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還在閉關嗎?”楚家一個極爲偏僻的院落門口,楚家大少爺楚裂正憂心忡忡向着守衛詢問着。
“回大少爺,族長還在閉關。”其中一門衛躬身道,“不過大少爺若是有十分要緊之事,我們可以進入通報一聲。”瞄了一眼楚裂的滿面愁容,那門衛心道是有重要之事,遂又說道。
“罷了,別讓任何人打擾族長閉關。”楚裂聞言微一沉吟,隨即擺了擺手,轉身便欲離開,突然又轉過身來,道:“還有,族長一出關立即前來通知我。”
“是,大少爺!”
此時,楚天秋所住的小院之中,真可謂人山人海,人羣三五個成一堆,臉上表情或興奮,或譏諷,或惋惜,嘰嘰喳喳喧譁不已,也聽不清在談論些什麼。
“大少爺!”楚裂一離開族長閉關處,便徑直來到楚天秋處,人羣一見楚裂立即正身行禮道。
“嗯,”楚裂點了點頭,略帶凌厲的眼神掃過一干人臉上表情,大致猜到了他們在談論什麼,眉頭微皺,道,“你們都聚在此處做什麼,天秋需要清靜,都各自回去罷!”
楚裂大手一揮,聚集的人羣絲毫不敢遲疑,立刻退了出去。
房間之內,楚天秋正仰面躺在牀上,面色犯白,昏迷不醒。
一個白髮蒼蒼身着楚家服飾的老者正在爲其診治,牀沿之上,一個身着華貴服裝相貌年輕的美婦正側身而坐,一臉擔心地看着昏睡中的楚天秋,不時伸手爲楚天秋擦乾額上冷汗,而在其旁邊,楚曉楓和楚曉桐兩兄弟默默站立,面懷關切,而在他們身旁,楚雨詩正微微啜泣,小臉之上梨花帶雨。
“怎麼樣了?”楚裂走了進來,對着那年輕美婦問道。
那美婦擡眼一看楚裂,“噓”了一聲,然後指了指正在皺眉思索的老者,示意他不要出聲。
楚裂見狀,點了點頭,默默站於一旁,細細觀看老者爲楚天秋診治。
對楚天秋,他和剛剛聚集在院子裡的人羣一樣,也是滿腹疑惑。
在聚靈儀式之上,楚天秋明明被清楚地告知是個絕脈者,終身不能修煉,但是,爲什麼楚天秋卻在今日,莫名擁有那甚至遠超一般出塵界靈士的速度,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最後楚裂苦思無果,甚至聯想到那一把來歷不凡的廢劍,心道莫非是那一把廢劍之上刻了風系或空間的陣法,楚天秋誤打誤撞將其開啓,這才擁有如此之快的速度?
不過他細細查看了那把劍之後,也只得嘆息一聲,將這種可能給取消了。
“哎……”片刻之後,老者嘆了一口氣,不斷搖着頭。
“三長老,天秋他……”那美婦一見老者表情,似乎情況不容樂觀,美眉微蹙連忙問道。
“哎,老夫從醫幾十餘年,什麼古怪傷病未曾見過,但是天秋這情況,還真是難倒老夫了,”三長老站起身來,皺眉撫須道,“從表面上來看,天秋的脈象除了稍微薄弱一點,倒是沒什麼問題,但是奇怪的是,老夫的靈力纔剛進入天秋的經脈就莫名其妙消散殆盡,這樣一來,天秋整個的身體狀況究竟如何,老夫也是無從瞭解,更是不敢妄加推測。”
“不過,幸好現在看來天秋少爺似乎沒有大礙,我先去煉些藥性溫和的療傷丹藥,待會讓天秋服用,如果沒有效果,老夫也是無能爲力了。”
聽着三長老一番話,楚裂心中疑問頗多,連忙上前道:“三長老,天秋乃是絕脈者,會不會是因此,我們的靈力才無法對其進行探測?”
“不會,絕脈者究竟是怎樣我雖不瞭解,但是天秋從小到大,但凡有點小災小病哪次不是我親自來看的?就是前幾日他被楚霸打傷,我前來爲他治療,我的靈力還是能輸送到他的經脈中的,但不知爲何,現在卻是不行了。”
三長老看着躺在牀上的楚天秋,見其昏迷之中仍面帶痛苦之色,嘆息道。
“既然如此,那天秋這……”聽到三長老的話,楚裂十分詫異,在他爲楚天秋輸送靈力之時,雖也感覺到自己的靈力在不斷消散,但是在他的輸送之下,楚天秋的臉色也明顯好了不少,心裡猜想這可能便是絕脈者的古怪之處,也就未再多想。
但是現在他結合三長老的話仔細思索一番,不由得一頭霧水,他心裡隱隱有一種感覺,此事恐怕不會簡單。
“這個,我實在是不知曉,或許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吧?”三長苦笑着搖了搖頭道,“好了,我去煉丹藥了,晚些時候會派人送過來。”
“三長老,那現在……”那美婦見三長老要走,卻未叮囑現在該給天秋如何治療,連忙站起問道。
“現在就暫時讓他這樣吧,對他的情況我們不明不白,妄加診斷或治療只會出錯,你們好好照顧他,一旦出現危急情況,就馬上通知我,”說完,三長老便轉身走出門外,“對了,詩兒、曉楓、曉桐你們過來一下,我有事要問你們!”三長老在門外喊道。
“快去吧!”楚裂見三個孩子面帶疑惑,有些猶豫,連忙道。三個孩子聞言便朝門外走去。
“你說,這可如何是好啊?”那美婦又擦了擦楚天秋額頭上的冷汗,對一旁楚裂道。
“別太擔心,應該只是過度使用靈力吧,沒有大礙的。”楚裂看着一旁妻子擔心的樣子,立即安慰道。
“天秋他不是絕脈者嗎,沒有玄靈,又怎能使用靈力的?”美婦聞言,睜着美目看着楚裂,輕皺黛眉問道。
“這個,我也是一頭霧水,只能等他醒來再詢問他了。”楚裂道。
聽着楚裂的話,那美婦眼神一轉,似在思索,隨即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頓時臉色大變,連忙附在楚裂耳旁輕聲說道:“天秋他……不會是暗地裡修那個了吧……”
“不可能!”楚裂乍聽之下還不知妻子言之所指,剛欲開口詢問,隨即猛然醒悟,臉色也頓時一變,大驚道,“這事可不能胡亂猜測,修魂之法早已消逝多年,天秋又幾乎每日都在族中,斷斷不可能與之有所接觸!”
“雖說是消逝多年,卻也並沒有完全消逝,”那美婦頓了頓,思索了一會又繼續說道,“你好好想想,自從聚靈儀式前夜天秋莫名失蹤之後,天秋身上便不斷髮生離奇古怪之事。”
“天秋的天賦我們都很清楚,但他卻在聚靈儀式上對風靈力展現出了不可思議的感應,後來被宣佈爲絕脈者這才未引起懷疑;但他身爲一個絕脈者,卻擁有可比擬一般開靈界靈士的速度,你應該知道,這說明了什麼?”
美婦頓了一頓,擡眼看了一眼楚裂漸漸陰沉下來的臉色,接着道:“這說明他可以運用自己所感應的風靈力,沒有玄靈,卻可運用靈力,這怎能不讓我往那方面聯想!”
楚裂聽着妻子的話,腦中不斷思索,臉色不斷變化着,隨後,深深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