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忽然就聽見樓下傳來人羣激動的聲音,聞言,胡媚兒連忙和胡菲探頭向着窗外看去,就見一夥浩浩蕩蕩的人馬在距離自己視線二百米外的地方緩緩靠近。
以她們的視力自然可以清楚的看見前端騎坐在馬上的紅衣男子,那一身紅衣襯托的那容顏俊美如謫仙,沒想到一個男人可以把屬於女人的風華絕代發揮到極致。
即使上官玄燁的臉上寫着生人勿進,但那妖孽般的容顏足夠讓所有人尖叫興奮癡迷。這可以從那震耳欲聾的叫喊中可以看出。
“女兒,那個男人就是……?”胡菲試探的問道。
“是。”胡媚兒目光灼灼的盯着遠處那張容顏,明明只是幾個月不見,卻覺得好像過很久很久,雖然和對方相處的時光並不愉快,但她此刻想起來卻成爲傷口上的鹽巴,醃的她血肉疼,自己喜歡的人如今卻娶了另外個女人。
她知道他性格冷酷不善言辭,但她也知道,以對方的性格,如果沒有人逼的話,是不會同意的,也就是說,這次的婚禮一定是對方同意的。
對於周圍的歡呼雀躍,上官玄燁始終保持着一張撲克臉,他的精神時刻關注着周圍,眼角餘光看似毫無目標,所是在人羣裡探查着自己的部署。
一切都很好,他在每一個關鍵地方都看到了自己的手下,看樣子事情進展順利。那麼剩下的就只需要等待了,忽然,上官玄燁感覺到一股炙熱的視線。
這股視線明顯帶着不善,所以他詳裝無意的在人羣裡搜尋視線的主人,卻一無所獲,忽然他擡起頭,就看見幾百米外二樓窗戶口那一閃而過的身影。
因爲對方的動作太快,所以他只看見一個似曾相識的背景,一時間卻想不起對方是誰,一邊的司徒雪見上官玄燁發呆,不由得好奇的問道;“燁,怎麼了?”
“與你無關。”上官玄燁淡淡的說道,那聲音只有他們兩人聽見,對於司徒雪事到如今,他也無須僞裝,因爲在這之前,他跟她說過自己的意思,所以司徒雪也知道這一次的婚禮,是她動用了權利逼迫上官玄燁答應的。
雖然心裡有些受傷,但她卻樂觀的相信,只要假以時日,對方一定會化爲繞指柔,司徒雪美美的想道。
人羣裡,胡媚兒和胡菲菲都變幻成了另一幅樣子潛伏在人羣裡,對她們來說,只需要使用一個幻術就可以達到魚目混珠的地步。
聽着耳邊百姓們祝福的話,胡媚兒的心裡是十分的不舒服,但她還是在極力壓制,不斷的勸誡自己要忍耐。她一定要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隨着上官玄燁的越來越近,那股被人盯着的感覺也越來越濃郁,這絕對不是自己的幻覺,絕對有人在盯着自己,可是到底是誰呢?
胡媚兒知道上官玄燁發現了什麼,每當他目光掃到她這邊的時候,她就連忙低下頭躲過對方的探查。
兩者的距離在不斷的拉近,就見上官玄燁距離她已經不足五十米,而這距離也是這一次巡遊的終點,按照計劃,當上官玄燁到頭的時候,也就是病變開始的時候。
“女兒。”
“上。”胡媚兒和胡菲對視一眼,兩人的身體瞬間拔地而起,用
法力維持着身形,穩穩的停在半空中,赤焰國大多數人都是沒見過法術的,見兩人飛天全場爆發出驚訝的叫聲,一個個紛紛擡頭看向天空。
面對這突然發生的狀況,御林軍在第一時間撲了過來,在這之前他們預料過可能會發生各種各樣的意外,所以也準備了專門對付修道之人的武器。
就見一個個御林軍扛着一種類似現代火箭炮的東西對着天空中的兩人,一股很白色的帶着巨大能量的球體飛向兩人。
“女兒,你先過去,這裡有老媽擋着。”胡菲對着胡媚兒說道。
胡媚兒看了看自己老媽,似乎真的一副迎刃有餘的摸樣,便向着前方底下的上官玄燁飛撲而去。
由於胡媚兒已經換了一張容顏,所以起初上官玄燁沒有認出來,所以他握着劍縱身從馬背上彈跳起來撲向胡媚兒。
胡媚兒原本只是想質問上官玄燁,並沒有想動手,她忽然忘記自己已經變換了樣子,見上官玄燁毫不猶豫的撲向自己,心裡難受異常。
第一回合胡媚兒就略輸下風,手臂被上官玄燁劃傷,初次交手,上官玄燁也很是意外,因爲他並沒有感覺到對方有殺氣,而且在剛纔擦身而過的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眼神。
“你是誰。”上官玄燁站在屋檐上,他探究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我……你還認不出我嗎。”胡媚兒悽美一笑,那眼神中的悲慟讓上官玄燁動容,這樣的眼神瞬間和腦海中的某人重疊。
“是你,胡媚兒!”上官玄燁語氣裡是難掩的激動。
“呵呵,是我,怎麼,很不想見到我是麼。”胡媚兒苦笑。
“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來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問完我就走,可以嗎?”雖然來之前說好心狠,可面對曾經喜歡過的男人,胡媚兒的心再一次的妥協。
“你走吧。”上官玄燁似乎已經猜到胡媚兒要問什麼,他眼神有點狼狽的躲開,離計劃的約定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胡媚兒的出現純屬變數,他不想多年的計劃功虧一簣。
“你就這麼不想看見我?”面對上官玄燁的態度,胡媚兒終於忍不住嘶吼,瞬間全場一片安靜,衆人都屏氣凝神聽着屋檐上兩人的對話,至於胡菲和御林軍的打鬥已經完全被他們無視了。
上官玄燁看着人羣裡手下的暗號,心裡開始暗暗着急,時間馬上就到了,他必須要趕快打發走胡媚兒。
“你這個瘋女人,本王今日大婚,不想濫殺無辜,你快點離開,別再這裡搗亂,不然別怪本王不客氣。”
“不……客氣,呵呵,怎麼個不客氣法,是想殺了我嗎,人說世間總是無情郎多,你也是嗎。有了新歡就忘可舊愛,你好狠的心啊。”胡媚兒的話瞬間讓周圍圍觀的百姓一片譁然,聽對方這話的意思,好像還和大皇子有一腿。
“胡說什麼,哪來的賤人,莫非是想男子想瘋了,胡言亂語,本王再說最後一次,快點離開!”
“不,我不離開。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到底愛不愛我!”胡媚兒不管,她總覺得如果今天不問的話,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她的這句話讓全場鴉
雀無聲,就連正在和胡菲打鬥的御林軍都不由的放緩動作,側耳傾聽着這邊的動靜。
面對胡媚兒聲嘶力竭的質問,上官玄燁握着劍的手都在微微發抖,一種叫做心痛的東西開始蔓延,那種感覺就像是夢中一樣。
他幽幽的看着胡媚兒,這一瞬間,他好像置身在一片美輪美奐的山崖頂端,他看着眼前白衣勝雪的她,她也想現在這樣質問自己;“你到底愛不愛我。”
爲什麼,爲什麼自己會在此刻夢見那個畫面,爲什麼自己的心會這麼的痛,就好像很多年前,他經歷過同樣的事情,只是這一次心痛的感覺是如此的明顯,疼的他幾乎站立不穩。
不止是上官玄燁有這樣的感覺,此時的胡媚兒也是一樣,問完話後,她也升起哦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好像很久以前,自己好像面對過今日的場景一樣。
一瞬間兩個人都被腦海裡模糊的記憶給牽絆,而在外人眼裡,卻看到兩個人面對面飽含深情的看着對方,這無疑是對生爲新娘的司徒雪最大的侮辱。
嫉妒和羞怒像一把利刃一樣刺在她的心口,她已經認出了胡媚兒,她做夢也沒想到,對方居然又沒死,而且在出現在自己的喜事上。
當然更讓她憤怒的是上官玄燁的態度,難道對方心裡還愛着那個女人?既然還愛着,那爲什麼要跟她成親?她知道以上官玄燁的脾氣,如果本人不願意,就算是自己威逼利誘也是沒用的,爲此,當初她還天真的以爲對方心裡是有她的,可眼前的狀況……
“你……”許久,上官玄燁緩緩的開口,他強行壓制住心口的莫名情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斷的告誡自己這是夢,絕不能讓夢境干擾到現實。
在上官玄燁的心中,這一定是胡媚兒對自己施展了什麼妖術,所以在此擡起頭時,他已經完全隱匿掉了眼底深處的情愫,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冰冷。
這樣的眼神就像是胡媚兒第一次看見對方一樣,就那麼平靜無波,卻又蘊含着一切生人勿進的警告,那眸子裡的冰冷就像二月的霜凍徹底凍傷了胡媚兒那一刻還在期待的心。
“噗。”她喉嚨一甜,氣血因爲心神受傷而搖搖欲墜,前些日子的傷本就沒好,這一吐,臉色更加的慘白,讓對面的上官玄燁心也跟着糾緊,他故意不去看心底最深的感覺,而是依舊用那冷酷的眼神看着對方。
此刻正在和御林軍糾纏的胡菲忽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危機感,這種感覺來的十分的迅猛和凌厲,她擡頭看向南邊的天際。就看見一道血紅色的光點從天際飛向胡媚兒。
直覺告訴胡菲那紅色的光點絕對蘊含着巨大的危險,看那光點飛來的方向好像是衝向胡媚兒。
“媚兒,小心……”胡菲想要提醒胡媚兒,可此刻的胡媚兒被巨大的悲痛所襲擊,她已經聽不清耳畔其餘的聲音了,她的腦子裡,耳朵裡都只有上官玄燁這一個人。
見胡媚兒似乎沒有聽到,雖不明白爲什麼。可胡菲已經沒有時間再叫第二遍了,面對來勢洶洶的紅光,胡菲想也沒想就撲向胡媚兒,想以身抵擋,雖然她可以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但在危急關頭,作爲一個母親的本能讓她選擇了這種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