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
出乎王文泉的意料,聽完了自己的安排以後,裴元紹幾乎沒有猶豫就點了頭:
“這事好辦,我就掛着個哭喪臉,跟他說來了通知了,要是再沒銀子來,他的好日子就到頭了!等他急的沒辦法了,我再答應幫他送信不就行了!”
說着話,他輕蔑的朝牢房掃了一眼,掛着一臉的鄙夷很是不屑的繼續說道:
“至於蔣幹和李典,主公你就放心吧!兩道鐵門一關,可了勁的咋呼也聽不清楚,我把事弄的神秘點,不讓許褚大聲說話也就是了。”
“臥槽!你進步很大啊!”
見裴元紹說的這麼自信,王文泉不由自主的誇了他一句,衝着這娃就翹起了大拇指:
“那這事就交給你了,你趕緊去辦,我在這等你!”
“好來,您就情好吧!”
裴元紹受了誇獎,一張黃臉是漲的通紅,慌忙不迭的答應一聲,飛也一般的便朝牢房跑去。
過了也就半個時辰,王文泉就聽到牢房內傳來‘哐當’一聲門響,正猶豫間,卻見裴元紹帶着一臉的欣喜,賊一般的竄出了大門,朝着自己就跑了過來。
一瞅他那模樣,王文泉就知道這娃指定把事給辦好了,趕緊疾走幾步迎了上去,待到倆人照了面,不待裴元紹開口,他便急忙忙壓低聲音開口問道:
“元紹,咋樣了!”
裴元紹見王文泉發問,一臉得意的把下巴頦子往上一挑,眉開眼笑的回答道:
“沒問題啊!”
說着話,他把手往袖子裡一探,掏出來了一塊布帛,用手一抖便給王文泉遞了過去。
王文泉忙活了半天,等的就是這點事,見裴元紹把書信給遞了過來,哪裡還按捺的住,連忙接到手裡細細一看,見沒有神馬毛病,把頭微微一點,皺着眉頭略一沉吟,在後面加了句話,把信往回一送:
“元紹,一事不煩二主,你安排個可靠的人把信給許褚他們家送去。”
說到這裡,他彷彿又想起什麼,擰着脖子一想,張口吩咐道:
“光信恐怕還不行,你恐怕還得跟他要點信物!”
裴元紹剛把信塞到袖子裡,聽王文泉一說,不由得楞了一愣。可轉眼之間,這娃眼睛突然一亮,很是自得的把頭一昂,伸手從腰帶上解下來一塊玉佩,炫耀般的朝王文泉一晃:
“這個還真有,主公你看,這是許褚的玉佩,打三國志輸給我的,怎麼樣,我厲害吧!”
“嗯!”
見自己的馬崽如此給力,幹啥都特麼的能幹出效益,王文泉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
有心誇獎他兩句吧,深知裴元紹有點陽光就敢燦爛的他幾乎可以斷定,只要這娃今天受了表揚,從此以後必然會利用職務之便變本加厲大撈不義之財;
有心教育他兩句防止他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吧!人家今天這事辦的還是真利索,這時候罵人家,自己都覺得罵不出口;
思來想去,哭笑不得的王文泉咬着嘴脣衝着裴元紹點了點頭,捏着鼻子昧着良心把大拇指一翹,言不由衷的誇讚道:
“厲害!太厲害了!”
說到這,王文泉把自己業已有些混亂的腦袋使勁一甩,努力的理了理自己的思路,開口吩咐道:
“我說元紹啊!我回去還有事,就不在這陪你了,你抓緊時間派人騎快馬給許褚他們家把信送去,要快,知道嗎?”
“知道了,放心吧主公!”
裴元紹顯然沒有注意王文泉不悅的表情,聽完了自己主公的話,他把胸脯使勁一拍,‘嗷嗷’叫着就把事情給答應了下來。
就見他衝着王文泉把手一拱,身軀一轉就想離開,卻不料手臂一緊,扭頭看時,卻是自己的主公不知何時抓住了自己的胳膊。正待發問,耳邊卻響起了王文泉無比憂慮的聲音:
“元紹啊,以後犯人的財物,你,唉!算了,這事以後再說,你還是趕緊去送信吧!”
安排走了裴元紹,王文泉是一刻也沒敢停留,急急忙忙的回到了家中,翹首以盼的等起了牛金。
待到見了牛金,王文泉聽說事情進行的如此順利,心裡那叫一個高興,他捏着下巴把整個事情前前後後的想了一遍,眉頭一擰把頭一點,摟着牛金的脖子走到東窗下面,咬着耳朵一陣嘀咕。
牛金一邊聽,一邊帶着一臉陰燦燦的笑容點着腦袋,待到王文泉閉了嘴,他才很是陰險的把頭一點,磨着後槽牙很是堅決的悄聲回答道:
“主公放心,這事就交給我了!”
身陷牢籠的蔣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都特麼的混到這個份上了,居然還有人要算計自己。
剛被關進大牢的時候,聽到許褚在那罵曹操、罵李典、罵曹仁,他還抱着一腔的憤慨大着膽子回罵許褚幾句。
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許褚那娃彷彿根本聽不到自己說話一般,不光對自己的怒罵不搭不理,而且還大有越罵越開心越罵越帶勁的趨勢。
爲了瞭解事實真相,痛心疾首的他無數次的透過鐵門的小窗觀察過許褚的牢房,每當看到許褚跟裴元紹興奮的抱在一起、摟着脖子大聲的叫罵自己的主公時,他都會在心裡惡狠狠的詛咒許褚兩句。
眼瞅着許褚和裴元紹親熱的如同摯友,眼瞅着人家在那大碗的喝酒大塊的吃肉,眼瞅着人家的牢房門天天四敞八開猶如無物,再看看自己手裡的糠面窩窩頭、身上的鐵鎖鏈、緊閉的大鐵門和那沒有一滴油的白水煮菜葉,蔣幹幾乎可以斷定,許褚這娃指定有問題。
有了這等想法,靠嘴巴吃飯的他自然不會消停,他一邊含着悲憤與嫉妒並存的淚水咬着手裡那喇的嗓子生疼的糠面窩窩頭,一邊在第一時間把自己的這些所見所聞很是憤慨的八卦給了趴在榻上動彈不得的李典。
相比於蔣幹,李典明顯的淡定了許多。
飽受甘寧摧殘的他對西城大牢裡的生活那是相當的滿意。在他看來,沒有甘寧的天,就是晴朗的天,沒有甘寧的日子,就是有奔頭有希望的好日子。至於伙食上的那點差別,他是一點也沒往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