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嶽慕寒搖搖頭,手指輕輕地敲擊着旁邊的電梯金屬壁,“問清楚我們想知道的事情之後,直接將人送到公安局。”
“毀了他?”樑宇腦子轉的也是飛快。作爲一個財務人員,出了這種紕漏、他的職業生涯等於已經結束了。現在如果再把他送進公安局,六百萬的數目已經不僅僅是讓那個會計職業生涯的毀滅了,估計整個人生都得改寫了。
“哼,”嶽慕寒有點輕蔑的笑了起來,“敢算計我,就要敢於承擔後果。何況後面這場戲他還有重要的戲份。”
“重要的戲份……”樑宇說着也反應了過來,既然這個會計敢於背叛嶽慕寒、他身後自然是有那個人撐場子。現在抓住這個會計、又有資金的流動記錄,只要抓好機會可以狠狠地給予那個人一次重擊。“總裁,我懂了。”
“嗯,”嶽慕寒點點頭,然後他跟着樑宇一起走出電梯,“把那小子的罪證都給我坐實。”
“是。”樑宇恭敬地說完,然後他轉身走向保安室。
嶽慕寒直接大步走出大樓,進入了海天后面的露天停車場。他擡頭眯起眼睛看了眼熱情無匹的太陽,然後他掏出自己的煙盒、愜意的靠在自己的車上抽着煙。
他相信那個人一定在四周的某一個角落裡看着他,畢竟那個人不是一個很低調的人。這幾天估計一直都在等情況,今天更是早早的就在這裡等着想要報復自己了吧?不過可惜,那個人的希望要落空了。
嶽慕寒想着嘴角勾出了一個弧度,不過不會是一個讓人看了很舒心的微笑。
“嶽總裁,你好悠閒。”一個有點吊兒郎當的聲音傳入嶽慕寒耳中。
嶽慕寒隨着聲音回頭,他看到一個男人從旁邊的車裡走了出來。一身休閒裝顯得隨意而不羈,五官是與嶽慕寒完全不同的類型。如果嶽慕寒是英俊瀟灑的,那麼這個男人帶着一種陰柔的魅惑。
不過同嶽慕寒一樣,這個男人只要一出現就會是全部人的焦點。最是他左耳上的耳釘,紅得像血,卻瞬間奪走所有人的視線。
“似乎你更悠閒,”嶽慕寒說着擡起自己的手腕、假意看着手錶,“這個店不坐在辦公室裡處理公務,竟然跑到這裡來看我。”
“嘖怎麼能不來看嶽總裁?我是特意來道喜的。”男人說着往嶽慕寒的方向繼續逼近。
“道喜?不知道喜從何來啊?”嶽慕寒也沒有在意對方吊兒郎當的樣子,他順着對方的話頭繼續往下說。
男人挑起好看的眉,“這麼大的喜事,嶽總裁不知道嗎?“
嶽慕寒沒有搭腔,他彈彈菸灰、復又看向男人,表情明白着是“我在等你說”。
“嘖,既然嶽總裁內秀,我說好了。”男人貌似嘲諷似的說着,“嶽總裁,果然人中豪傑,好厲害!一下子就將我精心謀劃的事情弄了一個七零八落。”
男人嘴裡說的是讚美之詞,可是語氣卻不怎麼真誠,反而讓人覺得他是沒事找事。
“果然是你,”嶽慕寒微微笑了一下,然後他搖搖頭對着男人說道,“這麼一個小小的漏洞都能被你發現,你還真是費盡心機啊。”
“可惜我是百密一疏,終究還是白費功夫。”男人狀似無奈的攤攤手,然後他走到嶽慕寒車前,身子半趴在車上。整個人顯得有些痞氣,可是他好看的眉眼又讓人忍不住想多看他幾眼。
“白費功夫?”嶽慕寒看着男人調笑的眉眼,眉毛微微的挑了起來,“你費盡心思的安插了這麼一個人在海天,這麼會只是百白費功夫?應該是有了不少的好處吧。”
“原來我沒有白費功夫?”男人聽到了月慕寒的話之後一下子直起了腰身,似乎一下子興奮了起來。他轉身坐到嶽慕寒車子的車蓋上,雙腿交疊的看着嶽慕寒,“嶽總裁有損失了?”
嶽慕寒看着男人從剛纔的痞氣瞬間變得優雅了許多,他雙腿交疊的坐姿讓人覺得他不是坐在車蓋上、而是坐在舒適的軟椅裡。
“我有沒有損失,你不知道嗎?”嶽慕寒說着走到男人面前,他微微低頭湊到男人面前,雙眼緊緊的盯着男人的眼睛。
“不要這麼看着我,我會緊張的。”男人笑得嬉皮笑臉,但是眼睛裡沒有絲毫緊張的情緒,或者說根本沒有太多的暖意。
嶽慕寒沒有太在意男人的話,而是直接說道,“我一個偷懶就被你發現了,真沒想到你如此注意我。如果不是今天抓到那個人,我還真不一定想到你。”嶽慕寒看着男人一笑,他轉身靠在車蓋上。
“你今天才知道是我嗎?那我可得傷心了,是因爲我太久沒有關照嶽總裁了嗎?竟然最後纔想到是我,”男人故作傷心的說着,只是漂亮的眼睛裡都是促狹的光芒。
嶽慕寒沒有急着回答,而是扔下菸頭,用腳狠狠地碾過菸頭。然後他回身看着男人,“我們確實有段時間沒有什麼接觸了。“
“所以讓嶽總裁遺忘我了?這可不好,我可是想讓嶽總裁深深地記着我,最好記一輩子。”男人說着本來非常深情的話語,可是他的語調卻帶着冰冷的味道。讓人聽着忍不住有點不舒服的皺皺眉。
不過這些對嶽慕寒都沒有什麼影響,他笑的眼眉不動,“如果我今天沒有抓到那個人,你會怎麼樣?“
“這個需要問嗎?”男人微微偏轉頭,笑着看着面前的嶽慕寒。
“果然啊,你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嶽慕寒語氣裡似乎非常的遺憾可惜,但是眼神裡一點都沒有意外的意思。
“難道如果我們位置互換,你會留情?”
“呵呵,”嶽慕寒冷笑,“我不會留情,因爲我們沒有情面。”
“嘖,真是冷血
冷心嶽慕寒呢。”男人說着從嶽慕寒的車蓋上跳了下來,只不過他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肅殺,聲音也低沉了下來,“我們之間竟然沒有情面。”
嶽慕寒沒有迴避男人的眼神,兩個身高相當的男人就那麼對立站着,眼神接觸之間似乎能看到迸發而出的火花。
“邢天宇,難道我們之間有情面嗎?”嶽慕寒笑容隨意,但是可以清楚的從他身上感受到隱隱而發的脅迫之意。
“嶽慕寒,我們之間有仇無情。”邢天宇跟嶽慕寒冷冷對視,面目冷清。
兩個人對視之間都想起了同一個女人,只不過眼神中有着完全不同的感情。
邢天宇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神中閃過憤怒,可是埋藏的更深的是一種沉痛。很明顯他是在回憶着什麼,而他的腦海裡也確實是想起了當年的種種。
“婷婷,我會對你好的。”二十歲出頭的邢天宇揉揉麪前女孩子的頭髮,眼睛裡是濃的化不開的寵溺。而那時候的他全然不是如今的妖孽,一臉清爽溫和的笑容、猶如鄰家大哥一般,讓人忍不住去靠近他。
“天宇哥哥最好了。”婷婷對着邢天宇笑的很甜美,一對漂亮的眼眸彎了起來,讓人更覺得她可愛。
兩個人都有着搶眼的五官,站在一起也是童話劇中王子與公主一般的形象,讓人心生羨慕。可惜隨着公主的長大,她開始發現溫柔的王子不是自己心目中共度一生的男人。她愛上了另一個王子,一個對所有人都溫柔、卻不對所有人都有真心的王子。
“慕寒。”婷婷眨着漂亮的大眼睛,捲曲的睫毛微微的眨着,一身泡泡裙的洋裝讓她看起來更如洋娃娃一樣精緻。她羞澀的看着面前英俊的男人,兩隻小手緊緊地抓着自己的裙襬,整個人顯得不安而緊張。
“有什麼事情嗎,婷婷?”嶽慕寒淡淡的笑着,輕聲問着婷婷怎麼了。不過他看似溫和,眼神中卻有着明顯的疏離,只是被所謂愛情衝昏頭腦的婷婷根本分辨不出。
“我家明天晚上要給我慶生、舉行生日宴會,你……你願意去嗎?”婷婷小心翼翼的說着,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讓嶽慕寒拒絕了她的要求。
“好啊,明天晚上幾點啊?”嶽慕寒笑的溫文爾雅,“那我要給婷婷準備禮物了。”
“不用,你去就好了。”婷婷聽到自己的心上人要送自己禮物,激動的臉都漲紅了起來。
“怎麼可以不用,這是必須的禮儀。”嶽慕寒笑着看看手錶,“時間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好!”婷婷羞澀而激動的點了點頭。
嶽慕寒笑着邀請婷婷坐上自己的車,然後踩着油門往婷婷的家的方向開了過去。這看似是一個美好故事的開端,只是誰都沒有發現他們身後邢天宇攥緊了拳頭的悲傷表情。不過他終究只是笑了笑,如果那個男人可以給他的婷婷幸福,那麼他沒有捨不得的。
於是邢天宇當天將嶽慕寒的身家進行了詳細的調查,但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嶽慕寒竟然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伴!他當時就生氣了,他不明白嶽慕寒怎麼可以在有女伴的情況下還去勾引婷婷那麼純潔美好的女孩!
其實,這點完全是邢天宇想的太過偏激而已。嶽慕寒根本不曾對婷婷有任何的暗示,但是兩個男人之間的仇恨就此埋下。
時光荏苒,幾個人都長大了。婷婷已經到了待嫁的年紀,但是她的心智似乎一直停留在遇到嶽慕寒的那個時候、沒有繼續成長。她固執地認爲自己是嶽慕寒的愛人,而將別人的勸慰全部當場耳旁風。甚至認爲那是別有用心的人在對嶽慕寒造謠。
當然首當其衝的就是邢天宇。邢天宇幾乎每一次都是苦口婆心的勸說婷婷,可是她根本不爲所動,甚至說出了“邢天宇,我知道你愛我,但是我只愛慕寒一個人!所以不要再詆譭他了!”
邢天宇面對着冥頑不靈的婷婷也只能搖頭嘆息,萬般無奈之下他找到了嶽慕寒。
“你找我就是爲了她?”嶽慕寒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對,我希望你能好好對婷婷。”邢天宇握緊拳頭說着,“她很愛你……”
“但是我不愛她。”嶽慕寒不等邢天宇說完,他就說出了這樣一句話,眼眉之中依然有着淡淡的微笑,可是說出的話冰冷無比。
“你!”邢天宇聽了嶽慕寒的話之後,他是明顯的有些語塞,但是爲了自己心愛的人他又不能退縮,“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婷婷!如果不是你當年對她獻媚,她怎麼可能愛上你!”
“邢天宇,我什麼時候對她獻媚過?”嶽慕寒說着眼睛微微地閃動了一下,他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嘴角的笑容也更加的燦爛。不過情緒激動的邢天宇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只是更加憤怒的看着嶽慕寒。
“她二十歲生日的時候!你答應了去她的Party、還送了禮物,這不是獻媚是什麼。”雖然過去了很久,但是那一幕卻像是烙在了邢天宇心上。這麼久以來從來沒有消散過。
“那不過是禮尚往來而已。”嶽慕寒不在意的說着,然後他的目光直直的看向邢天宇的身後,“你應該知道我的未婚妻是雲初夏。”
邢天宇看着嶽慕寒的眼神、心裡開始大叫不妙,他回頭就看到臉色蒼白的婷婷赫然站在他身後!這時候邢天宇整個人都着慌了,他趕忙衝過去抱住婷婷,“婷婷……”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婷婷一下子就推開了邢天宇,她大步的跑到嶽慕寒身邊,擡起頭一雙美麗大眼睛涌起了淚霧,聲音更是柔弱的讓人心疼。
“慕寒,你剛纔那些都是騙天宇的,對不對?”婷婷說着伸手抓住嶽慕寒的手臂搖晃了起來,“雲初夏只是你的
工作夥伴,其實你跟她之間只是逢場作戲,對不對?”
婷婷將一堆的對不對砸到了嶽慕寒腦袋上,嶽慕寒有點心煩的甩開她,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知道是哪裡讓你誤會了,但是請你記住,我嶽慕寒的未婚妻是雲初夏。”
嶽慕寒的聲音很溫和,可是卻像一把尖刀一般直直的刺入了婷婷的心裡。她倒退着走了幾步,然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婷婷,你不要這樣。”邢天宇心疼的走上前扶起婷婷,他實在不忍心婷婷受這樣的折磨。所以他投向嶽慕寒的目光更加的憤怒,可是嶽慕寒卻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只見嶽慕寒整了整剛纔因爲婷婷的動作而被拽皺的西裝,他低頭看着靠在邢天宇懷中婷婷,語聲安靜。
“我希望下次不要在我面前再上演這樣的鬧劇。”嶽慕寒說完之後,他就大步走過兩個人身邊、準備離開這裡。
婷婷此時突然發瘋一般的大喊了起來,然後她猛的推開邢天宇、站起身就躍過嶽慕寒衝了出去。
邢天宇看着這一幕,他大喊着婷婷的名字也追了上去。自然邢天宇也沒有時間去顧忌旁邊的嶽慕寒。
而嶽慕寒根本沒有在乎這件事,他覺得那不過是一個花癡女人被打破想法後的衝動表現,而邢天宇會找到那個女人、帶她回家。如果沒有以後的事情,他會一直這樣認爲下去,但是隔了幾天、他卻聽到了一個異常糟糕的信息。
婷婷因爲亂跑、跑到了“小巷子”裡,被一羣無法無天的流浪漢凌虐致死。很明顯邢天宇那天並沒有追上她。
但是即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嶽慕寒也不認爲這件事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只能說婷婷思維太傻,而邢天宇沒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她。在嶽慕寒眼中,這件事隨着婷婷的死亡算是徹底畫上了句號,卻不想這不過是事情的開端。
從那之後邢天宇開始處處跟嶽慕寒針鋒相對,幾乎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所以今天海天發生這樣的事情,根本算不上什麼大事。
嶽慕寒從記憶中回過神來,他看着面前的邢天宇通紅的雙眼知道他也想起了那個女人。只不過兩個人對那個女人的感情是截然不同的。
邢天宇是埋怨自己沒有保護好她、讓她陷入那樣的不堪;而嶽慕寒卻認爲那個女人是他命裡的災星,臨死還要給自己扔一個大麻煩。
“你要跟我爭到什麼時候?”嶽慕寒看着邢天宇,眉頭皺了起來。雖說商場有這麼一個競爭對手,讓自己時時刻刻保持警惕心是不錯的。但是總有這麼一個讓你如芒在背的人,心裡總歸是不舒服的。
“你覺得呢?”邢天宇也從婷婷的死亡中清醒了過來,他雙拳握的死緊。一臉的怨恨,自從婷婷死後,原本心性溫柔的邢天宇變得狠辣,而外表也變得放浪而不羈。
“還真是不死不休,”嶽慕寒有點無奈的笑了一下,“不過這一次你失敗了。”
“失敗是成功的媽媽,我再接再厲就好了。”邢天宇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整個人又變回一開始吊兒郎當的樣子,嘴角勾起的是邪氣的笑容。
“那你千萬別找不到伯母了,那可是大麻煩。”嶽慕寒笑的輕鬆,可是說出的話依然是惡毒而狠辣。
“彼此彼此。”邢天宇的眼中閃過冷光,大有跟嶽慕寒大打一架的意思。
“古語說的好,窮寇莫追。我們不一樣的。”
“你……”邢天宇惱怒的咬了一下牙,然後他看着嶽慕寒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們走着瞧!”
“我等你。”嶽慕寒依然是一派輕鬆,絲毫沒有緊張的情緒。
邢天宇冷哼一聲,跨過嶽慕寒身邊就往自己的車的方向走去。
蘇帽兒一路催促着出租車司機快速開着,她深怕自己嶽慕寒一個人會出事。她心裡開始後悔那天晚上、她將嶽慕寒從家中趕了出去。那時候的嶽慕寒應該就知道公司財務出了問題吧?其實他是想尋求安慰的吧?
她越想心中越是不安,自己竟然在嶽慕寒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一把將他推出了門外。她咬着脣看着外面的道路,心中一遍遍的祈禱上蒼: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的守着嶽慕寒,不讓他一個人面對任何的事情。
於是在去海天集團的路上,她滿腦子都是懊悔那天對嶽慕寒的行爲。而原本不到一個小時的路程,在她眼裡也變得漫長了起來。她幾乎是懷疑司機是不是根本沒有踩油門,而讓車子龜速行駛。
所以等到到了海天集團的時候,她整個人已經不能再多等一分鐘了。她將錢扔給司機就開門直直的往海天。她一進大廳就引起了無數人的注意,不過她現在可沒有那麼多心思去管別人,她只想在最短的時間內看到嶽慕寒。
她衝進電梯直接按下了頂樓的按鍵。她兩隻眼睛死死地盯着電梯牆壁上不斷變換的數字按鍵、心中不斷祈禱嶽慕寒沒事。當她走出電梯,腳不沾地的就衝到嶽慕寒辦公室門口、她大力推開辦公室的門,張口就喊道,“慕寒!“
此時嶽慕寒的辦公室只有小秘書一個人。他本來在裡面坐着整理資料,整個人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的資料上,並且他根本沒有想到誰會這麼瘋狂的退開嶽慕寒的辦公室大喊大叫。
所以蘇帽兒突然的出現,讓他明顯的抖了一下。不過等他回頭看到是蘇帽兒時,整個人立馬就平靜了下來。畢竟他們曾經做過一段時間的同事,另外兩個人是一樣的迷糊,相處的還是很愉快的。
“總裁下樓了,帽兒你怎麼來了?”小秘書說着起身走到蘇帽兒身邊,臉上還有着溫和的笑容。
“下樓?”很明顯蘇帽兒並沒有想到嶽慕寒不在辦公室,“那他去哪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