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
見我有點詫異,董靈山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道:“張兄弟,你不會是怕我害你吧!”
“嘭!”
董靈山話剛說完,身子就飛了出去,直接撞在那黑漆漆的牆角。
我愣了一下就看到,伍嘉琪站在我的身前,小拳頭還沒有收回來。
那幾個跟着董靈山過來的一下愣住,紛紛準備發威,董靈山就道了一句:“都別亂動,上仙只是給我開玩笑,沒有下殺手。”
伍嘉琪“哼”了一聲說:“誰也不許害我牡弟弟。”
我則是趕緊把伍嘉琪拉到身後說:“董兄是在和我開玩笑。”
伍嘉琪說:“我知道,要不我這一拳下去,他早就沒命了,我打他這一拳,是因爲他心懷不軌,要在你身上放東西。”
啊!
我趕緊去看自己被董靈山摸過的肩膀。
除了一些殘留的陰氣外,我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董靈山那邊苦笑道:“別看了,張兄弟,我還沒給你放上去,說着董靈山就揮了揮手,他的掌心猛然出現一個黑色的圓球。”
我問那是什麼?
伍嘉琪說:“是地府陰姻牌,若是那個牌子落在你身上,你的姻緣就會和一個鬼物連在一起,除了那個鬼物,不管你娶到誰,都把會對方剋死。”
啊!?
我頓時大怒,我可是要娶我師姐祖汐薇的,這是要害我師姐啊!
見我發怒,董靈山立刻擺手道:“張兄弟,你別生氣,我們只是奉命行事,既然發現了,我便不用再強行去完成命令了。”
說着董靈山把那黑球往地上一扔。
“嘭!”
隨着一聲巨響,那黑球就散掉了,我看到黑球中有個長方形的牌子也是隨之碎掉了。
我再問董靈山:“是什麼人要你這麼做的?”
董靈山笑了笑說:“張兄弟,你可真會開玩笑,我怎麼可能聽人的命令呢,我是鬼吏,給我下命令的,自然也是鬼了,至於是誰,你就別再問了,我要是說出它的名字,回去多半會被扔進油鍋炸一下的。”
我再問:“那陰姻牌是準備將我和那個鬼物的姻緣聯繫在一起?”
董靈山說:“這你就別問了,我是不可能告訴你的,不過我還是提醒張兄弟一句,這姻緣,你逃過第一次,怕是逃不過下一次,這次是我,下次我那主人怕是要自己動手了。”
讓我和鬼訂姻緣,這未免太扯了。
我道:“打死我也不會答應的,誰來也沒用,我已經有了心愛之人。”
董靈山擺擺手說:“好了,別說這些了,我們吃酒去,你放心,我董靈山不會再做任何的小動作了,我發誓。”
說罷,董靈山就發了一個毒誓。
我轉頭去看伍嘉琪,她就慢慢地說了一句:“要不我們去鬼市看一下,我在北天門的時候,只聽說過陰司鬼市,卻沒有真的見過。”
說着,她也是露出了一臉的憧憬。
我再看了看董靈山,有伍嘉琪在,我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便答應了下來。
董靈山領着我們往東走,我們拐進一條黑漆漆的衚衕,然後順着衚衕走到盡頭,便看到了山,董靈山在那裡捏了一個指訣,頓時一道黑漆漆的門便被打開,我們進了門,就發現這黑門後面別有洞天。
這裡有不少的房子,看起來格外的漂亮,還有不少鬼物在街道上游蕩,而在街道的兩邊還有不少的攤位。
衣服、吃的,應有盡有。
這裡人穿着也是五花八門,有的現代裝,有的古裝,有僧侶,也有道袍,還有穿婚紗的……
董靈山對着我笑了笑說:“來這裡的活人很少,你記住了,那些看着光鮮的木樓,千萬不要去,不是有危險,而是因爲那些樓都是紙樓,鬼物的身體輕,上紙樓沒什麼,可若是你去的話,就要在紙樓上踩幾個窟窿,店老闆會不開心的。”
我點頭道:“記住了!”
伍嘉琪也是好奇道:“這裡的鬼可真多啊,我聽爺爺說,只有在地府有功德的人,才允許到着陰司鬼市任職,而這裡是專門給行走陽間的鬼差和鬼吏設置,免去他們回地府採購的麻煩。”
“同時也會有一些活人來這裡採購一些鬼物所需的東西,至於用途,多半是養鬼。”
“所以來這鬼市的活人,都是壞人。”
我問伍嘉琪:“那我們呢?”
伍嘉琪想了一會兒然後說:“除了我們。”
董靈山那邊繼續說:“那些養鬼的人,有的可能說不上壞,可能是私心太重了,也可能是被鬼物迷惑,來這裡替鬼物採購東西,因爲有些惡鬼來了這裡,肯定會碰到鬼差、鬼吏,到時候我們免不了要收拾他們。”
“可如果是普通人來這裡,那我們就沒有辦法動手了,我們地府當差的,除非受到活人的直接威脅,否則是絕對不可以對活人出手的,這的鐵律。”
“否則就要被抓去下油鍋的。”
我對董靈山點了點頭。
他則是繼續說:“你看有些人半夜撒癔症,在街上晃來晃去的,不一定是酒鬼,也有可能是剛從鬼市回來的。”
我點了點頭說:“受教了。”
董靈山繼續說:“在這鬼市之中,也有活人老闆,他們一般都是有些修行的人,比如前面那間石頭的平房,張兄弟你記住了,若是鬼市中,見到木質結構的建築,千萬不要去觸碰,那些都是紙糊的,而那些石頭的,你就可以放心去了,那些地方一般都是活人經營的。”
說着董靈山就帶我們進了那石頭平房,進去後他就喊了一聲:“郝老闆,陰酒海棠,陽酒牡丹各一罈。”
“好嘞!”平房的裡屋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接着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就抱着兩罈子酒出來。
那個男人看起來很壯,穿着灰色的道袍,脖子上還帶着一個金算盤。
他看到我們之後,就不由驚訝,然後對着董靈山道:“董差官,我以爲你要陽酒是要送給陽間的某位朋友,沒想到你卻是把朋友帶到鬼市來了,我這小店接待活人的次數,可是掰着指頭都能數清楚啊。”
董靈山道:“這位就是北奇張牡,年輕才俊吧?”
酒店老闆點頭說:“果然,怪不得咱們主人直接同意了這門婚事……”
董靈山咳嗽了幾聲,示意酒店的老闆不要說下去。
而我則是聽出了其中的玄機了,同意這門婚事,這是不是說明,有人去地府給我提親去了?
不是人家對方,主動找上我的?
話說回來,是什麼人這麼有病,跑到對方地盤上給我說一門鬼的親事!
我去問董靈山。
他搖頭說:“張兄弟,你就別爲難我了,這事兒你以後問我主人吧。”
接着他又叉開話題道:“對了,這酒店的老闆叫郝天宇,雖然是活人,可卻是在替鬼打工,你也聽到了,我們有着同一個主人。”
看來要從董靈山這裡問出究竟來,是不太可能的了。
這鬼魂紅玉給我帶來女人緣,我尚可接受,可這女鬼緣,又是個什麼鬼!?
我心裡想着,不行就把鬼魂紅玉給扔了。
可就在此時,我的意識裡忽然響起一個聲音:“不可,那鬼魂紅玉不只是給你帶來女人緣那麼簡單,你從別人那裡要回來的魂,也是通過鬼魂紅玉拿回來的,如果你扔了它,你拿回去的那一部分也會慢慢再離開你的身體。”
“沒有百年的穩固,你是離不開它的。”
這聲音是寄生在我魂魄裡的那個紫金雕龍的老者,他終於醒了嗎?
我在意識裡問他,怎麼這個時候醒了。
他就緩緩說了一句:“鬼市這個地方太熟悉了,特別是那海棠酒,着實好喝啊!”
我道:“我喝海棠酒,你能感覺到味道嗎?”
老者立刻道:“自然是可以的,只不過這陰酒海棠中的陰氣很重,你品一小口就是了,否則會壞你修爲。”
我點頭說:“好!”
我這邊沒有說話,董靈山已經爲我倒滿了一杯牡丹酒。
我搖頭指着董靈山和幾個鬼差面的海棠酒說:“我想嘗一口陰酒?”
董靈山愣了一下道:“嘗一口倒是問題不大,但是你不能多喝,若是讓主人知道,我等給你吃太多陰酒,非得將我們扔到油鍋裡炸一下。”
我問董靈山:“地府的懲罰方式只有下油鍋一種嗎?”
董靈山搖頭道:“那倒不是,只是我主人偏愛油鍋!”
我沒有再問下去,就拿出一杯海棠酒一飲而盡。
冰涼,除了冰涼就是冰涼,沒有絲毫屬於酒的辛辣!
那老者在我意識裡緩緩說了一句:“當年我活着的時候,就愛喝這海棠酒,我一個大活人,灌暈了十幾個老鬼,哈哈,只可惜所有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了。”
一股憂傷出現在我的意識裡。
很快那老者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對我道了一句:“抱歉,我的情緒影響到你了,我現在已經好很多了,以後我的情緒不會影響到你的,剛纔只是一個小失誤。”
我好奇問那老者:“我要怎麼才能像您一樣,可以大量喝海棠酒。”
那老者笑道:“你修爲強了之後,自然不會懼怕海棠酒的陰氣,你現在修爲還太低了。”
海棠酒?地府女鬼?我魂魄裡的老者?
一時間我的腦子裡出現了好多的問題,而這些問題暫時還不會有答案,真不知道這些事兒背後究竟藏着怎樣的秘密。