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黑屋完全被玉佩吸進去之後,原本翠綠清透的玉佩變成了墨綠色,仔細看還會發現在玉佩中一股黑色的東西在遊動。
“呼~”確定法術成功之後,胡媚兒身體一軟,剛纔的法術看起來簡單,卻兇險萬分,原本以爲只是普通的妖孽作祟,卻沒想到那黑霧的力量竟如此龐大。
即使恢復了前世的一些修爲,沒了內丹的身體卻無法使出那些威力強大的法術,這就好比如擁有一大堆的強力法術,卻沒有相匹配的能力一樣。
“媚兒!”在胡媚兒是身體一軟的時候,胡菲一下子衝了過來,連忙把自己體內的靈氣向着胡媚兒的體內輸送。
“娘,不用,我沒事。”胡媚兒推開胡菲,這才終止對方的法力傳輸,自己孃親的身體平日都需要法力維持,再傳輸給自己,這和自殺沒什麼區別。
“不行,你身體這麼虛弱。”胡菲說着就要再次上前卻被司徒軒給阻止;“我來。”
“真的不用,我睡一覺就……好。”最後個字的尾音還沒有完全說完,胡媚兒兩眼一閉,就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幸好司徒軒接的快。
這一覺,胡媚兒睡的十分的香甜,正應了那一句。越累纔會睡的沉,一覺醒來,胡媚兒只覺得神清氣爽。
“媚兒,你醒了。”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胡媚兒扭頭一看,就看見胡菲牽着胡雪兒走了進來。
“娘,早啊。”胡媚兒對着胡菲打着招呼。
“還早?都已經日上三竿了。”胡菲翻了翻白眼,爲胡媚兒的遲鈍感到無奈。
“咿?都中午了嗎?難怪我覺得今早的陽光有點刺眼啊。”
“孃親孃親。”雪兒掙脫胡菲的手,奔奔跳跳的跑到牀邊,黑乎乎的小手抓着牀邊想努力的爬上牀。
“小丫頭,爪子還沒洗呢,快下來,別把你孃親的牀給抓髒。”胡菲說着便走上前,想要把胡雪兒給抱開。
“娘,沒事的。”胡媚兒笑了笑把胡雪兒抱到懷中。
“你呀。你呀,就是太寵她了。”胡菲搖了搖頭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她是我生的,不疼她疼誰?”胡媚兒親了親胡雪兒粉嫩嫩的小臉蛋,後者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媚兒,你昨晚可嚇死我了,現在身體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胡菲關心的問道。
“沒有什麼不舒服,感覺很好啊。”
“真的沒什麼不舒服?”某人不放心的就問了一句。
“真的沒有。”
“真的真的沒有?”
“……,我說娘,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有什麼你才高興啊?”胡媚兒無語的看着胡菲。
“咳,那個,娘這不是擔心你嘛,啊對了。既然你沒事的話。那我就去通知司徒軒那孩子,他怕吵着你睡着,讓我先進來看看,人一直在外面等着呢。”
“哦,快讓他進來吧。”
“媚兒……”司徒軒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胡媚兒,昨夜發生那件事情之後。他便派人去公主府中調查,結果證實司徒雪確實不在。
“娘,你帶雪兒出去曬曬太陽吧。”
“好。”胡菲心神領會的點了點頭,等胡菲離開之後,屋子裡就剩下胡媚兒和司徒軒兩人,兩人面面相窺,氣氛似
乎有點兒尷尬。
“你……”半響,兩人同時開口,不由得相視一笑。
“你先說吧。”司徒軒笑了笑說道。
“好吧,你一定想問我關於昨晚的事情,我可以全部告訴你,不過你要最好心理準備。”
“額……你說吧。”見胡媚兒這麼認真的摸樣,司徒軒似乎明白了什麼。
“想必你一定發現司徒雪不見了是吧?”這句話是肯定而不是疑問,那直視的目光讓司徒軒尷尬的一笑,總感覺四年後的胡媚兒和以前變化很大。
“看你樣子我也知道了,那好,下面就讓你看清楚一件事,先去幫我把所有門窗關上,不能有一絲光線。”
“這是做什麼?”司徒軒疑惑的問道。
“哎呀,你先別管那麼多,照做就是了。”見胡媚兒不耐煩,司徒軒也沒再多問,老實的把屋子裡的窗戶管得嚴嚴實實,爲了怕光線照進來,還特意用一層布覆蓋住,原本明亮的房間瞬間變的烏黑一片。
“好了,你看好了,等下無論看到什麼,你也不要過來,聽見嗎?”胡媚兒嚴肅的對着司徒軒說道。
“知道了。”司徒軒點點頭。
胡媚兒拿出昨晚那個玉佩,玉佩裡的黑色氣體還在不斷的遊動,胡媚兒再次咬破手指在地面上畫了一個圓圈,期間司徒軒只是在一邊靜靜的看着。
“唉,損失大了,以後一定要好好補血。”胡媚兒一邊嘀咕一邊畫着陣法,其實這個陣法不必完全需要用血來刻畫,以前的話用泥土什麼都可以。
可如今沒了內丹,她的法力很難凝聚。能用的法力很少,只有用自身的精血加深法術的力量。這也是顧忌司徒雪的實力。
“好了,記住我剛纔說的話。”畫好之後,胡媚兒神情嚴肅,她把玉佩放到陣法的中間,而後退後一米遠,兩隻手飛快的做着複雜的手勢,一股複雜難懂的咒語也隨着響起。
“現!”胡媚兒兩指一點那玉佩,一股金光色的光芒從指間射到玉佩上面,就見一股黑色的霧氣從玉佩裡冉冉上升到空中。
接着那黑色的氣體開始凝結成一個人形,從體型上看,是一個女人,除了容貌看不清外,人形的身高和司徒雪一般無二。
那黑影出現後,先是頓了一下,接着兩隻烏黑的手臂向着胡媚兒抓來,卻在半途中碰觸到一層看不見的薄弱,一陣星光亮起,黑影發出一聲慘叫。
“這……這是……”剛纔那熟悉的聲音讓司徒軒一怔。
“沒錯,就是你的好妹妹。司徒雪!”胡媚兒一字一頓的說道。
“雪兒,真的是你嗎?”司徒軒試探的叫了一下,聞言,就見那黑影轉過頭,雖然五官是一片黑霧,卻讓人清楚的感覺到對方在看着自己。
“皇兄,快放了我,殺了這個女人。”
“雪兒,爲什麼你還是如此執迷不悟?”得到了證實,司徒軒的心痛的無以復加。自責,懊惱,憤怒,各種情緒充斥在心頭。
“殺了她殺了她!”司徒雪的聲音帶着癲狂,身上的黑氣越來越濃郁,這讓一邊的胡媚兒愈發的嚴肅,看來對方已經瀕臨走火入魔了。
“雪兒,你讓我好失望……”司徒軒不顧胡媚兒的阻攔,走近黑影,伸手似乎想要去撫摸
黑影。
“不可以!”因爲要用法力隨時控制着陣法,胡媚兒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黑影順着司徒軒的手臂涌入身體。
“糟糕!”胡媚兒連忙收回陣法,正準備去拯救司徒軒,就見對方忽然擡起頭,兩股黑紅色的光芒在眼神中交替的閃爍。
“別過來,我可以!”司徒軒極其費力的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好看的俊容早已扭曲,似乎在極力忍受着什麼。
此刻在司徒軒的體內,司徒雪正是試圖擠出司徒軒的靈魂,司徒軒本身具有法力,不想宮女的身體那麼好侵佔,所以兩者正在一具軀體內搶奪着。
胡媚兒一眼就看出司徒軒目前的狀況,她雖明白,卻無能爲力。因爲此刻任何一點其他元素的干擾,都有可能讓爭鬥出現意外。
“皇兄,幫我,幫我。”腦海中,司徒軒的靈魂不斷的叫囂着,已經瀕臨成魔的她只想快點侵佔司徒軒的身體。
“雪兒,我不會讓你一錯再錯!”司徒雪的敏頑不靈,最終讓司徒軒心灰意冷。修道多年,豈會不明白司徒雪已經走火入魔?
“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司徒軒捏着法訣,雙腿在地上踏着複雜的陣法,就聽到腦海中司徒雪的慘叫一聲從身體裡被打了出來。
被打出身體之後,司徒雪想要逃走,身體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困住,她掙扎着,發瘋一樣的嘶吼着,卻怎麼也掙脫不了捆在身上的力量。
“雪兒,回頭吧!”即使到了這個地步,司徒軒還在勸誡着,他不想看着司徒雪走到最後的下場。可如今的司徒雪哪會聽得進去?
“放開我,放開我!”
“雪兒,對不起。”司徒軒失望的看着已經完全瘋了的司徒雪的魂魄。他撿起地上的玉佩,在司徒雪的慘叫中碎成了無數片。
“胡媚兒!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詛咒你不得好死,詛咒你生生世世永遠得不到你所愛的人,啊~~”在靈魂即將消散之時,司徒雪的那惡毒的詛咒清晰迴盪在兩人的耳邊。
玉碎了,司徒雪的魂魄也隨之魂飛魄散,司徒軒一瞬間好像老了很多,他頹然的跌坐在地上,手裡還捏着拇指大小的碎片。
“雪兒,對不起……”司徒軒看着手中的碎片喃喃自語,沒有什麼比親手殺死自己的親人更加的殘忍。
“小軒軒,你別傷心了,這也是爲了她好。”胡媚兒見是司徒軒這樣,情緒也被其感染,她想到自己的事情。情緒瞬間低落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司徒軒好像沒聽見胡媚兒的話,捏着碎掉的玉佩,扶着牆壁跌跌撞撞的離開了房間。
“唉……”胡媚兒幽幽的嘆了口氣,這種時候說再多也是沒用的,希望司徒軒自己能想清楚。
胡媚兒以爲司徒軒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恢復,卻沒想到在第二天傍晚時候就看到了對方,眼前的司徒軒神情平靜,只有從眉宇間,才能看到一絲濃的化不開的悲傷。
只是一夜沒見,卻從對方的鬢角看到了一縷銀光,臉還是那張臉,卻一夕之間蒼老了許多,少了往日的開朗,多了一絲淡淡的悲傷。
司徒雪的後事處理的十分低調,司徒軒對外宣稱是公主忽然暴斃,他在宮中的地窖中找到了已經沒有魂魄的司徒雪的肉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