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二人一臉迫切的樣子,陳泰文不知道爲什麼,他對顧偉和歐陽浩二人根本恨不起來,他們二人有錯麼?根本沒有錯,從他們掌握的線索來看,陳泰文很有可能跟日本人有聯繫,從他們的立場出發,針對陳泰文做出來的所有事情都是有根有據的。
陳泰文不忍心再瞞着他們二人,索性將陳吉的故事給他們講了出來,聽完陳吉的故事後,顧偉和歐陽浩二人徹底愣住了。
“你們二人跟陳吉應該是一個馬勺吃飯的戰友,所以,你們錯怪他了,這件事你可以找肖青求證,他的級別應該夠了,另外,你們二人也不要自責,你們並沒有做錯什麼,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這個國家!”
陳泰文說完這話後直接立正,端端正正地朝着他們二人敬了個軍禮,二人聽到這話之後眼圈瞬間就紅了起來,這麼多年自己執着的東西有了結果,特別是聽了陳吉的故事後,讓他們明白了自己真正的意義所在,看到陳泰文向他們敬禮,顧偉和歐陽浩二人也整理了一下衣服,流着眼淚衝着陳泰文回了一個禮。
“我覺得你應該抽空回一趟你的老家,將陳吉的故事帶回去,將陳吉的軍功章帶回去,讓陳吉真正的認祖歸宗,讓你們陳家抹去這個陰影。”放下手之後,歐陽浩認真地對陳泰文說道。
此時,大廳後面腳步聲響起,肖青身上明顯帶着一些血漬,出了打聽之後肖青直接大聲喊道:“集合!”
肖青一聲令下,昆明站所有特工都快速集中在了破廟前的場地上,陳泰文傻眼了,他從進這個破廟到現在,看到的人也只不過一個巴掌就能數的過來,現在整個場地上竟然直接站了三四十個全部荷槍實彈的特工,他不明白這些人是從哪裡出來。
“目標文殊廟!出發!”
肖青發出了行動指令,所有特工都直接朝着秒門外的兩輛卡車衝去,肖青也來不及向陳泰文交代什麼,如果去遲一步,就有可能放走其他負責刺殺的人員。
別看執行刺殺任務的只有中光孝太一個,但是整個任務卻是需要一個團隊才能完成的,中光孝太只不過整個刺殺團隊中的那柄利劍!
“等一下,給我 一支槍!我也去!”
看到肖青他們直接開始行動,陳泰文也立馬衝了上去,直接擠到了肖青坐着的小汽車上。
此時在破廟的後院中,中光孝太的眼神有些迷茫,他根本不敢回想剛纔他經歷了什麼,此時的中光孝太渾身溼漉漉的,褲襠溼了,屎尿流了一地,身爲梅機關特工的他也接受過反審訊訓練,但是面對肖青的手段,他屈服了,別看此時他身上沒有一個疤痕,但是剛纔他所經歷的事情,讓中光孝太彷彿下了一趟地獄。
“厲害,真厲害,這些手段只有戴長官那邊的人才會的,肖主任是從哪裡學來的呢,受教了,受教了.....”
審訊室內,負責審訊工作的劊子手口中唸唸有詞,時不時投向中光孝太的眼神中還帶着一絲同情,他希望中光孝太心理素質強一點,不然的話,一個男人受到這種刑法怕是會屈辱地死掉。
陳泰文的威脅來的快,但去的也快,有了一個突破口,肖青他們得以將整個刺殺團伙直接剿滅,特工之間的戰鬥往往是最兇險的,爲了解除這次危險,陳泰文以自己爲誘餌,對自己不可謂不狠,即使是這樣,在抓捕這個日本殺手的時候,他們還是付出了一條生命的代價。
“我求您一件事情。”中光孝太眼中流淚,感受着腹部逐漸消散的脹痛感,委屈地對劊子手說道。
劊子手點燃一支香菸抽了一口,頗爲同情地看着中光孝太說道:“說吧,今天如果沒有你,我也不會學到這麼多手段,也讓我知道,折磨一個人並不要見血。”
“永遠不要放我出去,除非戰爭結束.....”中光孝太咬着嘴脣,對劊子手說道。
劊子手想了想後搖搖頭,對中光孝太說道:“我只是個劊子手,這我可做不了主,只不過我對你已經有安排了。”
說完,劊子手直接扔下了手中的菸頭,拿出一把剔骨小刀直接將中光孝太的手筋腳筋給挑斷開來,動作之快,等中光孝太感覺到疼痛的時候,劊子手已經完成了手中的工作,從今天開始,軍統昆明站的牢房內又多了一個不能動彈的的日本人,據說跟他同一間牢房裡,有一個名五大三粗的殺人犯特別好男風.....
昆明南山文殊院因爲地處深山,山路崎嶇不是很好走,除了菩薩生日亦或者一年三節會有村民過來燒香拜佛之外,平時並沒什麼香火,也應了中國一句老話,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
只不過這個香火稀少的寺廟內三天前卻迎來一羣不速之客,這羣人給了寺院主持一筆香火錢後便在文殊院住了下來,老主持便負責他們平時的日常起居,這羣人很神秘,白天在寺廟裡面呆着,晚上就會出來行動,老主持活了這麼久也見過一些世面,這一次,他怕是遇見歹人了。
果不其然,就在今天上午的時候老主持發現了這幫人的一個秘密,其中一個人洗完澡後根本沒有穿短褲,穿的是一種他沒見過的東西,一條白布纏在腰間,前後各吊了一塊白布,這種打扮讓他想起了江湖上的傳聞,傳聞日本人不穿內褲,喜歡穿屁簾。
“八嘎!”
當這名日本人與老方丈四目相對的時候,日本人終於露出了他的獠牙,一把鋒利的***直接割斷了他的喉嚨。
“久野君,現在距離中光孝太離開執行任務已經過去了五個小時,按照事先的約定,我們應該離開了。”院子裡,五名日本人穿着中國老百姓的衣服,其中一名日本人對一名領頭的說道。
那名領頭的日本人點點頭,對衆人說道:“再等五分鐘,五分鐘之內如果中光君還不回來,那我們就直接判定任務失敗,下次任務由二木大輝充當刺客!”那名被稱爲久野的日本特務頭子點點頭,一句話便敲定了下次任務的執行人。
“哈衣!”
一名日本人聽到久野的安排後立馬立正點頭。
“咚咚咚,嘶....”
就在他們五人討論下一步動作的時候,一串清脆的聲音傳到了他們耳中,彷彿有什麼東西被人扔了進來在地上不斷彈動,同時還發出了“嘶嘶嘶”的聲音。
“手**!臥倒!”
“嘭!”
久野轉頭看去,一枚手**正朝着他們滾動而來,久野的瞳孔迅速放大,然後沒有絲毫猶豫地趴了下去,他反應快,但其他人就沒有他幸運了,久野的話纔剛說完,那枚被扔進來的手**便直接爆炸了,久經沙場的久野知道,這枚手**被扔進來的時候已經在對方手裡遲滯了時間,不然不可能一觸地就爆炸。
“八嘎!殺給給!”
此時的久野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再也顧不上假扮中國人說中國話,直接從腰間掏出手槍準備還擊,但是此時,僅存的兩名日本特務已經被肖青帶人用***頂住了腦袋。
“啪,咔噠!”
不等久野有任何動作,肖青直接一手抓住了久野的下頜骨,用力之下直接將九野的下巴給卸了下來,旁邊那名日本兵剛準備用力咬碎被放置在牙齒間的***,見到久野的下巴被卸掉之後,日本兵猶豫之下還是選擇了活命。
“算你識相。”肖青瞥了一眼那名日本兵,然後直接讓人動手將二人口中的***給取了出來。
“這些小鬼子也夠狠的,這是毒藥吧?”陳泰文看着被肖青扯出來的兩個細小玻璃珠子問道。
肖青點點頭,對陳泰文說道:“這裡面是***,做特工的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就會咬破這個玻璃珠子自盡身亡,然後死無對證,說實話,上次在遇到偷襲間諜事件後,我們負責後方情報工作的組員每人都有。”
不可否認,抗日戰爭進行到現在,中國各個社會階層都做出了自己應有的貢獻,雖然某些政客會因爲政治利益而不顧國家大局,但是中國人的心中始終有一團火,哪怕是陰狠兇辣如戴笠,也爲抗日戰爭的勝利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這次行動謝謝你們了,無論如何,我都必須感謝你們的付出,對於犧牲的人,我無話可說,反正這條命我就搭在抗日這條路上了。”陳泰文衝着肖青和葉倩倩感激地點點頭。
葉倩倩和肖青二人都是見慣了生死了,這就是他們的宿命,打鬼子如果還怕死的話,那麼趁早躲到山裡去爲好,不然的話被抓住了一準當漢奸。
“這都是我們的歸宿,你別放在心上,歐陽浩說的對,你應該抽空回去一趟,替陳吉正名,也替你們陳家正名。”肖青伸手在陳泰文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後直接帶人收隊,將九野和另外一名倖存的日本殺手帶回了自己的大本營。
而葉倩倩這邊,在囑咐了自己同伴幾句之後又折返了回來,看着陳泰文神色複雜,良久,葉倩倩從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個項鍊放在陳泰文的手中,對陳泰文說道:“這副項鍊是當初陳吉送給我的,我差點就給扔了,自從他在上海救了我之後,我又把它找了出來,我希望你能幫我把這副項鍊一同帶回你的老家。”
對於葉倩倩的要求,陳泰文表示了尊重,她和陳吉的愛恨糾葛自己根本無法評論,葉倩倩的意思很明白,如果陳泰文要回去廣東的話肯定會幫陳吉立碑修墳,哪怕只是衣冠冢,葉倩倩的要求就是,將這個項鍊放進陳吉的墳墓中,希望能用這種形式陪伴着陳吉。
“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爲誰工作麼?”陳泰文想了想後,還是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葉倩倩笑了笑並沒有回答陳泰文,而是衝着陳泰文比了個手槍的手勢,然後直接轉身離去了。
“泰文,日本人敗局已定,往後的路該怎麼走,你自己心中一定要清楚。”
葉倩倩的身影已經出了寺廟,但是聲音卻從外面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