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
王文泉之所以蹦出來這麼一句,不過是他不想通名,想應付一句轉移一下話題。這會見張遼被自己一句話問的犯了腦門脹,肚子裡的壞水頓時便又涌出來了一大股。
就見他把臉一板,用手一捏下巴,用我公!安!人員審視罪犯的眼神把個張遼上上下下的好一頓掃視。直看得張遼渾身上下的不自在,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張遼時,才突然把嘴一張,很是嚴肅的厲聲問道:
“說,姓名?年齡?性別?家鄉?在哪上班?是否婚配?”
“這!”
張遼本來就被王文泉看的發毛,被他連珠炮般一陣亂問,登時便覺得腦袋瓜子有些發矇,正待回上一句時,卻見對面那位手持大錘灰常憤怒的衝着自己又吼了起來:
“這什麼這啊!問你話呢沒聽見啊?快說!”
被王文泉一吼,張遼頓時感到自己受到了極大的懷疑,心裡沒由來的升起了一絲委屈,嘴裡卻不由自主的跟着回答了起來:
“鄙人姓張名遼字文遠!今年三十五歲!男!雁門馬邑人!已經娶妻!”
說到這裡,張遼話音突然一頓,過了好一會,才見他撓着腦袋很是小心的問道:
“工作是什麼意思啊?”
王文泉聞言,衝着張遼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帶搭不理的隨口回道:
“工作就是你在給誰賣命!”
“奧!”
張遼恍然大悟的把腦袋一點,衝着東北方向把手一拱:
“現在曹丞相麾下效力!”
“跟着曹操混啊!”
見張遼的態度還算可以,也很配合工作,王文泉滿意的點了點腦袋,把大錘往右手一交,炫耀力氣般把個右手腕子晃了幾下:
“跟曹操混你不在許昌呆着,跑到西城來幹嘛啊?”
見王文泉摁着自己問起來沒完,饒是張遼脾氣再好習慣性再強,這個時候也不由得生出了一絲怒氣,就見他把鉤鐮刀一挺,很是不滿的厲聲答道:
“西城山賊作亂,某奉丞相命前來征討!你是何人,爲了攔住某的去路!莫非想要找死不成。”
“那還費尼瑪什麼話啊!”
眼瞅着張遼醒過了神來,王文泉知道今天這齣戲是演到頭了,就見他把戰馬一催、大錘一舉,衝着張遼一聲大喝就砸了過去。
張遼顯然沒想到對面這位說動手就動手,見他錘大勢猛,倒也不敢小覷,連忙一帶馬頭閃到了一邊,把個鉤鐮刀朝王文泉一指:
“呔,你這賊子好沒沃日!”
張遼躲過了一擊,正待罵上對面個沒節操的幾句,卻不料嘴敢張開話沒說完,就見王文泉手持大錘衝着自己又砸了過來,氣的他不由自主的就爆了粗口。
眼瞅着大錘直挺挺的朝自己腦門子上砸了下來,張遼躲閃不及,急忙用刀去擋,卻不料他剛把鉤鐮刀舉過頭頂,那大錘卻如同長了翅膀一般,衝着自己‘嗖’的一聲便飛了過來。
王文泉戰張郃時,張遼離的太遠沒看清楚,也不知道張郃是咋敗的。他只知道張郃跟王文泉交手,一個照面就被人家打的是抱頭鼠竄。
這會見這麼大一個錘頭,居然被王文泉隨手丟了出來,而且目標還是自己的腦袋,嚇的張遼臉都綠了,錘還沒到,他身上就先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眼瞅着大錘飛到了近前,自己是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張遼心一橫、眼一閉,抱定了必死的決心,雙手握着鉤鐮刀咬着後槽牙往前死命一推,想憑着自己那把子力氣,把那柄大錘給推出去。
待到刀把子碰到了大錘上,他突然覺得手上一輕,身體是不由自主的往前就走,好似自己的大刀壓根就沒碰到神馬東西。
見自己擋了個空,張遼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心中暗叫‘吾命休矣!’急忙忙睜眼看時,卻發現自己的刀把子竟然嵌在了那柄大錘裡。
待要低頭看個仔細,卻發現自已身邊的景物正順着自己的視線,一個勁的往上跑去。趕緊朝下一看,這才發現是自己被閃了一下失去了平衡,這會正從馬上往地上掉。
王文泉見自己一記飛錘打過去,雖然沒能收到預期的效果,卻把個張遼坑的掉下了戰馬,急忙把馬屁股一打,衝着自己的馬崽就竄了過去。
王文泉跑的空,張遼已然毫無意外的摔在了地上,正坐在那裡掛着一臉的苦逼很是糾結的欣賞着刀把子上的大錘。
在他的細心觀察、仔細研究之下,終於發現:王文泉的大錘,就是一個封了口的紙燈籠。當然了,裡面還有些白堊粉。
見自己居然是被這玩意給坑下來的,張遼氣的眼珠子差點沒炸開,‘嗷’的一聲便竄了起來,拎着鉤鐮刀徒步就朝王文泉追了過去。
王文泉聽到張遼在後面吆喝,知道自己的西洋鏡又被拆穿了,哪裡還敢猶豫,把馬屁死命一打,抱着馬脖子就往回跑,口中很沒節操的吆喝道:
“弟兄們速度!用瓦罐砸死他!”
對於王文泉出戰,西城的侍衛們就沒打過他能贏的譜!見這娃果不其然敗下陣來,還一個勁的在那說黑話,趕緊掏出火摺子,用嘴一吹,點着火蒺藜衝着張遼就扔了過去。
張遼剛被王文泉用紙糊的大錘給坑了一次,見這會居然又朝自己扔瓦罐,登時感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鑑於對面那位有用白堊坑人的前科,張遼很是聰明的沒有用武器去擋。就見他一邊衝,一邊縱起身軀抓住了一個火蒺藜,攥到手中一看,見果然是個瓦罐,心中不由大怒,正待開口罵街,卻聽到身後的士卒扯着脖子喊起了自己:
“將軍小心,那玩意會炸!”
“啊!”
到了此時,張遼才發現手裡這個小東西,顯然不光是一個瓦罐那麼簡單,因爲它的尾巴上,還‘呲呲呲’的冒着火星,登時明白了過來,趕緊往外邊一丟,悲嚎一聲一個前撲就朝地上趴去。
卻不料他這裡還沒趴下,四周的瓦罐子便一個接一個的響了起來,待到身子着了地,張遼就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如同被撕裂了一般,火!辣!辣的那叫一個生疼,乃至於自己想爬起來,都成了一件很奢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