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的是人想推倒邢天宇,我們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嶽慕寒說着好整以暇的靠在椅背上,臉上是狐狸一般的笑容。尤其是他眯起的眼睛,更將他的奸詐展露無遺。
“但是邢天宇也算手段過人。”樑宇低頭看着嶽慕寒,“即使是這種情況下,他還是培植了自己的一批親信、並且將天成推到上市。那是老一輩根本沒有想過的事情,他是個人才。”
“如果他不是人才,我也不會有那麼大的麻煩。”嶽慕寒笑着端起辦公桌上的咖啡啜飲了起來,然後他低頭看着那紙記錄,“他這一次還真是花了不少心思。”
“是,邢天宇從總裁提取了三十萬現金開始就盯上了我們。”樑宇說着看向了嶽慕寒,“總裁,他在海天設定了眼線,我們……”
“不用,”嶽慕寒搖搖頭,“他有眼線盯着我們,也讓我們更快的知道他的動態,不是嗎?”
“總裁,你知道他安插的人是誰?”樑宇有點驚訝的看着嶽慕寒。自從他審問了那個會計之後,他一直在尋找海天內部可能是眼線的人,但是他竟然一點頭緒都沒有。現在嶽慕寒竟然這麼淡然的說着這個問題,讓他不得不驚訝。
“我不知道啊。”
“啊?”樑宇聽着嶽慕寒的話後徹底石化了,這是他的總裁嗎?爲什麼總裁說出的話突然這麼……彆扭?
“哈哈。”嶽慕寒看着愣住了樑宇笑了起來,樑宇什麼都好。因爲樑宇、他對公司很多事情都很放心,可是這個男人卻很是嚴肅,似乎那張臉永遠都不能出現什麼表情。當然樑宇面對小秘書時是一個意外。
“總裁,這件事我們到底怎麼處理?”樑宇無視了嶽慕寒的笑容,他繼續詢問怎麼處理天成。
“其實如果他有眼線,我們才更好操作。”嶽慕寒也斂了自己過分的笑容,認真的說了起來,“不管他們是如何操作的,除了監聽器,我們纔是最先發現他們的吧?”
“嗯,那倒是。”樑宇點點頭,然後他拿起那份記錄。“會計已經送到了警察局,我現在就去和媒體聯繫一下。”
“不需要找太靠譜的人。”嶽慕寒說着笑了起來,眼睛微微地眯了起來,看上去非常的奸詐。
樑宇點點頭就離開了,然後他找到了一直與海天接觸的八卦記者。
“樑先生,”記者是標準的大衆臉,絕對是那種放在人堆裡再也找不出的人。所以他們約見的地點是一間茶館,甚至沒有太多的隱蔽。他看到走進來的樑宇、一臉笑容,“這次是給我什麼消息?”
“這是資料。有點風聲就好了,我先走了。”樑宇說着將信封放到桌子上,然後轉身就離開了。甚至沒有在桌位上坐一下。
“好,”記者顯然是習慣了樑宇的冷淡,他絲毫不介意。何況一個免費給自己消息、還每次都是大消息的金主,他能介意嗎?“樑先生,再見。”
記者說完就開始認真的看信封裡面的資料。他看完資料就知道這一次他又要火了!
於是第二天,各大媒體報紙上鋪天蓋地的刊登了邢天宇的消息,而邢天宇也因此大大的火了一把。只不過消息的題目讓邢天宇有點氣急敗壞,“天成企業涉及詐騙!”“邢天宇操控海天財政!”。各種負面消息猛烈地砸向了邢天宇。
“哎,你聽說了嗎?”天成集團的出納小姐拿着報紙招呼着財務經理走進了辦公室。
“怎麼了?”財務經理看着出納小姐神神秘秘的樣子,他有點好奇的挑挑眉。但是還是一邊說着一邊打開了電腦,畢竟八卦的同時工作是不能耽誤的。
“你沒看今天的報紙嗎?”出納小姐說着將報紙放到了財務經理的面前,“報紙上說前段時間海天的財政危機是咱們總裁暗箱操作的。”
“不是吧?”財務經理很明顯是不太相信,他說着拿起了桌上的報紙。詳細的內容不需要看,單單是幾個標題就很讓人驚悚了。
“一開始我也不信,可是上面說的信誓旦旦。”出納小姐說着拽過一把凳子坐到了財務經理身邊,她壓低聲音說道。“裡面說總裁派過去的人被海天的人送到警察局了,現在已經關進去了。”
“關進去了?”財務經理有點驚訝的看着出納小姐。
“昂,是啊。”出納小姐瞪着圓圓的眼睛看着財務經理,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問題。
“是送去審查了吧?”財務經理笑了一下,“入獄哪有這麼快的?再快也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這個不是重點,”出納小姐說着揮揮手,“現在事情大條了,到處都說我們公司涉嫌詐騙。”
“嗯,”財務經理點點頭,“事情弄得這麼大,公司的股東和合作人都會反彈的,要有麻煩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出納小姐說着聳聳肩,然後拿起報紙捲起來,“我先去工作了,不要今天老大氣不順、過來找我們撒氣。”
財務經理看着走出去的出納小姐的背影笑了笑,不過門剛剛闔上,他的眉頭就緊緊地皺了起來。這件事情是關係到天成信譽的大事,媒體這麼報道,反彈的人不會是小數。
果然剛剛到下午,他這裡的退票信息就暴漲了。財務經理無奈的看着一摞子要求解除合同而造成的退票信息,他無奈的抱着資料夾直奔邢天宇辦公室。
邢天宇此時看着報紙倒是沒有那麼激動,畢竟這種情況還是如他所料的。如果嶽慕寒什麼風聲都沒有露出來,他反而比較擔心。畢竟他們之間沒有什麼情分,他不會給自己包庇,自己也不需要。
他正細細瀏覽着媒體的報道就聽到了敲門聲,他隨意的說道“進來。”
“總裁,這是
今天一上午的退票信息。”財務經理走到邢天宇的辦公桌前,他無奈的將手裡的資料簿放到了邢天宇面前。“各大公司都拒絕跟我們繼續合作,他們直接去稅務局開紅票,我這裡是不退都不行。”
“合作案?”邢天宇看着那對票也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堆票據至少有十張。“損失金額大概有多少?”
“不完全統計,僅僅是這些退票和前期我們的墊付投資,至少有三千萬。”財務經理憂心忡忡的看着邢天宇,這個問題雖然說不大不大。只要想辦法闢辟謠就好了,可是明擺着的三千萬的損失幾乎是損失定了。
邢天宇剛想開口,秘書就推門走了進來。“總裁,股票大跌,股東們開始打電話來質問了!”
“跌了多少?”邢天宇還沒有來得及看股票,剛剛只研究了一下新聞。所以他對現在的情況掌握的並不充分。
“馬上就四塊了!已經跌了三塊六!”
“什麼?”邢天宇這下有點愕然了,他本來還不覺得這件事衝擊會很大。但是現在股票竟然降了四塊,這裡面的損失可不是簡單的幾千萬能解決的了。他皺起眉看着秘書,大腦開始迅速運轉着。
“還有更糟糕的。”秘書說着往窗外瞟了一眼,“樓下聚集了大量的記者,他們都等着採訪,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麼最新消息。”
邢天宇聽着咬了咬牙,嶽慕寒這是明顯的將他逼上梁山。股東們本就一直想策反,有了這樣的機會怎麼能不趁機找他麻煩?而輿論更是將他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最可惡的是讓成天的信譽一落千丈。
這樣合作案和股票都會受到影響!他有點憤恨的瞪着報紙。“明天舉行新聞發佈會!”
邢天宇這次算是被嶽慕寒整慘了,他幾乎腳不沾地的忙到晚。先是股東一波波的來找他麻煩,然後是樓下的記者遲遲不肯散去。
最坑的是現在不能使用一定的武力手段趕人,那樣只會讓天成所處的情況更糟。現在天成說起來已經是腹背受敵,如果再來那麼一場,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所以邢天宇是下定決心要在發佈會上翻贏這一盤!
“感謝大家今天來參加天成的新聞發佈會。”天成的主持人拿着話筒對着記者們問好,然後開始講述今天的發言稿。
發言稿的內容無非是闢謠,關於天成的財力、內部資金賬的問題,都做了一個大概的澄清。不過因爲這種單向的陳述,說多了也只會讓人睏乏而已。所以主持人說了不過三五分鐘、就結束了他的發言稿。
“大家現在可以開始發問了,不過要注意會場秩序。”主持人放下發言稿,他笑着對衆人說出了可以開始發問。然後他就坐下、將話筒遞到了坐在他旁邊的邢天宇,拿出自己的筆開始在筆記本上準備記錄。
邢天宇接過話筒之後看着下面的一干記者,他的臉上依然是魔魅的笑容。當然他的笑容幾乎吸引了場上所有人的視線。
讓在場儘管是見多了帥哥美女的女記者也忍不住想驚聲尖叫,即使是男人都忍不住說“邢天宇是個妖孽”。不過邢天宇並不在意這些,他坐在那裡,手指微微滑過自己右耳上那枚紅的如血滴一般的紅寶石耳釘。
“邢總裁,”一個長得頗爲引人犯罪的女記者站了起來,“關於最近輿論上關於天成涉嫌商業詐騙的事情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女記者說完之後還對着邢天宇拋了一個媚眼,不過邢天宇笑的依然四平八穩,在沒人察覺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的嘲諷。只能說這個女人用了錯誤的招式在錯誤的人身上,誰不知道邢天宇喜歡的清純可愛的女人?
只能說這個女人前期工作做得不夠好,不過這並不影響邢天宇回答她的問題。
“天成也是老牌企業了,爲了本市的經濟發展也算是立下了汗馬功勞。”邢天宇對那個女人笑了一下,說了一句可有可無的話。然後他眉毛一挑、話鋒就是一轉,“有必要爲了幾百萬而詐騙嗎?如果是的話,天成怕早就是個軀殼了。怎麼可能還能支撐得起現在每日的開支?”
“那邢總裁是說報道是空穴來風嗎?”女記者沒有被邢天宇的笑容迷暈,她還記得自己的職業操守。所以她立馬詢問準備好的下一個問題,眼睛裡卻還是閃耀着媚色。
“美人,”邢天宇說着靠到椅背上,笑容中帶了些許的逗弄,“你覺得這個新聞發佈會要多少錢?爲了區區三百萬詐騙,你說這是瞧不起天成,還是瞧不起我邢天宇?”
“怎麼會瞧不起您?”女記者笑的花枝亂顫了起來,不過她還沒有繼續發揮。她就發現邢天宇的表情起了明顯的變化,而他的眼神也明顯冷了下來。這讓女記者整個人愣在了當場。
只見邢天宇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來,因爲他看到了嶽慕寒從正門走了進來。邢天宇笑容迅速斂去,兩隻眼睛直直的看向了走進來的嶽慕寒。
這一下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邢天宇的變化,他們的眼睛也隨着邢天宇的目光轉了過去,只是他們都沒有想到竟然會看到嶽慕寒!
於是大家就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到嶽慕寒滿面春風的笑着走了進來,後面跟着和他在生意場上形影不相離的樑宇。
要知道這個天成詐騙的消息跟海天財務問題是被連在一起說的,所以現在他們同時出現在這裡就讓人感到微妙了。
最重要的是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兩個人的戰爭是要升級了。從過去的明爭暗鬥徹底攤到明面上,只是讓大家沒有想到的事情是,這麼快他們就王見王了!
“不好意思,路上堵車。我來的晚了點。”嶽慕寒貌似歉意的說着,但是無論是他的表情還是舉動,沒有一個人會認爲他是真的在道歉。他也沒有注意周
圍人對他投來行注目禮的目光,他一雙桃花眼笑的很是邪氣。
“不知道嶽大總裁怎麼會有時間來參加我這個‘小小的新聞發佈會’?”邢天宇看着嶽慕寒沒有動,但是兩隻眼睛是一動不動的看着嶽慕寒。最是“小小的”三個字,他咬的又重又響。
“小嗎?”嶽慕寒說着故意轉了一個圈,指着數百平的會議室誇張的說了起來,“原來這麼大的會議室在邢總裁眼中是小小的,果然是有錢人啊。”
“嶽大總裁,不是來幫我澄清天成在詐騙的謠言吧?”邢天宇說着冷冷的笑了起來,不過他看着嶽慕寒的表情更加的冷。
“有人說天成在詐騙嗎?”嶽慕寒一臉驚訝的看着邢天宇。其實嶽慕寒這個表情有點假了,畢竟這件事情鬧的非常大,他沒有不知道的理由。所以他的表情也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
“嶽大總裁不知道嗎?這可是奇怪了。”邢天宇看着嶽慕寒,開始揣測嶽慕寒的葫蘆裡是賣着什麼藥。
“我應該知道嗎?邢總裁是暗指什麼嗎?”嶽慕寒開始意有所指。
“我不過是順着嶽總裁的思維走。”邢天宇說着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將話題岔了開去。“不知嶽大總裁到這裡來、究竟有何貴幹?”
“我只是來參加發佈會而已,這是我的請柬。”嶽慕寒說着從樑宇手中接過紅紅的紙頁亮了亮,臉上是氣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邢天宇看到那張請柬,放在桌子下面的手忍不住握緊了拳頭。他不知道公司是誰擅自作主張將請柬給了嶽慕寒,但是他很清楚、內部已經到了必須整頓的地步了。不過現在要處理的問題顯然不是請柬的問題。
“既然嶽大總裁有請柬,那麼趕緊給嶽總裁安排座位。”邢天宇皮笑肉不笑的笑了出來,手招呼着工作人員趕緊行動。
於是一般人仰馬翻之後,工作人員給嶽慕寒和樑宇各自搬來一把椅子。
可是嶽慕寒此時卻突然大手一揮,嘴角露笑,“其實我沒有多長的時間,還有十幾分鍾就要走了。椅子可以不搬是。”
邢天宇聽到這話差一點被氣炸了。嶽慕寒一開始不說,卻偏偏在椅子放好後纔開了口,這擺明是要他下不了臺!邢天宇自小也是天之驕子,他怎麼受得了嶽慕寒這麼一次次的戲弄?
“嶽大總裁如此繁忙,何必還來我天成?”邢天宇的怒火已經是一觸即發,但是因爲現在場合的問題,所以他還是在極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聽說天成涉嫌詐騙,我看看我有沒有必要跟天成合作。這個是必須參加的。”嶽慕寒倒是應答如流。相對於邢天宇的怒火中,嶽慕寒就像個玩火的孩子。他看着邢天宇越生氣的樣子,他的心裡就越是開心。
“那不過是別有用心的小人在背後惡意中傷天成而已。”邢天宇看着嶽慕寒的眼神閃亮。
“惡意中傷?”嶽慕寒說着笑了一下,“不過前幾天我聽說,我們財務室出了一名會計是天成的人,或者說是天成派過去的人?”
嶽慕寒這一句算是把話都挑明白了,他是將矛頭直指邢天宇。
在場的都是明白人,他們自然明白嶽慕寒話中的意思。嶽慕寒是擺明了在說前段時間海天集團內部財政問題都是邢天宇暗中指使的。
這下整個會場都亂了起來,開始還是竊竊私語,到了後來根本就是混亂的一團。這樣的場面工作人員根本已經無法讓衆人安靜下來了。
而邢天宇和嶽慕寒就那麼遠遠地對視着,一個在臺上、一個在臺下,眼中的光火卻彷彿能在瞬間將對方燒爲灰燼!他們知道,這一次他們正式宣戰了!
發佈會開到最後是一團混亂,整個場面是直接的失控。自然天成的澄清也並沒有多少的效果,反而因爲嶽慕寒的出現,讓邢天宇更狠得被摸黑了。不過既然到了這一步,邢天宇也是徹底被激怒了。
新仇加舊恨,邢天宇這一次是下定決心、他絕對不要放過嶽慕寒!既然不能澄清,那就轉移大家的注意力!生意上的夥伴不過是哪裡有利益就往哪裡走,他們總會明白的。現在關鍵是整個輿論對天成的影響。
邢天宇笑着手指在手機上輕輕滑動着,他看着上面嶽慕寒和蘇帽兒親密的姿勢,臉上的笑容忍不住不停的擴大。這是他那天在停車場拍到的,當時他就覺得這些照片日後一定會有用,想不到機會來得如此快!
嶽慕寒你不仁,就別怪我邢天宇不義!
邢天宇連接好數據線,將手機上面的照片傳輸到電腦上。然後手指在鍵盤上輕輕點過,所有的照片全部上傳到了網絡,並且上傳到了本市各大公司的官網。他看着那些照片笑了起來,不出十分鐘,這些照片就會被無數人瘋傳。
對於此,邢天宇深信不疑。
嶽慕寒將邢天宇弄了一個下不來臺,他心裡很是得瑟。於是他工作忙完之後,一路飛馳着就開往了蘇帽兒家中。
“貓兒,在做什麼?”嶽慕寒打開門就笑呵呵的問着不知道在哪裡的蘇帽兒,腳步更是一步不停的往蘇帽兒答應的方向走了過去。
“哎,你怎麼會這個時間過來?我……”蘇帽兒剛剛將腦袋從臥室裡探出來,她就發現嶽慕寒大步走了過來,臉上洋溢着自得的笑容。
“我怎麼了?”嶽慕寒說着將蘇帽兒抱了起來,然後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你在做什麼?”
“收拾家啊。最近都沒有怎麼收拾,到處都亂糟糟的。”蘇帽兒聽到嶽慕寒的問話之後,她扭頭看着自己的家、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亂嗎?”嶽慕寒說着看了看四周。呃,怎麼說呢?雖然不能說不忍直視,但是確實算不得乾淨整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