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五月,端午佳節剛過,但天氣依然悶熱,街上也依舊時不時飄蕩着糉子的清香。
夜熙蕾帶着孫小柒沒有走大門,因爲她覺得煩,到時遇到老蘇又是一番解釋,所以她直接走非常路線。她前腳離開,後腳宮裡就來了人,是留正,他的身後還跟着一班元兵。
留正順着妖氣找來了蘇家,想詢問一下進展,正巧,百里容從門內而出,他的身邊伴隨着老蘇,現在老蘇只有從百里容這裡才能打探到一些消息。
留正看到老蘇,直覺上老蘇應該是家丁,就大步上前,好言相問:“請問……是否有一位大仙住在貴府?”
老蘇有些驚訝,看着留正和他身後的元兵,一時不敢輕易作答,他拉過百里容:“您問他,他都知道。”
百里容側了側臉,不發一言地站在原地。
留正則是細細打量百里容,他似乎在哪裡見過這個人,然後,他想了起來,他指着百里容:“你是不是在天橋邊擺過算命攤?”
百里容淡然而笑,雙手作揖:“原來是國師駕到。”
留正一驚,不禁又細看百里容幾眼:“你怎麼知道本國師的身份?”
百里容神色不變,他微微側了側臉,耳邊是喧鬧嘈雜的人羣,他面朝留正,右側的耳朵卻動了動,熟悉的聲音從東北側十米外,流入他的耳朵。
“請問這位老伯,蘇府在哪裡?”
一絲諱莫如深地笑容在百里容地脣角揚起。他對着留正答道:“國師有次經過天橋。百里便記下了國師說話地聲音。”
留正此番雖然解惑。但卻是驚訝面前這位盲眼公子細緻入微地觀察力。但他隨後想到盲人地聽力確實是在普通人之上。便不再驚奇。轉而多了分輕蔑。口氣也有些狂傲:“本國師特來拜訪大仙。”
百里容是何等聽力?他自然能輕鬆從對方地語氣中辨別他此刻地態度。於是側身。不再正對留正:“她走了。”
“什麼!”
“你不必在此等候。她今日便會將真正地公主送回。”
“今日!那大仙……”
“倒是你們應該馬上釋放蘇小姐和她的朋友。”百里容昂首打斷留正,氣勢高人一等,“不然大仙回來沒有看到你們放人,只怕心存不滿。”
留正赫然一驚。就在這時,兩名男子走上了蘇府的臺階,他們不看留正和他身後的元兵,彷彿元兵根本不在他們眼中。
他們一人身穿黑紫長衫,冷峻嚴肅。另一人身穿豔麗綢制長袍,和善可親。他們的到來瞬間吸引了衆人的目光,因爲他們實在俊美非凡。而當他們在見到百里容時,眼中也帶出一絲驚訝。
百里容轉身面朝來人,三人竟一時成對峙之勢。
百里容微微側了側臉,他們的腳步聲和聲音,還有身上的氣味都證實了他們的身份,曾經與他有一面之緣的狼王魄澤,和另一個叫炎的男子。
當時,一共來了三名男子,氣息溫和地叫闌,身上帶着豔香的叫炎,而剩下的,也是氣場在三人中最爲沉穩內斂的,應該就是小蕾口中的狼王魄澤。
不免的,百里容對魄澤多出了一分好奇,究竟是怎樣的男人,會讓小蕾甘願斷去那頭長髮也要撇清彼此的關係。
而今天,這二人來,顯然應該又是爲了小蕾。
一種沉悶的氣氛在三人之間沉澱,身着淺色袍衫的百里容,一身黑紫長衫的魄澤和總是豔麗多彩的獓炎,佇立在蘇府的大門口。立時,老蘇,留正,和那些元兵們彷彿都成了空氣,一種無形的帶着強烈壓強的氛圍從他們的中心開始擴大。
就連國師留正都一時怔在原地,他看不出後來而來兩名男子的身份,似乎沒有妖氣,但卻絕對不是人類,他隱隱感覺自從那位大仙的到來,大都就出現了越來越多的高人。
“真巧,又碰到兩位公子了。”百里容率先打破這份沉寂,人聲再次進入了他們之間形成的無形空間,那讓人窒息的氣氛也隨着他風輕雲淡的聲音而輕鬆化解。
魄澤不言,他盯着百里容。他身邊的獓炎三分謙虛,七分笑意:“是啊,真巧,公子住在蘇府?”
“是啊,承蒙蘇大小姐關照,二位來蘇府有何貴幹?”
獓炎微頓,看了看魄澤,魄澤收回停留在百里容身上過久的目光,轉爲觀測蘇府的上方,目露疑惑。
獓炎轉首再次面對百里容:“找人。”
百里容露出瞭然的表情:“哦……原來是找人,那在下就不奉陪了,這位是蘇府的老管家,可詢問他。”說罷,百里容手拄柺杖點地而去。
獓炎正準備詢問老蘇,魄澤卻揚手微阻:“人不在這兒。”隨即,他就轉身離去,身形如風如電。
獓炎微微皺眉,臉上帶出一絲失落,對老蘇歉然一禮:“打擾了。”
轉眼間,三位不同俊朗的男子便消失在了蘇府的門口。老蘇,還有留正他們一下子驚醒。留正忽然有了一種卑微的感覺,他明明是元朝的國師,卻在剛纔被那三人的氣勢所攝。他心中有一些懊惱,灰頭土臉地扭頭就走。
最後,只剩下老蘇在門口傻站,他雙手一拍大腿,大小姐認識的都是什麼人喲!
此刻,在大都的郊外,一個少年和一位清麗的少女正走在一條山路上,少年在前面一邊甩着水壺,一邊哼唱。少女在他的身後直翻白眼,一臉的黑線。
“我是一隻小狐狸,咿呀咿呀喲,只吃素來不吃葷,咿呀咿呀喲,只愛美人和金子,咿呀咿呀喲……”
“喂,你是妖精,爲什麼不吃葷?吃葷有益於身體發育。”孫小柒傲然挺胸,圓滾滾的胸部隨着她的腳步一顛一顛。
夜熙蕾盯着那對傲然挺立看了一會,想了想:“孃親說我的身材很標準,太大了走路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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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小柒再次一個白眼,顯然那是她孃親安慰她的話,不過她也沒見過她真實的樣子,或許她孃親說得是實話。
“而且,豬精,兔妖,雞公,鴨婆都是我的麻將搭子,你會吃你的麻將搭子嗎?”
孫小柒愣了愣,什麼?!麻將搭子!
夜熙蕾轉身,倒着走:“師傅曰:吃誰都不能吃麻將搭子。”
“噗!”
“嚴肅點,這是一個相當嚴肅的問題。”夜熙蕾露出從來都沒有的嚴肅表情,“喂,到底到了沒?!”
孫小柒忍住笑,點頭:“就在你身後。”
夜熙蕾一聽,立時回頭,瞬間,一片空曠的草地出現在她的面前,草場在這座山的山頂,遙望遠處是一望無際的青天白雲,讓人心曠神怡。
孫小柒深深地做了一個深呼吸,鼻尖都是青草的清香。她揚起了手,神情多了一分沉重和掙扎。夜熙蕾收起了之前的玩意,神情正經地攬住孫小柒的肩膀,爲她鼓勁:“開門吧,孫小柒,爲了那位公主,也爲了你自己。”
孫小柒立時柳眉擰緊,沉沉說了聲:“主人,對不起。”手便往前一探,立時,一扇籬笆門在她的右手前出現,緊接着,是柵欄,石子小路,就如一支無形的畫筆,在夜熙蕾的面前迅速繪出了一個世外桃林。
此時已是五月,已過了桃花的花季,但是,在籬笆門內,卻是桃花盛開,一片粉色的海洋。輕薄的雲霧纏繞在桃枝之間,如同爲她們蒙上了一層朦朧的輕紗。
她們推門而入,夜熙蕾半是驚訝半是羨慕地走在孫小柒的身後,她喜歡美麗的東西,就像此刻眼前的這片桃林,若是在她的院子裡也種上如此一片桃林,那是怎樣的豔麗?
漸漸的,孫小柒停下了腳步,夜熙蕾也隨之而停,視野中,竟是映入了一個半臥在桃樹下的女子。那女子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全身赤裸,只攏一席輕紗,更重要的,那輕紗半掩的女子,居然是月逐顏!
夜熙蕾震驚之餘,看到了站在右前方的一個男子的背影,那男子身着寬鬆的白色長袍,黑髮沒有任何束縛,自然地披散在身後。風過衣衫輕舞,髮絲飛揚。如絲如霧的輕衫因爲風撫而貼上他的身體,映出了一側明顯的身線。
而他的面前,擺有一個畫板,畫板上,正是那迷人的月逐顏公主,輕紗攏身,雙乳微露,玉腿修長,姿態撩人,讓見圖之人,浴血沸騰。
夜熙蕾的下巴差點脫臼,這就是傳說中的畫仙?分明就是春宮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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