔的怒火,張成纔不顧自己的傷痛,想給李敬寫封信,讓她快點回來,錢夠花了,別特麼掙了,略一沉吟,詞就想好了,張成纔拿起筆來,就是不寫字,他不會啊。。。
“遺愛,你可會寫字?”
“會啊!可是不多。”
“那好,我說,你寫!”張成才這個大文盲師兄,把筆交給了他的小文盲師弟。
“李敬,你要是再不回來,就不用回來了,爲夫快要想死你們了,再這麼下去,這日子沒法過了。”張成才張開大嘴是一氣呵成。
“師兄,寫好了,您還看看嗎?”
“不用,我豈會信不過師弟。你,過來,馬上去登州,把信交給夫人和二夫人,讓他們趕緊回來。”
“知道了公爺,小的馬上就去。”那家僕看那張成才臉上衣服上都有血跡,心裡一陣緊張,連衣服都沒帶,騎了匹馬就飛奔而去。
“遺愛,你說要公主有什麼好,啊!這些娘們簡直太氣人了,她要不是公主,我非把她的耳朵揪下來不可,自己不回家也就算了,還把個菲兒也帶走了,害的你師兄整天和五姑娘過日子,你說,我像個有老婆的人嗎?”張成才衝着房遺愛大發牢騷,估計是忘了這貨的特長,掀老底。
“象!”
“胡說,你看看這家,你看看着衣服,啊!都能照人了,你說,哪裡象?”
“你不去百花樓,所以象有老婆的人。”房遺愛的智商不知道是高是低,反正這貨的想法總和別人不一樣,估計是看他爹從來不去百花樓,就堅定的認爲有老婆的男人都不能去百花樓。
“。。。。誰告訴你的有老婆的男人不能去百花樓?”
“那你去啊!”房遺愛一臉的渴望之色,準備跟着去沾點便宜。
“你當我不敢去?我告訴你,二夫人就是我從那拐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麼會不敢去。”
“你去啊!誰拉你了。”房遺愛一臉的無辜,就等着張成才表態。
“激我是吧,嘿嘿,我還就不上你的當,想讓我請你去喝酒聽曲看小妞,沒門。”張成才腦袋一扭,很滿意自己的智商。
“我請你!”房遺愛不依不撓,估計是怕自己去了挨坑,要不就是怕他爹知道了修理他,所以也是想去不敢去,好不容易抱住張成才這跟粗腿,自然想讓他去被黑鍋。
“不去,你請我我也不去,師兄我今天沒心情。”張成才理屈詞窮,把腿往案子上一搭,耍起了賴皮。
“裝,就知道你不敢,妻管嚴,還好意思說我爹,切!!!”房遺愛着實的藐視了張成才一把,一臉不肖的走出了門,時不時的還在那搖着腦袋嘆息幾聲,妻管嚴啊妻管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