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幾近威逼的催促下,馬瑞良帶着一臉的無可奈何,一臉苦逼的脫掉了自己的上衣,大家搭眼一瞅,就見他後背橫七豎八全是傷痕,不是這裡一道淤青,就是那邊一溜紫印,不由齊刷刷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華佗是個見慣了傷者看慣了死人的,搭眼一瞅,就知道問題不大,故而也沒露出啥吃驚的表情。
就見他把手往自己懷裡一探,順手娶出了一罐子,打開蓋後,衆人把頭往前一湊,見裡面裝的是一堆如同漿糊一般黏乎乎的東西。
沒等衆人醒過神來,華佗便炫耀般的把罐子口衝着大傢伙一晃,很是驕傲滿是神秘的喊道:
“看一看瞧一瞧了啊!此乃老夫獨門秘方,對槍傷刀傷棍傷箭傷內傷外傷均有奇效,百試百靈,一抹見效!五日止痛,一月除根!”
華佗這裡一吆喝,別人倒沒感覺出什麼,夏寒雨聽了以後卻大皺眉頭,她帶着一臉的我不相信往前一湊,滿是疑惑的問道:
“這麼好用?這藥什麼名啊?”
華佗顯然沒在意夏寒雨疑惑的眼光,見有人動問,老頭臉上登時泛起了一股很是興奮的紅光,就見他先是把自己的老腰用力一挺,而後用手把罐子高高舉起,在衆人接近崩潰的注視下,帶着顫音大聲嘶吼道:
“神膏!”
說到這,華佗手託罐子,在空中劃過了一個完美的弧形,彷彿要展示產品一般,在大家眼前又晃了一圈,剛想開口再介紹一下自己的科研成果,不料馬瑞良卻很沒節操的吼叫了起來:
“華醫師,華老,華大爺,我求求你了,咱快點行嗎?我冷啊!”
“奧!”
被馬瑞良一吼,華佗登時明白了過來,他停下了自己的動作,把腦袋朝馬瑞良的後背一湊,把臉幾乎貼着後背上上下下又瞅了一遍,這次滿意的點了點頭。
就見他左手託着罐子,右手掌猛的一豎,選擇般的留下了自己的食指和中指,兩指一彎便塞進了罐子裡,往外一勾搲(讀:wǎ)出來了些許所謂的神膏,不待大家細看,他便很是自得的在馬瑞良後背上塗抹了起來。
待到抹個差不多了,華佗把罐子一蓋,很是小心的塞進了自己的懷裡,而後取出一團白布,拿手一抖,放在了一邊。
就在大家認爲事情就要結束的時候,卻見華老頭不知從來掏出來了幾根野草飛快的塞進了自己的嘴裡使勁的咀嚼了起來。
大傢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都沒弄明白爲毛華佗會在這個時候吃東西,剛想問問,就聽得華佗猛的咳嗽了幾聲,而後衝着馬瑞良的後背便唾了起來。
馬瑞良混到了這個份上,那是死的心都有了,一個勁的埋怨自己出門沒看黃曆。
他很是不快的扭了一扭身子,想借此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滿,卻不料華佗一點也沒拿自己當外人,當時就抽了他後背一巴掌:
“別動!若是再動,有抹不勻有塗不到的地方,真爛了莫怪老夫!”
不得不說,作爲一個優秀的醫務工作者,華佗下手的地方挑的是異常的準,以至於捱了他這一下,馬瑞良浮現出來的表情,簡直比被棍子抽時還要痛苦,疼的齜牙咧嘴不說,汗珠子還冒了一腦門。
眼瞅着華老頭下手這麼黑,說出來的話還那麼瘮人,馬瑞良冷不丁的一哆嗦,老老實實往沙發靠背上一趴,那是再也不敢亂動了。
忙活了好一會,華佗才停下了塗抹的動作,拎過白布,在馬瑞良身上裡三層外三層的纏了好幾圈,這才如釋負重的舒了口氣,而後拿手一拍馬瑞良的肩膀:
“活動活動,看好點了沒?”
“這麼快?”
見華佗剛上完藥就讓自己活動,馬瑞良不由一愣,他很是疑惑的瞅了瞅華老頭,見華佗一臉嚴肅,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這才半信半疑很是小心的晃了晃自己的膀子。
一晃之下,他驀然發現,剛纔還腫脹不堪、活動都要小心翼翼的膀子,這會居然沒有了疼痛的感覺,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驚喜,再把身子左右一扭,也沒敢到多麼疼痛,不由失聲叫道:
“不疼了不疼了,真不疼了哎!”
馬瑞良話音一落,李書緣頓時歡呼雀躍起來,她往華佗一湊,衝着華老頭就翹起了大拇指,很是興奮的叫道:
“華佗大大威武,這藥還真神了,抹上就見效!”
“不能吧!”
相比於李書緣,夏寒雨顯然多了幾分持重,她很是糾結的走到馬瑞良身邊,把食指一曲,用第二個關節衝着馬瑞良的後背就敲了下去:
“疼不疼?”
馬瑞良顯然沒能理解夏寒雨敲自己的用意,見她發問,連忙歪着頭感覺了一下,把頭一搖,很是肯定的回答道:
“不疼!”
“不疼?”
聽完了馬瑞良的話,夏寒雨好似不太相信一般,她眉頭一皺,把手指頭上的力氣又加了三分,用力一敲:
“疼不疼?”
馬瑞良被敲的猛一挺腰,帶着一臉的不樂意,衝着夏寒雨把把眼一撇,嘴裡答道:
“不算疼!有點酸!”
到了這個時候,饒是夏寒雨見多識廣,也變的不淡定起來,她帶着一臉的驚訝,往華佗身邊一湊,很是期待的問道:
“大爺,啊不,華老,您那個藥膏怎麼弄的啊!”
“嗯!”
一瞅夏寒雨的模樣,華佗就知道她在打自己藥膏的主意,待到聽完了她的話,華佗登時便不淡定起來,就見他把胸口猛的一捂,身子往回一撤,很是緊張的說道:
“你要有傷,老夫送你一些倒也無妨,方子卻是萬萬不能給你的,老夫還指着它過日子呢!”
“好了好了!”
見藥膏好用,李書緣開始的時候只是覺得很有面子,這會被夏寒雨一摻和,猛不丁的想起了王文泉的囑託,見夏寒雨還要糾纏,連忙開口把話給接了過去:
“有我在,你們還怕少了藥膏用啊!我看啊,咱們還是趕緊吃飯,商量商量他們以後住哪纔是真的。”
說到這裡,李書緣把嘴一噘,很不甘心的嘟囔道:
“我爸媽和我哥哥一回來,我們家就只能多住一個人了,還必須和我一個屋!所以,我只能和呂琦玲住一塊了,華老和曹衝,你們兩個幫幫忙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