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外國使者沒想到還有人朝着日軍開槍,還是同道之人,他們也懵了,這怎麼就殺起日本人來了,難道咱們都變成了抗日分子嗎?有槍在手,不開槍等着日軍反擊,那不是該死嗎?大批日軍可是不斷地奔過來援救了,而且是連小炮和重機槍都架起來了。
那些外國使者開始嚇呆了,不過被日軍揍得頭破血流的怒火頓時激發起來,看到有人開槍,膽也壯了。這些使者多半是外國使館的武官,都是老兵,一旦見了血腥,個個的兇性激發出來了,向着艦上的日軍就射去了連珠般的子彈,那是此起彼伏地開槍啊。
一時間,日軍被打得不斷地死傷,不斷地後退,他們還不敢開槍,用槍托砸可以,真殺實砍那可是會引起兩國糾紛的,何況這不是兩國了,十國都不止了。而且這些外國使者多數是海軍出身,不然怎麼會專門被派來參加海軍節日觀禮呢。
“長島號”上的日本人不敢開槍,那些外國使者卻是越殺越勇,直接將那些日軍趕下了大海,那些日軍是從軍艦上跳下海去的,外國使者佔領了這艘軍艦。真是讓人啼笑皆非了。參加節日觀禮的外國使者本是日本的朋友,現在卻成了半道的抗日分子。而且他們多數是海軍,大都懂得如何駕駛軍艦,這算是正式接管了。
這些外賓並不是真的想和日本人反目成仇,而是因爲當時的碼頭實在太危險,爆炸不斷,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殺開一條血路,搶佔日本人的艦船,逃出旅順。這還不是叫小日本逼的。
柳丹婷和李月如也想上船,卻被林瀟攔了下來,柳丹婷瞪着眼睛問道:“爲啥讓我老公和我分開?我們死也不離開,你讓我上去!”說着就要硬闖。
“這是爲了製造混亂,懂不懂?服從命令!”說着,林瀟就瞪起了眼睛,柳丹婷一驚,也明白了,別看這女人平時大大咧咧,這會兒出了這麼大的事,還覺得離不開老公呢,老公是她堅強的靠山。但是她對於林瀟還是畏懼的,林瀟的不怒自威讓她膽寒。
林瀟低聲說了幾句,柳丹婷明白了,她和李月如就呆在了岸上,這時越來越多的日軍包圍上來了,他們想要攔截這艘“長島號”,個個是心急火燎,大喊大叫的。他們看着軍艦開始緩緩地升起黑煙,駛離了碼頭,急得在岸上連蹦帶跳。
李月如忽然在岸上大哭着,用日語大喊着:“天殺的西洋人,把我丈夫殺了啊,快來人替我們報仇啊!”柳丹婷也抱着一具血肉模糊的日軍軍官的屍體嚎啕大哭,她說不到幾句日語,只好用痛哭來代表悲痛。日本人憤怒了,在岸上把槍栓拉得嘩啦嘩啦直響,卻不敢開槍。
日軍在岸上跳着罵着,急得不行,那是這艘船實在是裝載着重要的物質,而且是絕密的,一旦暴露出去,不知會有多少人垂涎欲滴,打破腦袋想要分一杯羹哪。日軍指揮官也趕到了,一看大驚失色,拔出指揮刀喊道:“火力威懾,絕不能讓這艘船逃走,命令他們回來。”
一霎那,彈如雨下,向着“長島號”的上空威懾性地射擊,但是“長島號”依然是鳴着汽笛,向着港口的外面駛去。老庫奔到艦炮的面前,飛速搖動手柄,嘩嘩地調轉炮口,對着岸上密集的日軍就發炮了。“轟——”的一聲巨響,碼頭都被崩坍了一大塊,那上面的日軍全都飛上了天去。
林瀟則衝到一挺艦載機槍面前,操起重機槍,對着岸上的日軍“嘩嘩譁——”地掃射起來,就像收割機一樣橫掃那些日軍,這通猛揍打得日軍擡不起頭來。他們兩個行動震驚了日本人,也震驚了艦上的各國使者,他們壓根沒想道會對日軍如此痛下殺手的。甚至有人開始懷疑這就是混進來的奸細。
“住手!我們不過是爲了逃命,你們爲什麼要對日本人如此大開殺戒啊?”就有一些外國的使者衝到林瀟和老庫的面前,用槍對準了他們,“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這艘船上藏着鉅額的黃金,還有大量的銀元,我剛纔下去看到了,裡面堆滿了貴重物質。日本人是絕不會讓我們活着逃離這艘軍艦的,要想活命的就跟我殺開一條血路!”林瀟大喊着。
彷彿
是爲了印證他的話,有些藏進底艙的外國使者從艙內大喊起來:“我的天哪,快來看哪,這簡直是黃金的國度,到處都是黃金啊,足足有幾百噸呢,還有堆積如山的銀錠,其他物質數不勝數啊。哈哈,發財了,發財了,多少輩子都花不完呢。”
日軍的岸防指揮官一見“長島號”竟然開炮開槍射殺皇軍,也是驚愕的呆住了,開始的火併還可以理解,但如此動用重火器痛下殺手的,那就是皇軍的敵人了。這艘“長島號”上載有許多重要的貴重物質,可不能讓它逃進外海。
“八嘎,這些西洋人也是幫着支那人來和我們作對的,開炮——”隨着他的話音剛落,岸防炮就開始攻擊“長島號”了,“長島號”頓時滿身是火,煙霧騰騰。一些外國使者也被炮彈炸中身亡。似乎是表明日本人爲了這批物質要將他們統統滅口呢。
“混蛋,保住這些物質,我們幾輩子都花不完哪,這些都是日本人從中國劫掠來的不義之財,見者有份哪,不能再留給日本人。開足馬力逃出旅順港,男人們都拿出勇氣來,開槍開炮啊。”這簡直成了武裝搶劫了。
已經不用林瀟再做動員了,血的事實讓他們明白要想從日本人嘴裡奪食,就必須奮起反抗。即使他們不想要錢而想要命,日本人也不會放過他們的,這事情已經鬧大,他們現在只想着逃出旅順港,至於將來還會不會回各國的使館,那就各自隨意了,有這麼多錢,到哪裡還不是神仙般的日子啊。
誰也沒有注意到林瀟和老庫這時,卻悄悄地放下交通摩托艇。雖然是軍艦乘風破浪,交通艇搖擺不定,周圍炮火連天,不斷地激起沖天的水柱,但是憑着老庫是多年的海軍軍官,他還是在危險重重中,將摩托艇放進了大海,林瀟已經坐在裡面準備操縱了。
譁——老庫跳進來後,摩托艇險些傾覆,幸好老庫水上的功夫極好,平穩能力強,站穩了身形。林瀟立即發動馬達,向着港口的外圍冒煙突火地飛馳而去。岸上的日軍也看到了,但他們的注意力只在軍艦上,對於個別的漏網之魚,並不放在心上。他們只是掃射了幾梭子子彈,就任由林瀟逃之夭夭。
這時軍港上已經大亂,港內的一些漁船爲了躲避炮火,左衝右逃,就像是無頭的蒼蠅一般到處亂撞。有一些甚至佔據了日軍艦追擊的航道,向着日軍艦莽撞地衝了過來。
朝香久親王這時也從外海進來了,他看到眼前這難以置信的一幕,怒髮衝冠,可是主持這次海軍節日觀禮的高層軍官都在爆炸中喪生,羣龍無首。他無法命令岸上組織有效的火力攔截,只得命令所有待命的艦長立即率部登艦,至於慶典,就讓它見鬼去吧。
頤指氣使的朝香久命令所有的軍艦立即起錨堵截追擊這艘“長島號”,務必要攔截住這艘亡命的軍艦。太不像話了,大日本皇軍歷來是劫掠他人,還從沒人敢從虎嘴裡奪食的。
他在艦橋上通過望遠鏡看到岸上已成廢墟的一幕,真是恨不得拔出指揮刀把面前的指揮台都砍成零件。那裡已是人間的地獄,血火籠罩着悽慘無助的日軍,讓尊貴的親王痛心疾首不已。他深知這艘護衛艦是來做什麼的,他就是來迎接這批黃金的。
“八嘎,猛烈地攻擊,決不能讓它跑掉。”朝香久的命令下達後,這艘“長島號”頓時處在日軍的四面包圍之中,還有人不甘心地向着日軍艦發炮射擊,立刻招致猛烈的還擊,甲板上都看不到人了。
這時“長島號”護衛艦已經駛出了軍港,越開越遠,日軍的炮火反而不敢那麼密集了。一旦擊沉這艘護衛艦,再想打撈,勢必登天還難。此處水深已達三四百米,如果擊沉了這艘“長島號”,不僅那上面的貴重黃金和其餘物質以當時的科技無法打撈起來,就是上面屈死的外國使者也會是外交上巨大的風波。日本人必將孤立。
朝香久雖是親王,也沒有這種膽量敢於擊沉滿載外國使節和夫人的船隻,只是想要將這艘船打得停下來,失去動力。因此炮火都是朝着動力艙和艦橋攻擊。那些外國使者都躲到底艙去了。古人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些外國使者卻
是黃金堆中死做鬼也富貴。
這時,就看到不少爲躲避戰火的漁船四處亂闖,有的就跑到了“長島號”護衛艦旁,當時朝香久他們雖然親眼目睹,但也沒有想出會有什麼問題,那些漁船嚇跑亂撞也是情有可原。沒想到忽然間一聲巨響傳出,火光沖天,就看到那艘漁船爆炸了,“長島號”竟然被震得蹦出了海面,又重重地落在海水裡,頃刻間就斷成了兩截。
朝香久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一時間,目瞪口呆,這時就在“長島號”下沉的海面上,還是彈落雨下,看起來就像是那些艦炮擊沉了“長島號”一樣。但當“長島號”沉沒了,一時間海面上風平浪靜,所有的槍炮聲都停止了,外國使者因爲都躲在底艙內,連跑出來逃命的機會都沒有,海面上只剩下巨大的漩渦。
“八嘎!這是怎麼回事?這是誰幹的?”朝香久狠狠地捶在駕駛臺的儀表板上,把儀表板都敲碎了,雪白的手套都印出了鮮血,牙齒咬得嘴脣鮮血淋漓。這下回去該怎麼向天皇交代,怎麼向各國交代?
這時還有更多的船隻穿梭進來,向着尾追上來的日本軍艦靠攏過來,那些軍艦也慌了神,害怕重蹈“長島號”的覆轍。躲閃不及,還用高音喇叭不斷地喊話,讓他們躲避。可是這麼複雜險惡的環境,日軍艦又是錯綜排開的,往往躲開這艘軍艦,就會靠近另一艘軍艦。日軍也是急眼了。
“轟轟轟——”海面上再次炮火連天,那些漁船被炸得支離破碎,紛紛地飛上天去。太悲慘了,小鬼子是草芥人命哪。其實執行這次爆炸任務的只有一艘漁船,其他的都是正當的漁民。可是小鬼子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不要,住手!”朝香久衝出艦橋大喊着,可是已有不少漁船被擊沉了,那上面都是無辜的百姓。朝香久不是憐憫這些卑賤的支那人,而是不想將這惡劣的影響繼續擴大,那會給大日本皇軍造成濫殺無辜的惡名。但是日軍爲了自保,加上恐懼,還是擊沉了不少漁船。
林瀟和老庫這時也是滿身是水的上了岸,看着那艘“長島號”迅速地沉沒,看着那麼多漁船遭受池魚之殃,也是萬分痛心,這都是小鬼子造的孽,但是就沒有自己的原因嗎?自己想到的只是炸沉那艘“長島號”,不能讓它落在日本人或是外國人手裡,但是世事往往出人所料,這一悲劇發生還是讓他追悔莫及。
“頭兒,你不必太過自責,不是小鬼子搶奪我們的財富,你又這麼可能出此狠招,這不是正和你的意思嗎?那些外國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就讓他們狗咬狗去吧。至於那些漁船,那是被日本人擊沉的,與我們無關。你不要太難過。”老庫在一旁勸說。
“這次我雖然是針對小鬼子,但是傷及了太多的無辜。老庫,你想法弄清這些漁民的家庭住址,給他們每戶發放一筆安家費,他們都是犧牲品哪。這是因事出意外,事出緊急,我們籌劃不周啊。怎麼能推得一乾二淨呢?”林瀟沉痛地說道。
老庫向林瀟低聲說道:“頭兒,據我們剛纔的線報,日軍高官朝香久親王就在外海,可惜我們的情報不及時,事先不知道這麼大的小鬼子軍官會到這裡來,那些炸彈要有一半對着他來,不死也要他脫層皮。可惜了。”
林瀟冷笑道:“這老鬼子既然敢來,就不能讓他活着回去,還有這次破壞日軍的海軍節日典禮的行動非常成功,組織得很嚴密,居然在衆目睽睽之下幹掉了日軍當地的高官,還讓日本人在世界上丟了臉。這是一支很有威脅力的組織,弄清他們,並和他們取得聯繫。”
老庫不住地點頭,不過又說道:“頭兒,這老鬼子已經受到了這麼大的驚嚇,哪還敢拋頭露面,一定會行蹤詭秘,層層保護,重兵環護,再想找機會殺他勢必登天還難。再說了,他現在是太可憐了,天皇得把他罵死,你還不放過他嗎?”說完了哈哈大笑。
林瀟也笑了,“這老鬼子要是逃得快,我們鞭長莫及,要死呆上十天半月,那就是死催的,就是送上門來的買賣。這筆買賣不做,那不是對不起東北的三千萬父老鄉親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