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倉萬萬也沒想到蔡老頭居然會給自己玩這手,他很是糾結的瞅了瞅自己手裡的大刀,又看了看蔡諷的那顆白頭,咬着牙沉思了良久,突然把腳一跺,高聲喊道:
“來人啊!把他們先關押起來,等候主公發落!”
而後衝着甘寧把手一拱,沉聲說道:
“甘將軍,咱們的任務是攻佔襄陽,現在北門西門雖已拿下,可東門南門卻還在劉表手中,你就別在這裡折騰了,還是速速帶人前去攻打那兩個城門吧!”
說到這裡,周倉突然感到一絲不對,就見他把眉頭一皺,衝着甘寧很是疑惑的問道:
“主公給你的任務不是攻佔四門嗎?清理大戶好象是我的事啊!你怎麼搶起我的活來了?”
被周倉一提醒,甘寧這纔想起自己的任務是啥,眼看着已經耽誤了不少功夫,甘寧心裡登時着急起來,就見他把腦袋使勁一拍,很是自責的解釋道:
“唉!我正欲去取南門,不想在這裡碰上了蔡勳,見他們人數衆多,某怕你兵少吃虧,故而不敢繞過,這纔在此地廝殺了起來,誰知道卻碰上了這麼一檔子事,怪我了怪我了!周將軍,這裡交給了,某先去南門了。”
說完話,甘寧也不停留,把腿一擡便出了院門,搭眼一看,就見蔡勳的馬崽除了被殺的跑了的,還剩下了足足四五千人。
這些雖然都已扔掉武器雙手抱頭跪在了地上,可這個人數,明顯不是周倉同志那四五百人能應付的了的。
甘寧皺着眉頭略一思量,喚過一個頭目交代了兩句,留下了兩千人馬幫助周倉看管俘虜,而後帶着剩下的人馬急匆匆朝南門而去。
眼瞅着甘寧走遠,院子裡就剩下了周倉一人,一直跪在地上的蔡老頭突然很是興奮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就見他帶着滿臉的激動,往周倉耳朵邊一湊,神神秘秘的說道:
“將軍,只要你們放了老夫,老夫願意送將軍黃金千兩,府內女子無論老少嫁否,將軍可任選三人,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一聽有好處,周倉兩眼登時便瞪的溜圓,就見他把臉衝着蔡諷一扭,帶着一臉的期待,很是急切的問道:
“黃金美女倒是沒啥,我問你,你有悶倒驢嗎?”
“悶倒驢?”
看到周倉衝自己扭過頭來的那一霎那,蔡諷頓時感到自己有了重獲新生的機會,可聽完了周倉的話,老頭不由得又犯起了難。
他一臉糟逼的撓了撓自己那顆白頭,很是疑惑的瞅了瞅一本正經的周大將軍,見周倉沒有跟自己開玩笑的意思,眉頭登時擰成了一個大疙瘩:
“將軍,請恕小老兒孤陋寡聞,在下活了這麼大的年紀,聽說過白驢黑驢公驢母驢,可從來沒聽到過悶倒驢啊!”
“那就是沒有咾?”
聽完了蔡諷的話,周倉把臉猛的一拉,把手一揮高聲喝道:
“沒有你特麼費什麼話啊!來人啊,給我砍咾!”
隨着周倉一聲吆喝,門外立馬跑進來一羣軍漢,一個個是手持利刃往前就衝。
蔡老頭見不是個路,連忙把腿一曲又跪了下去,口中急急叫道:
“將軍,你不能啊,你只要願意放過我的家人,我願修書一封,讓我兒德珪率兵投降你家主公!”
“等等!”
蔡老頭話音一落,周倉猛不丁的便打了個激靈,把手一擡便止住了手下躍躍欲試的兵丁,而後拿眼很是疑惑的瞅了瞅蔡諷,開口問道:
“你那大兒子位高權重,他能聽你的嗎?”
“沒問題!”
蔡老頭一看有門,登時來了精神,就見他‘噌’的一聲便從地上竄了起來,用手把個胸脯拍的是‘噹噹’亂響,口中更是不要錢般的打起了保票:
“將軍放心,他是我兒子,不聽我的他聽誰的啊!只要你能放過我們,招降我兒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包個屁!”
聽完了蔡老頭的話,周倉心裡不由得一動,他剛想讓自己的馬崽往後退退,卻不料身後卻傳來了一聲憤怒的嘶吼:
“蔡瑁老子自己會殺,用不着你個老匹夫操心!”
周倉聽那聲音很是耳熟,回頭看時,卻是王文泉帶着徐庶到了身後,連忙把拳一抱把腰一躬,張口說道:
“主公,您怎麼來了?”
王文泉衝着周倉擡了擡手,而後又撇了一眼一臉愕然的蔡諷,口中緩緩的說道:
“我在荊山上見城裡熱鬧的很,怕你和甘將軍的兵力不足再吃了虧,這才帶着剩下的人趕了過來。”
“多謝主公關心!”
一聽王文泉是專門跑來支援自己的,周倉心裡不由得一陣感動,就見他把身子一側,讓到了一旁,而後拿手朝蔡諷一指,開口解釋道:
“主公,王威、文聘的家眷均已拿下,按您的吩咐一個沒殺。
蔡瑁的家人也被甘將軍堵在了這裡,應該也沒少了誰。對了,蔡老頭要招降蔡瑁換一家老小的性命,主公爲何不許啊?”
“廢話!”
見周倉還在那糾結,王文泉心裡那叫一個不樂意,他衝着周倉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很是不屑的說道:
“人家一共四個兒子,這會都被咱們弄死仨了,若換成你是他,你會讓剩下的那個跟着我幹嗎?”
“這個!”
周倉聞言,眉頭登時擰在了一起,就見他用蒲扇大的手使勁撓了撓自己斗大的頭顱,糾結了好一會,才吶吶的回答道:
“應該不會吧!”
“那不就結了啊!”
王文泉把手一背,拿下巴殼子衝着蔡諷一挑,對着周倉沉聲說道:
“你也不想想,慢說蔡瑁不會投降,就是投降了,咱們敢用嗎?”
說到這裡,王文泉把腦袋往周倉身邊一貼:
“你忘了,這次劉表打房陵,不就是因爲咱們殺了一個剻通嗎?剻家死了一個尚且如此,蔡家死了三個豈會幹休啊?”
“大王,誤會,誤會啊!”
王文泉和周倉撕逼的功夫,蔡諷終於也醒過了神來,眼見來了最高領導,他是連滾帶爬的就衝到了王文泉面前,把脖子一扯,便哭叫了起來:
“小老二教子不嚴冒犯天威,還請恕罪啊!”
他一邊哭,一邊拿手在鼻子上一捏,登時拎下來了一大串的鼻涕,口中哭訴卻是不停:
“那三個逆子去房陵前,老夫是苦苦相勸不讓他們與大王爲敵,怎奈他們就是不聽啊!現如今別說是四去其三,就是全死光了,那也是他們應得的報應啊!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